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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探险收获

    冬澜把刀拔出,插进石板与铁板的缝隙间,仪铁板为支点,用力下压,试图把石板撬开。

    “老姐……来搭把手。”

    冰晴直接将刀鞘插进缝隙里,与冬澜一起向下压。

    石板估计有百斤重,撬动它时,冬澜的合金刀刃竟然发出老木椅子一样的嘎吱声。

    “冬澜……你确定……刀不会…断?”

    “放心……应该…不会……吧…”

    二人合力,总算把石板撬起来一点,与铁板呈45度角。冬澜用脚踩住刀柄,用刀鞘顶着石板下面。

    随着一声沉闷的撞击,石板终于被掀翻,翻了个面,砸在水泥地板上。

    冬澜和冰晴都拿刀鞘拄着地面,大口喘着粗气。

    “好……总算……”

    他们要弄出来的东西并不是石板下压着的铁板,而是旁边的粗大合金块——一台机甲的小腿。

    那台机甲差不多有十米高,坐在地上,躯干部分厚重,没有头。全身的白色合金装甲已经严重褪色,有些发灰。

    机甲的右臂上,还有某国国旗的涂漆。只有少量的红色和一颗褪色的黄色星星还能看见,其它部分都掉漆掉没了。

    机甲关节间的LED灯多年未亮起,唯有胸口一个长方形的扫描口还在有规律地闪烁。

    “老姐,要不要试试?”

    冰晴摇手拒绝,冬澜则兴奋地爬上机甲的躯干,连刀都没来得及收。

    他把手按在那个扫描口上,它发出了红色的光,随后继续闪烁。

    “用沐悠搞到的证件试试?”

    冬澜从衣袋里掏出那张电子证件。证件是可改写的,现在上面显示的是冬澜的名字和正面照。

    他把证件放在扫描口晃了一下。扫描口的灯光变成了黄色,随后发出一段机械音。

    “侦测到访问。身份确认。未授权的身份。请求面部识别。”

    还没等冬澜反应过来,一束光从中打出,把冬澜的脸扫了一遍。

    “未检测到敌意。授权访问。”

    随即,扫描口的灯光变成了蓝色,躯干的上半部分和侧方装甲打开,露出了里面的驾驶室。

    冬澜迫不及待地跳了进去,坐在了驾驶位上。H型的金属安全带自动扣在了身上。

    装甲合上,机甲上的LED灯亮了起来,内部发出引擎的运转的声音。

    机甲内部凭空出现了多个全息电子显示屏。冬澜打开了外部通讯。

    “老姐,这玩意还能用!”

    “挺好。呃,感觉怎么样?”

    “超级激动!”

    冬澜面前出现一个显示屏,询问他选择哪种操作模式。神经链接,和手动操作。冬澜点击了手动操作,双手放在了两边的摇杆上。

    “老姐,稍微后退一点,我要开始操作了!”

    冬澜动了动摇杆,机甲摊开的双手在多年后重新握拳。机甲的左腿弯曲,装有履带的左脚掌踩在了地上。

    冬澜此时已是欣喜若狂,脸部作出接近狞笑的表情。虽然从来没看过科幻电影,但他仍然表现出男生特有的对机甲的情有独钟。

    冬澜把双脚踩在下方两块用来控制腿部的、可滑动踏板上。当他移动右腿时,面前却出现一块红色的警告显示屏,伴随着嘀嘀嘀的响声。

    “怎么回事?老姐!右腿动不了。”

    “右腿在冒火花啊!”

    冬澜一听,立刻关掉了系统,打开驾驶舱,跳了出去。机甲的右边大腿一块装甲下冒出黑烟,不停地爆出火花。

    等到黑烟快要消失时,姐弟俩一起撬开了那块装甲。两根电线已经断裂,能量管道也有破洞,从中飞出来一只苍蝇。

    “啧。看来这玩意今天是开不了了。”

    冬澜很失望地坐在地上,抱腿而坐,双眼无神,仿佛失去了希望。

    冰晴拿出对讲机,说:“沐悠。实验室那边儿有什么情况吗?”

    “没有,一切都很好。你们呢?”

    “我们在这里的军械库找到一台机甲,但是右腿有些损坏。恐怕今晚回不去了。”

    “没事,我这边能应付。你们在外面也要注意安全。”

    冰晴收起了对讲机,关上厂房的卷帘门。

    冬澜突然又跳起来,满脸笑容地说:“不管了,我可以修。老姐,咱先吃饭吧,天快黑了。”

    冰晴坐在冬澜旁边,从包里把几个罐头、泡面拿了出来。

    “你今天想吃什么?泡面要什么口味的?”

    冬澜张口欲答,话在嘴边没说出来,转头扶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

    “老姐,找个能当锅的玩意来,我今晚煮营养汤给你喝!”

    “啊?营养汤?”

    冬澜从包里掏出一堆木棍堆在一起,又拿了两块旁边的地砖,放上一块铁板。

    “你哪来的木头啊?”

    “路上砍的,啊不对,砸的。就在你睡午觉的时候弄的。”

    冬澜拿起其中一根,用短刃将其一头削尖,扎在另一根上,双手开始快速搓动。

    等了将近十分钟,太阳已经完全落山,却连点火星子都没看到,而冬澜的手已经搓不动了。

    冰晴突然拿走了那根木棍,按着他的肩膀说:“弟啊,有没有一种可能……”

    “什么?”

    “你其实可以用刀刃直接把木头点着?”

    冬澜瞬间愣住,脸上的表情凝固,睁大眼望着窗外的星空,仿佛悟出了宇宙级别的人生哲理。

    沉默良久,冬澜用他那双深邃的红眼看着姐姐的眼睛,说到:“对哦……”

    冰晴蒙住眼睛,发出一阵大笑。冬澜拔出了刀,轻轻地放在木头的表皮。

    “滋滋”声不断变大,细长的白色的烟雾冒出,木头的表皮逐渐变成红色,直至燃起火苗。

    冬澜把那根燃烧的木头推进木头堆里,很快,一小片篝火燃烧了起来。他把刚才搭的小架子推到火焰上方。

    冰晴也从附近找来一个很像高压锅的容器,放在了架子上,倒入了两瓶饮用水。

    接下来,冬澜打开两盒泡面,把面饼和调料一股脑地倒了进去,又打开一个午餐肉罐头,切碎肉然后倒了进去。

    冰晴问:“不是说营养汤吗?这好像只是普通的泡面吧?”

    “哈,这你就不懂了吧。其实泡面是富有营养的食物,只是由于营养过盛,才会被认为不健康。”

    冬澜用短刃在锅里搅了搅,接着说到:“不同的泡面有不同的、过量的营养。像这样把各种泡面中和烹饪,就可以避免富营养化。”

    冰晴听完,挠了挠后脑勺,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虽然听不懂你在胡说些什么,但是,能吃就行。”

    两人坐在锅边等了十多分钟,锅开始抖动,汤汁变成了黄色,不断翻滚着、冒出水蒸气。

    冬澜拿短刃搅了两下,说:“差不多可以吃了。”

    他用短刃和刀鞘挑着锅边的扶手,把它放在了冰冷的地上,等到里面的汤稍微冷一些,分别在两个泡面桶里倒了点儿。

    “来,姐,吃!”

    冬澜端起泡面桶,比出一个拿筷子的姿势,才发现根本没有筷子能用。

    两人被迫再等了一会儿,然后用手抓着面吃,最后把汤一口气喝完。

    老实说,这顿饭味道不怎么样,不过对拾荒者来说,却是末世难得的佳肴。

    吃完之后,冰晴躺在墙边,抱着自己的刀早早地睡了。冬澜从旁边搬来一堆维修工具和零件,开始对机甲的右腿进行修复。

    首先是电源线。它们应该是被直接切断的,可以轻松接上。冬澜还给它们缠了两圈电工胶带。

    但是接下来就比较麻烦了,能量管道的破洞像是什么食肉动物啃的,千疮百孔,只能用焊枪修复。

    但是考虑到冰晴已经睡了,冬澜不敢再弄出噪音,便躺在冰晴脑袋旁边,抱着刀睡了。

    两人头对头,朝同一个方向侧躺着,就连抱刀的姿势都一样,宛如一个对称图形。

    伴随着白月升起、星辰涌现,一个平和的夜晚来临。寒风呼啸,侵蚀兽的嘶吼起起伏伏,但都不会侵扰他们的梦乡。

    本该从地平线散发的血色赤光被灰云挡住,黯色的大地被侵蚀兽的嘶吼唤醒。

    温暖的篝火烧了一夜,十几只由狼变异成的“地狱犬”在军械库周围游荡着,早已在此恭候多时。

    群狼的嗷叫将姐弟二人从还未享受够的美梦中唤醒,狼爪在墙壁上、卷帘门上的扒拉声回荡在室内。

    二人迅速爬起,拔刀出鞘,立刻进入战斗状态。

    冬澜扒着窗子,看了看外面,发出绿光的狼眼像萤火虫一样堆在外面。

    他知道光凭人力,不可能杀出重围。他转头看向机甲——或许还来得及。

    冰晴也明白他的意思,说:“我去外面拖住它们,你抓紧。”

    “没问题,给我十分钟。”

    冬澜从工具箱里拿出一个微型焊枪,立刻开始忙活。冰晴打开天窗,顺着梯子爬了上去,直通房顶。

    这个厂房在军械库室内,它已经被群狼包围。冰晴跳了下去,落地瞬间腿软下跪、双手抱膝,用一个不太完美的前滚翻安全落地。

    群狼转头,目露凶光,嘶吼着冲了上来。

    这里太过狭窄,不适合战斗,冰晴转身就跑,直奔大门而去,中途不断有新的地狱犬加入后方的队伍。

    总入口处有一片空地,光线有些昏暗,冰晴停在那里,背靠大门,右手举刀、左手拿鞘,准备迎战。

    一头狼率先扑了上来,它张开的大嘴与冰晴的刀刃撞了个满怀,身体被分割成上下两部分,沾着血的白色毛发零碎地落在地上。

    另一头狼趴低身子,试图一口咬住冰晴的左脚踝,却被刀鞘碾碎了头颅。

    背后的大门发出撞击声,冰晴立刻跑向侧方,随后,大门倒塌,将五头反应迟钝的恶狼压碎。

    微弱的白光照了进来,一个巨大的动物站在倒塌的铁门上,投下一片令人压抑的黑影。

    那是它们的统领,狼王……和上次见到的那头很像。

    它目露凶光,唾液从尖牙上滴落,伴随着低声嘶吼。它没有立刻攻击冰晴,而是咬住一只小狼的头,把它撕下来、吃了下去。

    紧接着,狼王吃掉了所有能看见的小狼尸体,十几根豪猪次从它的背部长了出来。

    此时它才看向冰晴,猛地扑了上来。冰晴本能地用手中的刀和鞘挡在身前。

    它没有被等离子刃吓住,张口就咬,刀和鞘卡在它的牙间,纵使等离子刃灼烧着,它也没有要松口的意思。

    冰晴也是死死握住刀柄和鞘上的握把。恍惚间,她感觉双脚腾空,冷风从面部掠过。

    狼王直接把冰晴甩了出去,她在干燥的草地上滚了一圈,刀插在一边的地上。

    她本想爬起来,可下一秒几根豪猪刺飞了过来,扎在自己的披风上,像钉子一样钉住了自己。

    狼王扑到自己身上,双爪按在自己胸口,不得动弹。

    满口尖牙扑面而来,冰晴只能徒手抓住它的上下颚,好让自己不被提前咬死。

    混合着狼血的的唾液大滴大滴地从冰晴脸上滚落,她感觉双手发酸,无法再支撑住。

    尖牙与脸只有几公分的距离,而且还在缩小。求生欲使她不敢放松、强撑着。

    冰晴的力量自然比不过一头变异的巨狼——或许这是她的最后一天。

    从没见识过人类的繁荣也好,没享受过和平安定也罢……但她不甘心,不甘心葬身在狼腹中。

    但下一秒,狼王竟然跳起——或者说是腾空而起。在它后背上,有个金属的东西正抓着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