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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夹击

    情痴和尚大有惆怅之感,说道:“可惜,你我敌我分明,正邪不两立,今后必然有一天是要一决生死的,又何来知音一说呢。”

    赵桐道:“昔日有伯牙子期高山流水,今日难不成不可以有我们二人同心相知!人生难得一知己,赵某愿为为自己放弃自己的江湖立场。”

    情痴和尚笑道:“你如此轻易出口,恐怕所说也只是戏言吧?当不得真。”

    赵桐道:“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一言九鼎。诚于心,形于外,不诚无物。此刻便是千真万真的。不过……”

    情痴和尚道:“不过什么呢?难道你还是嘴上说说,还没能割舍。或者,你有什么还没完成的事情?”

    林诗韵在旁停了二人的聊天,抢白说道:“不过呢,我看你们二人既然互为知音,不如彼此再打斗一场。知音之战,必然畅快淋漓,斗的一个天翻地覆。”

    赵桐大喜,道:“林姑娘所说的,正是我赵某想要做的。如能再战一场,必然是平生大快之事。”

    情痴和尚道:“赵兄既然如此看得起和尚,那咱们不如现在就来战一个不亦乐乎?”

    赵桐道:“咱们今天斗了好多时了。身体疲累,真气也耗了大半,不适合。不如咱们休息几天再比试不迟。”

    情痴和尚道:“那咱们五天后,早晨还是在这里,如何?”

    赵桐道:“好,到时候咱们不见不散。你我属意为知己,我就抛开拜月教自行脱离了,他们的事情,我今后不会再管。这些年我也厌恶了血腥拼杀的日子。归隐山林,与三两知己比武论道,研究武学,安享晚年,必然比现在好千百倍。”

    林诗韵道:“拜月教少了你的帮助,必然也威力大减,元气大伤。这是武林的好事。”

    情痴和尚道:“我也有心要退隐江湖多时了,我有两个兄弟摸云天吴昊天、凌云剑沈云。他们二人希望我归隐多时了。现在还在‘一色天’等我呢。赵兄,咱们今后不如也隐居‘一色天’!”

    赵桐道:“那是再好不过。”回头看了一眼,他正在和吕一诚厮杀中。赵桐摇了摇头,说道:“此间事情,我就不再插手了。和尚,五日后早上天一亮,咱们在此处相见。”言罢,身形一闪。去无所踪。

    林诗韵看着赵桐远去,对着情痴和尚笑道:“真是不可思议,可真成了不打不相识了。”

    情痴和尚道:“他也是个真汉子,光明磊落,咱们这一战,是不打不相知。”

    “喂,你们二人在一旁作壁上观。我要招架不住了。”吕一诚与厮杀中,渐渐落於下风,招架不住,急忙向情痴和尚、林诗韵求救。

    林诗韵道:“我来会一会老杨。”身子腾身,长剑朝着杨笑天挥来。

    杨笑天不由得分心,便这么望得一眼,吕一诚乘空倏地欺近身来,远远发出一掌,掌力击在杨笑天胸口,打得他身子飞了出去,长剑跟着脱手。

    林诗韵还没出手,看见杨笑天被击飞,笑道:“这么容易就搞定,原来吕大哥竟然也是深藏不露,这不是捡现成便宜吗?”忽觉背后风声袭来一紧,一根长剑朝着他刺来。

    原来杨笑天被击飞之际,长剑点地,一个跟斗翻转,便如腾云驾雾般凌空而行。挥剑朝林诗韵背后袭来。

    杨笑天此时面临三人围攻追击,势穷力竭的危险,便拿出拼命的气势来。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姿态。持剑环攻,凶险殊甚,如疾逾奔马,瞬息之间便来到林诗韵背后,眼看要刺出剑来。。

    情痴和尚大怒,突然回身从地上捡起一块小石头,朝着杨笑天飞射而来,不偏不倚,正好击中他的气海穴。疼痛之际,噗通一声掉在地上。

    林诗韵飞起左足,凌厉踢出,将他踢得翻滚摔了出去。

    杨笑天翻滚出去两三丈,一个翻跃,便站了起来。脸皮厚着强笑道:“这一脚踢的不痛不痒,真不够刺激。”

    林诗韵道:“杨护法,你这人倒也奇怪,内力如此差劲,受到我一脚横踢,居然若无其事,可叫人弄不明白。”

    吕一诚挖苦笑道:“哪里是若无其事了?我看他五脏六腑早给震得颠三倒四,已不知受了几十样内伤。我自己也在奇怪,怎地这时候居然还不死?只怕随时随刻就会倒了下来,再也爬不起身。”

    林诗韵道:“既是如此,咱们便让他多歇一会。”

    杨笑天微微冷笑,道:“此事说来当真好笑。两个人欺负一个人,还这么理直气壮,真是恬不知耻。这就是江湖名门正派的作风吗?”

    吕一诚哈哈大笑,声震山谷,说道:“这等怪事,我今日是第二次听见。这陈词滥点,你们一天拿来说几次,有意思吗?你们刚才两个人对付一个人,怎么不说呢。”

    大笑声中,忽听得远处传来情痴和尚的呼喝:“一人对拼,也可以,你逃不掉的,还是乖乖的投降罢。”

    杨笑天惧怕情痴和尚功夫了得,强装哈哈大笑,说道:“好笑,好笑!你这和尚,真是天下一等一的胡涂蛋。”

    又再笑了三声,双眉一竖,骂道:“他奶奶的,你们三人都是混蛋,欺负我一个人。”说话之间,便即提气疾奔。

    这一下放足快跑,便如腾云驾雾一般,不多时忽见眼前白茫茫一片,果真是钻入了浓雾,心道:“妙极!这一上山,跟他们拉开距离,便无法一拥而上,等到到的一个偏僻处,只须一个个上来单打独斗,我再使出一点花招,定能对付得了。”

    可是后面呼叫声竟然越来越近,情痴和尚已经飞身来到他前面,拦住了去路,对杨笑天笑道:“杨护法,这么急着跑,难道是天下大雨了,要急着回家收衣服吗?”

    杨笑天苦笑说道:“家里还在做着饭呢,没人看火,此去拜月教,还有不下百来里路,你还是快让我一下,这做饭可是得讲火候的。来日咱们再战。”他脚下越奔越快,想要硬冲出去。

    情痴和尚铁疙瘩挥出,朝着杨笑天击打过来。

    杨笑天挥剑接斗数招,便退后一步,一连退了十余步,身入白雾之中。

    情痴和尚继续前攻,铁疙瘩把长剑荡开,把杨笑天身子震的退了数丈。

    杨笑天不禁没有恼怒惊怕,反而哈哈大笑,随即往回奔跑从白雾中走去

    这时所行的山道转而向东,其侧是深不见底的深涧,杨笑天躲在山壁间偷袭。

    情痴和尚紧跟着追来,急速追赶之时,只听得呼的一声响,一枚暗器飞了过来,破空声劲急,显然暗器份量甚重。情痴和尚,晃动身闪开,伸手抄住,骂道:“阴险,竟然趁我不注意放暗箭,看我抓住你不撕了你?”

    浓雾另一头传来林诗韵的声音叫道:“你为祸武林,人人得而诛之,再接我一剑。”只听得呼呼呼呼响声不绝。

    情痴和尚知道林诗韵吕一诚已经在路的另一头把杨笑天拦截住了。因此不再急着追赶,在雾中慢行。

    不过,刚才听得杨笑天发射的暗器破空的凄厉声响,心下暗暗发愁:“杨笑天这暗器上所带劲力如此厉害,诗韵他们如果被他施加暗器,一旦轻敌以长剑纵然将其击中,内力不足长剑势必给他震断。伤及身体。”

    心中沉思之际,突然响声大盛,不知有多少暗器同时掷出,以“冷天冰雨”的暗器手法,发射暗器。这暗器从破空之声中听来,力道浑厚,气势急不可扼,情痴和尚听到这凌厉的破空之声,自然而然的身子往地下一伏。躲过暗器。

    原来杨笑天此时被林诗韵吕一诚堵在了前面。担心情痴和尚从后面赶来,之际腹背受敌,便疯狂使出暗器来。

    其时浓雾弥天,视界不明;情痴和尚担心吕一诚林诗韵不是杨笑天对手,惶急危急之处出于真诚,转身又奔,大声说道:“杨笑天,不逃不了了,暗器伤人也没用,你就这么点能耐了。”他这一番话是要分散杨笑天的注意力,是他临场厮杀分心出错。

    痴情和尚渐渐追近,只听得嗖嗖之声不绝,暗器连续飞至迷雾中已经能够隐约看到林诗韵和吕一诚窜高伏低闪避。情痴和尚不顾暗器如雨射来,急速向前,更加迫近,一声大喝,回身冲入厮杀之中,乒乒乓乓几声响,把暗器都格挡开。一拳打在杨笑天胸前。大叫:“别放暗器!别放暗器!”

    杨笑天被一拳击飞之际,亡命之徒,奋力拼杀,对情痴和尚的话敌置之不理,暗器发之不已。

    吕一诚突然大叫一声:“哎唷!”胸前被暗器打中。

    林诗韵奔跃迅捷,拉着吕一诚躲避暗器,只听得噗噗噗之声连响,暗器密集射来。两人不敢停留不须顾忌暗器,提气急奔,转了出了白雾来,转过两个山坳,终于躲开了暗器

    吕一诚吁了一口长气,一脸苦笑,刚才真是凶险万分,如果没有林诗韵从旁相救,当时要逃离真是殊无把握。

    林诗韵忙给吕一诚止住血。看着刚才逃回的路。放眼望去,心下微微一惊,刚才逃出来的地方依然云封雾锁,不知尽头。林诗韵低声道:“杨笑天果然老奸巨猾,竟然躲藏在这云雾之中暗中偷袭。”

    吕一诚不顾伤口疼痛,忍不住心惊:“糟糕,情痴和尚还在前面追赶,杨笑天如此险恶,情痴和尚岂不是面临危险万状,咱们得赶紧去救他。”

    林诗韵道:“一句话提醒了我,刚才分明是听见阿发在前面说话的。后来就没了声响,难道是中了暗器不曾。”心中不由得慌张起来。

    吕一诚道:“事不宜迟,咱们还是救和尚要紧。”挣扎着起来要往前冲,胸口却一阵撕裂的疼痛,哎呦一声,眼神发黑,腿软站不起来。

    林诗韵担心吕一诚安危,一时不能离开,抽出长剑,竖在身前,谨防杨笑天突然来袭。同时关切的对吕一诚说道:“吕大哥,你身体如何呢,伤的重不重。”

    吕一诚勉强挣扎,急切说道:“不用理会我,赶紧去就和尚兄弟。快,快,咳咳……”

    林诗韵道:“吕大哥,你伤的如此重,我怎么轻易离开得。万一杨笑天突然出现,以你现在的状况,如何抵抗,那可是不得了。阿发能够吉人会有神助的。我还是留在你身边为妙。”

    不到一盏茶时分,突然,西南角山路上数十个黑人奔来。

    林诗韵暗叫不好,一面担心钱渝凤,刚才急着追杨笑天,竟然把她遗留在了现场。一面又担忧,数十个黑衣人奔来,定是追赶他三人的。必然不乏高手在其中。此地地形险恶,虽然易守难攻,背水为阵之势,敌人不敢逼近。但是敌人若轮流上阵,自己始终无法持续太久。何况敌人用暗器呢。

    果然没过多久,黑衣人已经赶到,均聚在三四丈外,大声喝骂,随即暗器、飞蝗石、袖箭等纷纷打了过来。

    林诗韵和吕一诚缩在一处突出的山岩之后,诸般暗器都打他们不到。

    蓦地里一声大吼,声震山谷,一情痴和尚突然出现舞着铁疙瘩冲来,一柄七八十斤的铁禅杖往前奔跑,不停飞快舞动狂砸。

    林诗韵一低头,惊喜道:“阿发,原来你没事。”

    情痴和尚没有回答,继续往前奔跑,来到黑衣人前面,铁疙瘩自黑衣人头顶掠过。

    林诗韵紧跟在后,长剑着地挥出,朝着黑衣人脚骨削砍。数十个黑衣人那还顾得上发暗器,纷纷迎剑格挡。

    情痴和尚铁疙瘩虎屋用力极猛,黑衣人哪里能够抵挡,纷纷退散无法收转挡架,当即上跃闪避。

    林诗韵从旁协助长剑急转,乘势向前一送,使上借力打力之法,一抖一送,已将长剑奔着黑衣人连砍乱削,顿时间山谷中惊吼声惨厉之极,听者无不毛骨悚然,黑衣人个个不自禁的都退开几步,似怕林诗韵将自己砍削摔下谷去。。

    厮杀半晌,忽有二人越众而出。一人手挺双戟,另一个,持把双剑。两人并肩齐上,双戟一上一下,戳往林诗韵面门与小腹,持双剑的人却往情痴和尚左胁推倒。

    这几件兵刃都斤两甚重,挟以浑厚内力,攻出时大具威势。二人看准了地形,教林诗韵和情痴和尚无法向旁踏出,非以长剑硬接硬格不可。果然林诗韵长剑挥出,当当当三响,将双戟,情痴和尚也铁疙瘩挥动把双剑尽数砸开,这几件兵刃上发出点点火花,那是硬碰硬的打法,更无取巧余地。那几个黑衣人惊魂甫定之时,在旁观看,个个喝彩声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