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梦
1
“前辈，你知道吗，我已经好几个晚上在做同一个梦了。不，其实是发生在同一个梦境里的梦。”
“你好像说过，松杏子老师的书让你想起了你的梦，我觉得你也可以把自己的梦写成小说。”
“也许松杏子老师写小说也是为了描绘自己的梦吧。不过我不确定我能不能把自己的梦写成小说。”她闭上了眼，脸朝向天花板。
“呐，前辈，”她微微睁开了一只眼，“如果我把我的梦说出来，你会不会笑我？”
“笑你？为什么要笑？”
“那我就放心了。”她重新闭上了眼，“我要讲了哦。”
“嗯，说吧。”
她睁开了双眼，清澈的眼眸中闪着点点光芒。
2
“在那个梦里，我从学校里走出来，和夏雄前辈和雨馨前辈一起，坐上了轨道电车。”
“车厢里只有几个和我们一样的高中生，那好像是初夏的一个正午，空气有些闷热，阳光从车窗外穿透了进来，照在身上。虽然是在梦里，但还是感觉很热。”
“‘好热啊’，夏雄前辈说，‘四月开始以来还从来没有那么热过呢。’”
“我想回答‘是啊’，但是却开不了口。”
“雨馨前辈说‘不如我们去那个地方吧’。我不知道她说的‘那个地方’是哪里，但是一路上，雨馨前辈和夏雄前辈都没有再说些什么。我想，他们是不是想给我一个惊喜······”
“电车一路行驶着，没有再停靠下来。我看着外面的城市突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片浓绿色的森林和像森林一样浓绿的湖泊，有些湖泊有足球场那么大，有的只有鱼塘那么大。一片片的湖泊镶嵌在绿色的原野上，我还是不知道电车要驶向哪里。”
湖泊？真是神奇的梦境。
“不知道过了多久，电车终于缓缓停在了站台上，等我回过神时，车厢里只有我和夏雄前辈雨馨前辈三个人。夏雄前辈和雨馨前辈牵着手走出了车厢，我也跟了上去。”
“车站上也只有我们三个人，站台被树林的阴影遮挡着，虽然是正午，但是空气好像不那么闷热了。于是我们走出了站台，走在了一条水泥铺就的平坦的路上。路的一旁是高大的树林，阳光透过浓密的树叶，在路上投下了斑驳的光点。另一边是像之前那样的湖泊，沿着路边一直通向远方。湖水很绿，是那种通透的绿，看得见湖底的鹅卵石。湖岸上生长着青绿色的植物，好像是青苔，也在阳光的照射下闪耀着丝绸一样的光泽。树林里不时吹过一阵微风，天气还是有点热，但是那种让人感到舒服的那种热。而且，在湖泊的尽头，出现了一座圆顶的建筑，看起来像是佛罗伦萨的大教堂，但覆盖着像牛奶一样的浅白色涂料。我们沿着路走到了建筑前的花园里。那座建筑的门正对着湖泊，凉风从湖上吹来。”
“我们打开了那扇紫红色的木门，里面空荡荡的地板是白色大理石铺成的。大理石地板的中间铺着一张紫色的地毯，我们跟着一个女孩走到了二楼的一扇门前。她打开了那扇门，那扇门是悬空的，那里的正下方对着那张紫色的地毯。”
“我还不知道我们要做什么，紧接着，夏雄前辈拉着雨馨前辈的手，穿过了那扇门，跳了出去。”
“雨馨前辈对我说‘方岚同学，一起来吧。’我鼓足勇气，从那扇门里跳了出去。我本以为身体会重重的摔在地板上，但是脚一碰到地毯就穿了过去，还在下落着。”
“于是呢？”我期待着她的下一句话，但是她回答说，在那之后她就从梦中醒来了。
真遗憾。
3
“怎么样······我的梦？”她害羞的小声说道。
“相当有意思，我觉得，我已经被你的故事吸引并且无法自拔了。如果你把它改编成小说的话，一定会成功的。”
“谢谢······”
“原来你们一直在构思小说啊。”雨馨从屏风的影子里走了出来。
“欸——前辈，不会吧，你一直······在听我们说话吗？”看到了池雨馨，方岚的脸红了起来。
“我在外面实在是无聊，就进来听你们在说什么，不过，方岚，你的故事真的很有趣。如果你想写小说的话，我和夏雄同学都会支持你的。”
4
“方岚的情况怎么样了？”在从公园走向车站的同时，夏雄向池雨馨问道。
“目前还算正常，不过医生也不能保证抗癌药能够起作用，如果肿瘤继续扩散的话，可能就需要做化疗了。”
他静静地看着夜色里的燕河公园。河面上吹来的风轻轻抚摸着桥面。夏雄看了一眼手机，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但是，有一件事，”夏雄突然说道。“你以后不要太勉强自己了。把责任都担在自己身上，很快就会吃不消的。”
“我不记得和你说过这些。”她有些疑惑的看着他。
“是方岚告诉我的。她说，你是一个做事认真的人，对自己从来都很严格，每次都把交付的工作做到极致。而且出错的时候，你总是说是你自己的责任，即使那是别人犯的错。”
“我的事情不用你来做主。做为一个学生会干部，这些是我应该承担的责任。”
“我还是想说，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雨馨。”
坐在通向房城港方向的末班车上，夏雄想起了什么。他看着雨馨的眼，说到：
“方岚同学还拜托了我一件事。她很喜欢松杏子老师的书，就是那个《青草》文摘的专栏作家松杏子。如果可以的话，她想把小说发表在《青草》文摘上。”
“这件事就交给我吧。不过我觉得可能有种方法更合适。”
“什么方法？”夏雄刚想问道。车门缓缓打开了。
她走出车厢，回头对他说了一句：
“秘密。”
5
深夜的苏州路上，远远传来了熟悉的《威斯敏斯特序曲》，钟声在静谧的街道上回荡着。
池雨馨摸着吹干的头发，走回了卧室。打开笔记本电脑，她在微信的搜索框里输入了“松杏子”三个字。
在轻度的加载后，跳出了“搜索结果”页面。在翻过最初的几个结果后，她打开了“青草文摘松杏子”的主页。
松杏子，《青草》文摘专栏作家。女，20岁，巨蟹座，现居s省房城市。动态：在线。
今天又在房城市第一书店参加了读者见面会了······吗。她抿了一口刚刚打开的听装咖啡。
01:35
青草文摘松杏子：我们已经通过好友认证，现在可以开始聊天了！
6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抚摸着它触及到的一切，房间中的每一寸空气都渐渐温暖了起来。光线在少女的发梢间轻轻跳动着，反射着纯金色的晕影。她午夜蓝色的身影一动不动，像浮雕般嵌在晨辉中。
打开的笔记本电脑上，还留着最后的回复记录。
她从无梦的睡眠中醒了过来。摸着有点疼痛的额头，看到屏幕上那一行小小的文字，她心中的一切都放了下来。
她用酸麻的双腿慢慢的站了起来，整理着披在肩上的长发。当转过身的时候，池雨馨不由得愣住了。
那个人就站在门口，微笑的看着她。
“爸······”
7
“怎么了，雨馨前辈，你看上去有些累。是不是昨晚没有休息好？”方岚坐在床上，看着池雨馨沉重的眼袋，感到有些担心。
“没事，”雨馨打了一个哈欠，“学生会的工作有点多，就睡得有点晚。”
“前辈，你还是睡一会吧，你都要坚持不住了。”
“不用了，让你担心了。夏雄什么时候来？”
“前辈说他今天可能要晚点来，因为他家里还有点事。”
“他可真是个大忙人。”雨馨的眼还是渐渐的合上了。
“前辈，前辈？”
池雨馨倚在病房的墙壁上，竟然睡着了。
8
“久等了，方岚，看看是谁来了？”夏雄步入病房，黎莉华紧随其后。
“嘘，前辈，小声一点。”方岚从幕帘后轻轻走了出来。雨馨躺在床上，闭着双眼。在晨辉中，盖着外套的胸部随着呼吸均匀的起伏着。阳光透过窗口，挑动着她的发梢。
方岚穿着黄色睡衣，坐在椅子上。“莉华，你怎么会来？”
“哦，”夏雄说，“她是我妹妹，你们原来认识啊。”
莉华小声的笑了起来，“岂只是认识，我们还是同班同学呢。我还以为我们要到学校参加社团活动，没想到你说的‘那个人’原来是方岚啊。”她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池雨馨，“咦，这···不是池雨馨前辈吗，她怎么也在这里啊？”
“池雨馨前辈是我在学生会认识的高三同学，这段时间来她一有空就来照顾我。对了，我去帮你们倒杯热水把。”方岚拿起暖水瓶，走进了正对着病房的开水间。
夏雄看着熟睡中的雨馨，感觉就像第一次见到这个女孩一样。一切都感到那么熟悉而又陌生。沉睡中的池雨馨身上有种奇妙的气息。
“哥，”莉华小声对着夏雄说，“你喜欢池雨馨前辈吗？这次一定要跟我说实话哦。”
“喜欢是喜欢了，毕竟她这样的人谁看了都会对她产生好感嘛。但是······”
“但是什么？”
“我总是担心她···雨馨外表看起来很强大，其实她是一个很脆弱的人。我总是担心她有一天会坚持不住，但是我从来都没有真正的像你说的那样爱过她。”
“切，我还以为你和她之间已经发展到‘那个’地步了。”莉华看着池雨馨的脸，“不过，哥哥这样的人，也不过是一个不懂得爱的笨蛋。我到底在期待些什么呢······”莉华轻轻闭上双眼，纤细的睫毛扫过眼角。
“久等了，莉华，夏雄前辈，小心烫。”
“方岚同学，你的小说怎么样了？”夏雄吹着热水，一边问道。
“啊，进展很顺利，我把之前的故事整理了一下，草稿已经大致写好了。”
“方岚在写小说吗？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呢。”莉华端着纸杯，似乎对此很感兴趣。
“啊，我也是昨天刚开始写，多亏了夏雄前辈和雨馨前辈的帮助。”
“我还是第一次听方岚谈起这些。方岚，能让我看看你的小说吗？”
“好的，等我一下。”方岚拿起自己的手机，打开了一份文件。
莉华看着那篇小说，方岚在她身边显得有些紧张。
“就写了这些吗？”
“是的，暂时只写了这么多，我还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写。嗯······怎么样？”
“很精彩，我觉得你写得比轻小说作家还要好耶。”莉华压抑不住兴奋的说道。
“真的吗？”方岚有些惊喜的看着莉华的脸。
“真的。不骗你。”
“那也可以让我看看吗？”
“前辈的话······暂时还不行。”方岚迅速的把手机收回了口袋。
“方岚，你们在聊什么呢，咦，我······睡着了？”池雨馨睁开了蒙眬的双眼，“啊，对不起，我怎么睡在方岚的床上，夏雄，你们······来了啊。”她的脸瞬间红了。
“池雨馨前辈，我们又见面了哦。”莉华向她挥了挥手，“还有，你的睡姿很可爱哦。”
“莉华，不要说出来啦。”夏雄小声的责怪着妹妹。
“抱歉，方岚同学，我马上就下来。你们继续聊。”她从床上坐了起来，轻轻整理着有些凌乱的头发。
“方岚，你打算投稿吗？”莉华先开了口。
“嗯，是的。我打算写好之后投给《青草》文摘的出版社。”
“就是那个松杏子老师所在的出版社吗？你要投给那个出版社？”
“嗯。”
“你的小说一定会被他们选中的，我觉得凭你的实力，做专栏作家都没问题！”
“怎···怎么会啦，再说了，要不是夏雄前辈，我甚至都没有勇气去写这篇文章呢。”
“哦？没想到我哥还是这样一个大好人呢。”莉华看着夏雄，眼神里满是疑惑。
“前辈，你知道吗，我已经好几个晚上在做同一个梦了。不，其实是发生在同一个梦境里的梦。”
“你好像说过，松杏子老师的书让你想起了你的梦，我觉得你也可以把自己的梦写成小说。”
“也许松杏子老师写小说也是为了描绘自己的梦吧。不过我不确定我能不能把自己的梦写成小说。”她闭上了眼，脸朝向天花板。
“呐，前辈，”她微微睁开了一只眼，“如果我把我的梦说出来，你会不会笑我？”
“笑你？为什么要笑？”
“那我就放心了。”她重新闭上了眼，“我要讲了哦。”
“嗯，说吧。”
她睁开了双眼，清澈的眼眸中闪着点点光芒。
2
“在那个梦里，我从学校里走出来，和夏雄前辈和雨馨前辈一起，坐上了轨道电车。”
“车厢里只有几个和我们一样的高中生，那好像是初夏的一个正午，空气有些闷热，阳光从车窗外穿透了进来，照在身上。虽然是在梦里，但还是感觉很热。”
“‘好热啊’，夏雄前辈说，‘四月开始以来还从来没有那么热过呢。’”
“我想回答‘是啊’，但是却开不了口。”
“雨馨前辈说‘不如我们去那个地方吧’。我不知道她说的‘那个地方’是哪里，但是一路上，雨馨前辈和夏雄前辈都没有再说些什么。我想，他们是不是想给我一个惊喜······”
“电车一路行驶着，没有再停靠下来。我看着外面的城市突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片浓绿色的森林和像森林一样浓绿的湖泊，有些湖泊有足球场那么大，有的只有鱼塘那么大。一片片的湖泊镶嵌在绿色的原野上，我还是不知道电车要驶向哪里。”
湖泊？真是神奇的梦境。
“不知道过了多久，电车终于缓缓停在了站台上，等我回过神时，车厢里只有我和夏雄前辈雨馨前辈三个人。夏雄前辈和雨馨前辈牵着手走出了车厢，我也跟了上去。”
“车站上也只有我们三个人，站台被树林的阴影遮挡着，虽然是正午，但是空气好像不那么闷热了。于是我们走出了站台，走在了一条水泥铺就的平坦的路上。路的一旁是高大的树林，阳光透过浓密的树叶，在路上投下了斑驳的光点。另一边是像之前那样的湖泊，沿着路边一直通向远方。湖水很绿，是那种通透的绿，看得见湖底的鹅卵石。湖岸上生长着青绿色的植物，好像是青苔，也在阳光的照射下闪耀着丝绸一样的光泽。树林里不时吹过一阵微风，天气还是有点热，但是那种让人感到舒服的那种热。而且，在湖泊的尽头，出现了一座圆顶的建筑，看起来像是佛罗伦萨的大教堂，但覆盖着像牛奶一样的浅白色涂料。我们沿着路走到了建筑前的花园里。那座建筑的门正对着湖泊，凉风从湖上吹来。”
“我们打开了那扇紫红色的木门，里面空荡荡的地板是白色大理石铺成的。大理石地板的中间铺着一张紫色的地毯，我们跟着一个女孩走到了二楼的一扇门前。她打开了那扇门，那扇门是悬空的，那里的正下方对着那张紫色的地毯。”
“我还不知道我们要做什么，紧接着，夏雄前辈拉着雨馨前辈的手，穿过了那扇门，跳了出去。”
“雨馨前辈对我说‘方岚同学，一起来吧。’我鼓足勇气，从那扇门里跳了出去。我本以为身体会重重的摔在地板上，但是脚一碰到地毯就穿了过去，还在下落着。”
“于是呢？”我期待着她的下一句话，但是她回答说，在那之后她就从梦中醒来了。
真遗憾。
3
“怎么样······我的梦？”她害羞的小声说道。
“相当有意思，我觉得，我已经被你的故事吸引并且无法自拔了。如果你把它改编成小说的话，一定会成功的。”
“谢谢······”
“原来你们一直在构思小说啊。”雨馨从屏风的影子里走了出来。
“欸——前辈，不会吧，你一直······在听我们说话吗？”看到了池雨馨，方岚的脸红了起来。
“我在外面实在是无聊，就进来听你们在说什么，不过，方岚，你的故事真的很有趣。如果你想写小说的话，我和夏雄同学都会支持你的。”
4
“方岚的情况怎么样了？”在从公园走向车站的同时，夏雄向池雨馨问道。
“目前还算正常，不过医生也不能保证抗癌药能够起作用，如果肿瘤继续扩散的话，可能就需要做化疗了。”
他静静地看着夜色里的燕河公园。河面上吹来的风轻轻抚摸着桥面。夏雄看了一眼手机，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但是，有一件事，”夏雄突然说道。“你以后不要太勉强自己了。把责任都担在自己身上，很快就会吃不消的。”
“我不记得和你说过这些。”她有些疑惑的看着他。
“是方岚告诉我的。她说，你是一个做事认真的人，对自己从来都很严格，每次都把交付的工作做到极致。而且出错的时候，你总是说是你自己的责任，即使那是别人犯的错。”
“我的事情不用你来做主。做为一个学生会干部，这些是我应该承担的责任。”
“我还是想说，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雨馨。”
坐在通向房城港方向的末班车上，夏雄想起了什么。他看着雨馨的眼，说到：
“方岚同学还拜托了我一件事。她很喜欢松杏子老师的书，就是那个《青草》文摘的专栏作家松杏子。如果可以的话，她想把小说发表在《青草》文摘上。”
“这件事就交给我吧。不过我觉得可能有种方法更合适。”
“什么方法？”夏雄刚想问道。车门缓缓打开了。
她走出车厢，回头对他说了一句：
“秘密。”
5
深夜的苏州路上，远远传来了熟悉的《威斯敏斯特序曲》，钟声在静谧的街道上回荡着。
池雨馨摸着吹干的头发，走回了卧室。打开笔记本电脑，她在微信的搜索框里输入了“松杏子”三个字。
在轻度的加载后，跳出了“搜索结果”页面。在翻过最初的几个结果后，她打开了“青草文摘松杏子”的主页。
松杏子，《青草》文摘专栏作家。女，20岁，巨蟹座，现居s省房城市。动态：在线。
今天又在房城市第一书店参加了读者见面会了······吗。她抿了一口刚刚打开的听装咖啡。
01:35
青草文摘松杏子：我们已经通过好友认证，现在可以开始聊天了！
6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抚摸着它触及到的一切，房间中的每一寸空气都渐渐温暖了起来。光线在少女的发梢间轻轻跳动着，反射着纯金色的晕影。她午夜蓝色的身影一动不动，像浮雕般嵌在晨辉中。
打开的笔记本电脑上，还留着最后的回复记录。
她从无梦的睡眠中醒了过来。摸着有点疼痛的额头，看到屏幕上那一行小小的文字，她心中的一切都放了下来。
她用酸麻的双腿慢慢的站了起来，整理着披在肩上的长发。当转过身的时候，池雨馨不由得愣住了。
那个人就站在门口，微笑的看着她。
“爸······”
7
“怎么了，雨馨前辈，你看上去有些累。是不是昨晚没有休息好？”方岚坐在床上，看着池雨馨沉重的眼袋，感到有些担心。
“没事，”雨馨打了一个哈欠，“学生会的工作有点多，就睡得有点晚。”
“前辈，你还是睡一会吧，你都要坚持不住了。”
“不用了，让你担心了。夏雄什么时候来？”
“前辈说他今天可能要晚点来，因为他家里还有点事。”
“他可真是个大忙人。”雨馨的眼还是渐渐的合上了。
“前辈，前辈？”
池雨馨倚在病房的墙壁上，竟然睡着了。
8
“久等了，方岚，看看是谁来了？”夏雄步入病房，黎莉华紧随其后。
“嘘，前辈，小声一点。”方岚从幕帘后轻轻走了出来。雨馨躺在床上，闭着双眼。在晨辉中，盖着外套的胸部随着呼吸均匀的起伏着。阳光透过窗口，挑动着她的发梢。
方岚穿着黄色睡衣，坐在椅子上。“莉华，你怎么会来？”
“哦，”夏雄说，“她是我妹妹，你们原来认识啊。”
莉华小声的笑了起来，“岂只是认识，我们还是同班同学呢。我还以为我们要到学校参加社团活动，没想到你说的‘那个人’原来是方岚啊。”她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池雨馨，“咦，这···不是池雨馨前辈吗，她怎么也在这里啊？”
“池雨馨前辈是我在学生会认识的高三同学，这段时间来她一有空就来照顾我。对了，我去帮你们倒杯热水把。”方岚拿起暖水瓶，走进了正对着病房的开水间。
夏雄看着熟睡中的雨馨，感觉就像第一次见到这个女孩一样。一切都感到那么熟悉而又陌生。沉睡中的池雨馨身上有种奇妙的气息。
“哥，”莉华小声对着夏雄说，“你喜欢池雨馨前辈吗？这次一定要跟我说实话哦。”
“喜欢是喜欢了，毕竟她这样的人谁看了都会对她产生好感嘛。但是······”
“但是什么？”
“我总是担心她···雨馨外表看起来很强大，其实她是一个很脆弱的人。我总是担心她有一天会坚持不住，但是我从来都没有真正的像你说的那样爱过她。”
“切，我还以为你和她之间已经发展到‘那个’地步了。”莉华看着池雨馨的脸，“不过，哥哥这样的人，也不过是一个不懂得爱的笨蛋。我到底在期待些什么呢······”莉华轻轻闭上双眼，纤细的睫毛扫过眼角。
“久等了，莉华，夏雄前辈，小心烫。”
“方岚同学，你的小说怎么样了？”夏雄吹着热水，一边问道。
“啊，进展很顺利，我把之前的故事整理了一下，草稿已经大致写好了。”
“方岚在写小说吗？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呢。”莉华端着纸杯，似乎对此很感兴趣。
“啊，我也是昨天刚开始写，多亏了夏雄前辈和雨馨前辈的帮助。”
“我还是第一次听方岚谈起这些。方岚，能让我看看你的小说吗？”
“好的，等我一下。”方岚拿起自己的手机，打开了一份文件。
莉华看着那篇小说，方岚在她身边显得有些紧张。
“就写了这些吗？”
“是的，暂时只写了这么多，我还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写。嗯······怎么样？”
“很精彩，我觉得你写得比轻小说作家还要好耶。”莉华压抑不住兴奋的说道。
“真的吗？”方岚有些惊喜的看着莉华的脸。
“真的。不骗你。”
“那也可以让我看看吗？”
“前辈的话······暂时还不行。”方岚迅速的把手机收回了口袋。
“方岚，你们在聊什么呢，咦，我······睡着了？”池雨馨睁开了蒙眬的双眼，“啊，对不起，我怎么睡在方岚的床上，夏雄，你们······来了啊。”她的脸瞬间红了。
“池雨馨前辈，我们又见面了哦。”莉华向她挥了挥手，“还有，你的睡姿很可爱哦。”
“莉华，不要说出来啦。”夏雄小声的责怪着妹妹。
“抱歉，方岚同学，我马上就下来。你们继续聊。”她从床上坐了起来，轻轻整理着有些凌乱的头发。
“方岚，你打算投稿吗？”莉华先开了口。
“嗯，是的。我打算写好之后投给《青草》文摘的出版社。”
“就是那个松杏子老师所在的出版社吗？你要投给那个出版社？”
“嗯。”
“你的小说一定会被他们选中的，我觉得凭你的实力，做专栏作家都没问题！”
“怎···怎么会啦，再说了，要不是夏雄前辈，我甚至都没有勇气去写这篇文章呢。”
“哦？没想到我哥还是这样一个大好人呢。”莉华看着夏雄，眼神里满是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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