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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围攻

    虬髯老怪已经看到烟灰反射向自己,挥舞着烟杆,嗖的一声,烟灰恰好落入了烟杆的烟锅里。他正得得意洋洋的在床沿磕打出烟锅里的烟灰,一阵刺痛猛然从拿着拐杖的右手上传来,他定睛一看三枚金针已经刺穿他的右手,手上已经发黑浮肿了一大块。

    没料想道一个小姑娘竟然有如此精湛的功夫,能够在快速抵挡别人暗器的同时,神不知鬼不觉的发射出自己的暗器,虬髯老怪思忖,对方功夫确实远在自己之上。内心不由的一阵吃惊。当下一边掩饰,一边若无其事的仍然定坐在床边上抽烟。说道:“小姑娘家,不要口无遮拦,不然,祸不远矣。”

    何娇娇明明看到虬髯老怪已经中了三枚金针,却死要面子不承认,虽然那三枚金针没有毒,但是,打在对方的虎口上,料想虬髯老怪拿着拐杖的手估计支持不了多久。于是嫣然一笑道:“虬髯老怪固然挺怪的,被针扎了也不知道疼。幸好这针没毒,不过打在虎口要穴之上,那痛估计常人是难以抵挡的,不知你能坚持多久不挨出声来呢?”

    铁拐李刚才也看见了何娇娇格挡烟灰之外,同时射出三枚金针。原以为虬髯老怪已经躲过去,此时听何娇娇一说,又看到虬髯老怪依然一脸平静,若无其事的样子,铁拐李对虬髯老怪是否中招倒将信将疑起来。有心要试探一下虬髯老怪的虚实,于是拿起两根筷子,迅速的向虬髯老怪掷射,随后又将碗用铁拐打过去。

    虬髯老怪用左手烟杆格挡两根筷子,待要再格挡急速飞来的碗时,左手已经来不及回招防卫,本能的想用右手拐杖格挡。不料右手虎口酸麻疼痛无力,拐杖当啷跌落在地,碗早已经结实的撞在自己心口上,所幸自己功力深厚,且铁拐李出于试探只用了五六层功力。因而只是受了一点点轻伤,胸口胀痛。

    铁拐李莫本聪看到虬髯老怪果然受了三枚金针,以为对方是中在要害上,自己又对虬髯老怪轻易偷袭成功。内心对虬髯老怪的惧怕和威胁感大大的降低,因而敢于肆无忌惮的嘲弄起虬髯老怪来。大笑道:“原来虬髯老兄果然着了小姑娘的道了。难怪一直在装沉稳,不还招。量你这点能耐估计也没有抢舍离功的份了,还是留着这条残命回去安享晚年吧。哈哈哈……”

    虬髯老怪一时间连受两次侮辱,心里狂怒至极,对于何娇娇,功夫远在自己之上,报复是完全没有希望了;而铁拐李半斤八两的功夫,趁自己不注意,偷袭成功,竟然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嘲笑自己。虬髯老怪不由得怒火中烧,当场发起火来,脱下脚上的一只袜子。揉成一团,往铁拐李一掷,袜子去势迅速。

    铁拐李正在哈哈大笑之中,并未防备虬髯老怪有此一招,未等自己反应过来。啵的一声,铁拐李感到一团东西快速的塞进自己的嘴巴,接着闻到一股咸鱼般的恶臭,哈哈大笑之声瞬时间戛然而止。忙用手往自己嘴里掏,扯了好一会,才把那团臭袜子掏出来,扶着桌子嗷嗷狂吐,把肠胃都翻转过来。

    虬髯老怪笑道:“姓莫的,想跟你虬髯老怪刘爷爷斗,还嫩着呢。你想吃独食,一个人霸占舍离功,恐怕我同意,别人也不同意。睁开你的狗眼看看。在场的好汉,哪个功夫不比你强十倍百倍。这哪有你撒野的地!”

    铁拐李脸紫胀起来,脸上火焰腾腾烧起,抹了抹嘴边的唾沫,抬头一看。小小的屋子里面已经进来了好些人。这小房间本来就小,一下子挤进来十来个人,根本已经是拥挤不堪。看来现场确实群雄备至,众怒难犯,自己对虬髯老怪的怒火也跑到了爪哇国去了。当下冷静了下来,没有对虬髯老怪进行报复。

    杜恒暗暗的观察屋子里的人,除了虬髯老怪,铁拐李,方不异之外,独臂鸳鸯刀余双杰,河东镇三关燕北飞,凌霜冰剑何林等也在人群之中,其余的人或者灯光太暗,或者陌生面孔,一时间认得不清。心下暗想,众人都是为了舍离功而来,如果不是一场武斗,恐怕很难挣扎脱身,随即朗声道:“各位今晚到访,想必也是为了舍离功而来的吧?不知你们是轮流上呢,还是一起上来打群架呢?”

    河东镇三关燕北飞冷笑道:“我们自然是为舍离功而来的,识相的,赶快把舍离功交出来。免得燕老哥跟你动起手来。老哥认得你,老哥的刀可认不得你。一刀就把你卸成两大块。”

    杜恒笑道:“原来是河东镇三关燕北飞。向来听说燕北飞凭‘天王从天降’这一剑招,横走河朔,无人不给面子,为人也有些侠义。怎么今天也干起打家劫舍,抢人财物的下流勾当来了?”

    燕北飞吐了一口唾沫道:“呸,江湖谁人不知,神逍派杜恒为了一本舍离功,欺师灭祖,一夜之间灭掉神逍派。此等人渣败类,人人得而诛之。舍离功是武林至宝,断然不能落在欺师灭祖之徒手中,我等此来,不过是替天行道。为武林扭转形势,锄奸杀恶。”

    “燕老哥说的正是。我们群雄集结于此。首要任务自然是要铲除神逍派灭门真凶杜恒,其次是避免舍离功落入欺师灭祖之徒手中。”一时间人群中一起相应,口诛笔伐杜恒,都道杜恒是凶手,奸徒。

    杜恒突然间胸口一阵撕痛,一直以来自己都在找拜月教报灭神逍派之仇,自己恨不得抓住仇敌亲手刃之。今天却不料被别人把神逍派灭门的账都算在自己头上,把自己当成了灭门真凶。内心备受打击,一时间垂下头思绪飞乱,对周围的事情竟然已经充耳不闻。

    何娇娇看到杜恒成了众矢之的,被口口声声讨骂灭门真凶,欺师灭祖。害怕杜恒受不了这个打击。忙过来拉住杜恒的手道:“恒哥,他们这些人为了抢到舍离功,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他们原本是强盗,为了给自己抢东西掩饰罪行,反咬一口,倒打一耙,认良为奸。你千万不要着了他们的道!”

    众人看见杜恒沉默不语,似乎情绪低落。骂的更加凶狠,口口声声欺师灭祖之徒,灭门真凶。

    何娇娇看着杜恒还是一动不动,内心又是怜惜,又是着急。看着一群狂徒在叫嚣,不由得怒从心头起。怒道:“你们才是奸诈之徒,你们才是灭门真凶。再聒噪,尝尝姑娘我的厉害。”语音未落。嗖嗖嗖几声,手中的金针随着手势瞬间朝着人群连续发出,金针去势如虹,急如骤雨。

    燕北飞,余双杰,刘斐,何林早有准备,纷纷使出武器格挡。旁边其他的人却也有两三个未来得及防备,已经被金针射中,所射中之处,都是胸口要害位置,当下中招之人噗通倒下,躺在地上哎呦哎呦几声呻吟起来,人群中早已乱成一片。

    屋内灯光惨淡,一种萧杀之气在屋里蔓延,阴森森的让人不寒而栗。

    何娇娇厉声道:“谁再没口遮拦,大放厥词,地上躺着的几堆臭狗屎就是榜样。狗奴才,把你们的嘴巴放干净点。本姑娘可没耐心容得听你们在这里满嘴撅狗屎。”一句话唬得屋里寂静一片,鸦雀无声。

    独臂鸳鸯刀余双杰眼看着众人有怯场之意。如是这样,那今天抢舍离功就泡了汤。何况他还盘算着想浑水摸鱼,等众人打的头破血流,他再从中捡个便宜,坐享渔翁之利。此时看见还没开战,众人已经被一个小姑娘吓得出不了声。岂不打乱了自己算盘?眉头一皱,计上心来,赶紧添上一把火,大声对众人说道:“臭娘们,在这里啰里啰嗦。俺们可不怕你。兄弟们咱们一起上,人多力量大,任凭他二人武功再厉害,也抵不过我们这数十号人长时间磨。先把这一对狗男女砍成肉酱,咱们再料理舍离功的事情。”

    话音一落,旁边的凌霜冰剑何林怔了一下,随即附和道:“说的对,大家一起上,把这对狗男女砍了再说。”

    众人随即被鼓动起来,唰唰唰的抽出刀剑等武器,冲向何娇娇和杜恒。

    看到群情涌动,而杜恒依然低头沉默。何娇娇跺脚着急,捏了一下杜恒的手。杜恒也回应一般捏了一下她的手,低声道:“放心,我不是他们三言两语就能迷惑心智的蠢货。我刚才只是为自己迟迟不能报仇雪恨,为惨重灭门的师兄弟们惭愧悲伤而已。”

    何娇娇看到杜恒回应自己,七上八下提心吊胆的心情顿时定了下来,笑了笑,抽出手中的剑,对着冲上来的人群横劈竖砍,乱搠乱刺。一时间勇猛无比,所向披靡。唰唰两三剑冲在前面的几个人早已经胳膊手脚负伤。

    众人原以为女子柔弱好欺负,所以冲上来时都是往何娇娇这边挤,却料不到何娇娇打起架来竟然泼悍凶辣,手段非常。屋子里又是拥挤不堪,只能三四个人直面短兵相接,其余人等只是在后面跟着起哄。根本施展不了手脚,被何娇娇大大占了便宜,双方斗不过一刻钟时间,又有两三个人身上负伤退下。

    何娇娇越打越狠,一招“横扫千军”剑锋直砍,在众人胸前一一掠过,剑招凌厉瞬捷,寒气直扑向人脸。

    在场的人那里还有接招的勇气,早已经吓破了胆,拥挤着往后退,再看后面已经无路可退,而前面剑招一招凌厉更胜前招。只能个个挤着爬到床上去。这一争先恐后,又把几个动作迟缓的人践踏在地上。

    杜恒看到众人都是往何娇娇那边冲去,原想着要去帮忙抵挡。

    独臂鸳鸯刀余双杰,河东镇三关燕北飞,虬髯老怪刘斐三人连手,冲了上来。

    杜恒心下思忖,对方三人一起上来,暂时不了解对方功夫深浅,因而只是接招防守,并不进攻,意在摸清对方功夫套路,破绽,再伺机逐一攻破。于是一边拿剑格挡三人进攻,一边笑道:“三位一起上,果然看得起杜某。杜某虽然不才,今日舍命相陪,比划一下各家功底。”一面谈笑风生,一面从容格挡三人进攻。

    虬髯老怪右手本已经受伤,这次上阵其实只是想当个陪衬,免得落下众人嘲笑。一边出招,一边笑道:“双拳难敌六手,恐怕你姓杜的今天功夫再好,也要在我们三人面前认怂了吧。”左手挥动着旱烟杆,直接往杜恒头上接连劈下来。

    杜恒左手拿着剑鞘格挡虬髯老汉,右手执剑格挡燕余二人。依然从容笑道:“功夫在于深浅,不在于人多势众,承蒙各位看得起,我自当以一敌十。你刚才被我娇妹金针所射中的右手没事吧?”说着,剑鞘一转,在虬髯老怪右手中针的手腕上轻轻点了一下。虬髯老怪伤口中毒浮肿,疼的哎呦一声。退缩了两步,已经落后了另外二人半截。

    何娇娇此时已经把众人逼得退到床边角落里,只有凌霜冰剑何林,幽云三煞老大方无异两人还在勉强支撑抵挡。她挥舞着手中的剑,飒飒风响,气势格外雄壮。听到虬髯老怪和杜恒的对话,自己一边打斗,一边也插进话来:“虬髯老怪是伤疤没好也忘了痛了,恒哥哥,你这一点醒他可真是对他够好的。好,看我再刺一个小贼大腿。”话音未落,抓了个空,一剑刺在方无异小腿上。

    方无异啊的一声惨叫,拖着腿往床边挤,惊恐这拿剑来抵挡何娇娇凌厉的进攻。

    凌霜冰剑何林看到方无异中剑,心里一凛,临场斗志又矮了半截,手里拿着的剑已经颤颤发抖,虎口被何娇娇一招一招的砍劈之下已经被震的越来越疼,抵挡越来越吃力起来。悔恨爹妈没有多给自己长多一双手脚来招架。

    何娇娇此时胜局将定,又看着杜恒那边正斗的酣。对虬髯老怪笑道:“虬髯老怪,接招,金针飞到。”说着,手朝着虬髯老怪虚晃了一下。吓得虬髯老怪赶紧左手举起旱烟杆来格挡。却发现什么也没有。此时自己防备空虚,前胸一大片门户洞开。

    杜恒觑准时机,一剑连刺带挑余燕二人,把二人略微逼下去。同时左手剑鞘直挑虬髯老怪前胸,左脚也凌空飞起随后跟进。

    虬髯老怪此时左手旱烟杆却在格挡何娇娇虚招之中,想要抽手回防已经来不及。独臂鸳鸯刀,河东镇三关救援是指望不上了。只感觉道胸口一阵闷痛,已经被剑鞘重重刺中,紧接着肚子嘭的一声被杜恒的脚狠狠踢中。整个人腾的一下子飞了起来,撞在墙上,一时间筋骨疼痛难受,挣扎着站不起来。

    独臂鸳鸯刀看着虬髯老怪已经被杜恒飞脚踢出。自己狠狠冲上来,挥刀往杜恒仍在腾空将落地的左腿上砍来。右边河东镇三怪也已经逼近,一剑刺向杜恒胸口方向。

    杜恒早已经发觉二人意图,左边剑鞘一招“一击两鸣”挡住独臂鸳鸯刀,同时剑鞘挥出向上,格挡河东镇三关刺向胸前的利剑。右手一招“间三带四”挥舞出来,直接挑向燕余二人拿着武器的手腕。

    余燕二人偷袭未成,反被抢攻,急忙回招防守。哪里来的及。两人手腕都已经被剑挑到。

    只听当当两声,刀剑齐齐落地。

    河东镇三关和独臂鸳鸯刀两人看到手腕被挑,武器当啷数声掉落地上,二人均是神情大变,内心惊惧不已,连退两三步,跳出圈子来,挪到床边,不敢应战。

    缩在床上的一群人此时也惶恐不已,都感到杜恒何娇娇二人武力惊人,非轻易可以制服的了的。

    杜恒看见众人已经退缩到墙边一角,料想也不会再有纠缠,牵着何娇娇走出门来。

    众人看到二人大摇大摆走出门去,虽然害怕,却十分不甘心,都怂恿这彼此要追赶拦截。此时,方无异阻止众人道:“这屋子太狭小,人多反而不好施展武功,动起手来,自然是咱们吃亏,正好他们出到门外,咱们索性把这些房子都烧了。让他二人再无处可躲藏,咱们再跟他俩在空地上斗出个胜负来,到时候长枪短剑,再加弓矢,不怕治不倒这对狗男女。再不济,咱们门外还有一大群没进到屋子的人,打不过,咱们就围而不打,困他个两三天,到时候他俩筋疲力尽,咱们再来个以逸待劳,岂不省事很多。”

    独臂鸳鸯刀忖度了一响,赞同方无异的意见,说道:“正是,咱们就要道屋外去才能发挥人多的优势,咱们分两拨人,轮流上。他俩再能打,也终有力量耗尽的时候。抓他俩自然是稳操胜券,如探囊取物了。”

    于是,众人都不急着追赶拦截杜恒二人,只是在慢慢的跟着走出门来。

    门外,火把通明,亮如白昼。早有两三百人站在屋外等候。看到这个阵势,杜恒料想,今晚要想拜托纠缠,硬拼估计是很难取胜了,智取,才是上策。于是牵着何娇娇的手,低声说道:“没想到对方来了这么多人,咱们只有斗智,决然不可蛮拼。只有保存体力,才能有脱险的希望。”

    何娇娇心里一向喜欢杜恒,如今能跟他一起冲锋杀敌,同度患难,心里唯有欢喜,对眼下的危险,她早已不放在心上。心想:“只要能和恒哥哥在一起,刀山火海也是极乐世界。”当下笑着对杜恒说道:“恒哥,咱们不怕,纵然再多三百个,也困不了咱们。”

    杜恒道:“咱们今天奔波了一天,也没吃饭。这体力估计很难支撑,对方只要拖住咱们。不需动手,只要挨上一天半夜。咱们迟早因精力耗尽而束手就擒。”

    何娇娇道:“只要跟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的。”

    杜恒怔了一下,他一时难以理解何娇娇的意思,只道她相信自己能带她脱离困境。说道:“今天看来咱们是很难脱险了,你本该跟着你苏姐姐一起的,却来这里和我一起担受这个生死之险。我真惭愧。”抬头看了看涌动的人群,个个磨刀霍霍,摩拳擦掌,要来取二人性命,回头又看到刚才的房子已经熊熊大火烧了起来。屋内已经无法躲避,前面又已经被重重包围,皱眉说道:“对方只为舍离功而来,我把这东西给出去。让他们去抢吧,咱们才有逃脱的机会。”

    何娇娇道:“就算把舍离功给了他们,他们也不会让咱们走的。斩草除根,他们又怎么会留着我们性命,等咱们日后来找他们报仇?况且,这是绝世神功,怎么可以给这帮无耻之徒抢去,岂不是给未来武林埋下祸胎根源吗?这个断断不可。”

    杜恒沉思一会,道:“你说的也是道理,那咱们就趁着力气还在,殊死一搏。能逃出去,更好;如果不幸被擒,咱们事先就把这舍离功的画轴扔到火堆里。横竖不让这些恶人抢了去。”

    众人看到杜恒和何娇娇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立刻涌了上来,把两人团团包围在中间。杜恒道:“既然各位都是为舍离功来的,想必是一定要从我手上夺去才肯善罢甘休了。只是,本人一向不喜欢强取豪夺之徒。今天我就死战到底,看各位谁有本事从我手上拿去。”

    独臂鸳鸯刀余双杰等人也已经从屋子里面出来。嚷嚷道:“大伙都是奔着舍离功而来的,咱们一起上,把这两人结果了,咱们再取舍离功。”他手腕受了伤,已经无法拿刀,一张嘴却比刀还厉害。一句话鼓动的众人都躁动起来。

    何娇娇未等对方出手,已经向着奔跑过来的众人连发金针。只听得嗖嗖几声,金针去如闪电,只听得啊啊几声痛苦呻吟,早已有五六个人中招跌倒在地上。其他人驻足楞了一下,虽然心里有些害怕,但还是铆足劲头冲过来。

    杜恒抽出剑来,寒光闪闪,飞奔到何娇娇前面。一招“胡打海摔”剑招锋利,气势逼人,众人哪有招架的余地,一剑出鞘,七八个人连连被刺,中剑躺下。

    人群恐惧万分,一时间没有人敢冲上前来。

    杜恒拉着何娇娇的手,两人斜靠着背,互为犄角掩护,一步一步的往村外面走。

    一干人虽然被杜恒二人冲散,依然围着一个大圈,虽然不动手,却也跟着慢慢跑了过来,把包围圈渐渐缩小。包围圈像个流动的人群,围着杜恒二人走动。

    何娇娇一再趁对方不注意,连放了好几拨金针,一下子放倒了几个人。稍微靠的近一点的人也被杜恒手起剑落,砍倒了几个。

    杜恒笑着对何娇娇道:“原以为这些都是武功高强的强盗,没想到都是豆腐包子。任我们砍的。”

    何娇娇也笑道:“我看这些都是草包,恒哥哥,我再砍十来个草包给你看看。”说着,飞身朝着人群冲去,施展剑招,如砍芦苇一般把靠近的几个人砍的如山一般倒下。

    河东镇三关看到这一群人个个怯懦,不敢上前迎战,反而一再被杜恒二人伺机砍杀,内心一阵发怒。只是自己刚才已经被杜恒的剑划伤左手手腕,一只右手也不敢贸然上前迎战。只叫嚣着“放箭,放箭”。一句话提醒了失魂落魄的众人。

    箭矢如蝗虫般射向杜恒二人,杜恒和何娇娇挥剑格挡,箭矢纷纷掉落。一刻钟不到,地上已经堆起了膝盖一般高的箭矢。对方一阵乱射,竟然没有一支箭射中杜恒和何娇娇,疲惫的停了下来。

    何娇娇笑道:“你们折腾完了吗?来而不往非礼也,接下来到本姑娘和恒少爷还给你们了。”说着,两人抓起地上的箭矢朝着人群一阵乱扔,箭矢如同箭弩发射,比刚才众人用弓箭发射速度劲道还要大两三倍。只听到“啊啊啊”一阵惨叫,密密麻麻的人群纷纷倒下,已经成了箭下亡魂,其余人如亡命之徒四处逃窜。

    人群散去,三个人站在原地却一动不动。杜恒和何娇娇不禁有些奇怪,停下手中的活。看着这三个人。这三人穿着红色披风,戴着芦苇编织的草帽。杜恒一眼就认出来了,左边的一位是流星神拳金冠鑫,中间一位是嗜血狂魔肖道和,右边的一位是飞琵琶乔延年。杜恒曾在太师祖百年寿诞上见过这几个人。虽然一向没有跟三人接过招,但三人在武林之中赫赫有名,绝对称得上是武林中排名前十的武林高手。不过三人都行事怪异,非奸即盗,臭名远扬,并非良善之辈。杜恒一怔,想不到这三人今天晚上也来到这里。看来今晚的硬仗远远还没结束。

    流星神拳金冠鑫说道:“让老夫来会会神逍派的厉害。”语音未落,人已经如鹰隼扑向猎物一般急速掠到杜恒跟前,左手一招“猛虎一怒”拳风霍霍,直接冲着杜恒门面击来,正是流星神拳纵横江湖数十年的看家本领“聚力大金拳”。他赤手空拳,完全不在乎杜恒手中有剑,气势上已经完全占据上风,似乎十分藐视杜恒的神逍派惊鸿剑法。

    杜恒佩服对方赤手空拳打来的胆气,当下不拔剑也不回拳进攻,脸往右边一侧,闪过对方的进攻。说道:“久闻流星神拳拳头功夫了得,今天相遇,果然看到拳招犀利,果然名不虚传。”未待对方出招,杜恒一拳“千里击钟”已经打出去,直接奔向对方胸前膻中穴。

    金冠鑫似乎早料到杜恒会出此一招,他左手径直迎来,要抓住杜恒伸出的一拳。同时右手挥出一拳,也正是击向杜恒的膻中穴。

    杜恒此时全力打出,身子前倾,要收回拳头回防已经来不起,身子的重心也在往前,右手如果要格挡对方的右拳,自己的左边拳头来不及收回,必将被对方抓住。思量再三,杜恒右脚腾起,一招“龙云显影”踢向对方丹田之处。

    金冠鑫此时也是奋力向前挥打,重心向前,腹部丹田一大部分防备空虚。看到杜恒飞脚踢来,唯有快速收回两手,快速扭转身体,双手抓住杜恒飞来一脚。反手用力一扭,想要把杜恒凌空绊倒。

    杜恒见左脚被缠住,右脚又是一招“龙云显影”凌空提起前来护卫。凌厉迭起已经踢中金冠鑫右手肘部,金冠鑫当下随即松开了杜恒左脚,往后踉跄退了两步。

    金冠鑫领略到了杜恒威猛的腿脚,心内大为震惊,说道:“想不到神逍派杜恒不仅剑术精湛,拳腿功夫也甚是了得。”他本是一个十分要强的人,如今被杜恒一脚化解危急,还差点中了招。要强的个性一下子显现出来,并不惧怕杜恒,反而挺胸而起,硬起拳头又来会战。

    众人原以为金冠鑫败下阵来不会再迎战,不曾想他又重整旗鼓一拳飞奔过来,直击杜恒鼻子,同时另一只拳头也随身出动,打向杜恒下巴。他这两招相继而出,都是攻击杜恒上路门面。既忌惮杜恒腿上功夫,不敢贸然进攻下半身,同时也是发挥自己拳功的最大优势。

    杜恒看到对方拳出迅猛,劲道十足,提起注意力全神贯注迎接,此时要闪躲已经来不及。腿上功夫再了得,可是也是鞭长莫及。只好迎击而上,伸出右手,瞬间抓住对方挥击过来的拳头,用劲一甩,金冠鑫整个人已经偏离了原来位置,右手击出的拳头也打了个空。

    两人在场上你来我往出招拆招,打的热火朝天,众人不禁看的呆了。两个人已经对招三十多招。金冠鑫连连几次被击打要害位置,渐渐的已经处于下风,扭转局势已经无法挽回。

    嗜血狂魔肖道和,飞琵琶乔延年看到杜恒功夫如此了得,而金冠鑫却即将败下阵来。随即两人同时上场,一个挥舞手中大刀直接横砍杜恒腰部,一个拿着铁琵琶当头劈向杜恒头部。杜恒此时赤手空拳,正在迎击金冠鑫,看到突然大刀和琵琶一起袭来。身体灵活往后一仰,脚下随即用力,倏忽间已经掠出圈旁,只听的当的一声响,琵琶和大刀砍到一块了。

    何娇娇在旁看到这一幕,花容失色,以为杜恒难与招架三人夹击。待看到他灵活脱身后,转忧为喜。恼怒嗜血狂魔肖道和,飞琵琶乔延年两人突然偷袭。何娇娇愤愤说道:“三个人打一个人,还偷袭,算什么英雄好汉。吃本姑娘一剑。”拔剑直接冲上阵来。

    杜恒也已经拿到手中宝剑,提剑来迎。何娇娇独战飞琵琶乔延年,杜恒迎战嗜血狂魔肖道和及流星神拳金冠鑫。一时间,杜恒的压力骤减。

    飞琵琶乔延年手中武器是一只铁琵琶,乃是玄铁精钢精铸而成,坚硬异常,平常刀剑砍在琵琶上,非但不能砍入半分,反而被精铁的硬度反弹力度回来,往往把攻击者震得虎口生疼,严重的直接震断手中经脉,导致残废。

    飞琵琶乔延年一直以有这样的武器自豪,自己所练习的功夫也是琵琶门独创的“霓裳琵琶舞”。这门功夫邪乎寻常,从名字上看是一支舞蹈,从施展的功夫来看也像是舞蹈,而且一边弹奏,一边施展功夫。其实,这是一种表象。“霓裳琵琶舞”擅长的是外柔内刚,除了武功招数一外表柔弱,内含刚劲之外,所弹奏的歌曲也暗含内劲。交战之中往往通过声音惑乱对方注意力,扰乱对方心智,达到出其不意,一招制敌的效果。

    何娇娇对飞琵琶的实力完全不了解。她个性刚强,此时正在愤怒之中,因而施展起剑招来也是刚猛异常,凌厉进攻。接连两三次都被乔延年用铁琵琶挡住,震的自己手腕十分疼痛。心里盘算着,对方的飞琵琶果然厉害,自然不能以剑相碰,只有伺机攻击他身上防守薄弱的地方。随手发出三枚金针射向对方大腿,攻击其下盘位置。同时一剑刺向对方门面。

    飞琵琶眼看飞针与利剑一起到来,仗着自己功夫了得,也不躲避,直接接招。琵琶往地上一掷,身子腾跃半空,躲过三支金针,同时手上琵琶已经抡起,直接与飞速刺来的利剑相接,脚未落地,使尽全力抵挡这一剑。躲金针与跳跃凌空然后抡起琵琶防守三个动作一气呵成,敏捷异常,众人都没来得及看到这一变化,他已经用琵琶抵住何娇娇的剑,呵斥一声“啊”,凌空中使出全部力气,直接全力顶出去。

    何娇娇连人带剑被一直顶着往后直退,她一个女孩子,力气绵柔,哪里抵挡得住如此大力气的劲道。平时临场迎战虽然也是蛮拼硬斗,仗着自己武艺高强,肆无忌惮。今天面对飞琵琶,本也是蛮拼硬斗,只是对方是个内功高强远胜自己之人,自己没占到便宜,反而渐渐落在下风。调整进攻策略后,没想到对方反应奇快,竟能躲避自己的进攻,化防守为攻击。何娇娇不由得心下焦躁,眼看自己就要被对方退到着火的屋子旁。万飞危急之际,她心急智生。身子迅速伏低,松开手中的剑,一个侧身翻滚,躲过一旁。

    飞琵琶原以为自己接着力道一劲把何娇娇往火力推稳操胜券。不了到对方竟然来个舍剑保身。等到自己反应过来时,自己惯性往前飞驰,哪里刹得住脚,眼看着就要把自己葬身火海,人急智生,一个琵琶点地,死死撑住,地面瞬间被琵琶刮得三尺多深,一路如刨子一般刨起一大堆泥土,尘烟滚滚。终于勉强在着火的屋子旁停了下来。飞琵琶乔延年大气未来得及喘息。右边早已经嗖的一声飞来三枚金针,劲道凌厉。他忙甩动飞琵琶抢过来挡下。

    这时,一曲琵琶弹奏起来,曲调舒缓,如怨如慕,如泣如诉,哀婉非常。乔延年一边翩翩起舞,一边款弄琵琶,袅娜向何娇娇走来。

    何娇娇此时尚滚落在地上未爬起来,自己从刚才惊险的一阵推入火堆的危险中转危为安,心中依然心有余悸。听到这舒缓的乐曲,一时间紧绷的神经放松,忘记了要去捡剑反抗,也忘记了格斗中的危险。她脸上露出微笑,爬起来,一步步挪动这走向乔延年。乔延年这一声琵琶十分具有催魂迷惑的作用,何娇娇此时内力虚弱,精神不集中,别乔延年的琵琶声困住心智,眼看着何娇娇走向乔延,两人距离只有十步之遥,危险异常。。

    乔延年哈哈一笑,已经凌空起身,抡起飞琵琶向何娇娇顶门砸下。

    乐曲戛然而止,何娇娇猛然从迷幻的乐曲中清醒过来,猛然睁眼一看,乔延年已经把抡起的琵琶往自己头上砸将下来,她刚刚苏醒,手脚均还没有舒缓过来,一时间没办法灵活调动全身动作,要躲避已经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