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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寒风吹雪

    “不敢…”青继山微拱手屈身瞪了一眼鼠媚娘,心里却暗暗着“早晚把你这个贱货给扒光了…让你跪地求饶…”

    这时,日上三竿阳光明媚,灿烂的阳光照耀着树木上、房脊上的积雪…让人看上去有点刺眼夺目,不远处…三三两两的村民们手里一手端着个粗瓷碗,一手拿着筷子,端着粗瓷碗的手里的小拇指处还夹着个馒头窝窝,他们一边就着馒头窝窝喝着稀饭、一边指指点点的观望着这边,却是不敢走近,屋檐下…那些倒挂着的“琉璃撅子”已开始慢慢的融化,晶莹的水珠点点滴滴的落下,把地上的积雪给融出了一个个的小洞洞,积雪初融大地萧索,气温是说不说的湿冷,猪媚娘她们本来穿的就不是太多,现在,她们内力全失,湿冷的北风把她们吹的是个个瑟瑟发抖,个个犹如那没来得及飞去南方…而在北风中震翅的孤雁,

    一直没有开口的张艳涛看了看她们…走上了前来,色眯眯的望着鼠媚娘道:“鼠妹妹,让老哥哥我来看看她们的穴道…是否能解开?”

    “多谢,不用了…”鼠媚娘瞪了他一眼,大声道:“姐妹们,咱们走…”说着,她向立春及寒露使了个眼色,

    立春会意,牵起了马缰绳策马就要拐向临街清广帮主的那间什锦馆,

    “慢着”,也就在这时,从东门外又走进来了一人,只见他白衣盛雪,在他头顶的发髻上扎着的那块白色云巾…在阳光的照耀下看上去就如同一朵灿烂的冰花,看样子…他已在风雪中站立了良久,要不然他头顶的云巾上又怎会结上了冰凌呢?他那一双深邃的眼眸更是让人不敢直视…看上去就如同遥远夜空里的两颗寒星,在他的后背上还背负着一把乌鞘古剑,大地萧索,他的神情比大地更萧索…就仿佛这天地间再也没有任何事情、任何人,令他“冲动”一下了,

    “是西门吹雪…?”看到了这来人,好几个人,几乎同时嘀咕了一句“他怎么来了?”

    西门吹雪就这样冷冰冰的走了过来,他的神情比这天地间的冰雪更冷,更带来了比他这个人更冷的剑气:“你们都可以走…马车里的人留下…”他只说了这一句话,就像根大棒槌一样…冷冰冰的站在了马车前,

    鼠媚娘她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点左右为难,

    最后,鼠媚娘还是咬了咬朱唇上前拱手为礼道:“西门先生,你索性也把我们这三十六条性命也都给留下吧…”

    “好,你们也不准走…”西门吹雪冷冷的抬起头望着天外的云朵…雪后的天空是一碧如洗晴空万里,此刻,也只有他,还有心情欣赏一下大自然的美景,

    青继山等人瞅了瞅这个狂妄的不可一世的家伙,只是干瞅瞅并没有强出头,像是等待着什么,

    果然,灵犀上人“哼”了一声:“久闻阁下的剑法是天下无双,就连白云城主的那一招天外飞仙都败在了你的剑下…本坐,今日倒想见识见识…”

    “灵犀老鬼?”

    “不错,正是本坐…”

    “叶城主的那招“天外飞仙”鄙人是接不住的…”说了这句话后,他的语气更加萧索了,就像是天底下再也遇不到像白云城主那样的剑客了,“对啦?西湖镖局是你烧的么?柳西湖他人呢?”

    “哈哈哈…”灵犀上人一听,仰头狂笑:“本坐,也是为了此事…而来的中原,本坐,此生杀人无数,如果真的是本坐干的,本坐必会公告于天下…”

    “哦?”西门吹雪睨了他一眼,

    “西门先生,你认为本坐是个敢做而不敢当的人么?”灵犀上人冷冷的瞪着西门吹雪他那双如寒星般的眼睛,

    西门吹雪只看了他一眼:“你不是…”

    “哈哈哈,西门吹雪果然是与众不同,本坐,只是疑惑…为何那杨小邪会把这件事嫁祸到本坐的头上?”

    西门吹雪一听,眉头一皱,若有所思:“把这件事嫁祸到你头上的是杨小邪?”

    “怎么?不是他么?前些日子,西南一带武林早就把这件事传的是沸沸扬扬,说本坐是如何如何的灭了那西湖镖局,据说…这消息就是那杨小邪故意放出来的…?难道?这其中还另有隐情?”灵犀上人皱了皱眉头,捋着他那撮长毛若有所思,

    “笨啊…这只是别人用的一石二鸟之计罢了,想让你这个糟老头子和那个小鬼二虎相斗…真正诬陷你的那人,暗地里也好可以坐山观虎斗了…”开口的竟然是寒露,她一副清脆甜腻的声音侃侃说来,让人听了,是说不出的悦耳,

    灵犀上人瞪了她一眼,没有吭声,又瞥了一眼在寒风中冻的瑟瑟发抖的猪媚娘她们,内心暗暗“没想到…你们漕帮也会有今天啊,嘿嘿,若果,真的如这女娃娃所说的这样,看来,本坐还真得从长计议一下了…会是谁在故意诬陷本坐?想要本坐去斗斗那杨小邪?或者是…让那杨小邪来斗斗本坐?照西门吹雪如此说来…那杨小邪肯定是认为…是本坐灭了西湖镖局…到底是谁在背后弄鬼?”

    也就在这时,从东门外又走进来了一帮人,个个穿着塞外的兽皮长毛大袄,为首的竟然是来自漠北瓦刺部的第一高手哈都,在他的身后还站着位身高七尺有余的魁梧老者,

    见到了这来人,黄笑伟等人笑了笑…

    因为,那身材魁梧的老者正是前段时间在曹州府牡丹花会上重创过杨小邪的南宫鹰…

    南宫鹰快步走了过来…

    黄笑伟等人则迎了上去:“见过…南宫前辈…”说着,他们几人拱手、躬身为礼…

    灵犀上人也拱手向那南宫鹰施礼,含笑道:“南宫老哥哥,久违了…”他一个密宗黄教僧人竟然向南宫鹰施着拱手礼,可见,这南宫鹰在江湖中是怎样的一种存在…

    只有西门吹雪和漕帮的那一众姑娘们无视着这位武林名宿,

    南宫鹰一一的向他们点头还礼,最后,他一双鹰眼冷冷的望着西门吹雪:“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点了点头…

    “你怎会出现在这里?老夫要带走车里的这几人去趟漠北…不知可否?”说着,他环视了一圈众人…

    青继山想要开口,却被张艳涛和黄笑伟二人制止…

    鼠媚娘眼色一转上前道:“前辈,车内的这几人,是鄙帮帮主要见之人…就算要去漠北,也得先去趟鄙帮的总舵…”

    “哦?呵呵,她…还好么?听说她最近越来越青春了?难道?真的被她给练成了“玉女神功”?哈哈哈…”南宫鹰说着哈哈的狂笑,他口中的“她”,看来指的就是漕帮的帮主了,突然,他笑声猛的停顿,一双鹰眼望向了西门吹雪:“西门先生…你怎么看?”

    西门吹雪自从南宫鹰到来后,内心就有一股莫名的亢奋,是一种遇到了对手的兴奋,他以前也有过这种亢奋,就是上次和白云城主的那一战,现在…他的内心又有了这种冲动…他的手已轻轻的从他的后背上拔出了他的那柄乌鞘古剑…他并没有吭声,但,南宫鹰却已明白了他的意思,南宫鹰也慢慢的吐气内敛,他也早就想会会…这位中原第一剑客的剑法…到底是如何的出神入化了…

    同时,兴奋的还有三个人,那就是青继山、黄笑伟、还有那大光头张艳涛,他们内心都在暗暗:“这两人一旦出手…至少有一人会躺下…”不管谁躺下,他们都会很开心…

    众人慢慢的向街道两侧散开,哈都还把那辆马车牵到了街边,

    凛冽的北风…依然在吹着,它不管人们的心情是欢喜、还是悲伤…它都一样在吹…吹着站在街道中间的两人的衣袂是呼呼的作响,南宫鹰没有动…西门吹雪也没有动…气氛却已异常的紧张了起来…一大片乌云不合时宜的遮住了阳光,天空中又开始飘起了雪花,不一会儿…两人的身上、头上、眉毛上都挂满了雪霜…

    街道两侧…一众观战者的心也都提到了嗓子眼,他们知道,这一战…绝对不会比紫禁之巅那一战而有所逊色,绝对是会被载入江湖史册的…

    突地,西门吹雪轻轻的笑了笑,他是从来不笑的,可,现在他却笑了…是冷笑,也许是因为他遇到了高手…而开心的笑了,“南宫前辈,你准备好了么?”

    “西门先生你呢?”

    “我可以了…”

    “好…”说着,南宫鹰一个踏步如长虹贯日般的朝着西门吹雪攻了过去,身随声起,也带起了一阵狂风,舞动着那漫天的雪花…

    没有人看得清他是如何的出招,众人只觉眼睛一花,一股霸道的狂风已向他们扑面撞来,众人忍不住的往后退了一步,才稳住身子,当然,青黄张三人没有动,灵犀上人也没有动,那哈都也没有动,但是,他们也能感受的到,这股霸道的劲力带起的狂风飞雪,是他们此生从来没有见过的…所以他们也都睁大了眼睛,准备观看这难得一见的世纪之战…

    当南宫鹰的身形一动时,与此同时,西门吹雪的剑也已出鞘,“噌”的一声,剑气化作一道虹光,似要把这呼啸的劲风给劈开,没有人能形容的出他这一剑的速度和力道…众人只觉虹光一闪、眼睛一花,紧接着,就像是被风雪迷住了眼睛一样,…这一剑就像是来自幽冥太虚,就像是来自混沌宇宙的最深处,没有人能躲的过他这一剑,就连鬼神也躲不过他这一剑…

    可,南宫鹰却躲过了…

    只见,他两人的身形猛的交错一下,又猛的分开…

    剑,还在西门吹雪的手上…剑尖上有雪,不是血,西门吹雪吹掉了剑尖上的雪花,神情萧索的道:“人…你可以带走了…”说着,他的人便消失在了西门外的西风中…

    南宫鹰是一脸的错愕,他惊的不是西门吹雪这个人的武功剑法,而是这个人的品德修为…

    原来,在他二人一出手的那一瞬间,他是绝对有把握可以一招重创西门吹雪的,可,在重创西门吹雪的同时,自己的一条臂膀难免也要被西门吹雪一剑给卸下,他的手掌将要拍到西门吹雪的左肩头时,西门吹雪的剑也已挨到了他的右肩膀,在那一瞬间,不管两人如何的变招换招,两人都不能全身而退,南宫鹰使的是“大力鹰爪功”,时而变掌为爪,又时而变爪为掌,掌力霸道内力浑厚,“金钟罩”的纯阳罡气更是遍布了全身上下、舞将起来是水泄不通…势若一只出栅猛虎,西门吹雪的剑法是轻巧灵动…每招每式都快若闪电宛若一条翻江游龙,正好,两人是一刚一柔,一重一轻,最后,南宫鹰为求自保,闪身而过…

    可,若是论拳脚击器,毕竟是一分长一分强,西门吹雪手中握的长剑…就有这个优势,当,南宫鹰力求自保时,西门吹雪是绝对有机会用剑尖划破南宫鹰的衣袂的,可,西门吹雪并没有这么做,他宁愿用剑尖刺向了地面上的积雪,也没有去划破南宫鹰的衣袂…所以,他吹的是雪,不是血…

    当他二人的身形…交错的那一瞬间,西门吹雪也已感觉到了,这南宫鹰绝对是他一生中,碰到的最强的一位武者,当然,如果,南宫鹰不扯招,他是能削掉南宫鹰的一条臂膀,可,自己绝对也会被南宫鹰的那一掌拍的是心脉尽碎,…所以,他也是由衷的佩服这位已年过花甲的老者…

    也可以说,当南宫鹰扯招时,西门吹雪已给了他天大的面子…

    这让南宫鹰如何的不佩服这位不可一世的剑客呢?他也低估了西门吹雪的能力,他总以为一招能重创西门吹雪,可,现实…总不会像想象的那样…

    望着西门吹雪消失在西门外的西风中,正准备看好戏的张艳涛他们三个人,则是一头的雾水,他们总以为西门吹雪会倒下,或者是两败俱伤,这种结果是他们想不到的,当然,这个中的玄机、凶险,他们旁观者没有一个人能看的出来,如果,南宫鹰不回招自保,那么,结果,就会如张燕涛他们想象的那样,是…两败俱伤,

    南宫鹰望着消失在西门外西风中的西门吹雪,若有所思,“看来,老夫是真的老了,果然是江山代有才人出…”想着想着,他扭头向着街边的哈都使了个眼色,

    满脸络腮胡子的哈都会意,就要去牵那马车的缰绳,

    寒露嘟着小嘴走上前来,挡在了哈都的身前:“臭老头…你是要欺负人么?”

    “哼,世上没有第二位西门吹雪,老夫,今日不想大开杀戒…女娃娃们…你们还是识时务的好…”南宫鹰不屑一顾的狂妄道来:“哈都…动手…”

    “慢着…”青继山心有不甘,这眼看就要到手的美人儿怎能让这南宫老头给劫了去,逐拱手道:“南宫前辈…”

    “怎么?青大少爷也想和老夫过上两招么?车内的这几人,老夫是要定了…”他微一筹措,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放低了语气继续道:“大不了等事之成后,再奉还给青大少爷…如何?”南宫鹰睨眼着青继山,说到后来语气已转为委婉,

    “晚辈…不敢…”青继山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他当然没有直面冲撞南宫鹰的胆识,

    “好说…好说…既然,南宫前辈都如此说了…青大少爷,你在稍候几日也是不妨的…”黄笑伟笑眯眯上前的打着圆场道,

    灵犀上人本来是想把车里的这几人给带走的,现在,他既然已知道那杨小邪并没有死,带不带走车里的那几人都已不重要,他此刻就抱着种看热闹的心态,还时不时的捋上几下…他那颗黑猴子上的那一小撮的黑长毛,好像,他不捋捋他那撮黑长毛,这日子就像过不去似的,

    “哈都…动手…”南宫鹰在次叫道,

    “慢着…”鼠媚娘站了出来:“既然,南宫前辈如此的强势,小女子也只好得罪啦…”说着,她已把双手笼进了袖衽中,二十四节气的二十四位姑娘也都拔出了佩剑站到了鼠媚娘的身后,

    “好好好…那就别怪老夫今日辣手摧花了…”说着,南宫鹰再次吐气内敛,眼看就要对鼠媚娘她们动手,

    “住手…”

    “谁他妈又说的“住手…”南宫鹰竟然极没修养的、破天荒的骂了一句,他怒目圆睁的环视着众人,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并没有人开口说话,

    声音是从一条小巷子里传出来的,说话之人,已慢慢的走了过来,竟然是那老驴和老狗又回来了,

    只见那老狗打了那老驴一巴掌:“你他妈的,住手…这只酱狗腿,是老子的,你敢给老子抢?…找打吗你?”

    “嘿嘿,好老狗,你再让我啃上一口吧,我还没有吃饱呢?”那老驴馋巴巴的哀求着道,

    “不给,你他妈的…就是嘴馋…”说着,那老狗竟然把那只酱狗腿给抱在了怀中,

    “好,你个混蛋,你不要忘了我们今天的正事,老子我…昨天晚上是怎么教训你的?老子我…训诫了你一夜,难道,你都忘了么?”那老驴气的是撅着个嘴,

    “嘿嘿,当然没忘…”那老狗咧嘴一笑:“第一,不就是今天都要听你指挥的吗,不就是…要把江湖中那三个老鳖盖给揪出来吗,不过,还剩下一只老鳖没有露头,你急个什么劲啊?第一只老鳖,是上官木…也就是所谓的青衣楼的总瓢把子霍老头…霍休,他不是已被那个四条眉毛的混蛋给困在山腹里了吗?他目前生死未卜,第二只老鳖,也就是那“老实巴交”的嗜血狂魔南宫德彪,…你放心,他在大名府周边的地盘,已经被你老人家我给摸的透透的啦,现在,也就只剩下第三只老鳖啦,这只最狡猾的老鳖整天缩在少林寺里…也不出来冒个泡…露个头,不过,他应该很快就会把他缩进去的那个老鳖头给露出来的…因为,本王已经准备好了一大块的“鸡肉”让他出来咬…嘿嘿嘿,所以,不急不急…”说着,他更是啃上了一大口的狗肉,嘴巴嚼的是吧唧吧唧的,好像是在故意馋那老驴,

    “你他妈的,我说的不是这事,我说的事是…老子想吃狗肉,你得给老子…你得听老子的话…”说着,那老驴就要动手去抢,

    “不给,就是不给…”

    寒露和鼠媚娘一看那二人又回来了,眼眸里的色彩也随即亮了起来…女人,就是这样,有时候明明嘴上很讨厌的人,可,心里总是和嘴巴上说的对着干,

    只见那老狗老驴二人打闹着、慢慢悠悠的朝这边晃了过来,他二人的对话,听的南宫鹰、灵犀上人的心是猛的一抽,更是听的黄笑伟、青继山、张艳涛他们三人的脸色都变绿了,他们不知道为何这两个黑的如煤炭的臭要饭的…会知道这些江湖中…没有人知道的绝密,

    只见,那老狗挖了挖鼻孔朝着青继山这边弹了弹,“哇咔…怎么一会儿的功夫…咋来了这么多的鸟人呢…”他依然是一副老公鸭的破嗓子,说着,他瞟了一眼青继山、南宫鹰及灵犀上人一眼,内心暗暗着“灵犀老怪也来了?他还敢到中原来,他妈的,他的胆子可是真不小…”

    “阁下是?”南宫鹰没想到半路又杀出了两位程爷,

    “在下…在下…在下是谁啊?”说着,那老狗挠了挠满头的乱发,叫着道:“老驴?在下是谁啊?”他好像忘记了自己是谁一样,竟然有模有样的问起了身旁的那老驴,

    “笨蛋…你是老狗啊…”说着,那老驴敲了他一个响头,

    “对对对,在下老狗…”说着,那老狗就走上前来,一把搂上了鼠媚娘的香肩:“这位媚娘,就是我的老相好,媚娘的姐妹,就是我的姐妹,媚娘的人…就是我的人,怎么?你这糟老头子想要对我的媚娘无礼么?你敢对媚娘无礼也就是对我老狗无礼…对我无礼?你可要掂量掂量哟…”

    灵犀上人看着来人,内心暗暗着“这人,就是那老狗?那么?此人,应该就是那杨小邪了…”

    青黄张三人和灵犀上人是同样的心思,暗暗“虽然这人是一身的煤尘,瞧他的气度顽态,应该就是那杨小邪了?这小子果然没有死,他果然有点门道,南宫鹰的掌下是没有活人的,何况,当时他还受了那么重的伤,看来,大老板想让这个人死…是有点道理的,他若不死,到时候…能坏大事的…绝对是他…”想着想着,他们都暗暗运气戒备,准备再伺机出手,他们还在心里疑惑着“他是怎么知道…在少林寺里…”

    鼠媚娘再次被这老狗搂上香肩,但是,她并没有挣脱,同样,她心里也没有想过…再伺机对这老狗出手,虽然,她的功力已经恢复,这就是女人,奇怪的女人…看来古人说“女人心海底针…”是很有道理的,此刻,她被他搂着,她只是感到有点窘迫,心底深处…还有一丝丝的涟漪泛起…

    南宫鹰冷冷的望着这两个黑鬼,内心搜索着他们的来历:“看来老夫…今天要破破杀戒了…”

    “得了吧你,老头,瞧你说的自己跟多慈悲似的,你杀的人太多了…比如,你灭了黄龙镖局的满门、你还废了你徒弟宋五虎全家人的内功,更可恶的是…你还侮辱了宋五虎他的爱女,还有…中原九大门派的掌门人…也都是被你给做掉了…”

    “住口…”南宫鹰一听暴怒,他声若晴空霹雳,镇住了所有的人,冷冷的瞪着那老狗道:“满口胡说的混小子…你到底是谁?”

    “本王…是西门吹雪,呵呵,胡说?没错,本王最喜欢胡说吹牛了…”说着,那老狗瞟了一眼黄笑伟和青继山,内心则暗暗着“果然是青家人搞的鬼,嘿嘿,这件事…真的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哈哈哈,你是西门吹雪?那么?刚刚和老夫过招的又是谁呢?”南宫鹰狂笑道,

    “哦,刚刚那个西门吹雪是个冒牌货…是假的,本王,才是正宗的,嘿嘿,如假包换…”说着,这老狗是一副大混混的模样,嘴里还叼起根剔牙的甘草,甘草在他嘴边还不时的左右调换着,看上去就像是位刚刚落草为寇的小土匪,

    南宫鹰收了收有点暴躁的心神,冷冷的望着这位半路杀出来的程爷,望着他那副吊儿郎当的德行,内心猛的一惊,“你是…杨小邪?你…你…你…?”他激动的有点不能自己,他怎能不吃惊,因为,受过他一掌的人,绝对是没有挨过半天活头的,而且,那天,那杨小邪还是先被“嘻呵二使”重创后,又受的自己一掌,“你…你…你…?你是人是鬼?”

    “南宫老头,我看你是老年痴呆了吧?你还是回老家…去歇歇去吧,你再这样混下去,搞不好…你真的会疯掉的…啧啧啧,真的是枉费了你一世的英明…”那老狗说着,还勾起了身旁鼠媚娘那精致的俏下巴:“是不是啊?媚娘?嘿嘿嘿,你的下巴长的可真好看,摸起来可真是滑溜…”

    “我…”本来被这黑黑的大猪哥搂着就够她窘迫的啦,此刻,在大庭广众之下还被他如此的调戏,鼠媚娘羞怒的恨不得就此扭头奔去,…她又想对他出手了,因为,现在,她觉得她有把握能拿下这位混蛋的大猪哥,可是,就算拿下他后,结果又会怎样呢?女人的“心”…总似是神奇的,现在鼠媚娘的心就是这样,她觉得自己又重新做回了女人,会优柔寡断的女人…

    这一刻,南宫鹰觉得自己真的是老了,老的让他自己都有点措手不及,如果,这老狗真的是那杨小邪,那么,他还有什么脸面在这里张牙舞爪,毕竟,当初,他是在小邪受了重伤后,又偷袭了他一掌的,现在想想…他自己的老脸都有点发热,都有点挂不住…“唉,罢了…罢了…”他仰天长叹,这时他才发现,原来,自己追逐的功名利禄…也不过是一片浮云,想到此,便沉声道:“哈都…我们走…”

    “慢着…”那老狗叫道,

    “你有把握留的下老夫吗?”南宫鹰气道,

    “没有…不过,有一句话我想问问你…”

    “你说?”

    “宋五虎家的事…是不是你策划的?”

    “哈哈哈…”南宫鹰一听,哈哈的狂笑道,“你小子把老夫看的也太不入流了吧?”

    “那么,你更不应该走了…”

    “哦?”

    “因为,真正凶手就在这里…你不想为你的徒儿报仇么?”

    “凶手,不就是你么?仇,肯定是要报的…”南宫鹰冷冷的回道,

    “南宫老头,你真的是糊涂透顶了…到现在,你还认为凶手是那杨小邪吗?我告诉你吧,真正的凶手是谁…”说着,那老狗望着众人环视了一圈,

    大家的心,又都提到了嗓子眼,尤其是二十四节气的那帮姑娘们,当初,在牡丹花会上,她们也认为凶手并不是那杨小邪,现在,这位老狗先生要说出真正的凶手是谁来,她们如何能不期待呢?

    “是谁?”南宫鹰问道,

    “是…”说着,那老狗伸出了手指,一一的指着众人,最后,他指向了黄笑伟和青继山:“是…这黄胖子一手策划的,对不对?死胖子?”

    “呵呵,杨小邪你不要{贼喊抓賊)了…”黄笑伟笑眯眯的回道,

    “谁是杨小邪?”那老狗煞有介事的叫道,

    “不就是你这个小贼么?你敢把你脸上的煤尘给抹掉么?见不得人的狗玩意…呵呵”青继山对着那老狗冷笑道,

    “吆喝?这位是?”那老狗瞪着青继山:“哎呦…这不是青大姑娘么?你好,你好,怎么?现在你脸上不抹油脂了呢?…来来来,青姑娘,让老狗我看看你发育成熟了没有…嘿嘿嘿…”

    青继山一听,脸色一黑“你妈了个壁的…你是找死…”说着,就要向那老狗动手,却被那大光头张艳涛给拉住,

    “好啦,青乌龟,你淡定点,那么多年没见你了,怎么?你还是那么大的火气呢?小心,你一激动再变成个老王八…那就不妙啦…是不是?”这老狗一番的调侃,听的二十四节气的姑娘们是个个掩嘴窃笑,

    “笑什么笑?你们说,这青乌龟长的像不像个大王八呢?”那老狗问向二十四节气的姑娘们,

    二十四节气的姑娘们哪里敢搭腔,只好个个有点羞窘的低下了头,

    “哼,杨小邪,老子不和你一般见识…”青继山怒道,

    “谁是杨小邪?”那老狗又叫道,

    “就是你…”说着,一位黑巾蒙面人,从东门外走了进来,只见这人身材修长,穿着一身的黑色劲装,黑巾蒙面,头发全部上梳,在头顶上仅扎了一根蓝色的布绫,布绫被北风吹的是随意飘荡,

    众人看着来人,都大感疑惑,在这么多的高手面前他还敢黑巾蒙面,他就不怕有人扯下他的面巾么?

    “你就是杨小邪,今天我要杀了你…为先父报仇雪恨…”那黑巾蒙面走上前来恨恨的道,

    “先付是谁?老子听都没有听说过还有姓先的,小子…你找错人啦…”那老狗挠着头一本正经的嚷嚷着道,

    “砰”的一声,那老驴打了那老狗一个响头:“笨蛋,先父,就是他的父亲…还姓先的?你他妈的…可真是会理解啊,呵呵…”

    “咯咯…”这一下,二十四节气的姑娘们有十多位已忍不住笑出了声,特别是寒露,

    “哦,原来“先付”就是他的老子,”那老狗挠了挠头自嘲道:“喂,小子…你老子我没有杀过你老子…你小子肯定认错你老子我这个人啦…”

    “哼,杨小邪,就算你化成了灰,我也认得你…拿命啦…”说着,那黑巾蒙面就要朝着那老狗攻了过来,只见他手掌一翻,手心里已多出了一根锋芒来…

    “是黑血神针…哎哟妈呀,逃命吧…”那老狗一声惊呼,就要转身撒腿就跑,

    却被那老驴给拉住,“慢着…”,他这声“慢着”是喊向那黑巾蒙面人的,

    那黑巾蒙面人站住,冷冷的道:“杨小邪你就会逃跑么?哼…今天,你跑的了么?”

    “嘿嘿,刚刚想逃跑,纯属是条件反射…失礼失礼…嘿嘿嘿”那老狗说着,一双眼睛直盯着那黑巾蒙面人手里的那支黑血神针,内心幽幽“果然,我没猜错,…这小子应该就是江振武的后人…”于是朗声道:“我说…江…,你叫江什么来着?”

    黑巾蒙面人一听,内心猛的一惊:“你怎么知道?我姓江…?”

    “我不但知道你姓江…我还知道,九大门派的掌门人就是被你用黑血神针给刺死的,你先用黑血神针刺死了他们后,再让司徒青竹在他们胸口上补上了一掌…来欲盖弥彰…嘿嘿嘿,你先是勾结了泰山派的司徒青竹,和他狼狈为奸,再以他为帮手,才好有机会接近各门派的掌门人,你的老板就是所谓的“青先生”,青先生也就是青大王八…青继山,你就是…黑巾杀手江震武的儿子…”

    黑巾蒙面人一听,身子猛的一颤,

    众人一听,也都是大为惊讶,他们没有想到当年赫赫有名的黑巾杀手的总瓢把子江振武还留下了一个儿子,而且,还给他的儿子留下了一支黑血神针…

    “呵呵”那黑巾蒙面人冷笑了一声,指着青继山道:“我的老板是他?呵呵…没错,江振武正是家父…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出招把你…”

    “慢着,嘿嘿嘿…我说小江啊…你爹他作恶多端,你应该是知道的…再说啦,我又不是什么杨小邪…再说啦,冤缘相报何时了呢?再说啦…大不了,我帮你搞定九大门派,不让他们来找你寻仇,你看咋样?再说啦,要不然?你脱离这位青乌龟来跟着我来混吧?”那老狗竟然流里流气的劝起了那黑巾蒙面人,说着,还不忘牵起了身旁鼠媚娘的小手抚摸着,

    鼠媚娘想要把手抽出,可就是挣脱不了老狗的那只咸猪爪子,窘迫的她是坐立不安,犹如一只被人用稻草调戏着胡须的小蛐蛐,

    “哈哈哈…杨小邪,你和我有不共戴天之仇,你还让我跟着你混,你的脑袋没有毛病吧?拿命来…”说着,那黑巾蒙面人就要向那老狗攻去,

    “阿弥陀佛…”

    一声禅音佛号宣来,让人听的是不由得心神灵台清明,一僧侣从东门外走了进来,只见他一身的僧袍早已洗的是泛白掉色,而且还是浑身的大补丁,看上去他有五旬左右的年纪,是一副落拓江湖的邋遢模样,

    原来是少林的铁桶大师到了,铁桶大师喜爱游侠江湖脱略行迹…更是喜欢管个闲事,也因此,得罪了不少绿林道上的朋友,他的到来,竟然没有一个人上前和他打个招呼,他也不以为意,只听,他又朗声宣了声佛号:“阿弥陀佛…好热闹啊,这么热闹的场面怎能少了我老铁啊…”他竟然称呼自己为“老铁”,就知道他是怎样一个“不守规矩”的老和尚啦,当初,柳碧漪去少林寺去找他帮忙时,就是他让柳碧漪去找的杨小邪和陆小凤…

    灵犀上人瞪了他一眼,是一脸的不屑,他一个密宗黄教喇嘛,当然看着禅宗的和尚不顺眼啦,尤其是看着这铁桶大师很不顺眼,

    南宫鹰出于礼貌象征性的向他点了下头,

    青黄张三人直接无视了他,

    “阿弥陀佛…冤冤相报何时了…这数九寒天的…各位?为何不找家小客栈,坐下来沏上一壶好茶…吃上几个热气腾腾的素馅包子呢?”说着,他咧着嘴笑嘻嘻的望着那老驴和老狗:“这两位黑蛋是何许人也…老铁我咋没见过呢?”

    “嘿嘿,铁老秃…久仰久仰,在下…在下…老狗,正好,在此碰到你了…也省去了本王不少麻烦,我问你…大约在三十年前…左右,那时你有没有出家为僧?那时,少林寺是不是有很多的俗家弟子?柳西湖这个人你识得吗?”那老狗竟然一本正经的问道,不过,他依然是一副老公鸭的破嗓子,

    “三十年前?…”铁桶大师若有所思:“前尘往事…如…云烟旧梦,嘿嘿,柳西湖这个人…老铁我当然认识了,他…就是我…”铁桶说着走到了那老狗的身前,

    突然…

    “小心…”这两字是那老驴喊向铁桶大师的,

    几乎与此同时“砰”的一声,站在铁桶身后的南宫鹰竟然一掌拍在了铁桶大师的后心命门穴上,谁也没有想到,和铁桶大师打招呼的是他,暗地里下黑手的也是他,

    铁桶大师“哇”的一声,喷出了一口鲜血,身子也向那老狗扑了过去,鲜血更是喷了那老狗的一身,

    这也就是一瞬间的变故,谁也没有想到这南宫鹰会突然向铁桶大师下黑手,他偷袭了铁桶大师一掌后,紧接着就攻向了示警的老驴,

    那老驴哪里是南宫鹰的对手,一上手,就被南宫鹰打的是到处躲闪哇哇直叫,狼狈之极,“老狗啊…快来帮忙啊…我踏马的快被揍的歇菜啦…”他边叫边躲着,

    当南宫鹰一掌拍在了铁桶大师的后心,那老狗正好接住了铁桶大师的身子,帮他卸去了不少力道:“喂,喂,铁老秃…那柳西湖,到底是你的什么人?”

    “是我…是我…”铁桶大师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挤出了两个字来,紧接着,他又是“哇”的一声,喷出了一口鲜血,

    “你个混蛋,都这个时候啦,你还在那里蘑菇,还不快过来帮忙?我都快被这南宫老头给打死啦…”那老驴边叫边躲着,奇怪的是,他虽然被南宫鹰迫的是狼狈之极,可,那南宫鹰并不能在数招之内毙了他,

    “好的,来啦,”那老狗说着,放下了铁桶大师,他也攻向了南宫鹰,

    也就在这个时候,一把匕首快如流星的射向了铁桶大师的心窝,当老驴和老狗发现后…想要拦截时,已为时已晚,那把匕首已插进了铁桶大师的心窝…紧接着,从房脊上又跳下了一位黑巾蒙面人,只见他抱起了铁桶大师的尸身,足尖轻点几下,跃上房脊,只几下起落就消失不见…

    气的那老驴和老狗是“哇哇”的大叫,可就是抽不出身来,

    他二人被南宫鹰迫的是狼狈之极,躲躲闪闪间,二人对了个眼色,几乎同时叫了声“撤…”,又几乎同时使出了一招“懒驴打滚”滚出了战圈,爬起身来,竟然一溜烟的向着东门外逃去…

    这两个黑鬼来得快,去的也快…一眨眼的功夫就没影了…众人都在注意他二人了,谁也没有注意到,最先来的那黑巾蒙面人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天空…又飘起了雪…大雪…鹅毛大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