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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章 大战在即

    云顶星宫是韩国推演天下气运走势,演算天下事的地方。

    春秋那一任云顶星君为韩国立下大功,用三千奴隶献祭推演出了瀚王出兵之法,仅用八千甲士便成功堵住了孝文州北上的瀚王军五万余人,更是生生抽走瀚国名将楚成疾的气运,使其暴毙军营。

    韩范坐在星宫外,与一身穿布袍的老人对弈。

    老人一手捋着胡须,一手双指拈棋,力道均匀,捻子落子似有道韵荡漾。

    韩范落子,老人笑道:“陛下,心急可不好,围棋十二道,后来被耽格兰改为如今十七道,围棋有十诀,不得贪胜,入界宜缓,攻彼顾我,弃子争先,舍小就大,逢危须弃,慎勿轻速,动须相应,彼强自保,势孤取和,这是棋道,也是世道,臣让陛下从小学习这围棋,也是让陛下明治国理啊。”

    韩范苦笑:“朕又何尝不知,澄州江湖势力最为软弱,从澄州下手,让整个韩国江湖震颤,待韩国江湖平定,大韩之疆将会更加稳固。”

    老人落子空门,道:“这江湖动了,这天下可也就动了,大韩国力正是强盛,何不强兵,以慑周边番土?”

    韩范道:“强兵不是不可,而是不能,春秋战乱之间,我国兵力空前强盛,武将个个傲骨横生,甚至敢在朝堂之上与朕叫板,你说朕如何放心?”

    老人看着棋盘,落下一字,成屠龙之势,道:“陛下,老臣又赢一局。”

    韩范一挥手,起身道:“先生就别暗藏言语了,朕不是当年太子,对天下有自己的见解,朕能平八国,就能开韩之盛世,如今的天下繁荣昌盛,先生不必再说,朕知道朕在做什么。”

    老人作揖道:“臣先退下了。”

    韩范摆了摆手,仰头望天,道:“这是朕的大韩,朕想如何,便是如何,谁也不能违反朕的旨意。”

    北棠王府,烨字阁。

    第二天早晨,华晨刚睁开眼睛,斐晨曦已经坐在桌旁,做好了饭菜,笑盈盈的看着华晨。

    华晨撑起身体,揉了揉头发,看着已经穿好衣服梳洗好了的斐晨曦道:“曦儿起这么早?怎么不多睡会儿?”

    斐晨曦道:“你以为我能跟你一样?妻子必须要比丈夫早起,不能让丈夫看见早晨头发散乱的样子,这是女子之德呀。”

    华晨掀起被子,踩着靴子站了起来。

    斐晨曦赶紧走到衣架旁,拿来华晨的袍子服侍他换上衣服,又去端来了水盆,给华晨擦了擦脸。

    洗漱完毕,华晨紧挨着斐晨曦坐在餐桌一旁,捏着斐晨曦的手道:“北棠有北棠的规矩,那就是女子是一家的天,家外事以后由我来,家里都听你的,不必早起,我会心疼的。”

    华晨说着说着又揽过斐晨曦的腰,作势就要吻上。

    斐晨曦捏住华晨的鼻子,娇笑道:“好了,快些吃吧,在不吃就要凉了,这可是我亲手做的饭菜。”

    华晨吃痛,拿起筷子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若有若无的看着斐晨曦的手,心里暗道:“自从我三尺金刚之后就很少有人能让我吃痛了,这丫头手劲这么大?”

    斐晨曦不停的给华晨夹着菜,笑魇如花。

    八通变成靖西城外。

    八万甲士整齐排列四阵,城楼上,八通名将春齐恒举起手中剑,高呼:“八通将士,随我出征宝瓶!”

    城外甲士高举长戈。

    “八通必胜!”

    八通通向韩国的一条山路,一队韩国密探快马加鞭的奔袭。

    北棠十万甲士纵马奔向宝瓶州,加固边疆守卫。

    华梓豪和华瑶从澄州赶回北棠,澄州海棠宗也从澄州撤出,回到北棠海棠山。

    斐晨曦留在烨字阁,目送华晨骑马出了北棠王府。

    华泰站在王府大门前,刚过半百的他背又驼了一点,叹了口气,转身回屋。

    四日过后,北棠军到了宝瓶州边城城外,十万甲士扎起帐篷,等待着战争。

    随军的三位将军在兵营正中的军帐商讨着布防的计策,宝瓶州原属的十六万军部有十五万在北棠军军营前五里安营。

    华晨穿过军营,到了正中的中军帐,下马入内。

    帐子里的三位将军见华晨进来,单膝跪地行军礼,齐声道:“末将恭迎主帅。”

    华晨挥手示意,阔步走到帐子正中的沙盘前,看着几人道:“跟我说一下现在的步兵情况。”

    为首的头戴北棠军制七莽高冠的魁梧大将上前一步,指着沙盘各个位置,详细说了各地布局,兵力,以及战马情况。

    这个将军名叫洪砼,春秋时跟着北棠王征战淮南,擅长各种军事阵法布局,尤其擅长绝地反击,曾在商彦以九千兵马全歼夏国两万甲士,手刃春秋成名大将不下十人,其中最令他引以为傲的是坑杀夏国老将尹南楼,这次让他来主持宝瓶战事,主要是因为华晨还没有参与过如此大规模的战事,让他来辅佐华晨,另一个是让他教导华晨兵法,让华晨加快成长速度,以接替北棠王王位。

    华晨细细聆听,不时提出疑问,洪砼一一解答,详尽之至。

    了解完毕,洪砼带着华晨来到军营外一处瞭望台,然后命人通知军中各营营长。

    北棠军制十分简单,但效率极高。

    北棠王在春秋征战各地时,同军中将士同吃同住,将士们半年不洗一次澡,华泰也跟着不洗澡,以至于整个北棠军臭气一片,但没有一个人,嫌弃军中气味难闻,反倒是一片热闹,每天晚上炖肉的香味飘出数里,全军将士无一不对北棠王崇敬之至,最在军中远传的是当年北棠王在孟国攻打皇城时,用自己的胸膛为一个普通甲士挡住了穿心的一剑。

    军营里的将士从军营里走出,因为华晨的到来,军中士气高昂。

    为了远远看华晨一眼,甚至有人抱着盔甲,衣衫不整的跑了出来,站在空地上飞快的穿着衣服。

    半盏茶的时间,浩浩荡荡的十万甲士列阵完毕,个个身姿笔挺,昂首挺胸的观望着瞭望台上那一道模糊的青色身影。

    华晨看着大军,一股豪气油然而生。

    “将士们,我北棠十万儿郎,能让我妻娘家,宝瓶州州牧府的人大吃一惊吗!”

    所有人高举北棠刀。

    “不让宝瓶死一兵一卒,大退八通狗贼!”

    华晨训话一番,挥袖下楼。

    十万甲士情绪高昂,华晨走了,干脆原地开始练习搏杀。

    校场上吼声不断,仿佛他们面前的木桩就是敌人一般。

    京城紫金宫精政殿。

    韩范拿着密探刚传回的密报,嫌弃的笑道:“区区八万,还想破了宝瓶州?当我大韩甲士是泥捏土塑不成?”

    一旁的太监道:“陛下,北棠军传来消息八通还有十四万人正在焕丹准备,预计一旬后到达我朝边境。”

    韩范拿起笔,写了一封密信,道:“你去把信送到宝瓶州州牧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