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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对望博坊

    雨已住,云未散,许文的飞舟藏于其间,等闲莫辨。

    天穹渐暗,李悠忽觉不对,谓项默道:“不对劲,此地方圆十里不见人烟,刘歆乃是文士,一人一骑能往何处?老默你把己土螣衣穿上,若是有变,你且追上,再以穿云箭为号。”

    项默点了点头,稳坐不动。

    “老默?”李悠再次提醒。

    “哦”,项默拉开衣襟,“我的郡主夫人看了上娱快报,便对己土螣衣做了改良,颈部以下穿在内,颈部以上分开,用时套上便可。”

    话音方落,刘歆住马于一处林间坪地,坪中立石十余。不见刘歆有何动作,立石处却有灰雾升腾,不片刻已将刘歆及马尽笼其中。

    而后,灰雾翻腾而起,往西急速掠走!

    不用李悠提醒,项默从怀中掏出头罩一套,跛脚的右腿一蹬,自舟遁出,直追灰雾而去。

    待被项默蹬得连连摇摆的飞舟稳住,许文也全力驱使飞舟往西追去。

    追及两刻,远远见二三十里外穿云箭爆空,李悠暗叹,如果明天叔父给的父亲遗物真能解决修行问题,高低也要搞个遁行秘术。

    再行大半辰,飞舟总算赶到穿云箭起处,乃是一片悬山镜湖之畔,越水而望,昏暗天幕并连天阴云似将这山川囚入樊笼。

    不待飞舟落地,湖岸传来一尖利之声,“来客下舟。”

    此声犹如枭鸣,好似裂帛,只是远远听着,已觉耳颅破碎。

    又过去近两日,君子慎独箫中特性法力已可维持两炷香,来都来了,李悠并不打算就走,便让许文将飞舟落下。

    甫一及地,便听着项默大声喊道:“你们既可限制我的遁术,还押我做甚?我昭珣真的是来找赌坊的!”

    糟糕!李悠暗道不好,从项默的喊话中他得到了一个重要信息。

    昭珣的名被用了,这可如何是好?

    将双手背到身后,李悠昂首阔步,满脸倨傲之色,声带不满,“把我方卓的朋友放了!我们可是听说此地有赌坊,十分刺激,特意来寻,你们就是这么待客的?”

    刘歆既然嗜赌,哪可能说戒便戒?李悠猜测,其必是找到了更刺激的赌坊,并在舟上将推测告知过项默。

    “哦?你们怎知此地有赌坊?又怎么证明你们是赌客?”尖利之声再次响起,不似先前大声,虽仍难受,总还能忍。

    随即,林中飘出四人,一人在前,二人押着项默在后,行走之时如在滑行,给人以飘之感。

    四人皆是黑衣黑袍,只是项默外袍遁行时已毁,露出的己土螣衣上满绣桃花,有些格格不入。

    “自然是从旁人口中听来的”,李悠语带嗤笑,“至于证明我们是赌客嘛,阁下不妨上前,我演示一个常玩的赌法,你且看是不是常赌之人才会。”

    当先之人思忖片刻,飘上前来,李悠往怀中一掏,掏出一副牌,“此赌法名为拉郢维加郢,这里有六张牌,代表六个赌坊,这些数字代表银两......”

    这个赌法其实是前世的拉斯维加斯,李悠平素与莺莺、燕燕打发时间常玩,不设赌注。玩法并不难,但和灵息大陆的赌法比,又复杂不少。

    那领头之人听了一遍,只觉似懂非懂,咂摸良久,终是放弃理解,“看来公子确是个中高手,不过你们不请自来,还是要让我们坊主裁定。”

    “带路吧”,李悠收起牌,淡定挥袖。

    黑袍人成三角之势,将李悠三人围在当中,沿着湖岸飘。至岸中部,当先之人自怀中取出一幡,口中念起晦涩咒语,配上他那尖声,听在耳中简直是一种折磨。

    好在李悠即将崩溃时,尖声终于止住,那人将幡一挥,湖面顿时冒起灰雾,翻腾一阵,竟将湖水分开,灰雾凝成向下台阶,幽暗深邃。

    光凭这一手,便知此人绝非等闲,而他还仅仅只是个外场看场。

    偷瞄了眼身旁的大个子,李悠暗忖,也不知许文顶不顶得住?

    随着尖声之人走下台阶,水面弥合,此间更显幽暗。直下近百尺,黯道变宽为一厅,三丈见方,四周如同水壁,可见游鱼。

    前方有一门,门框灰气滚滚,门框内水波荡漾,门侧立一石壁,上书“对望博坊”,四字下方,雕着一朵阿芙蓉。

    看来找对地方了。

    尖声之人又取出一符,二指夹于前,闭目松手,符自滞空,盏茶功夫后,那符化作一团灰气,钻入水波之门。

    未久,水门之波微漾,竟在其中走出一女子,约摸二十七八岁模样,身姿绰约,水脂红衬,丰盈玉润,香腮云鬓,尤其红色襦裙的齐襟之间,内里白襟几难尽覆。

    “哇哦!”

    听得身侧项默出声,李悠吓了一跳,此地凶险,谁知女子脾性如何?

    “咯咯咯”,不待李悠喝止,女子倒手掩红唇笑起来。

    看这动作,听这妩媚的笑声,李悠立马不慌了。

    这老鸨般的表现,李悠还是有几分熟悉的,熟悉就好办。

    笑过后,女子抬手一挥,尖声之人带着两个黑袍人从灰雾台阶退走,湖水弥合。

    “奴家名子珊,他们唤我子珊坊主,不过像公子这样的俊俏人儿,唤奴家子珊夫人便是,三位如何称呼?”子珊夫人说起话来嘤然含娇,听在耳中如酥如醉。

    “昭珣”,项默道。

    “方卓”,李悠道。

    “许文。”

    “嗯?”李悠和项默异口同声。

    “咯咯,看来这位...壮士不愿透露真名,没关系,奴家这博坊不问真名。”

    “孙旭!你搞个假名做甚?瞧瞧你这身板,以文做名合适吗?”李悠板起脸薄怒喝道。

    孙旭乃镇脉司守脉部部长,司级二等司监,今日去要人协查时李悠见过一面。

    许文摸了摸后脑勺,浓眉紧锁,显然没明白李悠用意,不过倒是没出言反驳,这让李悠暗松了口气。

    “无妨”,子珊夫人摆手,凑到李悠身前,“听说,公子有个很新的东西,比一般赌法复杂不少?”

    幽香入鼻,柔软着臂,李悠表面剑眉连挑,似心猿意马,实则内心警惕不已,“那算什么?本公子还有更复杂的赌法。”

    说着,李悠从怀里又掏出另一副牌,“此牌名扑克,共五十四张,分为正牌五十二,副牌两张......”

    扑克牌玩法更多,李悠讲得滔滔不绝,子珊夫人听得逐渐入迷。

    讲罢,子珊夫人不禁赞叹,“公子当真是个中好手。”

    “那是自然,怎么样,子珊夫人可要和本公子打扑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