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地下战线，研所女神
一个玻璃制成的生态笼里，几只白毛尖耳的兔子正在四处蹦跶。一会儿警惕地仰头嗅嗅空气，一会儿斯文地啃食地上的草叶。
明亮的灯光照来，让它们的每一个细小的动作都清晰地呈现，连它们眼神中的慌乱，也无法隐藏。
女人收回目光，结束了对玻璃笼内兔子的观察，回过身来，在摄像机面前，开口说道。
“第28号兔子，腿部伤口治疗完成。十分钟心愿术，愈合程度中等，未见明显异常。下面开始第29号兔子胸部伤口治疗试验。”
女人嗓音清丽脱俗，却不带一丝感情。
两名女助手闻言，便将另一只白色的兔子放在操作台上。
女人取出一小瓶绿色的液体，涂满双手，然后缓缓地双掌相叠，按在兔子胸部的伤口上。
闭上眼睛，女人清晰地感受到了四周的灵风汇聚而来，在身体里涌动，又从手掌下流出。
这一次灵风的律动又有所不同，似乎灵风中粒子的振动频率更特殊了一些。
“第29号兔子，腿部伤口治疗完成。十分钟心愿术，配合兰草汁液，伤口愈合程度高。有待继续验证。”
女人说完，嘴角终于翘起了弧度。
“太好了！柳主任，您终于又发现了一种新的影响因子！”
“是啊！这下我们的研究又领先其他人一大步了！”
两个助手轮番赞美。
柳梓芮微微一笑:“别太骄傲。这一次的发现比较侥幸，下一次也许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幸运也看脸呀！”一个女助手吹捧起来:“嘻嘻，我们柳主任长得最美，幸运自然更多一些！”
“好了，别吹了。你们赶紧整理一下实验数据，我们要争取在这个新的发现上再做一些拓展。”
柳梓芮洗了手，又坐到电脑面前，伸出修长的手指，飞速地敲着键盘。
刚刚脑中有一道灵光，自己必须立即将之转变成下一个实验计划。
这时，实验室的房门突然被推开。
一张瓷娃娃般的笑脸伸了进来，急切开口道。
“芮芮，快来快来！紧急情况！所里上上下下几十个研究员，就看你的表现了！”
柳梓芮回头，看着瓷娃娃脸上那惊慌的表情，有些疑惑地问:“什么事啊？这么急。连我们的阮主任都解决不了吗？”
阮茹见柳梓芮的动作不紧不慢，就直冲过来，拉着柳梓芮的手就往外面走。
“真的很紧急呀！再来十个我，也搞不定呀！快快快，你待会儿看了就明白了！”
阮茹脚下的步子迈得飞快，柳梓芮也只能勉强跟着一路疾走。
“阮妹妹，都三十岁的人了，能不能稳重一些？天塌下来，不是还有你家胡刚吗？”
“哎呀！他那点技术哪里能行，忽悠一下外行还差不多。好姐姐，腿这么长，再快些呀！”
两个女人走得匆匆，像两只偏偏的蝴蝶，在这个长长的地下通道里，带起一阵香风。
女助手们也追了出来，忍不住对着远去的背影品评一番。
“都说这里双殊齐艳，可我还是觉得柳主任更好看，腿长肤白天鹅颈。”
“那有什么用？人家阮主任可是这个研究所的负责人之一。有监控呢！你这样乱说，小心饭碗不保！”
“对对对！阮主任也好看，肤白脸圆幼态美。”
“嘻嘻，就是。”
阮茹带着柳梓芮来到一间宽敞的手术室里。
所里的另一个心医斐璇，正在施术，试图治疗手术台上的病人。
“不可能啊！心愿治疗术对这种感染还是没有一丝效果。”
斐璇撩了一下额前有些慌乱的秀发，然后在病人的另外一个伤口上继续施术。
良久，术停。还是不行。
这时，柳梓芮才发现，病人身上总共有两处异常。
一处在右手心，没有外伤痕迹；一处在大腿外侧，缝合后的伤口像巨大的蜈蚣，狰狞恐怖，并且依然还有鲜血在缓慢流出。
两处皮肤都是从未见过的灰白色。
“斐医生，这样直接接触，确定不会传染吗？”
回头看着柳梓芮，斐璇不耐地说:“这是我负责的。病人在隔离病区已经呆了一周，各种检查实验已经做过多次，不用担心传染问题。”
“送到这里，是死马当活马医。当然，在细胞癌变领域，你是专家。既然来了，那就上手试试吧。”
斐璇说完就让出了位置。
柳梓芮也不犹豫，迈步靠前，观察了一下。
熟悉的手术台，总能迅速地让柳梓芮沉静下来进入角色。
双掌叠加，灵风像往常一样，飞快地向着腿部伤口渗透而去。
一刻钟后，柳梓芮也不解地说到:“确实奇怪。好像异变的细胞抵抗了我的治疗。”
“对，我也是这种感觉。治疗之前我看过报告，说是细胞结构已经发生了变化，再生能力阻滞。”
斐璇摸了摸病人的手心:“这种感染，从一进入人体开始，就迅速地扩散到全身，然后慢慢刺激神经，影响感知觉，使脏器衰弱。”
说到这里，斐璇顿了顿，声音陡然低了下来:“报告里显示，所有出现灰白感染的患者，最后都没能挺过来。”
“那感染的源头在哪？”
柳梓芮问出了关键。
见两个心医都没有效果，阮茹就不再隐瞒，清声说道:“既然大家都没有办法，那就跟我来吧。希望大家看到源头的时候，不要吓得尿了裤子。”
原来这个人畜无害的阮妹妹早知道会这样，连自己也瞒着呢。柳梓芮也不禁好奇起来。
一路上，阮茹又通知了其他部门的研究员，闯过重重关卡，来到了研究所的最深处。
在那里，他们隔着一扇巨大的落地玻璃，看到了摆放在地上的一排排大号裹尸袋。
裹尸袋都封闭着，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
几名研究员穿着厚重的隔离服，对着一具奇怪的野兽般的尸体做着测量检验的工作！
众人皆惊！
那尸体体型巨大，四肢奇特。很显然，要么是某种野兽的变异，要么就不是地球上的物种。
而怪兽身上的灰白颜色，跟刚刚病人身上的异变皮肤一模一样。
柳梓芮被眼前的这一幕吓到了！
“阮茹，里面那人是胡刚吗？这个怪物，是不是前段时间出现在网上的那种？不是辟谣说是特效吗？”
柳梓芮紧紧抓住阮茹的手臂，声音不住地颤抖。
阮茹一改平时装傻卖萌的性子，任凭柳梓芮紧抓着自己，平静地朝众人说道。
“大家都看到了！这就是源头，这就是事实！从明天开始，我们研究所将全力研究这吃人的异兽！如果有人因为害怕不想出力，现在就可以收拾东西走人了！”
玻璃窗前，几十人都骚动了一阵。有人离开，也有人留了下来。
柳梓芮也终于松开了阮茹的胳膊，强自忍耐着身体上的不适，竭力不让自己后退一步。
良久，研究员们都陆续离开了这个房间。他们要立即为接下来的工作做好准备。
“抱歉，研究所的任务变化了。如果你实在放不开，我可以给你联系城南那边的研究所，他们主要还是研究人，听说环境和待遇都不错。”
“现在到哪里工作还不都一样。我觉得跟你们在一起，挺好的。”
阮茹拉着柳梓芮的手紧了紧:“那好，我送你回去休息下吧。”
“不了。我想再去病人那里看看。”
“好吧。不过你得抓紧了，城南那边的研究所明早就会过来把人接走。”
手术室里，斐璇见到柳梓芮又进了来，没有说什么，只是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准备离开。
走之前，斐璇还是忍不住提醒柳梓芮，病人的脏器已经全面衰弱，就算治好了腿伤，恐怕也熬不过今晚了。
柳梓芮站在手术台前，看着病人憔悴的脸庞，再看看这灰白的皮肤。
不知道怎的，突然就想起了刚刚隔着玻璃窗看到的恐怖的异兽的样子。
颤抖的双手虚叠在空中，始终无法落下去。
这个时候，病人从麻醉中清醒过来，用虚弱的声音开口说道:“医生，治不好就算了吧。我们一个强人班，为了放倒那几只怪物，都死得很英勇。只有我，因为害怕畏缩，反而活到了现在。”
“医生，救我不值得，救我不值得。”病危的战士侧着苍白的脸，闭着双眼，却阻止不了悔恨痛苦的泪水。
这眼泪仿佛触动了柳梓芮内心的柔软之处。
柳梓芮终于下定决心，将手再次按在了大腿的伤口处！
如果治疗之术，是通过心愿施放，那我愿用这双手，治疗世间一切伤痛！
柳梓芮一边施术，一边感受伤口处的变化。
兰草汁液能够影响灵风的律动，毕竟是一种被动的状态。既然心愿术本身就能引导灵风，那我自己能不能在缺乏兰草汁液的情况下，直接引导这种律动朝着更加复杂的方向转变呢？
柳梓芮不断地感受着灵风，调整着自身的呼吸、心境，脑海中一遍一遍祈祷着，描绘着灵风可能出现的样子，试图让有些混乱的灵风随着心愿，振动到特殊的频率上去。
战士已经气若游丝。
但终于，灵风似乎得到了召唤，开始有了一点点与以往皆不一样的律动。
对，就是这样，可以变化得再大一些，像兰草汁液影响的那次一样，稳定地律动起来吧。
然而，灵风的律动似乎并没完全按照自己所想的方向发展。
似乎在这片灰白皮肤的影响下，这个律动自然地转变了一下，达到了一种更加复杂的状态。
自己终于感受到，充沛的灵风顺畅地渗透进了手下的每一寸皮肤！
成功了！
柳梓芮抑制不住狂喜，想要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台上的战士。
然而此时，旁边的心跳监测仪却响起了连续的嘟声。
柳梓芮终究没能救回这个病危的战士。
靠在墙边，柳梓芮看着工作人员将这具尸体装进了黑色的裹尸袋里，向着研究所的最深处推了过去。
突然，外面一阵喧闹。
柳梓芮走出来，看到研究所的主通道上，一辆拖车，载着几个巨大的裹尸袋，也在缓缓向着路的尽头驶去。
阮茹正站在通道出入口，跟一个红衣军官严肃地交谈着什么。
柳梓芮快步走上前去，急急地问道:“又出现异兽了吗？在哪里？”
“在三江县。是昨天凌晨的事情了。”军官回答道。
“伤者呢？有伤者没有？”
“死了好几个。也有几个英勇的警员受了伤。都暂时隔离在当地医院。”
柳梓芮心急如焚，对阮茹哀求道:“阮主任，能不能现在就派一辆车送我过去？我似乎找到了正确的治疗方法。我需要马上验证！”
阮茹也是大惊，一把抓住柳梓芮的手:“有办法了吗？别慌，我马上安排一下，我陪你一起过去。”
柳梓芮走近的时候，军官的眼睛就亮了，此时一听要去三江县，立马插话。
“阮主任要亲自去三江县吗？刚好我还要回那边一趟。楼上就有直升机，你们不怕的话，我送你们过去吧。”
阮茹顿时开心地冲着军官笑道:“洪中校，是真的吗，你送我们过去？你的直升机保险吗？”
“保险！绝对保险！这一架是改装得最好的，专门用来执行特殊任务。我经常坐，你们大可放心！”
“那太好了，那就麻烦洪中校了。”
柳梓芮此时也镇定了下来，微笑着表达了感谢。
洪中校看着两女接连展露的笑容，心早就飘了起来。
“呵呵，应该的，都是应该的。”
于是两女在洪中校的陪同下，坐上了改装后的军用直升机。
当直升机升空的那一刻，蓉都平原的东边，一抹鱼肚白刚好亮了起来。
数不清的高楼大厦里，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正做着美梦，有多少人正做着噩梦。
柳梓芮暗暗祈祷，无论是什么样的噩梦，希望大家都有醒来的那一天。
明亮的灯光照来，让它们的每一个细小的动作都清晰地呈现，连它们眼神中的慌乱，也无法隐藏。
女人收回目光，结束了对玻璃笼内兔子的观察，回过身来，在摄像机面前，开口说道。
“第28号兔子，腿部伤口治疗完成。十分钟心愿术，愈合程度中等，未见明显异常。下面开始第29号兔子胸部伤口治疗试验。”
女人嗓音清丽脱俗，却不带一丝感情。
两名女助手闻言，便将另一只白色的兔子放在操作台上。
女人取出一小瓶绿色的液体，涂满双手，然后缓缓地双掌相叠，按在兔子胸部的伤口上。
闭上眼睛，女人清晰地感受到了四周的灵风汇聚而来，在身体里涌动，又从手掌下流出。
这一次灵风的律动又有所不同，似乎灵风中粒子的振动频率更特殊了一些。
“第29号兔子，腿部伤口治疗完成。十分钟心愿术，配合兰草汁液，伤口愈合程度高。有待继续验证。”
女人说完，嘴角终于翘起了弧度。
“太好了！柳主任，您终于又发现了一种新的影响因子！”
“是啊！这下我们的研究又领先其他人一大步了！”
两个助手轮番赞美。
柳梓芮微微一笑:“别太骄傲。这一次的发现比较侥幸，下一次也许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幸运也看脸呀！”一个女助手吹捧起来:“嘻嘻，我们柳主任长得最美，幸运自然更多一些！”
“好了，别吹了。你们赶紧整理一下实验数据，我们要争取在这个新的发现上再做一些拓展。”
柳梓芮洗了手，又坐到电脑面前，伸出修长的手指，飞速地敲着键盘。
刚刚脑中有一道灵光，自己必须立即将之转变成下一个实验计划。
这时，实验室的房门突然被推开。
一张瓷娃娃般的笑脸伸了进来，急切开口道。
“芮芮，快来快来！紧急情况！所里上上下下几十个研究员，就看你的表现了！”
柳梓芮回头，看着瓷娃娃脸上那惊慌的表情，有些疑惑地问:“什么事啊？这么急。连我们的阮主任都解决不了吗？”
阮茹见柳梓芮的动作不紧不慢，就直冲过来，拉着柳梓芮的手就往外面走。
“真的很紧急呀！再来十个我，也搞不定呀！快快快，你待会儿看了就明白了！”
阮茹脚下的步子迈得飞快，柳梓芮也只能勉强跟着一路疾走。
“阮妹妹，都三十岁的人了，能不能稳重一些？天塌下来，不是还有你家胡刚吗？”
“哎呀！他那点技术哪里能行，忽悠一下外行还差不多。好姐姐，腿这么长，再快些呀！”
两个女人走得匆匆，像两只偏偏的蝴蝶，在这个长长的地下通道里，带起一阵香风。
女助手们也追了出来，忍不住对着远去的背影品评一番。
“都说这里双殊齐艳，可我还是觉得柳主任更好看，腿长肤白天鹅颈。”
“那有什么用？人家阮主任可是这个研究所的负责人之一。有监控呢！你这样乱说，小心饭碗不保！”
“对对对！阮主任也好看，肤白脸圆幼态美。”
“嘻嘻，就是。”
阮茹带着柳梓芮来到一间宽敞的手术室里。
所里的另一个心医斐璇，正在施术，试图治疗手术台上的病人。
“不可能啊！心愿治疗术对这种感染还是没有一丝效果。”
斐璇撩了一下额前有些慌乱的秀发，然后在病人的另外一个伤口上继续施术。
良久，术停。还是不行。
这时，柳梓芮才发现，病人身上总共有两处异常。
一处在右手心，没有外伤痕迹；一处在大腿外侧，缝合后的伤口像巨大的蜈蚣，狰狞恐怖，并且依然还有鲜血在缓慢流出。
两处皮肤都是从未见过的灰白色。
“斐医生，这样直接接触，确定不会传染吗？”
回头看着柳梓芮，斐璇不耐地说:“这是我负责的。病人在隔离病区已经呆了一周，各种检查实验已经做过多次，不用担心传染问题。”
“送到这里，是死马当活马医。当然，在细胞癌变领域，你是专家。既然来了，那就上手试试吧。”
斐璇说完就让出了位置。
柳梓芮也不犹豫，迈步靠前，观察了一下。
熟悉的手术台，总能迅速地让柳梓芮沉静下来进入角色。
双掌叠加，灵风像往常一样，飞快地向着腿部伤口渗透而去。
一刻钟后，柳梓芮也不解地说到:“确实奇怪。好像异变的细胞抵抗了我的治疗。”
“对，我也是这种感觉。治疗之前我看过报告，说是细胞结构已经发生了变化，再生能力阻滞。”
斐璇摸了摸病人的手心:“这种感染，从一进入人体开始，就迅速地扩散到全身，然后慢慢刺激神经，影响感知觉，使脏器衰弱。”
说到这里，斐璇顿了顿，声音陡然低了下来:“报告里显示，所有出现灰白感染的患者，最后都没能挺过来。”
“那感染的源头在哪？”
柳梓芮问出了关键。
见两个心医都没有效果，阮茹就不再隐瞒，清声说道:“既然大家都没有办法，那就跟我来吧。希望大家看到源头的时候，不要吓得尿了裤子。”
原来这个人畜无害的阮妹妹早知道会这样，连自己也瞒着呢。柳梓芮也不禁好奇起来。
一路上，阮茹又通知了其他部门的研究员，闯过重重关卡，来到了研究所的最深处。
在那里，他们隔着一扇巨大的落地玻璃，看到了摆放在地上的一排排大号裹尸袋。
裹尸袋都封闭着，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
几名研究员穿着厚重的隔离服，对着一具奇怪的野兽般的尸体做着测量检验的工作！
众人皆惊！
那尸体体型巨大，四肢奇特。很显然，要么是某种野兽的变异，要么就不是地球上的物种。
而怪兽身上的灰白颜色，跟刚刚病人身上的异变皮肤一模一样。
柳梓芮被眼前的这一幕吓到了！
“阮茹，里面那人是胡刚吗？这个怪物，是不是前段时间出现在网上的那种？不是辟谣说是特效吗？”
柳梓芮紧紧抓住阮茹的手臂，声音不住地颤抖。
阮茹一改平时装傻卖萌的性子，任凭柳梓芮紧抓着自己，平静地朝众人说道。
“大家都看到了！这就是源头，这就是事实！从明天开始，我们研究所将全力研究这吃人的异兽！如果有人因为害怕不想出力，现在就可以收拾东西走人了！”
玻璃窗前，几十人都骚动了一阵。有人离开，也有人留了下来。
柳梓芮也终于松开了阮茹的胳膊，强自忍耐着身体上的不适，竭力不让自己后退一步。
良久，研究员们都陆续离开了这个房间。他们要立即为接下来的工作做好准备。
“抱歉，研究所的任务变化了。如果你实在放不开，我可以给你联系城南那边的研究所，他们主要还是研究人，听说环境和待遇都不错。”
“现在到哪里工作还不都一样。我觉得跟你们在一起，挺好的。”
阮茹拉着柳梓芮的手紧了紧:“那好，我送你回去休息下吧。”
“不了。我想再去病人那里看看。”
“好吧。不过你得抓紧了，城南那边的研究所明早就会过来把人接走。”
手术室里，斐璇见到柳梓芮又进了来，没有说什么，只是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准备离开。
走之前，斐璇还是忍不住提醒柳梓芮，病人的脏器已经全面衰弱，就算治好了腿伤，恐怕也熬不过今晚了。
柳梓芮站在手术台前，看着病人憔悴的脸庞，再看看这灰白的皮肤。
不知道怎的，突然就想起了刚刚隔着玻璃窗看到的恐怖的异兽的样子。
颤抖的双手虚叠在空中，始终无法落下去。
这个时候，病人从麻醉中清醒过来，用虚弱的声音开口说道:“医生，治不好就算了吧。我们一个强人班，为了放倒那几只怪物，都死得很英勇。只有我，因为害怕畏缩，反而活到了现在。”
“医生，救我不值得，救我不值得。”病危的战士侧着苍白的脸，闭着双眼，却阻止不了悔恨痛苦的泪水。
这眼泪仿佛触动了柳梓芮内心的柔软之处。
柳梓芮终于下定决心，将手再次按在了大腿的伤口处！
如果治疗之术，是通过心愿施放，那我愿用这双手，治疗世间一切伤痛！
柳梓芮一边施术，一边感受伤口处的变化。
兰草汁液能够影响灵风的律动，毕竟是一种被动的状态。既然心愿术本身就能引导灵风，那我自己能不能在缺乏兰草汁液的情况下，直接引导这种律动朝着更加复杂的方向转变呢？
柳梓芮不断地感受着灵风，调整着自身的呼吸、心境，脑海中一遍一遍祈祷着，描绘着灵风可能出现的样子，试图让有些混乱的灵风随着心愿，振动到特殊的频率上去。
战士已经气若游丝。
但终于，灵风似乎得到了召唤，开始有了一点点与以往皆不一样的律动。
对，就是这样，可以变化得再大一些，像兰草汁液影响的那次一样，稳定地律动起来吧。
然而，灵风的律动似乎并没完全按照自己所想的方向发展。
似乎在这片灰白皮肤的影响下，这个律动自然地转变了一下，达到了一种更加复杂的状态。
自己终于感受到，充沛的灵风顺畅地渗透进了手下的每一寸皮肤！
成功了！
柳梓芮抑制不住狂喜，想要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台上的战士。
然而此时，旁边的心跳监测仪却响起了连续的嘟声。
柳梓芮终究没能救回这个病危的战士。
靠在墙边，柳梓芮看着工作人员将这具尸体装进了黑色的裹尸袋里，向着研究所的最深处推了过去。
突然，外面一阵喧闹。
柳梓芮走出来，看到研究所的主通道上，一辆拖车，载着几个巨大的裹尸袋，也在缓缓向着路的尽头驶去。
阮茹正站在通道出入口，跟一个红衣军官严肃地交谈着什么。
柳梓芮快步走上前去，急急地问道:“又出现异兽了吗？在哪里？”
“在三江县。是昨天凌晨的事情了。”军官回答道。
“伤者呢？有伤者没有？”
“死了好几个。也有几个英勇的警员受了伤。都暂时隔离在当地医院。”
柳梓芮心急如焚，对阮茹哀求道:“阮主任，能不能现在就派一辆车送我过去？我似乎找到了正确的治疗方法。我需要马上验证！”
阮茹也是大惊，一把抓住柳梓芮的手:“有办法了吗？别慌，我马上安排一下，我陪你一起过去。”
柳梓芮走近的时候，军官的眼睛就亮了，此时一听要去三江县，立马插话。
“阮主任要亲自去三江县吗？刚好我还要回那边一趟。楼上就有直升机，你们不怕的话，我送你们过去吧。”
阮茹顿时开心地冲着军官笑道:“洪中校，是真的吗，你送我们过去？你的直升机保险吗？”
“保险！绝对保险！这一架是改装得最好的，专门用来执行特殊任务。我经常坐，你们大可放心！”
“那太好了，那就麻烦洪中校了。”
柳梓芮此时也镇定了下来，微笑着表达了感谢。
洪中校看着两女接连展露的笑容，心早就飘了起来。
“呵呵，应该的，都是应该的。”
于是两女在洪中校的陪同下，坐上了改装后的军用直升机。
当直升机升空的那一刻，蓉都平原的东边，一抹鱼肚白刚好亮了起来。
数不清的高楼大厦里，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正做着美梦，有多少人正做着噩梦。
柳梓芮暗暗祈祷，无论是什么样的噩梦，希望大家都有醒来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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