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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秘密

    神逍派陆乘询百岁寿辰因拜月教的搅和草草结束,群雄气愤过后,并没有马上对拜月教采取报复打击行动,神逍派忙于寿辰后送客,收拾整顿场地,无暇顾及杀弟子之仇,因此声讨计划暂时被搁浅。

    群雄与陆乘询、神逍派各弟子告别,都下山回自己门派去了。

    神逍派弟子各有送客或者收拾登记礼物,桌凳器具等工作,忙得焦头烂额。唯独有杜恒,到处游荡,却也没有停下来,看各处哪里需要帮忙,随时帮各处处理收场工作。

    寿辰上原定让门派中拔尖的弟子进行登场比武给掌门献寿的,因为拜月教的捣乱,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聚焦在了拜月教江湖恩怨上面,比武便临时取消了。杜恒心中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他避免了因武功被废,登场比武当众出丑的尴尬,也保全了师傅的体面。纵然他知道,师傅王涛因此次比赛取消,内心是有一些些失望的。杜恒却想,失望总比绝望死心要轻松。至少师傅现在没有颜面尽失,也还没有发现杜恒武功尽废,他依然是师傅眼中最上进,最聪明,最有悟性,武功最高强,最受师傅器重的弟子。

    “恒小子,这几天的门派中的打杂工作就不用你做了,钟师叔看见你明显瘦了,让我给你安排假期,你将息修养五六天。”王涛把杜恒找来,当面给他宣布了这个极其让杜恒兴奋的消息。

    其实,哪里是钟师叔给杜恒休假呢。其实王涛自己主动给杜恒争取的休假。

    掌门上寿辰,杜恒的一幅一缕香姑娘的墨宝让掌门陆乘询喜笑颜开,欢喜非常掌门当着神逍派上下上千弟子的面,对杜恒更青睐有加,更加器重。杜恒因此在门派众弟子中出尽了风头。

    寻求一缕香墨宝这些年来可是众位弟子心中的既定目标,然而这些年下来,大家在这件事上屡受挫折,早已经把这个事情抛诸脑后,忘记的一干二净。如今唯独杜恒坚持着,并真的如愿拿到了一缕香墨宝。王涛作为杜恒的师傅,在掌门寿辰上自然沾了徒弟的光,王涛心中自豪不已。此时看着全部弟子都在忙着寿辰后的收尾工作,这些苦活,王涛哪舍得再让自己的爱徒杜恒动手。主动去找钟子期,为杜恒申请了六天休假。钟子期向来对杜恒关爱备至,如今有他师傅王涛来为他申请休假,哪有不应承的道理呢,乐的顺水推舟批准通过。

    杜恒听到师傅给自己申请了六天休假,如同天上飞下一只金凤凰,开心的百爪挠心。忙作礼谢过师傅。忽然脑海闪过一个念头,生怕师傅看出自己是个爱偷懒,不能吃苦的人,且众师兄弟都在忙,自己休闲自乐,心中多少忐忑不安,过意不去。有顾虑到日后有人说起自己坏话来,说自己脱离群众,贡高我慢,那可是大大的折损自己的形象。顾念到这方方面面,杜恒态度顿时严肃恭敬起来,换了一副认真的表情说道:“师傅对徒弟如此关爱体贴,弟子原应该听从师傅的安排,安心休养才好。只是,这几天门派上下所有师兄弟们都在忙得晕头转向,师傅您也没有得空偷闲。徒儿又怎能轻易的图自己快乐,而撇下诸位师兄弟和师傅,让大家独自受苦受累呢。因此,徒儿还是希望师傅安排点事情给徒儿,让徒儿也尽一点微弱力量,替师兄弟们分担些许劳苦。”

    王涛心中大喜,十分宽慰,这徒弟果然谦卑有礼,长幼有序,敬老爱幼,懂事,不自私,小小年纪就会替别人着想,是根不可多得的好苗子,值得着重栽培。脸上绽放笑容说道:“算你还有点瞻顾同门的心,既然你存有与众人分担的心,为师就不拘束你了。你到各个地方走走,有人手不够的,你大可主动要求帮忙。累了,或者想偷懒,也可以自由大方将息去。总之你自由安排这六天就是了。”

    杜恒见师父让自己自由安排,心中喜不自禁,脸上却依然毫无半点惊喜表现出来,应承师父后,便告退出来,到各处去走走逛逛。

    五代赤带师兄们负责搬抬桌子,归整放回储物间,他去帮了半天忙,累的汗流浃背;四代青带弟子负责礼品登记造册归纳分类,手忙脚乱,头绪理不出来,他又过来帮衬忙了两天;七代绿带弟子负责锅碗瓢盆金银器具的清点清洗收纳,他也去帮了一天;九代红带弟子负责洒扫清理,他又去帮了一天;如此六天假期,他竟然忙得比没有休假还要累。全派上下师兄弟看到杜恒如此卖力工作,竟然主动取消休假来帮忙,心中都十分佩服感动。全派上下每个师兄弟都称赞不绝,人人说杜恒心中有师兄弟,勤奋能吃苦,愿意替师兄弟分担,谦虚礼让……

    这胜于金杯银杯的好口碑自然不胫而走,传到了师傅王涛耳中,王涛心中乐开了花,听着别人当着自己的面盛赞自己的徒弟如何的好,他心里当真美滋滋的,脸上别提有多光彩。心下想:“这恒小子是好样的,嘴上说过的话言出必行,没有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挺好,不但让做师傅的满意,也着实的让门派上下的人敬服。”至此对杜恒喜爱之心又添了一两分。

    这口碑自然也传到了钟子期和掌门陆乘询的耳中。两人均是倍感欣慰,都没料到杜恒如此的知情知理,不脱离群众。心中极其看好这个杜恒。陆乘询此时已经有心要把杜恒作为继自己,钟子期之后的掌门接班人培养。只是,如今不方便表态,以免惹来本派中其他弟子对杜恒的嫉妒和挤兑。又考虑到杜恒年纪还轻,少年得志会养成过于高傲的性格,陆乘询便存了一个多多磨炼他个性的想法,一时心里对杜恒有十分的满意,也只是表露出来一二分而已。

    杜恒自然知道大家对他胜赞有加,更明白在上千弟子的神逍派中,竞争激烈,稍不留神,就会引起别人不满,借机发挥,小题大做。故而他没有浮躁,张狂,沾沾自喜。反而越发的谦虚谨慎低调起来。平时有事情都是主动去做,嘴上除了打招呼之外,往往说话越发慎重,以此更得师兄弟们爱戴。

    忙了七八天后,寿辰的后续工作便都处理完了。门派上下都放松了下来,回归到平时的生活节奏中。神逍派上上下下每天无非都是练习功夫,操练阵法等方面的事情。一两个月下来,杜恒混在众弟子中,每天都是练习招式,由于没有进行一对一的拆招对招的实战比拼,杜恒丧失武功的秘密并没有被神逍派处杜恒自己之外的任何人知道。

    这样又过了四五天,一天,杜恒午饭后无事来练武场闲逛。谁曾料到竟然与钟子期不期而遇!

    “恒小子,站住!有些时日没见你了。过来,过来,刷一下武功给师叔瞧瞧,钟师叔看看你的功夫又有进步了没有!”钟子期一见到杜恒,就像猫见到了老鼠一般,眼神犀利,瞬间把杜恒逮住。

    杜恒因为功夫丧失,生怕别人知道,尤其深怕钟师叔和自己师傅王涛知道。他深知钟师叔一见到他必然会让像往常每次见面一般强烈要求他操练武功,了解他功夫修炼状况。要是往日,杜恒是求之不得,迫切在钟师叔面前表演一番的。如今,却特别的痛苦了,一旦要施展武功,他武功被废的秘密必然被钟师叔知晓,那到时候还不会弄的满世界皆知,乱了套?是以为了让这个秘密不被揭露,杜恒这一两个月来一直躲着钟子期。

    可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落!世间无巧不成书!

    此时在练武场突然遇到钟师叔,杜恒手脚发冷,头皮发麻,浑身不自在,只能硬着头皮,脸上堆上笑容道:“钟师叔,真巧在这里遇到您。过去您总是在练武厅练武,今天怎么也跑到练武场来了?”他故意来个答非所问,回避了钟师叔的问题,却拿个不紧不慢的问题搪塞钟师叔,为自己争取时间。脑子里飞快思索着有什么好法子使,如何才能岔开钟师叔的焦点,不给钟师叔让自己当场演示武功的机会。

    “以前天天在练武厅里练武,都疏忽了对你们功夫进展的关注。今天特地偷了个懒过来,看看你们是不是都在认真潜入本门武功的研习中。果然你们个个都还算争气。很好,都很投入。”钟子期道。

    杜恒心里一沉,钟师叔一开口就把武功的话题,看来自己今天是要漏出破绽了。心里发憷,却仍要努力控制自己咚咚跳动的心,装着若无其事,笑道:“师叔什么时候开始也盯起人来了。咱们神逍派可不是纨绔子弟的游乐场,怎么可能会有偷奸耍滑的人呢。您尽管放一百个心吧,神逍派上上下下所有的师兄弟都勤奋刻苦的紧,每天十二个时辰,恨不得都变作二十四个时辰来用做练武的时间。哪里还有时间去偷懒呢。”

    钟子期哈哈大笑,道:“小恒子就你的嘴会说,巴巴巴的一张口就编了一大通话,连珠炮一般说个不停。我说呢,你不要光耍嘴皮子,仔细江湖上武功不如人吃了亏。行走江湖,能言善辩固然好。江湖险恶,弱肉强食,胜者为王,武功还是第一等重要的。你嘴上功夫再厉害,终究还是要务实的学好武功。来,给钟师叔耍几招,看你这两个月是进步了,还是退步了。”

    又是要人家展示武功!!!该来的还是来了!杜恒心一沉,眉头皱起,脸色如成了精的冬瓜,青一块,黄一块。他嘴上蠕蠕,却搭不上话。

    “怎么?恒小子,你这两个月不似以前那般豪爽大方,成了扭捏的大姑娘了?这般遮遮掩掩。”

    “钟师叔,我……”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杜恒点了点头,他确实很不舒服,心里很不舒服。他想,这心不舒服也是身体的一部分,总归身体不舒服是真的,总算不上欺骗师叔的罪名。

    钟子期走过来,抓起杜恒的右手在脉搏上探了探,又抓起来在耳边听了听,说道:“嗯,脉息低缓,跳动微弱不均匀。”又抬头看了看杜恒的脸,红晕而泛着光泽。钟子期不由得凝神思索,神色甚是疑虑,继续说道:“这倒奇怪了,脉象看确实是有病的样子,可是脸上红晕,有光泽,可又不像有病。这是怎么回事呢?”

    杜恒嗫嚅道:“钟师叔,我……那个,那个,我回去休息一下就好了,我或许是这两天有点累着了。”

    钟子期还是不放心,说道:“哎,你这孩子,身体有病还要强撑着,这么要强不是好事,还是让师叔帮你看看,你莫要不好意思。怕给师叔添麻烦。师叔不是那样的怕麻烦的人。何况你的酒,师叔总是喝的惯了,以后还是要喝的,你病坏了,往后师叔找谁要去。”拿手来再次把杜恒的脉搏就要弄出个究竟来。

    “师叔……”杜恒还想尽快摆脱钟师叔,一面露出破绽,可是,心里就是憋住了,嘴里说不出话来。

    “不对,这个脉象不是生病。看着倒似真气耗尽……”钟子期犹犹豫豫说道。

    杜恒耳朵瞬间炸开了,嗡嗡作响,心里如捶挠鼓一般咚咚狂跳不停。

    “你这两天是不是跟过什么高手过招,怎么体内一点真气都没有呢?”钟子期疑问。

    “师叔,没……没,没有这回事。”

    “你这小子,都不老实了,说话都吞吞吐吐,好意思遮掩?到底跟随过招呢?嗯,你收拢一下全身真气,气沉丹田,我看看。”钟子期说道。

    杜恒闭口不言,对钟子期的问话不知如何回答,扭捏了一会,无法抗拒钟子期的再三要求,只能勉强自己再按钟子期的要求来操作。

    两脚深扎马步,两只手掌向上缓缓托起,同时进行深呼吸,然后双手手掌掌心向下,再次缓缓吐气,气沉丹田运作完成。如是再三做了五六遍。

    “嗯,不对,还是没有一点真气在体内聚拢。倒像是武功尽失了!?”钟子期摸着杜恒的脉搏做结论。他的语气越来越肯定,他向来天生一种自信,相信自己的判断。“小恒子,你老实说来,这段时间究竟遇到了什么高手,怎么会全身武功都被废掉了?你虽然是六代弟子,但是武功修为却可以同三四代弟子比肩,论理说,江湖上高手也轻易近你不得,除非遇到绝顶高手才会被废武功。你要跟师叔老实说来,是不是此次出去江湖飘荡得罪了什么高深的武林人物。”

    “师叔,我,我中了‘蚀骨缩筋’毒,经过云南伏羲堂毒神农医治,肢体经脉虽然能够保全,然而真气已经尽数废除,无法再聚拢贮藏体内。”杜恒禁不住钟子期一再追问,心想,反正是要露馅了,横竖都要被责备一顿的,大丈夫爽快点,没说什么好藏藏掖掖的了,还是坦白了吧。鼓起勇气一口气把真相说了出来。

    钟子期大惊失色,警惕的看了四周无人,小声而严厉的斥责道:“你怎的这么不小心中了这种剧毒!一身武功就废了,大好前程也尽数捐弃!可惜了啊,小恒子。”他内心惋惜,心痛杜恒如此可造之材,江湖上走了一遭,竟然遇此毒手,眼中流下泪来。

    杜恒是钟子期在神逍派上千名地址中最器重的弟子,“蚀骨缩筋”是红衣教专用之毒,如今重现江湖,他深知此事事关重大,说道:“不要声张,跟我来,等会再把详情细细说来!”忙拉着杜恒,一起往掌门处走来。如此重要敏感的事情,钟子期无论如何是不敢善做主张的,他要向掌门师傅禀报,以求的最好的处理方法。

    钟子期思量再三,忽然想起了一些事情,对杜恒说道:“你进去跟你师父说,钟师叔有要事相谈,请他立刻到掌门这里来。如果他有问你是什么事,你只说到了掌门处自有分晓,此事当真十分紧要,人多口杂千万不可泄露半个字。”

    王涛是钟子期的亲信,为人也实诚,忠诚,侠义肝胆,人品是绝对值得信赖托付的,在正邪两派立场上鲜明坚定,又是杜恒的师傅。在杜恒武功丧失这件事情上,钟子期权衡再三,觉得有必要让他知道。

    杜恒应诺而去,王涛听说钟师叔十万火急亲自己前往掌门处商议事情,心中像打鼓一般砰砰直跳,说道:“恒小子,不会是你闯下什么大祸,惹的为师受到牵连?!”

    杜恒道:“师傅,钟师叔说此事不可声张,十分要紧,到掌门处自有分晓。快去,快去。”

    王涛听如此说,也知穷寇不可追,遁辞不可问。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与杜恒一道来到“三品斋”陆乘询的住处。两人被吩咐在门外等了一个多时辰。

    钟子期已经和陆乘询在密室中密谈了多时,把杜恒中了“蚀骨缩筋”剧毒,武功尽失,以及被云南伏羲堂毒神农谭庾所救之事三言两语跟掌门师傅陆乘询说了个梗概。也相谈了一些陈年往事的看法,事事商谈停妥才让王涛杜恒二人进到屋里来。

    陆乘询看见杜恒,不禁面露惋惜之色,因涉及敏感的红衣教,内心也是十分的不安。杜恒一到,来不及责备他隐瞒不报的罪过,急切便问道:“小恒子,听说你中了‘蚀骨缩筋’毒,你详细的把此事的真相快快说来。”

    王涛此时才知道杜恒武功尽失,忐忑的心没有放下,又添了内心震惊,十分心痛爱徒前程。心想“这杜恒,出门一趟竟然惹了如此大祸,还独自隐瞒了两三个月,当真气死我了。掌门面前让我如何交代!”他顿感诚惶诚恐,深怕掌门追究自己作为师傅没有教导保护好弟子的责任。在屋中待了许久,未见被批评,心中庆幸,还好,总算掌门没有迁怒于他。

    杜恒见太师祖,师叔祖,师傅都在为自己担忧,心里内疚,说话也吞吞吐吐,口齿不灵起来,半天才把自己如何到了石牛堡,发现石牛堡一些反常的现象,如何解救老剑神,送老剑神去云南,半路遭遇拜月教伏击而中了“蚀骨缩筋”毒,最后为毒神农所救的事情从头到尾详细说了出来。

    陆乘询听杜恒把整件事情经过从头到尾说来,思忖了一会道:“伏羲堂毒神农医术当真高超,能够及时挽救你的一条腿和一条胳膊,还保全了你的浑身经脉。虽然武功尽失,你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钟子期道:“小恒子,为救老剑神而遭受‘蚀骨缩筋’暗器中的毒,没有丢咱们神逍派的脸,这是有功劳的,可惜的是武功全废了。师傅,您看有没有其他方法可以救治。让小恒子恢复修炼武功的能力。”

    陆乘询道:“听小恒子说,毒神农曾言多宝老人有神奇的药能医治小恒子身上的痹症。我曾与多宝老人数次见面,也算微有交情。怕只怕他行踪诡秘,无法寻的到他,且他性格怪异,喜欢斤斤计较,要问他拿宝物,恐怕比登天还难。哎,还是全力以赴把,小恒子这么好的苗子,废了武功着实可惜。”

    王涛道:“师祖是打算要寻找多宝老人拿宝药吗?”

    陆乘询点了点头。说道:“希望尽管渺茫,总是要一试。”叹了一口气又说道:“红衣教曾经用的‘蚀骨缩筋’毒竟然到了拜月教手上。武林又要遭殃了。”

    杜恒,钟子期,王涛听陆乘询叹息,心中也生起担忧疑虑来。屋里十分安静,连一根针掉到地上都听得到,杜恒明显的听到自己的心噗通的跳动着。

    “为师决定秘密前往‘风吹岭’拜访多宝老人。子琪,我下山期间,门派中事由你全程主持。眼下拜月教继承红衣教衣钵,在江湖上开始兴风作浪,又把矛头对准了咱们神逍派,我们虽然隐忍,但大仇是一定要报的。你代理门派事务期间,武备不可废弛,要比平时更加加倍努力练习,教派上下人人一应该如此。另外咱们一定要十足十的全副精力来防备,以防止拜月教偷袭。你代理门派期间一定要严加防范,不得令神逍派有任何闪失。”陆乘询当机立断说道。

    “风吹岭”是个极其陡峭的高山岭,条件十分恶略,终年大雪覆盖,方圆百里内人迹罕至,因风比飓风,台风威力还要大,所以取名为“风吹岭”。多宝老人常年居住于此,专门以雪莲,雪豹,黑熊等为食物。据说,多宝老人每天必然会有八个时辰在“风吹岭”风力最大的豁口处修炼武功,他的修炼方法十分奇特,借助巨大的狂风阻力,练习轻功,挥剑速度,练习如何御气,凭着如此独特的方法,多宝老人功力大增,剑术精湛,天下都认为他的武功境界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又因为他极少在江湖上显露行踪,江湖中只把他当成了传说。几乎没人相信多宝老人真实存在。据说,多宝老人的传说,已经在江湖上流传了将近两百年。如此看来此人当真长寿。

    钟子期听师傅要决意去“风吹岭”找多宝老人,深知“风吹岭”条件恶劣,忙劝阻道:“师傅,‘风吹岭’条件恶劣,根本非人所能前往之地,师傅您老人家百岁高龄,风霜对身体侵害极大,弟子恳求师傅不要冒这个危险。”王涛和杜恒一起劝陆乘询。

    无奈陆乘询心意已决,摆手拒绝道:“为师心意已决。你莫要忘了为师刚才跟你单独谈话是说的。如果二选一,只能保一样,那就牺牲神逍派也是值得的,你千万莫要把为师的话等闲视之。这干系天下安危。你要一再谨记!”

    钟子期含泪匍匐在地,哽咽道:“弟子谨记师傅教诲。”王涛和杜恒也一起跪了下去。

    陆乘询看了一眼地上跪着的三人,说道:“起来吧。神逍派正是需要你们腰杆挺起来的时候,你们可不能熊了样子。”停顿了一会,接着说道:“小恒子武功尽失之事,要绝对保密,不可让你三人之外的第四者再知道,切记,这是绝密!!”说罢,留下钟子期单独交代事情,让杜恒和王涛告退了出去。

    王涛一路默默无语,如有所思,待到了自己住处,才想起来作为师父面对如此大事,要说对杜恒说几句话,待要责备杜恒此次江湖之行,派送请帖之外擅自出游江湖,到处闯荡,以致酿成如此惨剧。正要开口,耳边响起了掌门说此事要绝对保密的话来,便把到了喉咙的话又咽了回去。收敛了脾气,对杜恒道:“回去好好休息吧,没事别太劳累。”叹了一口气,摇摇头,双手负在背后,一个人默默的走进了房里,随手把门掩上。王涛心里心酸悲痛,杜恒这个徒弟,一直以来都给自己自豪,惊喜,让自己在整个门派之中长脸,如今他武功废了,王涛比杜恒还难过。

    杜恒看着师傅默默的离去,那背影有点驼背,感觉师傅似乎一下子老了许多。杜恒心里酸酸的,十分不痛快。倒不是为自己武功尽失而愁闷,而是为引起师傅,师叔,太师祖不开心而不痛快。。

    没想到刚才,他还是师傅心目中,最信得过,最有上进心,最聪明有天赋,武功最厉害的乖徒弟。如今他却成了个师傅眼中的废人。虽然师傅,师叔祖,太师祖依然对自己关爱不减从前,但是,杜恒总感觉心里十分的难受,说不出道不明的那种难受!一个人就在神逍派中漫无目的的随处乱逛,消遣心中苦闷。不知不觉却走到了偏僻的虎卧山来。这里是整个神逍派倾倒垃圾的地方,臭气熏天,因此平时除了火工杂役人等来倾倒垃圾,几乎无人到访。

    杜恒正缓缓的往山上走去,心不在焉,不知不觉漫步而行,半个时辰之间差不多已经走到了山顶上。这里山峰中杂草丛生,生长浓密,几乎比人还高,格外的荒凉。杜恒突然想发泄,他从旁边的树上折下一根树枝,正待要抽打身边浓密的野草发泄心中不快,却山上突然传来人说话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