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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偷袭

    杜恒看着多宝老人费伊和太师祖陆乘询身形一晃,飘然离去。呆呆怔住看着洞外,万分惆怅,许久才回过神来。

    没想到,数天前自己还是手无缚鸡之力,武功全丧的人,如今转眼之间,不但武功恢复如初,还非常意外的获得两百年的功力,真是不敢想象,杜恒心中一阵激动。拿起左手,一拳打在山洞泥壁上。

    “轰……”一声震耳欲聋的响声传来,犹如地动山摇,山崩地裂一般,泥土从洞顶及洞壁簌簌震落。

    杜恒心中惊喜无比,没想到自己轻轻随意一拳,竟然有如此大的威力,自言自语道:“这一拳威力也太大了。难道我已经拥有了绝世神功了吗?”虽然这一年多时间自己已经在丧失武功的悲痛郁闷中走了出来,又读了很多修身养性的书,学会了如何控制自己的情绪。可以说完全能够做到心如止水,喜怒不形于色,不再大喜大悲了。但是看到自己武功不仅恢复,还比以前厉害了不少,这种弥天大喜,任凭是个人都要发狂一阵,杜恒也是个平常人,心中还是难以抑制那种澎湃激动的感觉。

    “嗖”的一声,一个人影飘然落在洞口,把杜恒从沉浸在激动中惊醒。

    “你现在已经有了绝顶武功,但是平时不到万不得已,断断不要轻易显现出来!以免招惹杀身之祸!钟太师叔给你罗列的读书清单一定要认真去读,这些能够掩饰你武功上的戾气。不可等闲放过。”陆乘询站在洞口,跟杜恒语重心长说道。一语说完,又翩然而去。

    杜恒没来得及答应太师祖陆乘询,已经看见他的人影消失在洞口之外。此时有了盖世武功,杜恒气定神闲,身心泰然,听从太师祖的话,捧起书本认真的钻研。

    第二天中午,钟子期送饭上来,目不转睛的盯着杜恒脸上看。心里自言自语纳闷道:“怎的这般奇怪,你面色红润,泛着亮光,印堂灼灼生辉,太阳穴两边高高凸起。这等异相倒跟江湖中内功绝顶高强的武林高手相像。”钟子期低头了好一会,又自顾自的笑了笑,依然自言自语道:“这一天之间,就有这般奇特变化,断然不可能是学了绝顶神功了。难道是病了吗?”

    钟子期立刻抓起杜恒的手来把脉。说道:“奇怪,脉象倒是沉稳正常。”又看了看杜恒,说道:“你有没有感觉那里不舒服?”

    杜恒想起太师祖“不可轻易显露武功”的叮嘱,于是没有向钟子期透露半点关于自己功力恢复的事情。摇摇头对钟子期道:“太师叔,弟子身子好着呢,没有哪里不舒服!”

    钟子期皱着眉头道:“你这孩子,就这左性牛筋!读书发奋是应该的,但是也不能把命都拼进去,贪多嚼不烂!该休息就要适度休息。”

    杜恒道:“哦,知道了,太师叔!”

    “你还要在这里待上一年半载,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来,吃饭吧。”钟子期说着,从提篮里端出鸡肉,鸭肉等菜!

    今天的菜倒是挺丰盛!平时每天都是吃素的!

    杜恒狂咽了一口口水!在这山上待了这么久,天天吃素,口里早就淡出鸟来了!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竟然这么丰盛,这可是杜恒上山精修以来第一次看到荤菜。

    “太师叔,今天是什么大喜的日子呢?怎么有这么丰盛的饭菜!”杜恒惊叫道。

    钟子期把酒打开,把两个大碗满上酒,说道:“读书都读懵了吧,今天是你的生日都不记得了?”

    “太师叔?……”杜恒眼里簌簌流下泪来,没想到太师叔竟然记得自己生日,还亲自来给自己庆生!

    “怎么不开心吗?”钟子期把筷子递给杜恒,说道。

    杜恒破涕为笑,道:“哪有,太师叔竟然记得我的生日,我是太高兴了,感动的哭了出来。”

    钟子期端起碗中酒,说道:“今天是你十七岁生日了,你也算个大人了,不兴你再像个小孩一样那眼泪做武器,哭哭啼啼的双眼湿哒哒的!来咱们干了,祝你生日快乐!”

    杜恒也端起酒来朝着钟子期手中的酒碗碰去,说道:“好的太师叔,我以后是大人了,不会哭的,生日快乐,干杯!”

    “嘭”两个碗碰在一起发出清亮的声音,两人端起酒,仰起脖子一饮而尽!

    “太师叔,你怎的想到要给我庆生呢?这也太让我受宠若惊了!”杜恒加了一个鸡腿放到钟子期碗里,说道。

    钟子期紧锁的眉头有了一丝笑意,说道:“你小子有孝心,平时嘴乖,送来给太师叔的酒也好喝,太师叔也不能来而不往嘛,趁着今天有空,跟你回礼来了。你在这里一个人能够坚持一年多实在是不容易!给你解解闷。”

    “哈哈,太师叔你真逗,把过生日当成还债了。让小恒子如何受的了呢?我平时给你送酒,那纯粹是仰慕太师叔的人品武功,你人格魅力大,不自然把我吸引了,我哪里是为了惦记你的还礼。”杜恒喝了一口酒说道。

    钟子期说道:“你小子就会嘴贫,不过说的我挺开心的,今天咱们就不醉不归吧,来,干了!”端起碗来彼此满上,咕咚咕咚,脖子一扬,喝了一个一滴不剩!

    又是海喝啊!太师叔也太看得起杜恒的酒量了!杜恒捏着鼻子,皱着眉毛,面前跟着喝完!

    钟子期放下碗,左手拂袖抹了一下嘴,发出啊的一声畅快的声音!

    杜恒看到太师祖两鬓斑白,眼神憔悴,比前段日子明显瘦了很多。心想,太师叔为了管理好神逍派上下,耗尽心神,一定非常辛苦。心里一定也有很多不开心的地方,今天虽是我生日,我也应该趁这个时候关心关心他,让太师叔开心放松一下。问道:“太师叔,你是不是有不开心的事情?”

    钟子期道:“现在拜月教越来越猖狂,神逍派表面上看平静无事,里面却紧张非常,时刻防备着拜月教的偷袭。我这个代理掌门也是忙得焦头烂额!”

    杜恒道:“咱们神逍派是天下武林第一大派,堂堂武林盟主!难道还怕区区一个小小的拜月教吗?”

    钟子期叹了一口气,道:“你不了解拜月教。这是曾经盛极一时的红衣教余孽组建的邪教。且不说阴谋诡计多端,只论那派遣潜伏卧底渗透在各大门派的人就多的不计其数,无法分辨,防不胜防。咱们神逍派在你太师祖领导管理下井井有条,内外整肃,尚且潜伏有他们的卧底,其他门派松松散散的更加不敢想象了。”

    杜恒道:“虽是这样,那也是别的门派的事情。咱们神逍派目前不是已经清理了内部卧底势力了吗?太师叔怎么还是这般愁云不展。”

    钟子期把左手掌摆了一摆,说道:“神仙派是武林至尊,天下盟主,想的事情自然不能局限于一门一派,必须要放眼整个武林,关心整个江湖兴衰安危。其他门派被拜月教腐蚀瓦解,神逍派难道能够独善其身,坐视不理?另外,咱们虽然已经清除过拜月教在神逍派中的潜伏卧底。但是泥牛具在,肯定难以清除干净,仍然有些许漏网之鱼。你太师祖心怀慈悲,不忍杀戮上次清查出来的拜月教卧底,只是暂时关押在神逍派中。如果一旦拜月教还潜伏有敌人在神逍派中,没被发觉,把关押中的人员放出,再联合拜月教外面的人,来个里应外合。那神逍派危在旦夕!不敢想象!”

    杜恒诧异道:“神逍派中还可能有潜伏的拜月教教徒?这,太可怕了。”

    钟子期道:“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凡事不可掉以轻心!来,吃点菜,今天是你的生日,不要只顾着说话,不喝酒不吃菜!”

    两人在伏魔洞中大吃大喝,畅谈心事,痛醉一场,醉卧一处!直到第二天日出三杆才醒来。

    这次喝酒以后,杜恒看见太师叔每次上山更加愁眉不展了,想必是神逍派事务繁多,钟太师叔忙不过来。杜恒想为钟子期分担一些,又兼自己被安排在这伏魔洞里苦读经书,分身乏术。终究自己对管理门派事务一无所知,话到了嘴边便没说出来。

    转眼间秋去冬来,气温骤降,纷纷扬扬下起大雪来。钟子期送了一床被子给杜恒,便急急忙忙赶下山来。

    神逍派二代弟子都在‘凝曦阁’等着钟子期商议门派事务。

    “钟师兄,咱们自从去年年初就加强门派防守,每时每刻都如临大敌,可是拜月教没看见有一个人来攻击咱们,倒是咱们自己人累的不堪。这样是不是太紧张了,有点草木皆兵,疑神疑鬼?”代长河说道。

    “拜月教灭我神逍派之心不死,这是大家都知道了。咱们在准备不充分时选择以守为攻,就是要为准备争取时间。正应该‘念念有如临敌日,心心皆似过桥时’,要时刻绷紧神经守卫,不能有半刻懈怠。谨防须臾之便!”钟子期道。

    “钟师兄,咱们加强防守是很必要的,只是咱们现在把神经蹦的这么紧,防守的很严,上下弟子都疲惫不已,不堪其累,别说拜月教偷袭,就是拜月教的人影也没看到半个。门下弟子们整天为了防守劳苦劳累,疲于奔命,现在心中或多或少都有些牢骚抱怨。”刘岩接着说道。

    钟子期道:“门下弟子有些怨言很正常的,你们要多跟门下弟子讲明严格守卫的意义,开导他们。多做思想工作,不能简单粗暴的一声吩咐就了事,要照顾他们的想法,及时的引导他们跟咱们步调一致,思想同步!”

    庞中道:“弟子们的思想转变难也不是一两天了。咱们那能把所有人都统一意见,眼下大家都有怨言,这倒是实情。怕就怕咱们现在见风就是雨,杯弓蛇影,自己就先把自己搞的十分疲累。拜月教在暗处趁咱们疲累之时来个以逸待劳,一举击溃咱们。”

    钟子期没有说话,看着列为师弟,沉默了好一会,才说道:“看来三位师弟都对目前我的防守战略有些不同看法。那据你们说,神逍派就不用加强防备了吗?拜月教突然偷袭怎么办?”

    代长河道:“咱们应该是训练门下弟子遇到突发事情快速行动响应的能力,而不是一直以人海战术空耗人力,严防死守。”

    刘岩接着说道:“现在咱们上千弟子,除了日常练功,每天轮流三班,守卫神逍派。没有了其他娱乐休息等时间,个个人神经都蹦的很紧,生活单调至极,怨气冲天,消极防御。依我看,咱们按以往平常防守就可以了,没必要搞得这么紧张。”

    庞中道:“我也同意两位师弟的看法,眼下寒冬来临,天气寒冷。咱们如果还是这么多人出去防守,个个受冻,只怕到时候拜月教没来,咱们自己人倒先起了内乱了。”

    钟子期道:“只怕咱们一旦减少驻防人员,拜月教马上就杀过来,到时候咱们可就猝不及防了。”

    庞中道:“师兄,咱们这一年多来天天是一级防备,总不见拜月教来袭击。难不成这辈子咱们就这样紧张不堪的防着拜月教吗?依我看,不如咱们放轻松点,按照平时的防备标准进行,一旦有拜月教入侵,咱们快速集结,说不定以逸待劳更能掌握主动权。你看如何?”

    代长河,刘岩都极力赞成庞中的看法。

    钟子期见三位师弟都希望减少防备力量,且目前确实也没有遇到过拜月教来。自己也觉得有些紧张过头了,心中同意这样做,说道:“既然三位师弟都同意减少防备力量,那庞师弟就负责传达下去。把防守人员及数量,排班,换班等事项重新定好,不至于乱了章法。不过人员减少了,大家的心可要提上来,提高警惕。”一语说完,见众位师弟都已经同意,便进入了下一个议题讨论。无非是神逍派中开支,戒律等事项。神逍派的事情繁杂,四人聚在一起竟然商谈了四五个时辰。

    神逍派至此便减少了防备力量。天气寒冷,众位弟子听得减少人员防守,均欢呼雀跃,兴奋异常。乐的都放松去,竟无人觉得不妥,发现不了潜在的危险。

    如此又过了一两个月,进入了深冬时节,寒气逼人,一连下了十来天的大雪,地上积雪已没到腰间。天寒地冻,神逍派守卫的弟子个个摩拳擦掌,对着手哈气,兵器都跨在腰间,根本不去理会。特别是到了深夜最寒冷,北风最狂时,负责深夜守夜的弟子根本没有半点心思看守,个个围在一起烤火取暖。

    深夜的山谷中,只有雪崩落和北风哗啦啦刮的声音,更显得空谷寂静的可怕。

    沿着山谷小路往西南再走两公里就到了山谷的尽头,那里是上神逍派的山门必经之处,是外界通往神逍派的唯一通路。全天候有数十个神逍派弟子严密把守。

    不远处的山谷里,却稀稀疏疏的出现了几个身影,紧接着后面却越来越多身影冒出来。他们穿着黑色衣服,脸也用黑布遮的严严实实的,远处看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察觉不出。每个人手里拿着铲和长短大小一样的木板,黑暗中摸黑前行,弓着身子慢慢朝山门处守备的神逍派弟子的方向挪行过去。

    领头的黑衣人用双手打了一个手势,黑衣人迅速分成八个一组,在路的两旁散开,他们负责探查四周动静。其余拿铲和拿木板的黑衣人迅速的在地上挖起雪洞来,每挖进一步,便用木板在雪洞上方进行加固。挖出来的雪也快速的转移到其他地方,现场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半个时辰,雪洞终于完成,一个黑衣人从雪洞里钻了出来,向领头黑衣人做了一个成功的手势。领头黑衣人明白已经打通了地洞,向其他黑衣人挥手示意行动。霎时间,一大群黑衣人从洞口处鱼贯而入,消失在雪洞之中,白茫茫一片大地又恢复了平静。

    山门前面守卫的神逍派弟子都特别的困!此时北风凌冽,负责站岗的两个神逍派弟子不停的跺着脚通过运动热乎身子,把手放在嘴边和着热气。夜里站岗是非常无聊的一件事情,特别是在寒冷刺骨的深夜里。

    “这鬼天气真他妈冷,咱们也太倒霉了,被安排在深夜里防守,冻得脚都没有感觉了。”负责防守的一个弟子说道。

    “确实够倒霉的,过两天我老婆就要生了,我却天天晚上要在这防守,连回家看她陪她的机会都没有,还要在这里天天晚上挨冻受冷受困。这日子真是太辛苦了。”另一个回话道。

    突然一阵狂风大作,地上的雪与天空中正下着的雪乱舞在一块,吹得人眼睛都睁不开。两个神逍派弟子背后忽然如鬼魅一般飘出三四个黑衣人,毫无声息的快速靠近每一个站岗的神逍派弟子,从背后迅速的捂住每个神逍派弟子的嘴巴同时干净利落的在脖子上补上致命的一刀。可怜十来个神逍派弟子未来得及挣扎,已经一命呜呼做了刀下魂。黑衣人这一连串动作十分快速,动作整齐划一,神逍派的弟子根本没来得及反应过来。

    现场尸体和血迹迅速的被清理,黑衣人扒下神逍派弟子的衣服迅速的换上,并伪装成了站岗的神逍派弟子。

    此时,远处从神逍派中正走来八九个人换防。除了北风呼啸,脚步碾碎脚下积雪的声音,一切显得平常而安静,没有人发现现场的异常。大家分别走向自己换岗的位置,黑衣人个个突然转过身来,朝着走过来的神逍派弟子快速的给予致命一刀,这几个神逍派弟子瞬间整齐倒下。随即被快速的拖走,清理现场血迹。

    箕山神逍派上面四处上设有瞭望台,可以居高临下了解神逍派外围附近的情况。或许是天色黑暗,或者是因为深夜精神困乏,瞭望台上的神逍派弟子并没有发现山门处的异常。瞭望台上的神逍派弟子看着换防的人马往回走,习以为常,等闲视之,并没有半分怀疑。

    神逍派有严格规定,入夜后不允许任何人马再登上箕山,但是在严格的措施,都有人能够发现有漏洞可钻!

    伪装神逍派的黑衣人通过雪洞掩护源源不断冲向箕山,并迅速的行动,解决了守卫及瞭望的神逍派弟子,现场很快被清理和控制。一场腥风血雨的杀戮疯狂的开始了,很多人在酒醉和睡梦中没来得及反抗。

    “嗝吱……”不远处的屋檐传来几声异响。钟子期以为是老鼠或者猫趴在屋檐上行走的声响,本不以为意。但细心严谨的他还是不放心,立刻警惕起来。同时气沉丹田,喝令一声:“谁?”声音饱满洪亮,在四周荡开。

    夜依旧静悄悄,钟子期正要循着声音的方向去查看。不料两支冷箭“嗖嗖”的从屋顶向他射来。钟子期机警灵巧,左脚向后迅速后移,身子微微后侧,早躲过一支箭,同时右手拿箭一档把另一支箭也拦截击落在地。当下心里咯噔一沉,心中快速闪过一个念头:“有人偷袭!敌人绕过前方防守,混上神逍派!一切悄无声息,来者绝对是绝顶高手。”

    钟子期狐疑不已,一时间无法分辨敌人虚实,因而更加积极谨慎迎战。脚下蹬地使劲,腾空而起,掠到屋顶想一探究竟。只听“嗖嗖嗖……”暗器与箭矢如雨点般射来。钟子期此时飞身在半空中,浑身暴露,无处藏匿。看到有暗器射来,赶忙抽出手中长剑在眼前一阵快速挥舞。只听“当当当当”金属碰撞,火花飞溅,已把暗箭统统击落。自己没有登上屋顶,被逼到了地面上。

    屋檐上三十多个黑衣人走了出来,脱去先前神逍派的服装,脸上蒙上黑纱。手执大刀,把钟子期重重围住。

    “神逍派今天灭门在劫难逃。你的师兄弟们已经在睡梦中全部造访极乐去了。哈哈哈哈……”屋檐上为首的黑衣人带着沙哑的声音猖狂的说道。对方明显的压住喉咙变了声音,不想让钟子期从声音分辨出身份来。

    钟子期认不出对方身份,也不能确切得知目前神逍派上发生的一切情况,一时间内心悲观焦虑如焚。料想对方是在用心理战术,让自己心情搅乱,无法沉着迎战。

    就在这时候,叮叮当当一阵兵器交接声响不绝从山门处传来。钟子期循着火光,看见两方人马不止数百人,人数相当正在厮杀争斗砍杀当中。

    箕山上地势前低后高,房子都是鳞次栉比依着地势建造,山门处地势最低,钟子期的住处紧挨着掌门师尊陆乘询所住“三品斋”,地势最高。一者方便掌门查看了解整个神逍派情况,二者也是地位高贵象征。故当下有动静时,钟子期能很好的看到前方情景。

    钟子期厉声对屋顶一帮黑衣人缓缓说道:“擅闯神逍派者杀无赦,今天在劫难逃的是你们。受死吧。”说罢,腾身飞空,利剑出鞘。只见寒光掠影,钟子期已经跃上屋檐,直奔黑衣首领,一把寒光利剑左刺右突,旁边的黑衣人被凌厉的剑气所逼,纷纷忙不迭的进行避让。猝然之间,他的长剑已经从黑衣首领的左脸旁刺来。那黑衣首领连忙拔剑相迎,兵器相击,哐当作响。钟子期剑招飘逸,出手新奇,不落熟套,忽的刺向黑衣人脑门,忽的由剑锋偏转横砍对方大腿。黑衣人首领防守不跌,三十招下来不觉感到握剑的手手臂体力渐渐不支,手心也被剑气震隐隐作痛。

    打斗之间,其他黑衣人迅速聚集过来,把钟子期重重围在垓心。时不时趁着钟子期不注意,突然背后偷袭刺出一剑。犹如一群凶猛狡猾的鬣狗围着一头猛虎发起进攻。

    钟子期仗剑猛刺猛砍,指东打西,黑乎乎的人群忽而把包围圈缩小,又被冲散开。不到半个时辰,钟子期已经和这群黑衣人对打三百回合,屋檐下横七竖八躺着二三十具在钟子期剑下丧命的黑衣尸体,黑衣人首领身上也出现了五六处创伤,而钟子期却毫发无损。

    黑衣人首领此时心中暗暗思忖:“钟子期果然名不虚传,我的功夫和他比起来相距十万八千里。这样蛮拼下去,稍有不慎,我等都要成为他的剑下亡魂。得想个方法脱身,再扭转局面。”心里想着要出局。而此时,钟子期剑招却越发飘洒贴紧,身子微微前倾,向左一晃,一剑挥出,剑尖早刺中黑衣人首领右肩,没入肌肉三寸有余,黑衣人首领“哎呀”一声应声从屋檐倒滚落地上。

    钟子期快速收剑,对着围上来的其他黑衣人横剑四扫,顿时剑气凛凛,四周的黑衣人纷纷后退三四步,更有五六个早已站立不稳从屋顶滚落下去。看到如此凌厉怪异的剑锋,锐利的剑刃和寒气逼人的剑气,在场的黑衣人无不抖衣而颤,露出怯意。

    钟子期一剑横扫,迅速击退围上来的黑衣人,动作如鹰隼般迅猛。从屋顶跃下,剑如流星,居高临下,俯冲而来,剑尖直面倒地的黑衣人首领。黑衣人首领倒地尚未起来。忽然发现空中一剑刺来,要拔剑相迎已经太经来不及。眼见自己就要丧命于这夺命剑下,说时迟那时快,早有几个先前滚落下来的黑衣人把他拉到一旁。钟子期的剑来不及收回,直接狠狠的刺在地上,剑被重力压得如弯弓一般,他快速借力,腾空一个跟斗,稳稳的落在黑衣人首领一丈之外。

    黑衣人首领剑下捡回条命,立马从地上站起来,抓住钟子期懈怠的机会,使出十成功力,嗖的及其凌厉飞速的一剑主动刺来。

    钟子期眼看横剑刺来,连退两步,然后快速提剑挡去,只听“当”的一声,两剑相击清脆悦耳的声音,回响不绝,“哐当当”剑跌落在地。钟子期只感觉胸口震的发麻,手上的剑已经没有感觉。回过神来看时,只见黑衣人首领已经倒在歪斜着坐在地上,伤口血涌如注,手中的剑斜躺在地上。那黑衣首领赶紧点住自己伤口附近的几处穴道止血。旁边的几个黑衣人忙着帮助包扎。

    钟子期哪能给敌人以喘息的机会,正待抓紧时间乘胜追击,揭开黑衣人的真实面目和偷袭目的,大踏步向黑衣人首领走来。

    屋顶上密密麻麻射来的箭矢。屋顶上的黑衣人已经再次调整集结,趁着钟子期不注意,占着地理优势放暗箭。钟子期此时别无选择,只能一面飞剑挥挡,一面腾空飞跃到屋顶,一招剑扫千军,哗啦啦把十几个黑衣人砍落屋下。

    屋顶上其余的黑衣人看到这一幕早已下的面如土色,眼睛突出,大如牛眼,两腿颤颤,。看着钟子期剑上冒着寒光,滴着同伴温热的血,心不由的又寒了几分,争先恐后的滚下屋顶来。。

    钟子期也不去追窜逃的黑衣人,擒贼先擒王的厉害关系他不会不懂。故调转头跳下屋顶,寻找那黑衣首领。却已经早已遁去的无影无踪。

    钟子期待要再四处搜寻,顺便了解一下同门师兄弟的伤亡情况。只听得“吔”的一声,院落的大门被重重的打开。火把照耀,两队人马掌着火把如长龙一般两边排开,一个人骑着马从门口快速奔跃到内院中来,滚落下马,半跪在钟子期面前,说道:“弟子在外抗击入侵敌寇,托掌门及代掌门洪福,得以全击退来敌。但清点本派人马,损失惨重,生还者仅有二十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