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转身
五个人都诧异到了极点，根本无法思考眼前的怪异场景。而那些陆续赶来的人们也不敢轻举妄动，因为白衬衫少年的一只手已经扣在工具橱的门握把上——好像这里面装了一个炸弹，一拉开就会杀死所有人一样。
“孩子，听我的，你不能打开那扇门。”白发的老人，缓缓走向前，轻声安慰道。
“这里面是什么？”少年问道。
“什么也没有。”老人回答。
“那为什么不能开？”少年追问。
“现在你还不懂，等你长大了就会明白的。”老人的声音有些颤动。
所有人都不再发出声响，诡异的气氛几乎要让五个男生窒息。
驼背的男生回头看向他的好兄弟。两人目光对视，驼背点了点头。白衣少年又看了看其他三人，三人也都点了点头。
少年的手猛然用力，一把就拉开了橱门，少年却没有看向里面，因为他听到一声呼唤，他记得那个声音，于是不顾一切地转头寻找声音的来源。
人群中轻轻步出一个女孩，一头黑发仿佛晚浪遇到沙滩，恰好披肩，一对云鬓好似清风拂花瓣，峨峨联娟，一双明眸是落日起惊鸿，羞于语言。
不见倾城倾国，可在他心中已是芳华绝代。还是那身校服的女孩，就这样，画一般站在他的面前。
“我没有骗你。”少年颤声道。
“那就不要看，不要回头。转身，我们慢慢来。”女孩额头下的花瓣微微皱起来，眸子里有秋水流过。
白衣少年便转身，背对那个已开的工具橱。
驼背的好兄弟转身骂道：“你疯了？你看看那橱子里是什么！”然而随后胖子的，两位脸上长痘痘的兄弟的叫骂和劝阻他已听不见。
漫漫人海将他围住，他的眼里却只有她一人。
“我没有骗你。”
“我们走吧。不要留在这里了。”女孩伸出一只手向少年。
少年听不清耳边的话，伸手去找那停在半空，惹人可怜的一握。
指尖碰指尖。少年的手却停了下来。
“你刚才叫我时，说了什么？”少年的眼里是温柔和陌生。
“没有什么呀？”女孩纤纤的手指轻轻滑向少年的手心。
“我叫什么？我是谁？”少年问。
“重要吗？”女孩柔柔地笑道。
“不重要吗？”少年握紧了女孩的手。
“不重要。”女孩笑着，想拉着少年的手离开，却发现对方纹丝不动。
“我也曾经那么认为，这个世界上没什么和你比起来是重要的，我自己也是，都无所谓。”少年渐渐地松开那只手。“可是……我发现，我之前是错了啊。”少年的脸上露出晴朗的笑容，他笑道：“如果我连自己也忘记了，怎么可能还会，让你，开心地……记得我呢？”
少年转身。
于是转身的少年看到自我。
工具橱中没有扫帚，没有拖把，没有垃圾桶，没有任何东西——除了一把断了的，破旧的，黑色的，刀。
女孩的手还未来得及落下，围住少年的人们还未来得及冲向那身白衣，少年的手就已经握住了那把断刀。
此刻，纵使所有人都带上了杀意，那四个和他一道的少年却哈哈大笑起来。
白衣少年把断刀拔出，也仰天大笑。
铁卒已过河。
大笑叫停了漫天的落花，苍苍白白的花瓣全都停在空中，不敢动弹。
少年转身，女孩的模样却渐渐模糊起来。不止女孩，其他四个好兄弟也在笑着渐渐消散。
少年想开口对他们四个说些什么，那有些驼背却仍是英俊的男生却是一昂头又唏嘘笑道：“咦！不必多言。”四人便消失不见。
女孩挑着眉，也好看地笑着看他。
当今天下第一的少年竟是无言也无法动弹。两人只是望着对方。
“我美吗？”女孩露出一排皓齿，开心地笑着。
少年先是点了两下头，又低头说道：“最美。”
“我真的……”少年终于鼓起勇气，抬头却发现女孩已经不见。
他一愣，一边笑着又低下头无奈地说道：“算了算了。”
恍惚了一下，大概是想起来自己还是被包围的状态吧。少年缓缓抬头，密密麻麻的人群是一片死寂。
“为什么非要留住我？”他开头问道。
众人沉默了一阵子，当中的老者眯着眼说道：“因为我们不能放任你胡闹。”
“哦？你们知道我是谁？”少年挑衅地笑道。
“我们还知道你要做什么。”老人闭着眼睛微笑道。
“哈哈哈哈。”少年大笑，爽朗的笑声伴着更爽快的步伐，他一步步向人海走去。“那又如何？你们拦得下我？”
就像烧得炙热的钢刃划过绵薄的冰块，少年的步子不快也不慢，旁若无人地走着，无人敢拦，无人不怯。
在人海为他让出的道路中，少年缓缓走出教学楼，走出校园，走到同样是人海的大街上。
虽然知道已在梦中，但眼前的景象还是让他感到疑惑——街道两边站满了人，好似人人视他为瘟神，用一双双幽怨的眼睛盯着他。
“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回事？”少年看着头顶的落花，躲避着人们的眼神，他意识到自己遇到了一个大问题，虽然他已是第二次遇到了，可仍是让他头疼不已——他要找的人，在哪？
少年在路上走着，身边是和地球上差别无二的建筑群——高楼大厦、霓虹灯、电子荧幕、全息投影、裸眼3D影像……同时，他知道自己不能这样闲逛下去了，因为街边恐慌的人群中混杂了一道道敏捷的身影，并且越来越多。
身穿校服的中学生提着一把好像已经至少几百岁的断刀，走在钢筋水泥或是其他什么更坚硬的材料铸成的科技森林里。“这该去哪找啊？我不会还要再找个十几年吧？”他抬头望着已经望不到顶的大厦苦笑道。
但很快，他看到了自己要去的地方——一个酒馆。
长街的尽头开着一个小酒馆。在最低也要上百层的高楼森林中，一座两层的小酒馆像是这座森林里无关紧要的一个小蘑菇。然而少年知道那里是自己要找的地方——因为那座楼看上去和他手上这把刀一个年纪，仿佛也等了他几百年一样。
“孩子，听我的，你不能打开那扇门。”白发的老人，缓缓走向前，轻声安慰道。
“这里面是什么？”少年问道。
“什么也没有。”老人回答。
“那为什么不能开？”少年追问。
“现在你还不懂，等你长大了就会明白的。”老人的声音有些颤动。
所有人都不再发出声响，诡异的气氛几乎要让五个男生窒息。
驼背的男生回头看向他的好兄弟。两人目光对视，驼背点了点头。白衣少年又看了看其他三人，三人也都点了点头。
少年的手猛然用力，一把就拉开了橱门，少年却没有看向里面，因为他听到一声呼唤，他记得那个声音，于是不顾一切地转头寻找声音的来源。
人群中轻轻步出一个女孩，一头黑发仿佛晚浪遇到沙滩，恰好披肩，一对云鬓好似清风拂花瓣，峨峨联娟，一双明眸是落日起惊鸿，羞于语言。
不见倾城倾国，可在他心中已是芳华绝代。还是那身校服的女孩，就这样，画一般站在他的面前。
“我没有骗你。”少年颤声道。
“那就不要看，不要回头。转身，我们慢慢来。”女孩额头下的花瓣微微皱起来，眸子里有秋水流过。
白衣少年便转身，背对那个已开的工具橱。
驼背的好兄弟转身骂道：“你疯了？你看看那橱子里是什么！”然而随后胖子的，两位脸上长痘痘的兄弟的叫骂和劝阻他已听不见。
漫漫人海将他围住，他的眼里却只有她一人。
“我没有骗你。”
“我们走吧。不要留在这里了。”女孩伸出一只手向少年。
少年听不清耳边的话，伸手去找那停在半空，惹人可怜的一握。
指尖碰指尖。少年的手却停了下来。
“你刚才叫我时，说了什么？”少年的眼里是温柔和陌生。
“没有什么呀？”女孩纤纤的手指轻轻滑向少年的手心。
“我叫什么？我是谁？”少年问。
“重要吗？”女孩柔柔地笑道。
“不重要吗？”少年握紧了女孩的手。
“不重要。”女孩笑着，想拉着少年的手离开，却发现对方纹丝不动。
“我也曾经那么认为，这个世界上没什么和你比起来是重要的，我自己也是，都无所谓。”少年渐渐地松开那只手。“可是……我发现，我之前是错了啊。”少年的脸上露出晴朗的笑容，他笑道：“如果我连自己也忘记了，怎么可能还会，让你，开心地……记得我呢？”
少年转身。
于是转身的少年看到自我。
工具橱中没有扫帚，没有拖把，没有垃圾桶，没有任何东西——除了一把断了的，破旧的，黑色的，刀。
女孩的手还未来得及落下，围住少年的人们还未来得及冲向那身白衣，少年的手就已经握住了那把断刀。
此刻，纵使所有人都带上了杀意，那四个和他一道的少年却哈哈大笑起来。
白衣少年把断刀拔出，也仰天大笑。
铁卒已过河。
大笑叫停了漫天的落花，苍苍白白的花瓣全都停在空中，不敢动弹。
少年转身，女孩的模样却渐渐模糊起来。不止女孩，其他四个好兄弟也在笑着渐渐消散。
少年想开口对他们四个说些什么，那有些驼背却仍是英俊的男生却是一昂头又唏嘘笑道：“咦！不必多言。”四人便消失不见。
女孩挑着眉，也好看地笑着看他。
当今天下第一的少年竟是无言也无法动弹。两人只是望着对方。
“我美吗？”女孩露出一排皓齿，开心地笑着。
少年先是点了两下头，又低头说道：“最美。”
“我真的……”少年终于鼓起勇气，抬头却发现女孩已经不见。
他一愣，一边笑着又低下头无奈地说道：“算了算了。”
恍惚了一下，大概是想起来自己还是被包围的状态吧。少年缓缓抬头，密密麻麻的人群是一片死寂。
“为什么非要留住我？”他开头问道。
众人沉默了一阵子，当中的老者眯着眼说道：“因为我们不能放任你胡闹。”
“哦？你们知道我是谁？”少年挑衅地笑道。
“我们还知道你要做什么。”老人闭着眼睛微笑道。
“哈哈哈哈。”少年大笑，爽朗的笑声伴着更爽快的步伐，他一步步向人海走去。“那又如何？你们拦得下我？”
就像烧得炙热的钢刃划过绵薄的冰块，少年的步子不快也不慢，旁若无人地走着，无人敢拦，无人不怯。
在人海为他让出的道路中，少年缓缓走出教学楼，走出校园，走到同样是人海的大街上。
虽然知道已在梦中，但眼前的景象还是让他感到疑惑——街道两边站满了人，好似人人视他为瘟神，用一双双幽怨的眼睛盯着他。
“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回事？”少年看着头顶的落花，躲避着人们的眼神，他意识到自己遇到了一个大问题，虽然他已是第二次遇到了，可仍是让他头疼不已——他要找的人，在哪？
少年在路上走着，身边是和地球上差别无二的建筑群——高楼大厦、霓虹灯、电子荧幕、全息投影、裸眼3D影像……同时，他知道自己不能这样闲逛下去了，因为街边恐慌的人群中混杂了一道道敏捷的身影，并且越来越多。
身穿校服的中学生提着一把好像已经至少几百岁的断刀，走在钢筋水泥或是其他什么更坚硬的材料铸成的科技森林里。“这该去哪找啊？我不会还要再找个十几年吧？”他抬头望着已经望不到顶的大厦苦笑道。
但很快，他看到了自己要去的地方——一个酒馆。
长街的尽头开着一个小酒馆。在最低也要上百层的高楼森林中，一座两层的小酒馆像是这座森林里无关紧要的一个小蘑菇。然而少年知道那里是自己要找的地方——因为那座楼看上去和他手上这把刀一个年纪，仿佛也等了他几百年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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