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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苏醒

    厮杀格斗之中,最忌讳脾气暴躁,发脾气。林诗韵武功高超,又岂能轻易上了游西东的当,因而对他的言语丝毫不动气。专注于自己的出招进攻和防守之中。

    林诗韵斜刺穿出,向游西东欺近。刹那间刀光剑影横飞,长剑挥舞向游西东削去。

    游西东挺剑刺出,林诗韵身形一晃,闪到了他背后,左肘反撞,噗的一声,撞中了游西东后心,双手轻挥,已将他手中长剑踢在脚下,右足一点,跃出数丈之外。

    这几下兔起鹘落,灵敏快速,直接把游西东阻截,游西东仓促不及,哪里还来得及?

    游西东,长剑落地,惊慌之余,飞身贴来,离林诗韵不逾数丈,左手提起,做刀状砍落。

    林诗韵背后如生眼睛,竟不回头,左脚反足踢出,脚底踹中游西东胸膛。游西东大叫一声,直飞出去。

    身体腾飞之中,林诗韵已经右手长剑挥来,剑势力道正猛,擦的一响,已经将游西东右腿砍了下来。

    游西东晃了几下,软软的瘫倒,口中鲜血不住涌出,晕死过去。

    情痴和尚和赵桐正在激战之中,看见林诗韵击败游西东,喝彩声如雷,说道:“诗韵,你功夫又又长进了,好俊的身手。”

    林诗韵微微一笑,手下长剑呛啷啷直响。一甩手,那剑嗒的一声,朝着情痴和尚飞了过去,说道:“小心后面偷袭!”

    情痴和尚也感到了背后风声想起,知道有人偷袭,忙身形一晃,侧过一边。长剑直刺向前,只听啊的一声,钱渝凤胳膊上已经插入了一把剑。

    正是林诗韵刺出的长剑。原来钱渝凤眼看她和杨笑天合攻吕一诚已经稳占上风,便趁情痴和尚在与林诗韵说话不留神之际突然来袭。不料竟然被林诗韵一招命中。钱渝凤当即捂着手臂退了出去。

    吕一诚也在旁看到林诗韵敏捷动作,好生钦佩,说道:“林姑娘果然身有惊人艺业。隔空之中也能飞剑伤人。”

    钱渝凤伸手拔剑,止住流血,说道:“林姑娘武功如此了得,不知俏面郎君功夫如何呢,那咱们面对面来再较量一场。”长剑已经挥来。

    吕一诚尚未回答,只见剑光闪烁,长剑指向攻了过来。剑尖指住他背心,随即剑尖陡然转变方向指住他后腰,相距均不到一尺。

    钱渝凤喝道:“吕一诚,给我跪下!”这一声喝过,长剑挺前,眼看已刺到了吕一诚肌肤。

    林诗韵在旁提醒道:“吕大哥,小心卑鄙之徒的挥剑偷袭。”忙递剑前来,格挡杨笑天的进攻,缓解吕一诚腹背受敌的压力。

    吕一诚此时已经飞身而起,一转身,那一剑朝着他肋下闪过,只差那么一点点就刺入他胸膛。当即哈哈一笑,道:“说跪下便跪下,吕某岂不是太听话了些!”右肘微屈,手上长剑,回手一挥,钱渝凤手中剑从中齐齐而断,当啷一声掉在地下。

    钱渝凤脸上登无血色,真难相信世上居然会有如此快的剑法,惶然失措片刻,这才向后跃开。

    林诗韵喝彩道:“好剑法!”接着又道:“剑上有劲,内力浑厚!”

    吕一诚笑道:“刚才多得林姑娘提醒,否则此刻估计是吕某受伤了。”

    林诗韵正待答话,杨笑天已经飞身攻击而来。黑影快速移动扑向前来,疾攻林诗韵。

    林诗韵一声呼叱,跟着呛啷啷长剑龙吟声响,挥剑前来格挡。两人长剑相撞,火星四溅。林诗韵连闪几闪,欲待抢到杨笑天身后。

    杨笑天严密守卫,护住了周身要害。林诗韵握紧手中长剑,却被杨笑天剑气缚住了,运转不灵。

    吕一诚紧跟着抢向前来,长剑轻灵直上直下朝着杨笑天的猛刺猛削。二人合并一处,场上力量陡变,转守为攻。

    林诗韵穿来插去,身法灵动之极,却也无法伤到对手。每当有隙可乘,长剑攻向杨笑天,杨笑天反其道而行,不但不躲避,反而奋不顾身的扑上,打法凶悍之极。林诗韵,吕一诚竟然有些招架不住。

    连连斗了十余招,吕一诚喝道:“一前一后攻击,齐上。”两人便分散开来,分从杨笑天身前背后抢上,两把长剑透着寒气,朝杨笑天攒刺。

    杨笑天笑着向林诗韵、吕一诚叫道:“小朋友,你快走罢!就你们这样的剑法,也想跟我玩前后夹击,未免也太儿戏了些。”话语未绝,双手抓住长剑,从中间折断,左右手各执半截,分别向吕一诚,林诗韵刺去。

    便在此时,林诗韵长剑直朝着杨笑天胸腹攻击。吕一诚长剑掠地击他胫骨,手掌同时挥出向他脸面击到,各奋平生之力,下手毫不容情。

    杨笑天看到与林诗韵吕一诚二人同时交手无异于最凶险之事,多挨一刻,便是向鬼门关走近了一步。眼见二人如此狠打,势难脱险,叫道:“好不要脸!两人对付一人。”

    林诗韵道:“人多力量大,对付你们这些凶残的恶徒,哪能讲那么多江湖规矩。难不成刚才你们不是两人对付一人!到了此刻,你倒知书达理了。”突然迅速无比的旋转身子,甩起手上长剑,撞得杨笑天手中残剑叮叮当当直响。

    杨笑天身子便如一个陀螺,转得各人眼也花了,只听得当当两声大响,他残剑挥动来招,越转越快,将吕一诚和林诗韵手中剑都荡了开去。

    吕一诚纵身飞出,道:“缓攻游斗,耗他力气!”

    林诗韵道:“正应该如是!”各退了两步,林诗韵力气稍衰,飞身接过荡出的长剑。瞧着杨笑天拱手空虚,露出空隙,再行抢攻。

    杨笑天紧跟着残剑既发,势无中断,跟着一招“破剑长空”使出。这“破剑长空”只是个总名,其中变化多端,举凡十八般武器皆能破解。但见剑光连闪,残剑逼向林诗韵围攻。

    吕一诚剑法极快,一手施展掌法护身,一剑疾攻,左右手连环攻防,每一招均在攻击,同时也是每一招均在守御,守是守得牢固严密,攻亦攻得淋漓酣畅。

    杨笑天看不清来路,连退了四步。便在这时,只听呼呼风响,百忙中斜眼一瞥,却见林诗韵手上的长剑挥来,斗得正烈。朝着自己头上刺来,横及丈余,差点命中,从头顶掠过。大口骂道:“你奶奶的!又来偷袭”左手残剑把林诗韵长剑缠住。

    便在这一瞬之间,吕一诚已经挥剑朝他身上击来。

    杨笑天“嘿嘿”的一声冷笑,运劲猛拉,将使残剑拉了过来,正好挡在他的身前。吕一诚长剑刚好刺在他的残剑上,竟然不能命中他的背心。

    林诗韵急忙斜刺里刺出一剑,剑势飘忽,正中杨笑天的左腕,却听得当的一声,长剑一弯,杨笑天左手手中残剑竟不跌落,反而右手推开吕一诚的剑,朝林诗韵横扫过来。

    林诗韵一惊,随即省悟:“他腕上有强大内功护腕,剑刺不入。”手腕微翻,长剑挑上,噗的一声,刺入杨笑天左肩“肩贞穴”。

    杨笑天一怔,随即极为勇悍,左肩虽然剧痛,右手刀仍是奋力挥出。林诗韵长剑闪处,杨笑天右肩的“肩贞穴”又再中剑。兵刃再也拿捏不住,使劲将残剑向林诗韵掷出,但双臂使不出力道,残剑只掷出一尺,便即落地。

    林诗韵刚将杨笑天制服,方才受伤的钱渝凤再次挺剑而上,铁青着脸喝道:“让我再次来会会你们。”

    吕一诚倒转长剑,剑尖指点而来,说道:“那我们可是仍然要以多欺少了,你不要觉得吃亏就只管上来。”

    钱渝凤冷冷的道:“你使的是甚么剑法?我钱家刀法害怕了你不成。”

    林诗韵道:“至尊宝刀钱德义老前辈泉下有知,你竟然去投靠了拜月教。他也会羞耻所传刀法与你。你分明已经是不肖子孙,有何颜面说钱家刀法四个字。”

    钱渝凤哼了一声道:“胡说八道,不知到哪里去,哪里来,少跟你呈口舌。看刀!”挺刀向林诗韵当胸砍到,刀光闪烁,发出嗡嗡之声,单只这一刀,便罩住了林诗韵胸口“膻中”、“神藏”、“灵墟”、“神封”、“步廊”、“幽门”、“通谷”七处大穴,不论她闪向何处,总有一穴会被刀尖挑中。

    这一刀叫做“北斗耀长夜”,是至尊刀法的精要所在。这一刀砍出,对方须得轻功高强,立即倒纵出丈许之外,方可避过,但也必须识得这一招“北斗耀长夜”。

    钱渝凤刀法甫发,立即毫不犹豫的飞快倒跃。再次朝着林诗韵逼近身来

    林诗韵连退三四丈方能免去刀尖穿胸之祸,而落地之后,又必须应付跟着而来的三招凌厉后着,这三招一着狠似一着,连环相生,实所难当。

    钱渝凤眼见林诗韵剑法厉害却被自己的刀法封住试不出来,急忙再次连连挥动出手。一开始便已经把所有最凌厉刀法便使上了。

    林诗韵一惊之下,挥动长剑,剑气森森,将及于体,更无思索余暇,登时挺剑直刺钱渝凤小腹。这一剑,粗看似是与敌人斗个两败俱伤,同归于尽。其时以剑气罩住敌人胸口七大要穴,当敌人惊慌失措之际,再以剑法择一穴而刺。剑气所罩虽是七穴,致敌死命,却只一剑。这一剑不论刺在哪一穴中,都可克敌取胜,是以既不须同时刺中七穴,也不可能同时刺中七穴。

    钱渝凤一见敌剑来势奥妙,绝无可能再行格架,大惊失色,纵声大叫,料想自己肚腹定然给长剑洞穿,惊惶中也不知痛楚,脑中一乱,只道自己已经死了,登时摔倒。

    其时林诗韵剑尖将及他小腹,便即凝招减退威力,剑只刺入钱渝凤两三寸。不料钱渝凤大惊之下,竟尔吓得晕了过去。

    钱渝凤这一番昏迷,实不知过了多少时间,有时微有知觉,身子也如在云端飘飘荡荡,过不多时,又晕了过去。如此时晕时醒,有时似乎有人在她口中灌水,有时又似有人用火在她周身烧炙,手足固然无法动弹,连眼皮也睁不开来。

    突然神智略清,只觉双手手腕的脉门给人抓住了,各有一股炙热之气分从两手脉门中注入,登时和体内所蓄真气激荡冲突。她全身说不出的难受,只想张口呼喊,却叫不出半点声音,真如身受千般折磨、万种煎熬的酷刑。

    如此昏昏沉沉的又不知过了多久,只觉每一次真气入体,均比前一次苦楚略减,心下也明白了些,知道有一位内功极高之人在给自己治伤,缓缓睁开眼来,见到一张满是皱纹的脸,露着温和的笑容。正是林诗韵。

    林诗韵神色甚是平和,微笑道:“你终于醒了。”

    钱渝凤道:“你既然知道我投靠了拜月教为何还要救我?”这时她察觉躺在地上,原来仍然在方才打斗的地方,不远处情痴和尚与赵桐仍在厮杀之中。

    林诗韵忙道:“别动,你身上伤口刚止血。你觉得现在怎样?疼不疼”

    钱渝凤道:“我好些了。我……你怎么还救我呢?”

    林诗韵微笑道:“这是刚才一剑刺到你身上时掉下来的本子,上面详细记录了拜月教的教众,钱粮,以及江湖中哪些人投靠了拜月教,还写出了如何制止拜月教,捏住它的软肋。原来你和你哥哥一直在暗中查探拜月教。”

    钱渝凤仰着头,泪水侵湿双眼,说道“可怜我两个兄弟惨死在拜月教手上。”

    林诗韵怕她伤心过度忙道:“你神智刚清醒了些,不可多耗心神,以免伤势更有反复。一切以后慢慢再说。”

    此时情痴和尚和赵桐仍然在艰难厮杀之中。赵桐挺剑来攻,长剑连点,犹如狂风暴雨般急刺疾舞。

    情痴和尚铁疙瘩舞动来隔开,赵桐双剑起落迅速,找寻情痴和尚铁疙瘩中的空隙。另一个左手持剑,右手使掌,灵动飞舞,滚近情痴和尚身前,以长剑砍他下盘。情痴和尚铁疙瘩接连狠击两下砸空,都伤他不到。又无法近身防备格挡。

    赵桐手中舞剑,黏着情痴和尚,陡伸陡缩,招数狠辣。

    林诗韵吕一诚在一旁看着,心想:“这人狠辣无比,又十分冒险大胆,在完全没有护身情况下,突破情痴和尚防守严密,近身前来,一但被他一出剑攻入,情痴和尚自身便露破绽,立时被他削断手臂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