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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提钱多俗

    范则怔了半天,这是个什么自夸的新方法吗?

    祝均一手提着食盒,一手搓着衣角,十分尴尬。

    “那个,祝大哥,我是说这房间的味道,好香。”

    “哦。”

    范则明白过来,他说的应该是金钗的味道。

    “这个啊,是檀香的味道,好闻吗?”

    话题被意外地转移了,祝均趁机放下食盒,坐到了范则对面。

    他仔细闻了闻,说道:“范大哥,这不是檀香,是龙脑香。”

    哈?

    范则挠了挠头。

    “可你邢哥说,这个是檀香啊。”

    祝均微微笑道:“龙脑香是贡品,邢大哥不知道,也情有可原。”

    “是吗,”范则有些狐疑,“贡品……那你怎么知道的?”

    “啊,这个……”

    祝均有些不好意思:“小弟家中便有一点,乃是御赐之物,所以略知一二,惭愧,惭愧。”

    哼,这小子,家世果然不一般。

    见范则眼神有些怪异,祝均也不想让他继续问下去,连忙打开食盒,取了小吃出来。

    “别说这些了,你一天没吃东西,怜容姐都急坏了,这才差我过来,给你送些吃的,快吃吧,还热着呢。”

    此时正在门外听墙根的怜容,差点打了个喷嚏。

    祝均这么一说,范则才想起来,对啊,饿!

    其实他不是不想吃东西,只是一忙活起来,就给忘了。

    这事就像封神演义里,比干见了无心菜一样,不说不破,一说就饿。

    范则也不客套,拿起碗筷就吃了起来。

    别说,这几样小吃的味道还真不错,都是比较合他口味的。

    祝均见范则一边吃,还一边思考的样子,也叹了口气。

    “范大哥若是有什么想不明白的地方,不如跟小弟说说,或许能帮你理清思路也说不定。”

    范则一听,笑了:“我估计你理不清,除非你能掐会算,直接告诉我案件的真相。”

    祝均摇摇头,刚想说话,却见范则在那里自言自语起来。

    “能掐会算……能掐,会算……嘿嘿嘿!”

    范则突然很高兴:“老弟,你可是帮了大忙了,记你一功。”

    祝均虽然莫名其妙,但看到范则似乎找到了头绪,便也跟着高兴起来。

    范则放下碗,搓着手指,好像真的在掐算什么一样,合计了半天,最后盯着祝均,眼神逐渐贪婪。

    祝均赶紧正了正衣襟。

    “老弟,你家里,是不是挺有钱有势的?”

    范则笑着问道,中间还吸了口口水。

    祝均有些羞赧:“瞧你这话说的,提钱多俗啊,不过势力嘛,还是有一些的,怎么了?”

    “那请漳州知府吃饭,不知道你请不请得动?”

    “请客?”

    祝均想了想,噗嗤笑出声来:“不是小弟自吹自擂,便是那漳州府请我吃饭,恐怕还要看我的心情。”

    “这么厉害!”

    范则有点吃惊:“那就这么定了,让他请你!”

    祝均一头雾水,还没搞清怎么回事,就被范则安排了一通。

    随后范则找来邢远。

    “对,就你之前说的那事儿,细查一下,有多大把握?”

    邢远掏了掏耳朵:“我办事,你还不放心?连他祖宗三辈叫什么名,都给你查得清清楚楚。”

    “那就行。”

    范则也不啰嗦,推着邢远就出去了。

    两天后,范则叫上宋应星,来到了兵备衙门。

    宋应星又向佥事询问了按察司的人什么时候能到,佥事自然不会给出准确的日期,只说什么时候到了,再知会宋推官便是。

    范则一听这话,又是摇头又是叹气。

    佥事见他吃瘪,倒是笑了。

    “念经师父,何故如此颓丧啊?”

    范则心里暗骂狗官,这是明知故问呐。

    “不瞒兵备大人,贫僧有一法术,可以向天问卜,但有违天和,本来是不想用的,如今别无他法,只能出此下策,故而叹息。”

    佥事一听,乐得脸都快缩成一团了。

    “小师父,这扶乩之事,向来没有根据,只是江湖术士骗些无知百姓的把戏,作不得真的。”

    范则却不以为然。

    “非也,上天诚不欺人。大人若是不信,贫僧这就为大人展示一番,先替大人占卜一事,便是折损些寿元,也自认了,如何?”

    佥事也不阻拦,估计巴不得范则直接把寿元折没了呢。

    “那就请吧,念经大师。”

    范则点点头,让差人取来了黄表纸,用小刀裁成符箓大小的方块,然后小声默念了一段经书。

    不用怀疑,就是他初见邢远时,念过的那个经。

    至于为什么小声,那肯定是怕佥事听出来啊,邢远听不懂,不代表别人也听不懂。

    等他念完了经,拿起符纸,在空中比比划划。

    佥事看得饶有兴致。

    直到最后,范则让宋应星替他打碗干净的井水来。

    宋应星随手找了个茶杯,去到衙门的井边打了水,回来递给范则。

    范则将水含在嘴里,运了口气。

    噗——

    他把一口水,均匀地喷在了符纸上。

    起初佥事还有些讥讽之色,可当他见到符箓上现出文字时,表情却微微紧张起来。

    那字迹逐渐显现出来,从模糊不清,到已经能勉强看出轮廓。

    范则口念佛号,将纸递给宋应星。

    “后院失火,位在东南,既是家丑,当应丑时……”

    宋应星把上面显示的四段文字念了出来,但好像不太懂的样子。

    范则看了看,也不太懂。

    佥事看了看……

    “兵备大人,这是贫僧为你卜算的今日之运势。”

    “不过因为没有指定具体占卜何事,结果难免混沌。依贫僧之见,大人家中今日恐有走水之虞,还望大人多加留心。”

    佥事笑道:“本官家在城北,这东南失火,与本官何干呐,还有这走水之事,怎敢称得家丑……嘶!”

    “怎么了大人,可是想到什么事由?”

    范则见佥事迟疑,关心地问道。

    佥事赶紧定了定神:“无事,无事,此等无稽之谈,不信也罢,不信也罢。”

    范则被他这么一说,倒是很不服气。

    “既然大人不信,那贫僧便直接卜问茅元仪通倭一案,到时定让大人心服口服。”

    佥事忽然有点急了:“大师,不必如此,毕竟有伤天和,折损寿元,本官信了,信了还不行吗?”

    这下范则更不干了,直接坐在地上开始念经。

    佥事想要劝阻,也劝不动,只能无奈地在一旁等待。

    一套流程下来,符纸上如约地出现了文字。

    “贼人……北……”

    范则拿着符纸,愣了半天,有些失望。

    纸上字迹十分模糊,只能勉强认出这几个字。

    “既是通倭,贼人当在东方,缘何现出北字呢……”

    范则掐指算了一会儿,像是想明白了什么。

    “大人,应是此事干系甚大,需择良辰吉日问卜,方能现出结果。”

    “不过无妨,后日便是三年难得一遇的太阳之日。有此天时相助,贫僧敢保证,不止能算出此案缘由,还能算出赃物所在。”

    佥事本来是有些担心的,但范则越说越离谱,他反而觉得范则大有问题。

    该不会是在诈我吧……

    “哼,好说,那本官就静候大师表演了。”

    佥事表情不屑,范则也不生气,笑着向他告辞。

    从兵备道衙门出来后,宋应星有些不爽。

    “那狗官,还敢摆脸色,呸!”

    范则摇摇手指:“今晚之后,他的脸就不是这个色了。”

    宋应星不解:“那是什么色?”

    “绿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