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罪眼
两双担忧的目光注视着王速那单膝跪地的背影，而贺军则死狗一般的捂着腹部趴在地上呻吟。
此时只听王速的喘息声越来越重，背心和头发眼见着被汗水打湿，仿佛用尽了全身的气力在专注的做着什么。
“深！再深……”伴随着低促的吼声传来，王速的背影开始剧烈的颤抖，脑袋缓缓左右摆动着，似乎在用那只左眼在来回扫视着厂房的地面。
“呼…呼…呼……”
他喘息声越来越急促、越来越沉重，仿佛此刻正在承受某种巨大痛苦的煎熬。
“呼…呼……深…再深…再深！！呃……”
王速身子一歪，险些倒地，好在他迅速的用左手撑住了地面。
“王速他怎么了……”左铃上前两步。
程勇立即伸手拦住了她，沉声说道：“别去打扰他，他现在很痛苦…”
“痛苦？他到底在做什么？”
程勇缓缓摆头：“先别出声，以后…再和你说。”
“扑通！！”
此时只见王速双腿完全的跪在了地上，看上去单膝的力量已不足以支撑那副身躯。
他看上去很疲惫，似乎浑身的气力已经被抽空，浑身颤抖的频率越来越快。
“呼…呼呼……呼呼……老…老程……”
“我在！！”程勇快步冲到王速身旁。
“呼哈…呼哈……哈……”王速张大着嘴努力的呼吸着。
“怎么样了？”程勇在他耳侧小声问道。
“我…我到…到极限了……”
“别勉强！”程勇连忙搀住王速。
此时贺军挣扎着站起了身，怒视着王速的背影：“你…你们狼狈为奸，他打俺！！！你们警察也不管管！！！”
“闭嘴！！”
王速猛的转过头来。
“咦！？？”左铃倒吸了口凉气，一把捂住了自己嘴，瞪着惊恐的双眼连连倒退了几步，“他…他的眼睛……”
只见此时王速的左眼布满了通红的血丝，原本黑色的瞳孔中竟然有一丝青光在跳动！！
“呼…呼……呼……”
王速缓缓放下捂着右眼的手，与此同时左瞳的青光渐渐消失，自眼角淌下一行淡红色的血泪。
脸色苍白的王速对左铃努力挤出一丝笑，随即对身旁的程勇缓缓点头：“扶…扶我起来……”
“嗯。”
程勇架起王速，担忧的望着他那双疲软的腿：“能迈的动步子么？”
王速搭着程勇的肩膀，伸出手指向厂方东北角，咬牙道：“可以！走……”
拖着沉重的步子来到厂房东北角附近，王速停了下来，低头望着脚下的地面。
程勇指了指脚下：“这里？”
“对…就这里……”
说完王速双眼一翻向后栽倒，程勇似乎早有预料，迅速用身子顶住了他，随即将他拖到墙边坐下。
“他…他是咋知道的……”贺军一屁股瘫坐在地上，面如死灰，眼神空洞的呆望着王速，“俺…俺说……俺全交代……”
“你感觉如何？”程勇点了根烟，塞到王速的嘴里。
王速耷拉着眼皮：“呵…还不是老样子……”
可烟还没来得及吸上一口便从嘴角掉落了下来，王速脑袋一歪，靠着墙昏迷了过去。
……
第二天上午，一夜没合眼的左铃和程勇从案发现场赶到医院。
“医生，他人呢？”程勇指着空荡荡的病床。
医生扶了扶眼镜：“自己走了，说是要赶到哪个超市去抢什么促销商品。”
“……”
左铃和程勇一头黑线。
“那他恢复的情况如何？”
医生翻了翻手中的病历本，点头道：“打了一夜的营养针，没事了。诶我说，他到底干什么了，虚脱成那样？”
“啊…没事就好。”程勇尴尬的笑了笑，随即带着左铃转身出了病房。
医院电梯中，程勇瞄了眼哈欠连天的左铃，笑道：“赶紧回去休息下吧，这案子已经没悬念了，就等法医和痕迹科的报告就可以申请批捕了。”
左铃面带愧色点了点头：“师父，都怪我那一嗓子把事情给搞砸了，要不然王速也不用冒着风险……对了，他那时候的眼睛、还有那不可思议的嗅觉，就是你说的非常规手段么？”
程勇走出电梯，似乎极不情愿的回道：“是。”
左铃紧跟在他身后追问道：“可是师父，这也太不可思议了，他是怎么有这些能力的？特别是那眼睛，我当时汗毛都竖起来了……”
“他的那只眼睛，据他说，叫‘罪眼’。开启罪眼后有一定程度的透视感知能力，不过对身体的伤害很大……”说到这里程勇顿了顿，转身瞪着左铃，“你知道就好了，不要四处乱讲。”
“罪眼？？可是、可是他怎么有这种匪夷所思的能力的呢？”
程勇边走边说道：“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他也没说过。不过据我推测…当年他跳楼自杀的时候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从那以后他完全变了个人，不但有了嗅觉和视觉上的这些超常能力，就连思维也变的极其敏锐灵动……嗯…总之…你以后不要当着他的面追问这些，毕竟那些经历对于他来说，是一道永难愈合的创伤。”
左铃跟在程勇身后，默默点头。
5天后，检察院正式提出批捕，贺军也被转移到了看守所。
得益于深埋地下的低温，刘国柱的尸体并没有腐烂的很厉害，若是在地表，三伏天的高温下尸体早已白骨化了。
法医从刘国柱的指甲内提取了少量的皮肤组织，经检测，与贺军的DNA完全吻合，这也直接证明了贺军脖子上伤疤的由来，正是与刘国柱打斗时留下的。
那座唐代的古墓中留下了一柄手铲，铲头的血迹经检验为刘国柱的，而铲柄上留下的血指纹则是贺军的。这与法医鉴定刘国柱的致死伤是颅骨内陷骨折伤及脑组织的结论相吻合。
这同时也证明了这座古墓是案发的第一现场。
据贺军后来的供述，他二人的确是在古墓内起了争执，打斗中刘国柱不敌人高马大的贺军，被贺军按在墓内用手铲给砸死，随后贺军趁着夜色将刘国柱的尸体扔到了旁边的6号厂房基础坑内，用挖土机将尸体和古墓给掩埋了。
“我的第一个案子，结束了……”左铃合上了卷宗，长吁了口气。
此刻她并没有感觉轻松，心里反而很沉重。因为这个案子造成了两个家庭的破碎，有两个家庭永远的失去了丈夫和父亲。
这时王速跪在地上颤抖的画面出现在了她的脑海中，左铃心中一酸，起身冲出了刑警队，直奔保健品商店而去。
此时只听王速的喘息声越来越重，背心和头发眼见着被汗水打湿，仿佛用尽了全身的气力在专注的做着什么。
“深！再深……”伴随着低促的吼声传来，王速的背影开始剧烈的颤抖，脑袋缓缓左右摆动着，似乎在用那只左眼在来回扫视着厂房的地面。
“呼…呼…呼……”
他喘息声越来越急促、越来越沉重，仿佛此刻正在承受某种巨大痛苦的煎熬。
“呼…呼……深…再深…再深！！呃……”
王速身子一歪，险些倒地，好在他迅速的用左手撑住了地面。
“王速他怎么了……”左铃上前两步。
程勇立即伸手拦住了她，沉声说道：“别去打扰他，他现在很痛苦…”
“痛苦？他到底在做什么？”
程勇缓缓摆头：“先别出声，以后…再和你说。”
“扑通！！”
此时只见王速双腿完全的跪在了地上，看上去单膝的力量已不足以支撑那副身躯。
他看上去很疲惫，似乎浑身的气力已经被抽空，浑身颤抖的频率越来越快。
“呼…呼呼……呼呼……老…老程……”
“我在！！”程勇快步冲到王速身旁。
“呼哈…呼哈……哈……”王速张大着嘴努力的呼吸着。
“怎么样了？”程勇在他耳侧小声问道。
“我…我到…到极限了……”
“别勉强！”程勇连忙搀住王速。
此时贺军挣扎着站起了身，怒视着王速的背影：“你…你们狼狈为奸，他打俺！！！你们警察也不管管！！！”
“闭嘴！！”
王速猛的转过头来。
“咦！？？”左铃倒吸了口凉气，一把捂住了自己嘴，瞪着惊恐的双眼连连倒退了几步，“他…他的眼睛……”
只见此时王速的左眼布满了通红的血丝，原本黑色的瞳孔中竟然有一丝青光在跳动！！
“呼…呼……呼……”
王速缓缓放下捂着右眼的手，与此同时左瞳的青光渐渐消失，自眼角淌下一行淡红色的血泪。
脸色苍白的王速对左铃努力挤出一丝笑，随即对身旁的程勇缓缓点头：“扶…扶我起来……”
“嗯。”
程勇架起王速，担忧的望着他那双疲软的腿：“能迈的动步子么？”
王速搭着程勇的肩膀，伸出手指向厂方东北角，咬牙道：“可以！走……”
拖着沉重的步子来到厂房东北角附近，王速停了下来，低头望着脚下的地面。
程勇指了指脚下：“这里？”
“对…就这里……”
说完王速双眼一翻向后栽倒，程勇似乎早有预料，迅速用身子顶住了他，随即将他拖到墙边坐下。
“他…他是咋知道的……”贺军一屁股瘫坐在地上，面如死灰，眼神空洞的呆望着王速，“俺…俺说……俺全交代……”
“你感觉如何？”程勇点了根烟，塞到王速的嘴里。
王速耷拉着眼皮：“呵…还不是老样子……”
可烟还没来得及吸上一口便从嘴角掉落了下来，王速脑袋一歪，靠着墙昏迷了过去。
……
第二天上午，一夜没合眼的左铃和程勇从案发现场赶到医院。
“医生，他人呢？”程勇指着空荡荡的病床。
医生扶了扶眼镜：“自己走了，说是要赶到哪个超市去抢什么促销商品。”
“……”
左铃和程勇一头黑线。
“那他恢复的情况如何？”
医生翻了翻手中的病历本，点头道：“打了一夜的营养针，没事了。诶我说，他到底干什么了，虚脱成那样？”
“啊…没事就好。”程勇尴尬的笑了笑，随即带着左铃转身出了病房。
医院电梯中，程勇瞄了眼哈欠连天的左铃，笑道：“赶紧回去休息下吧，这案子已经没悬念了，就等法医和痕迹科的报告就可以申请批捕了。”
左铃面带愧色点了点头：“师父，都怪我那一嗓子把事情给搞砸了，要不然王速也不用冒着风险……对了，他那时候的眼睛、还有那不可思议的嗅觉，就是你说的非常规手段么？”
程勇走出电梯，似乎极不情愿的回道：“是。”
左铃紧跟在他身后追问道：“可是师父，这也太不可思议了，他是怎么有这些能力的？特别是那眼睛，我当时汗毛都竖起来了……”
“他的那只眼睛，据他说，叫‘罪眼’。开启罪眼后有一定程度的透视感知能力，不过对身体的伤害很大……”说到这里程勇顿了顿，转身瞪着左铃，“你知道就好了，不要四处乱讲。”
“罪眼？？可是、可是他怎么有这种匪夷所思的能力的呢？”
程勇边走边说道：“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他也没说过。不过据我推测…当年他跳楼自杀的时候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从那以后他完全变了个人，不但有了嗅觉和视觉上的这些超常能力，就连思维也变的极其敏锐灵动……嗯…总之…你以后不要当着他的面追问这些，毕竟那些经历对于他来说，是一道永难愈合的创伤。”
左铃跟在程勇身后，默默点头。
5天后，检察院正式提出批捕，贺军也被转移到了看守所。
得益于深埋地下的低温，刘国柱的尸体并没有腐烂的很厉害，若是在地表，三伏天的高温下尸体早已白骨化了。
法医从刘国柱的指甲内提取了少量的皮肤组织，经检测，与贺军的DNA完全吻合，这也直接证明了贺军脖子上伤疤的由来，正是与刘国柱打斗时留下的。
那座唐代的古墓中留下了一柄手铲，铲头的血迹经检验为刘国柱的，而铲柄上留下的血指纹则是贺军的。这与法医鉴定刘国柱的致死伤是颅骨内陷骨折伤及脑组织的结论相吻合。
这同时也证明了这座古墓是案发的第一现场。
据贺军后来的供述，他二人的确是在古墓内起了争执，打斗中刘国柱不敌人高马大的贺军，被贺军按在墓内用手铲给砸死，随后贺军趁着夜色将刘国柱的尸体扔到了旁边的6号厂房基础坑内，用挖土机将尸体和古墓给掩埋了。
“我的第一个案子，结束了……”左铃合上了卷宗，长吁了口气。
此刻她并没有感觉轻松，心里反而很沉重。因为这个案子造成了两个家庭的破碎，有两个家庭永远的失去了丈夫和父亲。
这时王速跪在地上颤抖的画面出现在了她的脑海中，左铃心中一酸，起身冲出了刑警队，直奔保健品商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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