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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训诫

    秋霞一曲舞罢回到闺房。

    “姐姐,刚才”,一进房间清儿便赶上前来。

    秋霞面对着清儿摇了摇头,清儿一看姐姐已是满脸憔悴,遂停下不语。

    “清儿,来给我补一下妆吧。”

    沉默良久,秋霞才开口道。

    “好。”

    秋霞坐于梳妆台前,望着镜中那一张绝美的脸。回忆起从前。

    “我家妮儿这么漂亮不知道以后会便宜哪家的小子。”

    “爹爹,我不要嫁人,我要永远陪着爹爹。”

    “哈哈哈,好,谁要是来提亲,我就打断他的腿。”

    “爹爹,怎么来了这么多人呀?”

    “没事,妮儿别怕。答应我,以后要好好活下去。”

    清儿从梳妆台上拿起胭脂,回头就看见秋霞垂泪不已,心疼道:“姐姐,你怎么哭了?”

    秋霞恍然惊醒,拿起手帕将泪水拭净,强忍着说:“我没事。”

    清儿手拿胭脂为秋霞补着妆。

    秋霞忽然说道:“清儿,今晚你就走吧。”

    “姐姐!”清儿手上一顿,难以置信的看向秋霞。

    “你会武功的对吧?”秋霞望着清儿,肯定地问道。

    清儿低声应道:“嗯。”

    说完又急切地道:“姐姐救了我的命,我哪也不去。”

    “你总不可能在这待一辈子吧。这两年留你在我身边也是看你一个人孤苦无依,再加上你自幼无人管教,怕你走了歪路。现在我自身难保,你也算是知书明理,让你离开我也放心了。”秋霞看着清儿缓缓说道。

    “姐姐,我现在就带你逃走。”清儿哗地起身拉起秋霞的手想要带着秋霞逃走,然而秋霞却坐在原处不为所动。

    “清儿,我若走了,他们不会放过我们的。你今晚就走,我已经为你备好了行李,就放在你的床下。”

    “姐姐”,清儿一把抱住秋霞,泪眼婆娑。

    抱了一会后,秋霞提醒道:“好了,清儿,妈妈要来了。”

    两人不再言语,一时间房间陷入寂静。清儿开始专心地为秋霞补妆。

    果然,不多时,敲门声响起。

    清儿前去开门。

    “妈妈”,秋霞起身行礼。

    “哎呦,秋霞啊,都说了今天不用行礼啦。”美妇连忙上前扶起秋霞。

    秋霞摇了摇头,沉默不语。

    “哎呀,你这孩子。”美妇语气责怪,脸上却止不住的笑。

    “你坐好,我来给你梳头。”

    两个丫鬟自觉地上前为秋霞上妆。

    “秋霞啊,日后你跟了世子可不要忘了妈妈呀。”

    “放心吧,妈妈,不会的。”

    “哈哈,好好好。好孩子。”

    待一番梳妆打扮后,又换上一身粉色长裳。观其才貌,皎若太阳升朝霞,灼若芙渠出鸿波。

    美妇一脸满意的打量着秋霞,看了一会后说:“世子很快就过来,你暂且等待。我先走了。”

    “你们在这里守着。”美妇对两个丫鬟道。

    “是,妈妈。”

    又过了一阵,秋霞对清儿说:“清儿,你也出去吧。”

    “姐姐”,清儿上前抱住秋霞,“你要好好的。”

    “我会的。”

    清儿走到门前留恋地看了一眼秋霞,秋霞沉默不语,坚定的眼神逼视着清儿。

    清儿走后房间更加寂静了,秋霞独坐在桌前,呆呆地看着桌上的酒壶,陷入沉思。

    “世子。”

    声音传来,将秋霞惊醒。慌忙起身,行至门前。

    “吱呀”

    伴随着开门声,世子迈步而入。

    “世子。”

    站在一侧的秋霞,欠身行礼。一抬首就看见一双流光溢彩的眼睛。

    世子一踏入房间便被那一道绮丽的身影吸引。一张精致的脸上独自哀思的愁容犹有印迹,眼底的忧伤直抵人心,挥之不去。

    相视只在一瞬间,时间仿佛过了无数岁月。

    世子连忙上前扶起秋霞。

    两人行至桌前坐下。

    世子张口欲言:“秋霞姑娘···”然而却只念了一声名字,就停住了。

    秋霞听了摇了摇头,并不答话,拿起桌上的酒壶倒了两杯酒。

    “世子请用。”

    世子拿起其中一杯一口饮尽,秋霞却未动分毫。

    一人倒酒一人喝酒,持续了很久。

    执壶倾玉液,把盏不停尊。

    烛火剥蜡衣,墨影相溶融。

    秋霞伸出一双玉臂,柔柔弱弱地唤了一声:“世子。”

    “嗯?还叫世子吗?”杜威翻出被子一把抱住秋霞。

    “嗯~”秋霞嘤咛一声,细弱蚊蝇地羞涩道:“杜郎。”

    杜威深情地看着秋霞,手掌轻抚着她的脸庞:“秋娘。”

    “嗯”,秋霞也含情脉脉地看着她的杜郎。

    “昨日为何不选那王公子?”

    “公子多情,情深不寿。”

    “哈哈,秋娘你放心,昨日汝不弃,来日吾必不负汝。”杜威一脸认真地望着秋娘。

    秋霞看着他的一脸认真,低下头小声应和:“嗯。”

    两人又温存了好一阵子,方才起身。

    此时天已大亮。

    秋霞忍着不适服侍杜威起床穿衣。

    杜威察觉到到秋霞心不在焉,温柔一笑道:“我晚上再来。”

    秋霞听了果然展露笑颜。

    两人相拥而别。

    秋霞站在房门处愣愣地看着杜威离去的背影。

    却说杜威带上随侍离了香茗阁,回家去了。

    镇海侯府内,侯府后堂中,一个美妇人正坐在软榻上品茗。

    仆役前来禀报:“夫人,少爷出来了。”

    美妇人吩咐道:“让他们都注意着点。告诉威儿,侯爷现在很生气,让他小心些。”

    杜威骑着马在大街上缓缓而行。穿过了三条街便到了侯府。

    到门前一下马,便有家仆上来将马牵走。

    “孙叔,你怎么在这?”杜威这才看见站在一旁的是他母亲的陪嫁管事,现在的侯府内宅大总管孙叔,疑惑道。

    孙叔叮嘱道:“少爷,侯爷现在正生气呢,你可不要顶嘴。”

    “好好,知道了”,杜威嘴上答应着,脚步不停,进了侯府,小声嘀咕道:“怎么又生气了?”

    “孽障,给我跪下。”

    刚走到前院中间,就听到一声爆喝。

    杜威不敢反抗不情不愿地跪在地上。

    “没我的命令谁也不准让他起来。”

    日头渐高,转眼已是午时了。

    杜威早上没吃饭跪到现在已是饿极了。忽然有一片阴影笼罩下来,杜威抬头一看。

    “娘。”

    “威儿,饿了吧。”

    美妇人一挥手,身后丫鬟弯腰将手中托盘放低。美妇人拿起托盘上的玉碗。蹲下身子一勺一勺地喂汤。

    “你再坚持一会,待会我去求求情。”

    喝完了汤,杜威冲着美妇人傻笑道:“没事娘,我不累。”

    美妇人一指点在杜威的脑门上:“傻孩子,那是你爹,他就你这么一个儿子。”

    “我先走了”,美妇人起身,又对着一个丫鬟吩咐道:“你在这守着。”

    “让那孽障滚过来见我。”

    未过多久,一声大喝传到杜威的耳朵里。

    杜威听到,立马站了起来,却因起的急了,腿又跪的麻,一时间没站稳踉跄了几步。

    “少爷。”那站在一旁的丫鬟,连忙上前扶住了他。

    杜威对着丫鬟道:“锁儿姐,走,扶我去见我爹。”

    一路磨磨蹭蹭地走到正厅,只见一身材魁梧虎背蜂腰的男子的正大马金刀的坐在中堂,这正是当代镇海侯爷。

    侯爷一声冷哼,怒斥道:“哼,歪歪扭扭成什么样子,还不给我站好了。”

    杜威吓得一激灵,连忙松开了手,站直身体,低垂脑袋,一副聆听教诲的模样。

    “哼。”

    侯爷扫视一圈大厅,仆役们自觉地退去。

    待下人们都退去后,侯爷方才问道:“你知错了吗?”

    杜威听了不解,勉强回道:“孩儿不该在青楼里花那么多钱。”

    谁知侯爷听了勃然大怒道:“放屁。区区十几万两算个什么?就算你再花个十倍,老子也眼都不眨一下。你老子年轻的时候玩的比你花多了。”

    “我本来是让你去军中锻炼一下,沾沾军中杀伐之气,也方便让你以后接管镇海军,不是让你学那些莽汉没脑子。”

    “出门连个正经护卫都不带,你是想让我杜家绝后吗?你以为你那三脚猫功夫能护的了你身吗?这东海城里不知道多少人想要我们父子的命,你挡的住吗?”侯爷越说越激动站起来喝问。

    杜威听了不敢反驳,一脸诺诺。

    “哼!还有那香茗阁,你知道是什么背景吗?你就去玩乐。你知道那秋霞是什么人吗?你就说什么山盟海誓?我呸。”

    杜威听闻难以置信地望向他爹。

    侯爷看到杜威的神色更是怒不可遏道:“我他娘的真想一巴掌把你拍死,老子英明神武几十年,怎么生了个你这么个蠢笨的儿子。”

    侯爷拿过桌上的一卷竹简,扔到杜威面前道:“你自己看吧”,说完坐回原处,端起茶杯不再管他。

    杜威捡起竹简,只见上面写道:“吴国冰鉴台下属香茗阁,吴国罪臣齐云飞之女齐玲现为香茗阁秋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