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意料之中
此后经过三天的连续讯问，贺军仍然是一问三不知的态度，到最后索性闭上了嘴不回答任何提问，态度越来越强硬。
“你们要是再这样无理由的关着俺，俺就去投诉你们滥用职权……”
这是最后一天贺军唯一开口说的话，竟然是反过来威胁警察。此时左铃已是深感无力，明明杀人犯就在眼前，可身为刑警的她却无可奈何。
其实这几天她无数次拿出手机调出了那个名字，可总是没有按下拨打键。因为她想证明给王速看，自己行的。
这天刑警大队长熊涛专门为此案召开了会议，程勇提出给6、7、8这三栋厂房来个大揭底的方案，可当场被熊涛否决了。
果然如程勇预料的那样，仅凭推测就是去掀开一、两万平米新建厂房的地面是不现实的。熊涛的话很官方，那就是督促他们把前期工作做扎实，争取在给工业园造成最小影响的前提下尽快破案。
散会后，左铃一脸失落的呆望着窗外，对于这个案子该如何进展下去她茫然无措。程勇看在眼里，他明白，新硎初试便遇到挫折，对她今后的发展是很不利的。
程勇将左铃叫到自己的办公室，指了指桌上的电话：“打吧。”
左铃明白程勇让自己打给谁，扭捏了半天，支吾说道：“真…真的要去麻烦他么？”
程勇叹道：“打吧…你也不要太自责，这案子发展成这样换了我也一时无计可施，毕竟没有确切的证据和嫌疑人矢口否认这两个状况同时发生了，再拖下去，只怕是只能放了他了。熊队刚会议上已明确说了，这个案子性质很恶劣，已经开始有媒体在关注了，面对舆论的压力还是…还是抓紧时间破案重要……”
“好吧…”
左铃按下了座机的免提键，开始拨打王速的电话。
“嘟…嘟…嘟……”
“爸爸的爸爸叫什么！！爸爸的爸爸叫爷爷！！爸爸的妈妈叫什么！！爸爸的妈妈叫……”电话刚接通便传来一曲欢快的儿歌，左铃一把扶住了桌子，差点跌倒。
“外？？外？？”人声嘈杂的电话里传来了王速大声的叫喊。
左铃凑近电话：“你在做什么啊，怎么那么吵？”
“啊…是一腔热血啊……我…我正在超市抢购打折商品那……有事吗？？”
“……”左铃满头黑线，想不通这个奇男子为什么对超市促销如此的痴迷。
“王速你…能不能换个安静的地方说话？”
“诶唷卧槽！！大妈你踩我脚了！！！那什么…你等等啊，我买完单给你打过去！！！大妈你…你别推我……”
电话被王速匆匆挂断，左铃和程勇相视无语。
“师父，他的这个爱好还真是很特别啊。”
程勇尴尬的笑道：“呵呵，奇人奇事嘛，你别太在意……”
其实程勇心知肚明，王速痴迷于超市促销无非是一种怀念亡妻的行为，严格的来说，是一种病态。
程勇也曾想劝劝他，可每每话到嘴边都没开口。
毕竟，一个死过一回的人又怎会不大彻大悟？旁人实在是没资格去纠正他什么。
将近20分钟后，座机的铃声响起，左铃火速按下免提键接通。
“说…说吧！”电话那头的王速在大口的喘着气，“哎唷我去，那些大妈真凶残，差点被消灭了……一腔热血，啥事啊？”
左铃低头抠着手指：“那个…贺军他，死活不招，把我们吃的死死的，就是算定了我们拿不出证据……”
“哦哦哦…意料之中。”王速的语气听上去很轻松，“嘿嘿，一腔热血，这几天你被他气得够呛吧？”
左铃委屈的鼓起了嘴：“还说呢，简直差点把我身为警察的自尊都给打击没了。”
“哦哟，看把你给委屈的。老程在旁边吗？？”
程勇立即喊道：“我在、我在…那个嫌犯确实很顽固，心理素质也很好，你看……”
只听电话中的王速咕咚咕咚的喝了两口水，咂了咂嘴：“这样吧，这回就10万块吧，捐给儿童福利机构……”
程勇听到这话一把捂住脸，指着电话喊道：“你别每回都整这事好不好！！！熊队办公室的锦旗都快挂不下了！！我们刑警队都快被你整成全省慈善捐款标兵了！！”
王速笑道：“你知道我的规矩的，要不…你自己慢慢想办法吧，没准市领导哪天想通了，同意你们去给厂房来个大揭底呢？嘿嘿。”
“可以！！”左铃突然拿起了电话，“只要能让那贺军定罪，这10万块我私人掏了！！他那张令人作呕的嘴脸我再也忍不下去了！！”
电话那头的王速沉默了片刻，悠悠说道：“我说…你还真是一腔热血呢……”
左铃斩钉截铁的重复道：“我私人掏了！我说话算数！！”
“算了吧，你个刚参加工作的萌新哪来的钱。”这时只听电话中传来了汽车发动的声音，“下午两点，带着嫌疑人到工业园来，就这样。”
“谢”字还未说出口，王速挂了电话。
程勇瞪着左铃：“他怎么说？你还真的私人掏钱？？你别冲动，这事我去逼老熊，应该没问题。”
左铃缓缓放下电话低声说道：“没有，他说这回算了，让我们下午两点带着嫌疑人去工业园。”
“哟？那家伙这回竟然打破他那个烂规矩了？？”程勇大感意外，笑着对左铃连连点头，“看来还是我们小左面子大哟，这些年来他可从没这么好说话过。”
左铃红着脸问道：“师父，他为什么每次都要求我们刑警队捐款作为报酬？”
程勇仰望着天花板叹了口气：“这你应该能想到的。他指定我们捐款的机构大多是和妇女儿童有关，我和你说过的，他的妻子和未出世的孩子……”
左铃咬着嘴唇垂下了头：“我…明白了……”
得到了王速的支持，左铃的信心瞬间从0上升到了100，她径直走向了留置室。被贺军给恶心了这几天，若现在不去回敬他几句怕是会给自己整抑郁了。
她心里甚至承认，此时自己的这举动和等着看热闹的小孩一样没有区别。
推开留置室的门，只见贺军故意撇过头去不望自己，颇有你能奈我何的意思。
左铃冷笑道：“我说贺军，一会给你提供的盒饭你最好珍惜，因为你的下一顿可不一定是在这里吃了，看守所的饭菜可没什么油水。”
贺军满不在乎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吓唬谁呢嘛，有本事定俺的罪再说这话。俺可告诉你，你们再这样无理由的关着俺，那俺可就要打电话让俺婆娘请律师了。”
“是么？放心，我看你真的是有请律师的必要，在法庭上用的着。”说着左铃走出去关上了留置室的门，从门外的探视窗望着贺军，“我们给过你机会，可你没有抓住。现在，你想说我们也不给你机会了！下午两点，我们会带你去曾经干过活的工地，我迫不及待的想知道你这张令人反胃的嘴脸崩溃求饶时是什么样子。”
贺军嗤了一声，在长凳上躺了下来晃荡着二郎腿：“小妮子俺告诉你，吓唬俺没用！去就去呗，看你们得把俺咋样，俺只懂一条硬道理，没有证据你们就得放人！！”
左铃悻悻的回了声好，随即对一旁的同事说道：“一会给他的盒饭里别见有半点荤腥，这人那…油水太足了不是好事，容易飘……”
贺军听到这话立即挥着手嚷嚷道：“随你随你，别打扰老子休息。出去了哪天吃肉不成？还在乎你这几天的盒饭？”
得~原本是来撒气，这回更气了。
左铃跺着脚尖叫道：“干脆饭也别吃了，饿他一顿！！！”
“你们要是再这样无理由的关着俺，俺就去投诉你们滥用职权……”
这是最后一天贺军唯一开口说的话，竟然是反过来威胁警察。此时左铃已是深感无力，明明杀人犯就在眼前，可身为刑警的她却无可奈何。
其实这几天她无数次拿出手机调出了那个名字，可总是没有按下拨打键。因为她想证明给王速看，自己行的。
这天刑警大队长熊涛专门为此案召开了会议，程勇提出给6、7、8这三栋厂房来个大揭底的方案，可当场被熊涛否决了。
果然如程勇预料的那样，仅凭推测就是去掀开一、两万平米新建厂房的地面是不现实的。熊涛的话很官方，那就是督促他们把前期工作做扎实，争取在给工业园造成最小影响的前提下尽快破案。
散会后，左铃一脸失落的呆望着窗外，对于这个案子该如何进展下去她茫然无措。程勇看在眼里，他明白，新硎初试便遇到挫折，对她今后的发展是很不利的。
程勇将左铃叫到自己的办公室，指了指桌上的电话：“打吧。”
左铃明白程勇让自己打给谁，扭捏了半天，支吾说道：“真…真的要去麻烦他么？”
程勇叹道：“打吧…你也不要太自责，这案子发展成这样换了我也一时无计可施，毕竟没有确切的证据和嫌疑人矢口否认这两个状况同时发生了，再拖下去，只怕是只能放了他了。熊队刚会议上已明确说了，这个案子性质很恶劣，已经开始有媒体在关注了，面对舆论的压力还是…还是抓紧时间破案重要……”
“好吧…”
左铃按下了座机的免提键，开始拨打王速的电话。
“嘟…嘟…嘟……”
“爸爸的爸爸叫什么！！爸爸的爸爸叫爷爷！！爸爸的妈妈叫什么！！爸爸的妈妈叫……”电话刚接通便传来一曲欢快的儿歌，左铃一把扶住了桌子，差点跌倒。
“外？？外？？”人声嘈杂的电话里传来了王速大声的叫喊。
左铃凑近电话：“你在做什么啊，怎么那么吵？”
“啊…是一腔热血啊……我…我正在超市抢购打折商品那……有事吗？？”
“……”左铃满头黑线，想不通这个奇男子为什么对超市促销如此的痴迷。
“王速你…能不能换个安静的地方说话？”
“诶唷卧槽！！大妈你踩我脚了！！！那什么…你等等啊，我买完单给你打过去！！！大妈你…你别推我……”
电话被王速匆匆挂断，左铃和程勇相视无语。
“师父，他的这个爱好还真是很特别啊。”
程勇尴尬的笑道：“呵呵，奇人奇事嘛，你别太在意……”
其实程勇心知肚明，王速痴迷于超市促销无非是一种怀念亡妻的行为，严格的来说，是一种病态。
程勇也曾想劝劝他，可每每话到嘴边都没开口。
毕竟，一个死过一回的人又怎会不大彻大悟？旁人实在是没资格去纠正他什么。
将近20分钟后，座机的铃声响起，左铃火速按下免提键接通。
“说…说吧！”电话那头的王速在大口的喘着气，“哎唷我去，那些大妈真凶残，差点被消灭了……一腔热血，啥事啊？”
左铃低头抠着手指：“那个…贺军他，死活不招，把我们吃的死死的，就是算定了我们拿不出证据……”
“哦哦哦…意料之中。”王速的语气听上去很轻松，“嘿嘿，一腔热血，这几天你被他气得够呛吧？”
左铃委屈的鼓起了嘴：“还说呢，简直差点把我身为警察的自尊都给打击没了。”
“哦哟，看把你给委屈的。老程在旁边吗？？”
程勇立即喊道：“我在、我在…那个嫌犯确实很顽固，心理素质也很好，你看……”
只听电话中的王速咕咚咕咚的喝了两口水，咂了咂嘴：“这样吧，这回就10万块吧，捐给儿童福利机构……”
程勇听到这话一把捂住脸，指着电话喊道：“你别每回都整这事好不好！！！熊队办公室的锦旗都快挂不下了！！我们刑警队都快被你整成全省慈善捐款标兵了！！”
王速笑道：“你知道我的规矩的，要不…你自己慢慢想办法吧，没准市领导哪天想通了，同意你们去给厂房来个大揭底呢？嘿嘿。”
“可以！！”左铃突然拿起了电话，“只要能让那贺军定罪，这10万块我私人掏了！！他那张令人作呕的嘴脸我再也忍不下去了！！”
电话那头的王速沉默了片刻，悠悠说道：“我说…你还真是一腔热血呢……”
左铃斩钉截铁的重复道：“我私人掏了！我说话算数！！”
“算了吧，你个刚参加工作的萌新哪来的钱。”这时只听电话中传来了汽车发动的声音，“下午两点，带着嫌疑人到工业园来，就这样。”
“谢”字还未说出口，王速挂了电话。
程勇瞪着左铃：“他怎么说？你还真的私人掏钱？？你别冲动，这事我去逼老熊，应该没问题。”
左铃缓缓放下电话低声说道：“没有，他说这回算了，让我们下午两点带着嫌疑人去工业园。”
“哟？那家伙这回竟然打破他那个烂规矩了？？”程勇大感意外，笑着对左铃连连点头，“看来还是我们小左面子大哟，这些年来他可从没这么好说话过。”
左铃红着脸问道：“师父，他为什么每次都要求我们刑警队捐款作为报酬？”
程勇仰望着天花板叹了口气：“这你应该能想到的。他指定我们捐款的机构大多是和妇女儿童有关，我和你说过的，他的妻子和未出世的孩子……”
左铃咬着嘴唇垂下了头：“我…明白了……”
得到了王速的支持，左铃的信心瞬间从0上升到了100，她径直走向了留置室。被贺军给恶心了这几天，若现在不去回敬他几句怕是会给自己整抑郁了。
她心里甚至承认，此时自己的这举动和等着看热闹的小孩一样没有区别。
推开留置室的门，只见贺军故意撇过头去不望自己，颇有你能奈我何的意思。
左铃冷笑道：“我说贺军，一会给你提供的盒饭你最好珍惜，因为你的下一顿可不一定是在这里吃了，看守所的饭菜可没什么油水。”
贺军满不在乎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吓唬谁呢嘛，有本事定俺的罪再说这话。俺可告诉你，你们再这样无理由的关着俺，那俺可就要打电话让俺婆娘请律师了。”
“是么？放心，我看你真的是有请律师的必要，在法庭上用的着。”说着左铃走出去关上了留置室的门，从门外的探视窗望着贺军，“我们给过你机会，可你没有抓住。现在，你想说我们也不给你机会了！下午两点，我们会带你去曾经干过活的工地，我迫不及待的想知道你这张令人反胃的嘴脸崩溃求饶时是什么样子。”
贺军嗤了一声，在长凳上躺了下来晃荡着二郎腿：“小妮子俺告诉你，吓唬俺没用！去就去呗，看你们得把俺咋样，俺只懂一条硬道理，没有证据你们就得放人！！”
左铃悻悻的回了声好，随即对一旁的同事说道：“一会给他的盒饭里别见有半点荤腥，这人那…油水太足了不是好事，容易飘……”
贺军听到这话立即挥着手嚷嚷道：“随你随你，别打扰老子休息。出去了哪天吃肉不成？还在乎你这几天的盒饭？”
得~原本是来撒气，这回更气了。
左铃跺着脚尖叫道：“干脆饭也别吃了，饿他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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