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交锋
审讯室内，一名身材魁梧的黝黑男子被身后两名警察按在椅子上坐下，对面的左铃冷眼望着他。
这时程勇对左铃点了点头：“开始吧，由你主问。”
左铃咽了咽口水，点头。
“知道为什么抓你来么？”左铃板着脸问道。
这是常用的审讯开场白，意图是试探对方的心理防线，一般心理脆弱的嫌犯只用这一句便会主动坦白自己犯过的事。
可谁料贺军却显得很淡定，不慌不忙的摆了摆头，甚至嘴角还挂着笑。
“俺不知道咧，你们警察为啥抓俺？”
虽然对方的从容有些出乎左铃的意料，可她却未将惊讶表露于面上，因为她明白这场交锋绝不能让对方看出自己的慌乱，否则自己将会处于被动的一方。
“不知道？”左铃冷笑了一声，“那你说说看，抓着你时你手上提着的几件文物，从哪来的？”
贺军听到这话竟然咧开嘴笑了，露出了满口的黄牙：“俺可不知道那是不是文物咧，俺在野地里捡的嘛，这也犯法吗警察同志？”
“砰！”
左铃用力的拍向桌子，喝道：“态度给我放严肃些，你最好如实交代！！那几件文物经文物专家鉴定都是刚出土不久的，说，你在哪里发现古墓的！！”
贺军仍旧摆着头：“俺不知道你在说啥呢嘛，俺就是在野地里捡的。”
说完贺军竟然自顾自的笑了几声，俨然就是一副滚刀肉的嘴脸。
左铃见他这油盐不进的样子虽然是怒火中烧，可心里明白，这家伙不承认的底气来自于警方没有发现古墓的确切位置。
说白了，他就是吃定了警方没有证据。
左铃强压怒火，又问道：“我们有证人证明你曾出现在本市的古玩市场，并且与人交易过文物，你的账号也显示你收入了一笔14万的资金，你怎么解释？”
贺军舔了舔嘴唇，眼含笑意嚣张的直视着左铃：“那不是俺交易的嘛，是刘国柱，俺只是陪他一起去的嘛，俺又不知道他卖的是啥……”
说到这里贺军顿了顿，脸上的笑意也突然收了起来，似乎有些后悔自己主动提起刘国柱这个名字。
“哦？你说刘国柱？”左铃与程勇对视了一眼，“对了，说起你这名工友我突然想起来了，刘国柱他人……现在在那里呢？？”
这话一问出口，空气仿佛突然凝固了。
贺军低下了头沉默不语，而左铃和程勇则紧盯贺军的脸，观察着他表情的变化。
“俺咋知道呢嘛……”数分钟的沉默后贺军开了口，“好久都没见着他了，俺咋知道他去哪里干活了嘛……”
“哦？你不知道？？”左铃冷笑着，“可春节期间有人看见你拿着刘国柱的工卡出了工地，你倒是说说呢，你为什么要拿别人的工卡呢？”
贺军满不在乎的说道：“一时着急拿错了嘛…这有啥的……俺们当时都住在一起，有些东西都混着放在桌子上……”
这时程勇抬手打断了正欲继续发问的左铃，瞪着贺军沉声说道：“贺军，既然我们警方把你请到这里来，你心里该清楚是为什么。好，圈子就不和你兜了，我现在问你，刘国柱的尸体，在哪里！！你主动坦白和我们去找到了可是两回事，你想清楚了！”
贺军耷拉下了脑袋，再次陷入了沉默。
这时左铃接着说道：“贺军，这盗掘古墓和刘国柱的失踪，我看你是绕不过去了，你以为我们警方没有掌握确切的证据么？我们让你主动交代是在给你机会！！”
只见贺军深吸了口气，重新抬起了头。
“你们在说啥呢嘛！刘国柱死了？？俺咋没听说咧……俺可不知道有这么个事情呢嘛，关俺啥事？”说完贺军竟然再次露出了笑脸，只不过这次的笑，很明显是带着些许挑衅的意思。
“你当这是什么地方，你嚣张什么！！当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是么？？”左铃怒不可遏。
贺军耸了耸肩膀：“警察同志你吓俺也没用咧，俺真的是啥都不知道嘛…你要非说是俺干的，那总得有证据吧……”
这时程勇对左铃使了个眼色，师徒二人暂停了审讯，走了出去。
刚出门，左铃焦急问道：“师父，这家伙油盐不进，怎么办？”
程勇摸着下巴的胡茬：“小左，这就是我和你说过的嫌疑人是个变数的原因，不是每个嫌疑人都是一进来就崩溃的。这个贺军很聪明，心理素质也很好，他是吃定了我们警方没有掌握确切的证据所以才有恃无恐。看来…我们处于被动了……”
“师父那怎么办？”
程勇对审讯室的门歪了歪头：“进去吧，现在我来问他话，看看加大压力会不会有效果。”
随即二人再次走进审讯室，程勇坐在了左铃的位子上，直视着贺军足足一分钟后才开口说道：“贺军，你真的以为我们警方什么都没发现？？你自己想想，如果什么都没发现为什么刘国柱那么多工友我们都没去抓，却单单抓你过来？”
贺军这回干脆闭上了眼睛，不耐烦的说道：“俺不是都说了，俺啥都不知道呢嘛！！刘国柱死没死关俺啥事嘛…你们去找他尸体就是了嘛，找着了又能咋？不能说看见人死了就是俺干哩对不对……”
“呵呵，是么。”程勇手上不停的转动着一支笔，“LED工业园6、7、8这三栋厂房的基础，你都参与了回填吧……”
“诶呀，俺都说了嘛，你们去找嘛！！那基础是俺回填的咋了，你们去挖嘛！莫名其妙咧，关俺啥事了嘛！！”
“哦？挖？”程勇死死的盯着贺军的眼睛，“我只问你那三栋厂房基础是不是你回填的，你为什么主动提到去挖？你的意思是……刘国柱在厂房下面？”
贺军自知失言，愣住了。
“是你们故意误导俺这么说的，我咋知道刘国柱在哪里，莫名其妙……”
程勇立即追问道：“误导你？我可没误导你。你自己心里没有鬼为什么要提到一个挖字？？”
“诶呀不知道不知道！！”贺军拍了拍大腿，满脸的不耐烦，“俺就是一句话，俺啥也不知道，你们爱咋说就咋说，行了吧？”
“呵呵，好。”
说完程勇对贺军身后的两名警察点了点头，将贺军押出了审讯室。
“师父，怎么办？真去挖？”
“不好挖。”程勇呆望着贺军的背影，喃喃说道，“真没想到，一个农民工面对警察时的心理素质竟然这么的好。”
左铃追问道：“为什么不好挖？”
“那三栋新建的厂房占地面积一共有一万六千多平方米，地面都是加厚布钢筋的重载地面。且不说全部挖开要费多大的人力财力，单是凭一个推测就要去大肆开挖，你猜上面领导会同意么？”
“还有就是像贺军说的那样，挖出了尸体又能怎么样？就一定能发现证明贺军是凶手的证据么？这些都是未知的……”
左铃垂头丧气的说道：“那能怎么办？”
“只有贺军去现场指认精确的埋尸位置，在这个前提下进行小范围的开挖是没问题的。”
左铃咬着牙说道：“看他那一副滚刀肉的嘴脸，可能去指认现场么？”
程勇轻叹了口气：“先这样吧，传唤不能超过24小时，但至少他有非法持有文物和参与过文物交易的事实行为，先以这个拘了吧。看看连续审问几次能不能击破他的心理防线。”
“我看难……”左铃悻悻的合上了讯问记录。
这时程勇对左铃点了点头：“开始吧，由你主问。”
左铃咽了咽口水，点头。
“知道为什么抓你来么？”左铃板着脸问道。
这是常用的审讯开场白，意图是试探对方的心理防线，一般心理脆弱的嫌犯只用这一句便会主动坦白自己犯过的事。
可谁料贺军却显得很淡定，不慌不忙的摆了摆头，甚至嘴角还挂着笑。
“俺不知道咧，你们警察为啥抓俺？”
虽然对方的从容有些出乎左铃的意料，可她却未将惊讶表露于面上，因为她明白这场交锋绝不能让对方看出自己的慌乱，否则自己将会处于被动的一方。
“不知道？”左铃冷笑了一声，“那你说说看，抓着你时你手上提着的几件文物，从哪来的？”
贺军听到这话竟然咧开嘴笑了，露出了满口的黄牙：“俺可不知道那是不是文物咧，俺在野地里捡的嘛，这也犯法吗警察同志？”
“砰！”
左铃用力的拍向桌子，喝道：“态度给我放严肃些，你最好如实交代！！那几件文物经文物专家鉴定都是刚出土不久的，说，你在哪里发现古墓的！！”
贺军仍旧摆着头：“俺不知道你在说啥呢嘛，俺就是在野地里捡的。”
说完贺军竟然自顾自的笑了几声，俨然就是一副滚刀肉的嘴脸。
左铃见他这油盐不进的样子虽然是怒火中烧，可心里明白，这家伙不承认的底气来自于警方没有发现古墓的确切位置。
说白了，他就是吃定了警方没有证据。
左铃强压怒火，又问道：“我们有证人证明你曾出现在本市的古玩市场，并且与人交易过文物，你的账号也显示你收入了一笔14万的资金，你怎么解释？”
贺军舔了舔嘴唇，眼含笑意嚣张的直视着左铃：“那不是俺交易的嘛，是刘国柱，俺只是陪他一起去的嘛，俺又不知道他卖的是啥……”
说到这里贺军顿了顿，脸上的笑意也突然收了起来，似乎有些后悔自己主动提起刘国柱这个名字。
“哦？你说刘国柱？”左铃与程勇对视了一眼，“对了，说起你这名工友我突然想起来了，刘国柱他人……现在在那里呢？？”
这话一问出口，空气仿佛突然凝固了。
贺军低下了头沉默不语，而左铃和程勇则紧盯贺军的脸，观察着他表情的变化。
“俺咋知道呢嘛……”数分钟的沉默后贺军开了口，“好久都没见着他了，俺咋知道他去哪里干活了嘛……”
“哦？你不知道？？”左铃冷笑着，“可春节期间有人看见你拿着刘国柱的工卡出了工地，你倒是说说呢，你为什么要拿别人的工卡呢？”
贺军满不在乎的说道：“一时着急拿错了嘛…这有啥的……俺们当时都住在一起，有些东西都混着放在桌子上……”
这时程勇抬手打断了正欲继续发问的左铃，瞪着贺军沉声说道：“贺军，既然我们警方把你请到这里来，你心里该清楚是为什么。好，圈子就不和你兜了，我现在问你，刘国柱的尸体，在哪里！！你主动坦白和我们去找到了可是两回事，你想清楚了！”
贺军耷拉下了脑袋，再次陷入了沉默。
这时左铃接着说道：“贺军，这盗掘古墓和刘国柱的失踪，我看你是绕不过去了，你以为我们警方没有掌握确切的证据么？我们让你主动交代是在给你机会！！”
只见贺军深吸了口气，重新抬起了头。
“你们在说啥呢嘛！刘国柱死了？？俺咋没听说咧……俺可不知道有这么个事情呢嘛，关俺啥事？”说完贺军竟然再次露出了笑脸，只不过这次的笑，很明显是带着些许挑衅的意思。
“你当这是什么地方，你嚣张什么！！当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是么？？”左铃怒不可遏。
贺军耸了耸肩膀：“警察同志你吓俺也没用咧，俺真的是啥都不知道嘛…你要非说是俺干的，那总得有证据吧……”
这时程勇对左铃使了个眼色，师徒二人暂停了审讯，走了出去。
刚出门，左铃焦急问道：“师父，这家伙油盐不进，怎么办？”
程勇摸着下巴的胡茬：“小左，这就是我和你说过的嫌疑人是个变数的原因，不是每个嫌疑人都是一进来就崩溃的。这个贺军很聪明，心理素质也很好，他是吃定了我们警方没有掌握确切的证据所以才有恃无恐。看来…我们处于被动了……”
“师父那怎么办？”
程勇对审讯室的门歪了歪头：“进去吧，现在我来问他话，看看加大压力会不会有效果。”
随即二人再次走进审讯室，程勇坐在了左铃的位子上，直视着贺军足足一分钟后才开口说道：“贺军，你真的以为我们警方什么都没发现？？你自己想想，如果什么都没发现为什么刘国柱那么多工友我们都没去抓，却单单抓你过来？”
贺军这回干脆闭上了眼睛，不耐烦的说道：“俺不是都说了，俺啥都不知道呢嘛！！刘国柱死没死关俺啥事嘛…你们去找他尸体就是了嘛，找着了又能咋？不能说看见人死了就是俺干哩对不对……”
“呵呵，是么。”程勇手上不停的转动着一支笔，“LED工业园6、7、8这三栋厂房的基础，你都参与了回填吧……”
“诶呀，俺都说了嘛，你们去找嘛！！那基础是俺回填的咋了，你们去挖嘛！莫名其妙咧，关俺啥事了嘛！！”
“哦？挖？”程勇死死的盯着贺军的眼睛，“我只问你那三栋厂房基础是不是你回填的，你为什么主动提到去挖？你的意思是……刘国柱在厂房下面？”
贺军自知失言，愣住了。
“是你们故意误导俺这么说的，我咋知道刘国柱在哪里，莫名其妙……”
程勇立即追问道：“误导你？我可没误导你。你自己心里没有鬼为什么要提到一个挖字？？”
“诶呀不知道不知道！！”贺军拍了拍大腿，满脸的不耐烦，“俺就是一句话，俺啥也不知道，你们爱咋说就咋说，行了吧？”
“呵呵，好。”
说完程勇对贺军身后的两名警察点了点头，将贺军押出了审讯室。
“师父，怎么办？真去挖？”
“不好挖。”程勇呆望着贺军的背影，喃喃说道，“真没想到，一个农民工面对警察时的心理素质竟然这么的好。”
左铃追问道：“为什么不好挖？”
“那三栋新建的厂房占地面积一共有一万六千多平方米，地面都是加厚布钢筋的重载地面。且不说全部挖开要费多大的人力财力，单是凭一个推测就要去大肆开挖，你猜上面领导会同意么？”
“还有就是像贺军说的那样，挖出了尸体又能怎么样？就一定能发现证明贺军是凶手的证据么？这些都是未知的……”
左铃垂头丧气的说道：“那能怎么办？”
“只有贺军去现场指认精确的埋尸位置，在这个前提下进行小范围的开挖是没问题的。”
左铃咬着牙说道：“看他那一副滚刀肉的嘴脸，可能去指认现场么？”
程勇轻叹了口气：“先这样吧，传唤不能超过24小时，但至少他有非法持有文物和参与过文物交易的事实行为，先以这个拘了吧。看看连续审问几次能不能击破他的心理防线。”
“我看难……”左铃悻悻的合上了讯问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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