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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打劫

    “这是什么稀奇古怪宝贝画卷呢?”钱渝凤得意的拿着那幅画卷在手里举起摇晃了一下问杜恒道。

    杜恒已发觉自己的画卷被偷走,这一惊吓不小,指着钱渝凤急切说道:“谁让你乱抢我东西,快点还给我。”

    钱渝凤冷笑道:“说还就还吗?我偏不,我要看看究竟是什么名画,也要大家都看看。”说着,展开那幅画卷挂在太师椅后面的墙上。

    众人一看,是一个美人。画笔精工,美目顾盼,皓齿明眸,脸若樱桃,比现实中的佳人更胜千百倍,一件薄如蝉翼的纱裙,那雪白的胴体若隐若现,只让在场的男人血气上涌,燥热非常,口干舌燥。何娇娇和钱渝凤虽为女子,却也羞红了脸。

    大殿内喧哗一片,没想到大庭广众之下居然能看到一副春宫图。大家的注意力盯在图像上许久不散。待回过神来看到“舍离功”三个字时,更激起了更大的一片哗然之声。江湖都知道,舍离功是天下第一的武功,如能学到里面一招半式便可在武林中成为一等一的高手。一直以来都传言舍离功随着神逍派灭门已经在大火中烧毁,没想到却在杜恒身上。可是为何舍离功只是一幅美人画卷呢?在场的人有些懒得动脑,以为只是一幅普通的春宫画。有些用心的人却认为画中美人中隐藏着舍离功的秘籍。大家都靠近了一再详细揣摩,只是毫无新的发现,大家不由得一再摇头。

    忽然啪的一声,那副画却被一个人影掠过,迅速的收了去。杜恒趁着在场的人都痴迷的看画,急速驰来把画抢了回去。

    原来钱渝凤看着只是一幅普通的春宫画,便不再把这幅画当宝,当下也不太防范杜恒来抢。钱渝凤看着杜恒把画抢了回去,鄙夷道:“堂堂杜少侠竟然喜欢收藏春宫画,如此不雅爱好真令天下英豪替你蒙羞。”

    杜恒先前画被抢时本来就心存顾忌,一来担心舍离功落入拜月教手中;二来担心看画的人误解画中的图像。如今两个担心都已经应验,自己也觉得羞愧起来。只赶紧收了画,依旧背在背后,沉默不语。

    钱渝凤以为说道他的痛处了,更加得意,说道:“你想拿回去就堂堂正正,大大方方问我要嘛,我又不会赖着不还你。偷偷摸摸抢回去,整个小家子气。”

    杜恒仍旧不言语,苏钰钰此时说道:“你趁人不注意偷取别人东西,又未经别人同意展开来看,你更加小家子气,卑鄙无耻。”说着袖中一挥,三只绣花针仿佛闪电般射向钱渝凤眼睛。钱渝凤身子往后仰,勉强躲过,身上惊出一身冷汗,想不到对方暗器发射这么神速。恢复站姿,故作镇定的说道:“中原一点红果然暗器使用的如火纯青,招招致人要害。听说你的神针一向例无虚发的,怎的今天在我面前破了例呢?”

    苏钰钰原本不想伤人性命,只是想吓唬一下,给她点教训。所以并未使出平生本事。听钱渝凤如此冷嘲热讽,自己却不以为意。她向来对江湖名声口碑看的平淡。

    何娇娇此时却按捺不住了,站出来说道:“中原一点红只是想吓唬你,给你点教训,你以为人家真的像你们狗屁拜月邪教这么卑鄙,一出手就要伤你吗?别人手下留情你不懂感恩,还反唇相讥。太没素质了。不直害臊。”

    情痴和尚道:“想当年‘至尊宝刀’钱德义老英雄何等嫉恶如仇,没想到他的儿女竟然甘愿为拜月教驱使,做一条不知礼义廉耻的走狗,真为钱老英雄惋惜。”

    一句话说的钱渝凤无地自容,悄悄转过脸去。

    情痴和尚继续道:“看来此地乌烟瘴气,人也没素质,我们还是趁早离去,免得污了我们。告辞了。”说着迈出要走,杜恒,何娇娇,苏钰钰,吕一诚也跟着迈开了腿。

    那熊尚贾和右边站着的江湖豪士都不愿意加入拜月教,看见杜恒他们走,料想如不趁着此时良机跟着开溜,错过可就难以脱身了,因而十几个人急急忙忙也要道了告辞,迈步离开。

    牛大力正要命令拦住众人,却被钱渝凤制止。牛大力道:“护卫使如何轻易就放他们跑了呢?”

    钱渝凤一者被情痴和尚说的万分惭愧,二者确实无法战胜在场的人,思虑再三道:“今日杜恒他们五人功夫了得,另外那十几个不肯入教的人气定神闲,定力深厚,想必也是武功卓著之人,要想收服有本事的人,得慢慢来,急不得。咱们脑子要灵光点,不要只懂得动刀动枪一身蛮力,得有点办法,让江湖中人制服一下杜恒几个人。来一招驱虎竞狼之计!”

    牛大力道:“是,护卫使所见深远,英明睿智,手下千万不及护卫使之一,谨遵护卫使之命。”

    钱渝凤点了点头,又道:“今天归顺我教的人,要认真考量一番,有本事对本教忠诚的人拣基层重要岗位安排他们去历练培养。其余的才干一般的人要做到人尽其才,给他们一个合适的位置。另外今天没有加入我教的那十几个人,除了杜恒,苏钰钰,吕一诚,何娇娇,情痴和尚五人,都要密切的关注他们动向,争取过来。”

    牛大力道:“是,手下这就去办。”

    钱渝凤满意的点点头,缓缓移步道大殿外面,居高临下看着杜恒一行人等已经走到山门那边,叹了一口气,注视良久。嘴里喃喃道:“杜恒小子,后会有期。”

    杜恒五人一起下山来,次日杜恒坚决要一个人行走,就把何娇娇托付给苏钰钰,告别吕一诚,苏钰钰,情痴和尚,何娇娇,一人快马往拜月教樟木头赶去了。

    杜恒一匹快马得得在路上飞快的奔驰着,马路是沿着江边修建,另一侧则是郁郁葱葱和的山林,沿路两旁栽种着密密麻麻的竹子,风吹过,飒飒作响,透过竹林,也能看到那宽阔的江面,江水碧绿,两岸江面开阔,阳光在上面浮现着星光斑斑,水声滔滔,行走了一天,杜恒也不觉得累,这风景能让人忘却路途的疲劳。

    忽然,竹林中有有摇晃的动静,似有人躲藏,杜恒已先警惕起来,紧接着听到嗖嗖的声音作响,杜恒寻声一望去,几个细小,约摸一臂之长的竹管正从山边的竹林中射向自己胸前而来,自己一个侧身翻滚,急忙躲到马腹中去。那竹子射了个空,竟投到江里去了,没一点响声。杜恒从马腹中坐回马鞍上,从刚才射出的竹竿看,对方劲道力度都非常浑厚,是一等一的武林高手。正在思索间,嗖嗖嗖又几根细竹竿飞了过来,杜恒侧身一闪,躲过了两三支,手同时迅速伸出抓住了一支,再向着竹子射来的方向掷了过去,只见竹竿疾驰如箭,没入竹林。早听到“哎呦”一声娇俏俏的声音。杜恒顺着刚才竹子射出的方向飞身掠进竹林,身轻如燕,站在竹子枝节上,却并未发现半个人影。细细搜寻仍然没发现一个人影。内心狐疑,以为是遇到了绝顶高手,警惕又不禁提高了几分。

    这时,嗖嗖嗖,又是几根细竹竿从江边的竹林中朝他射了过来,杜恒一个挺身飞跃,躲过了那几根竹竿,正看见对面竹林中一个身影,立马飞身朝那身影逼近,出手一掌打出。那身影躲在竹林中隐隐绰绰,远远看的不清楚,待得临近了,才发现是个穿裙子的熟悉的面孔。杜恒内心一惊,赶紧一个回身翻转收回那一掌,身子却止不住的向那个身影扑了过去,那身影也不躲避,一只手把杜恒接了过来,揽在怀里。

    空旷的马路,绵长的竹林,寂静的途中想起了熟悉的银铃般的笑声。杜恒定睛一看,不是别人,正是何娇娇。不禁诧异道:“你不是和哥哥嫂嫂回横江吗?怎么突然到这里来了?”

    何娇娇嫣然一笑道:“我说过要跟着你一起的嘛,只允许你拒绝我和你一起去拜月教樟木头;不允许我偷偷的跟在你后面?”

    原来昨天在头陀山分别时,何娇娇已经提前跟吕一诚、苏钰钰商量好,暂时不回横江,偷偷的一直跟在杜恒后面。只因她影踪隐秘,而杜恒也是一心赶路,所以未曾发觉。

    杜恒看到何娇娇,心里也是一阵惊喜,见她如此坚决的要跟着来,也不好拂逆了她的好意,使她心冷。因而两人便各乘着一匹马,一遍游山玩水,一遍优哉游哉的往拜月教樟木头赶去。两人路上走了三个多时辰,行了一百多里路,眼看着天色将晚,前后竟然没有一家客栈。看着前边不远处有个村落,于是将就着策马到村庄农户家投宿一晚。

    “老农,一天忙着赶路,错过客栈了,方不方便在您这里借宿一晚呢?”杜恒下马向一个正在院子里劈柴的老农问道。

    老农似乎有点耳背,没听清楚:“你说什么?我听不到。”

    杜恒加大了嗓门道:“老农,在你家借宿一宿,方不方便?”

    老农乐呵呵的笑,露出缺了几颗门牙的牙齿,道:“方便,方便,就是屋子拥挤简陋些。只有一间可供客人住的房子。”说着带着杜恒和何娇娇走进了房子,那房子很矮,掌着灯觉得特别的压抑,空气中透露一股发霉的味道。

    “客官,您二位今晚就将就一下,地方有限,暂做歇脚的地方吧?空间局促的很,不好意思。”老农继续说道。

    何娇娇环视一下房子,房中只有一张床,蚊帐破烂发黄,似乎已经很久没人睡过。屋子里摆着一张四方桌子,四张长凳子。还有一个破旧的歪歪斜斜的衣柜,那窗户也显得比较低矮窄小,月亮使劲挤才挤进来一点点光线。不过,能够有个歇脚的地方已经很不错,至少不用露宿荒野。杜恒连忙给了二两银子老农,以表叨扰之酬劳,老农再三推辞不过,收下后,便出了房间走了。

    过了一炷香的功夫,那老农来敲门,说道:“客人长途跋涉,路上肯定还没用晚饭,我这里粗饭粗食,不知道合不合适你们的胃口?”说着端上了两碗稀粥和一小碟咸菜。

    杜恒笑着连忙感谢道:“多谢老农,非常感谢赐以晚饭。”

    老农又道:“不用谢,出门在外,谁能够顶着屋子出门呢,权当自己家就好。吃好了以后把碗碟放在门口就好,我自会来收的。”说着又走出去了,顺带关上了门。

    粥是稀了点,但是热气腾腾的,也能暖饱肚子。杜恒正要端起来喝,何娇娇却一手把碗夺了过去。杜恒正待要问为什么。何娇娇向他使了个眼色,示意杜恒不要说话,轻声说道:“小心有毒。”已经从自己的头发上拔下一根银钗插进碗里,光亮的银钗瞬间变成了深黑色。

    杜恒诧异不已,问道:“你怎么知道粥里有毒的?幸好你发现,不然咱两就小命不保了。

    何娇娇道:“刚才你给银子那老农的时候,他一点都不在乎,似这样贫穷的家庭,二两银子能够他们吃上半年了。我当时就有点怀疑他不像个穷人;后来他接过银子的时候,我看见他的手刚劲有力,手掌上有厚厚的老茧,必然是习武之人常年握兵器所致;另外,这个屋子只有他一人,平常百姓家都是有妻有子。这里又霉气散发,根本就不像有人住的地方,因而更加怀疑。”

    杜恒抓起她的手,柔声道:“还是你比较细心。”

    何娇娇道:“行走江湖,还是要多个心眼方能长长久久。”

    杜恒道:“我猜,那老头肯定在等我们倒下之后还有行动,我们不妨将计就计,看看对方什么是什么人,带着什么目的,有什么来头。”因而两人把粥往床底下一泼,把碗放桌子上,趴在桌上。

    屋外忽然窜出三个人来,蹑手蹑脚的正往亮灯的房子靠近,走在前面的正是那个老农。原来老农出门口,估摸一刻钟左右时间,料想杜恒他们已经毒发,因而唤起自己的同伙过来。屋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动静。老农用手指在墙纸上戳穿了一个小洞,贴着小洞往里面用眼睛睃,昏黄的灯光里,屋内两个人已经零零乱乱的趴在桌子上,桌上的碗筷也放的乱七八糟,显然已经毒发。三人径直推了门进来。先在杜恒两人身上拍了拍,确认没动静后。就在杜恒身上扯下了那幅画卷。站看来看,确认是舍离功,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为首那个老农说道:“舍离功,得来全不费功夫。哈哈哈。”

    其中一个人说道:“大哥,这天下武林至宝,咱们兄弟三人练成了就可以称霸武林了。咱们真的要交出去吗?”

    另一个也说道:“大哥,咱们练成神功了,要什么财宝没有,为何要受人一点钱财卖命。二哥说的对,咱们不交出去了。”

    老农沉吟一会道:“咱们幽云三煞自出道以来,一直干的都是收人财,替人杀人放火的事。从来都是诚信为本。你们说是不是?”

    另两人默然,许久说道:“大哥说的是。”

    老农说道:“不过,彼一时,此一时,咱们今天确实不能交出去。留着自己练。”说着一把剑忽然出其不意刺出,剑尖瞬间先后插入另外两人胸膛。只听的丝丝几声,血喷薄而出。

    那两个人说道:“大哥,你,你……”两人听得他大哥愿意把舍离功留下,心里喜出望外,没有任何防范,不料却糟了他大哥的毒手,手捂着脖子汩汩流出的血,话还没说完已经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老农笑道:“武林上怎么可能有三个武功第一!二弟,三弟,不要怪大哥无情,一山不容二虎。”收起画卷来。看到何娇娇虽然趴在桌上,但那张脸白皙娇嫩,让他不由得内心泛起了原始的冲动。于是他走过去,伸手摸了一下,自言自语道:“可惜了一个美人,就这样死了。要是活着,爽一下也是此生知足了。”

    屋子静悄悄,老农收起手,俯身正要在那小脸蛋上亲一口,突然背后一麻,似乎有人从背后偷袭,不动声响点了自己的穴道,早已不能动弹。

    一个人从后面走过来,桌上坐着的姑娘也站了起来。啪啪就是两巴掌打在他脸上。说道:“敢占本姑娘便宜。”老农惊讶中缓过神来,道:“你,你们不是已经中毒身亡了吗?怎么,怎么还能安然无恙。”

    走过来的正是杜恒。他从老农手上拿回那幅画卷,道:“可惜,我们提前发现了你的阴谋,没有喝你的粥,让你失望了。索性将计就计,想看看你们玩什么花样,到底想干什么。”

    何娇娇道:“幽云三煞江湖纵横十几年,如果我没猜错,你就是老大方无异;地上躺着的分别是童晓鹏,曹祥庭。你们向来虽然臭名昭著,却也行事光明磊落。说起你们的几件大事,江湖也是津津乐道。八年前,你们兄弟三人收了一万两白银,替人杀了临沧派掌门吴小高;三年前,你们收了七千两白银替人杀了浪里翻朱进;一年前你们收了一千两黄金,替人杀了闪电手雷迪;虽然你们为钱卖命,但是都是堂堂正正的下战书再进行比武。怎么今天对付我们两个却使用了下毒的下三滥手段呢?”

    此人正是方无异,他被人识破身份,并不遮掩,反而肆无忌惮的大方承认。

    方无异道:“因为别人出的价高,要求也高,必须万无一失。我兄弟三人向来武功所向披靡,称雄武林,自问我三兄弟三人也不是碌碌之辈,都想着功夫更上一层楼,看到舍离功,谁人不想要呢?为了万无一失拿到手。不使点手段,恐怕也不是那么简单。今天天不假便,不幸计划落空,要杀要剐,随你们便。”

    杜恒道:“我不杀你,我只想问你,是谁花钱让你来抢舍离功的?”

    方无异道:“幽云三煞从不泄露雇主的秘密,除非对方是一具死尸。”

    何娇娇端起桌上的粥,在方无异眼前晃了晃,道:“你说了,就可以大大方方活着走出去;如果你不说,那这碗粥,我就要好好的伺候你吃下去。”说着,已经拿起手掰开方无异的嘴准备往嘴里灌。

    方无异冷笑道:“幽云三煞三人出道,如今只剩下我一个人,活着已经没什么意思。死有何惧。”

    何娇娇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放下碗,道:“我知道方无异从来不怕死。但是我现在改变主意了,不让你死。我要把今天你为了一本武功秘籍杀死自己兄弟的事宣传到武林中去。恐怕那比杀你一百次,一千次还要有意思吧?”

    方无异忽然脸色变沉了,脸上的肌肉不停的抽动,汗珠从额头涔涔而下。方无异向来爱惜名誉甚于自己的生命千百倍,如果真的把他为了一本武功秘籍杀害结拜兄弟的事情传出去,那比千刀万剐他还要让他难过千百倍。

    何娇娇知道已经抓住了方无异的把柄,脸上不动声色,也不看他,说道:“说,是谁出钱雇你来的?”

    方无异此时已经笑不出来,道:“我也不知道是谁派我来的,幽云三煞向来做买卖都是通过中介接的单。即使失败也不知道雇主的是谁。”

    杜恒道:“那你们是通过那个中介接的单?”

    方无异道:“盛平堂!单号是杜一九七三。”

    “盛平堂?”杜恒和何娇娇十分惊诧,异口同声道。这个组织他们在江湖上从来没有听说过。

    方无异道:“不错,盛平堂。表面上是个慈善组织,实际上是一个洗钱的地下钱庄。同时也是一个拐卖妇女儿童,雇凶杀人的组织。”

    “怎么去盛平堂?”杜恒问。

    “盛平堂行踪诡秘,没有固定的办公场所,第一次合作都是他们主动找上门来。第二次合作以后,约定的联系方式就是在任意一家妓院重金包下老鸨,让她打扮成尼姑模样接客。三个时辰内必然有个尼姑接应。”方无异说道。

    忽然间,窗上的隔板嘭的一声响。一个人倏忽之间已经从窗外飞进了屋子来。只见这个人满脸胡须,只露出两只眼睛和鼻子,只剩一条右腿,拄着一条金刚铸成的拐杖。他拄着拐杖一瘸一瘸的靠近杜恒,那拐杖拄在地上发出吭吭的巨响,地上已经没有一块完整的地砖。

    杜恒皱了皱眉头,道:“阁下莫非就是江湖人称铁拐李的莫本聪?”

    那人也不回答,径直在桌子前的凳子上坐了下去,把那条铁拐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放,他似乎已经很累,看见凳子就想着要坐下去。说道:“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正是在下。”

    杜恒道:“铁拐李不当神仙,也来这里搅和烦人事,是不是也为舍离功来的呢?”

    莫本聪不答话,他已经站了起来。嗖的一声,已经跳到了方无异前面。他身体残疾,但是行动却极其灵活。他眼睛上下打量着方无异,道:“幽云三煞,今天果然被我找到了。还记得我这条腿是怎么失去的吧?”他用手中的拐杖指了指左边缺失的腿,愤怒的对着方无异说道。

    杜恒只道莫本聪也是来抢舍离功的。听他跟方无异说断腿的旧账,心已经放下了紧张了警惕。

    何娇娇道:“不知这断腿跟方无异有什么关系呢?”

    莫本聪眼中含泪,叹息道:“十五年前,我与方无异本是师兄弟,同为青红帮弟子。没想到他受别人的雇佣,收了三千两银子,竟然在夜里把我灌醉后,一刀砍下我的左腿。从此我就失去了师傅的宠爱。也是去了青红帮帮主竞选的资格。今天我就是来报仇来的。我必要姓方的血债血偿。”

    杜恒道:“即是你们两家恩怨,我们也不便插手,况且幽云三煞作恶多端咎由自取,也是天理不容。我们也就不管了,就此别过。”说着已经要走。

    莫本聪冷冷道:“杜少侠,恐怕现在是走不了了吧。你看看外面。”

    杜恒往窗外一看,已经有三四个人冲着屋子围了上来。道:“看来找杜某麻烦的人可真不少。”

    莫本聪道:“杜少侠身上带着武林至宝舍离功,谁不想要呢,只要你交出舍离功秘籍,便可平安离开这里。”

    杜恒苦笑道:“这原本就不是舍离功秘籍,就算我把这幅画交出去,恐怕还是有很多人来找我麻烦了。”

    莫本聪道:“前几天拜月教聚会中天下豪杰已经尽数得知杜少侠拿着舍离功秘籍。估计现在整个武林人士都想着找杜少侠呢。你要不惹麻烦,想清静,恐怕是不行了。”

    此时,屋内已经有进来了三四个人,狭窄的屋子里更显得局促。

    杜恒道:“看来,今天杜某想绕开烦恼,也是行不通了。”

    何娇娇笑道:“躲是躲不开了,我们不如索性放开双手,好好的处理一下这些该死的烦恼。”

    杜恒道:“很久没有想过要揍人了,一下来这么多人让我揍,我有点不太习惯。”

    那几个人站在那里,听着杜恒和何娇娇两个对话,竞不做声。莫本聪趁机对方无异道:“今天劲敌当前,我们先把个人恩怨放下,把联手把舍离功抢到,再来算旧账。”说罢已经把方无异的穴道打开。

    双方已经剑拔弩张,一场大战即将展开。

    一个人影迅速的从窗口飞掠进来,直接坐在床边,动作如闪电一般,无比快速又悄无声息,一气呵成。他头顶的头发已经完全谢顶,四周的头发却长得繁茂,脸上的虬髯几乎盖住了整个脸。他坐在床边,左手拄着一根木根做成的拐杖,右手拿着一只旱烟杆,一只脚搭在床沿上,另一只脚支在地上,悠闲的抽着烟,一声不吭。

    铁拐李莫本聪脸上有不安之色,安心暗道:“虬髯老怪刘斐也来了,虽然增加了抢夺舍离功的胜算,可是,虬髯老怪武功远在我之上,向来心狠手辣。霸道蛮横。这舍离功纵使能从杜恒手中抢到手,恐怕也要被虬髯老怪夺了去。不如先出言稳住他,联手抢到舍离功,再趁机快速甩开他。”心里不由得惴惴不安盘算了一番。堆下笑脸向床边抽烟的老头作揖说道:“虬髯老怪夜晚到访,不知是来会老朋友呢,还是为舍离功而来呢?”

    虬髯老怪刘斐猛的吸了几口烟,一阵吞云吐雾,整个人都缭绕在烟雾之中。把旱烟杆在床沿边磕了磕烟灰,咳嗽了两声,说道:“这里可没有我的朋友,不为舍离功,谁愿意巴巴的千里奔袭赶来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破地方来呢?”

    铁拐李莫本聪道:“既然都是为了舍离功而来。不防咱们交个朋友,一起把舍离功抢到手,咱们再一起学习参悟。”

    虬髯老怪摇摇头,不以为然道:“这么多人都学会了舍离功,那天下第一还有个屁意思呢。我只要老子天下唯一的第一。”

    何娇娇哂笑道:“就算学了舍离功,也未必算你天下第一呢,你都这把年纪了,老眼昏花,老态龙钟,脑子也不好使了,恐怕学出来也是几十年以后的事情了,白白浪费了几十年光阴。斗得过年轻人吗?”

    虬髯老怪素来最怕别人说他老丑,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人敢当着他的面说他老。今天听到何娇娇这样奚落他,当下不由得怒火中烧,手上一运功,刚才磕落在地的烟灰瞬间弹起,烟杆急速打在烟灰上,那烟灰如暗器一般快速的射向何娇娇。。

    杜恒看到虬髯老怪能在瞬间把地上的烟灰通过内力聚拢,如同暗器一般发射。已知对方内功深厚。待要提醒何娇娇时,已经来不及。却见何娇娇左手一弹,烟灰又顺着刚才射来的路径,原路斗转射出。同时右手迅速发出三枚金针。

    何娇娇曾经跟着“中原一点红”苏钰钰学了半年多的暗器发射及截收功夫,是以能够全力施为,应付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