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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去蹭针协的课

    等最后的这三个患者都治疗结束,离开了工作室,已经三点半了。

    孔利杰师兄将各医疗器械整理归位后,从书架上取了本书,说:“要是没有新来的病号,今天就差不多这样了。”

    许承跃说:“最近病人不少啊。”

    孔利杰师兄说:“还行吧,多的时候一天十来个,少的时候也就三五个,有的是隔天针一次。”

    许承跃就问:“晚上几点去学校?”

    孔利杰师兄说:“早点过去吧,我这里也没准备晚饭,回学校吃食堂吧。我最近看了一本书,感觉挺不错,你带回去看看?”

    许承跃说:“行。”

    之后他们就开始聊起了某位大家治疗某病的某个思路很好之类的话题,陈瑾就几乎听不懂了。她捏了一段时间的艾柱,也从书架上取了一本自我感觉能看得懂的书来看。

    到了五点左右,他们就收拾好,准备回学校去了。孔利杰师兄从楼道底层推出来一辆电动车,慢悠悠地骑着,和许承跃、陈瑾一起回到了学校。

    一同吃饭的时候,陈瑾才了解到,原来周五晚上各社团纳新结束,选完了干事,今天就开始了正常的授课和各种社团活动。而孔利杰师兄受到针推协会的邀请,要给针协新会员授课,时间是从六点半开始,一个小时左右。

    许承跃让陈瑾六点半的时候也过去听听。陈瑾欣然答应了。她吃完饭就急忙收拾衣物,匆匆赶到大澡堂洗浴。之后连换洗的衣服也来不及洗,匆忙赶到了孔利杰师兄授课的那个教室。

    学校的社团很多,一般都会选择周五和周六晚上举办室内授课活动,所以很多教室都会被各社团提前申请下来使用权,很多学霸都纷纷将学习阵地转到图书馆或餐厅。

    针推协会能请到大四的师兄授课也不容易。据陈瑾了解,她所加入过的手工协会,当时给他们授课的只是大二的师兄师姐而已,甚至有时候只是大一的干事在教,大三的师兄师姐都很少露面。除了极少数的像书画协会和武术协会这些,偶尔请一个老师授课指导外,一般社团多数是高一年级的师兄师姐指导低一年级的新成员,或者教会了干事后,由干事再教普通会员而已。

    更重要的是,根据学校制度和安排,本科的大四学生应该已经转到市里的老校区去了,很少再回到新校区。孔利杰师兄因为自己的工作室和女朋友的原因,留在了新校区附近,能经常回校参与活动。

    六点二十,陈瑾就来到了孔利杰师兄授课的教室。能容纳一百多人的教室几乎已经坐满,如果不是许承跃在前排给陈瑾占了个座位,陈瑾很可能要做到教室的最后排去听课了。

    据说,这一届的针协纳新尤为成功,由于军训期间义诊起到了很好的宣传作用,新会员数量创了历史新高,一跃而成为校内最大的社团,第一次室内授课就申请了三个教室。

    但是,针协似乎也为此付出了代价,在后来的优秀社团评比大赛中,由于被其他社团投诉使用特殊方式进行不公平宣传,而失去了评比资格。这对于针协来说,是一件挺遗憾的事情。

    陈瑾坐到了许承跃身旁,孔利杰师兄随后也在一位针协活动策划部副部长以及一名新干事的陪同下走进了教室。

    虽然孔利杰师兄自带了保温杯,活动部干事师妹还是很快在讲台上放置了一杯热水,没多久新一届针协会员的第一节课就开始了。

    孔利杰师兄身材并不高大,容貌也算不上英俊,但脸上总是带着很阳光的笑意,说话不急不慢,语气温和而带着点幽默感。虽然针协提前给他设定了课件大纲,但他讲的内容大多都是临场发挥,简单介绍了中医和针推极其作用、现状,介绍了针协,没多久就将话题转移到了临床医案上,谈起了自己在临床实践中遇到的一些有趣的事情,很受新生们的欢迎。

    讲了一个多小时,看看时间到了,孔利杰师兄似乎还不过瘾,新生们似乎也听得不过瘾,不愿起身离去,还想让孔利杰师兄多讲片刻。孔利杰师兄就增加了一个互动环节——回答或解决在场学生的三个问题。

    很快一个男生就举手站起来问他:“我妈更年期,脾气暴躁,不讲道理,有没有治?”他话音刚落,就引起哄堂大笑。

    孔利杰师兄也朗笑了几声,说:“这个简单啊,你让她经常揉一揉太冲穴和太溪穴,疏理疏理肝气,再补补肾水,把肝火降下去,脾气就小了。”

    那位男生又问:“她要是不愿意按穴位呢?”

    孔利杰师兄笑着说:“你就告诉她,经常按这两个穴位可以美容养颜,祛斑,抗衰老,她就愿意了。”

    同学们又是哄堂一笑。

    孔利杰师兄就走下讲台去,说:“来,哪位同学方便贡献一只脚出来,我告诉他这两个穴位怎么找。”

    马上有一位靠走道的男生脱了凉鞋,伸出一只脚来。孔利杰师兄就蹲下身,在他脚上点出这两个穴位的位置,同学们纷纷起身张望,有的直接围了上去。

    陈瑾和许承跃都没有动,陈瑾只默默在笔记本上记下这两个穴位。这两个穴位都在《经络腧穴学》总论部分出现过,她虽然对它们的位置还有点模糊,但对名字是熟悉的了。她打算等下课了回到宿舍的再从课本上找到这两个穴位,好好看一看它们的定位和功能主治等。

    不一会儿,孔利杰师兄又回到了讲台上,同学们也纷纷回了自己的座位上。孔利杰师兄又问:“还有谁有问题?”

    立刻又有一位男生站了起来,说:“我最近老是鼻子出血,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孔利杰师兄说:“这个简单,撸起左臂长衫的袖子,在手臂内测点了个穴位,说:“手上有个孔最穴,专治鼻子出血。”他看到好几个同学也露出胳膊来,就走下去教他们如何寻找这个穴位。

    陈瑾还是在笔记本上写下了这个穴位。她记得这个孔最穴是肺经的郄穴,课本上说阴经上的郄穴多治血证,阳经上的郄穴多治急性疼痛,鼻出血属于呼吸系统疾病,也就是中医里肺系的疾病,孔最穴作为肺经的郄穴自然可以治疗鼻出血。

    孔利杰师兄教会同学们找孔最穴后,又说:“这个秋天在五行里属金,和肺相应,秋天容易鼻出血,一般是有肺燥肺热,还可以配合按揉合谷穴泻热。”他说着又开始教同学们如何找合谷穴。

    没多久,孔利杰师兄说:“第三个问题,留给女生好不好?”他身旁立即有一位形体微胖的长发女生站起来,说:“师兄,我脚底长了个鸡眼,走路疼,怎么治?”

    孔利杰师兄转过身去,让她脱了鞋袜,露出脚底的鸡眼来,他看了看,说:“哎呀,这个鸡眼嘛,治起来也不难,要用艾灸,我这没带艾绒呀……”说话间望了望跟在他身旁的干事师妹,那位师妹说:“我去拿。”就匆匆离开了教室,几分钟就取了一包青绿色的艾绒过来。

    孔利杰师兄只看了一眼,说:“这个艾绒太粗了,不行啊。”

    陈瑾听了,想起下午从孔利杰师兄那里弄了点陈艾回来,还在书包里就翻了翻书包,取了出来,让后边的同学传给了孔利杰师兄。

    孔利杰师兄接到艾绒后,一眼就认出了是自家的艾绒,笑着说:“嘿嘿,还是这个好。”

    陈瑾转过身回头看到他正在捏绿豆大小的艾柱,知道他要做的是米粒灸,终于坐不住了,起身和大家一起围过去观看。

    孔利杰师兄捏出了十几个小艾柱后,又让干事师妹将讲台上的凳子和那杯水拿了过来,放在旁边。随后他让那位长发女生把脚放在板凳上,尽可能地将长鸡眼的脚底朝上,然后就将一粒小艾柱放在了鸡眼的位置上,从裤兜里掏出一个打火机,点燃了艾柱,说:“感觉到烫了就告诉我。”

    十几妙后,那位长发女生说了一声:“烫。”孔利杰师兄就迅速捏起那个燃烧的艾柱,扔到了那个装着大半杯水的一次性杯子里。

    就这样灸了八九壮后,孔利杰师兄问那长发女生:“看明白了没有?”

    那长发女生点了点头,说:“看明白了。”

    他又说:“这个鸡眼啊,它就爱长在脚底,长在人体最低的地方,而且有形,在中医理论里属于阴邪,需要用艾灸这种温通的方法去消散阴邪,不仅能够把它治好了,还能让它不复发。就用这个米粒灸,可以一次灸二十几壮,三十几壮,等到灸透了,它也就不疼了,再过几天就会自己脱落。一天灸不透,就多灸几天,顶多三五次就好了。”

    陈瑾暗暗点头,又学会了治疗一种疾病的方法。

    同学们就纷纷伸手去拿那剩下的几个艾柱来看,也有人取了艾绒来捏。

    陈瑾心想,算了,给他们吧,改天我自己买一些……

    这一届针协的第一节课结束后,许承跃依旧顺路将陈瑾送回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