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初到洛阳
秦琼双手抱拳，在历城郊外送别李卓，语态诚恳，神情颇为复杂。有羡慕，有担忧，有不舍……
“秦大哥放心就是，小弟虽然年齿尚幼，但是这几年走南闯北也算是不少，不见得比哥哥差，会照顾好自己的。”
虽然在这个时代，李卓自己并没有亲人，也不像后是那样希望在老家过年。但是，五观庄毕竟是李卓呕心沥血建立起来的，投注了自己太多的心血，天生就有一种亲近感。而且，自己所熟悉的人，所能依靠的人，全都在五观庄里。如果有可能，李卓也是很愿意一直不外出的。
但是，时间紧迫啊。如果现在不赶紧有所布置安排，以后可就来不及了。
更重要的是，这些事情还得李卓自己亲自来。五官庄里的那些跟了自己三四年的人，还欠缺一些火候，不能够独当一面。
“至于士信那里，就劳烦哥哥多费心了。假如哥哥明年真的去投军，我怕他性子太倔，伯父和嫂子不好管束，就让他去五观庄，我已经让人安排好了。”
所以，在秦叔宝家里呆了一天，顺便安排好罗士信之后，李卓就又匆匆的上路了，争取在过年之前赶到洛阳。
“对于士信，高远无须担心，这小子性子虽倔，那是他无所事事。今后跟着我打熬筋骨，自然心无旁骛，不会惹事。再说，为兄是否去投军，还在两可之间呢。”
晨风中的秦琼，非常认真的说道。
“兄弟明白，不管如何，明年年底一定到家。若那时候秦大哥还在家，必定要在哥哥家住上三五几月。若是哥哥已经去投军，也无需担心家里，小弟代为照顾。”
“为兄明白，定当如此！”
“一定！”
秦叔宝说他是否去投军，还在两可之间，但李卓心中明白他昨夜话语里的意思，是下定决心要去的了。
在后世历史上，秦叔宝去投军也是明后两年。
“唉，可惜了这样的汉子，还得去做大头兵。”
以秦叔宝的本事，真刀真枪搏命沙场，也会有出人头地的一天，但过程肯定不轻松。
从曹魏开始，世家豪门把持政治，寒门士族并无出头之日，只能做一些低等的文职浊吏。从最底层做起，少有出头的机会。
秦叔宝祖上耕读传家，到了他这一辈弃文从武，固然有南北朝征战不断，武人在朝政上更有发言权之外，世家豪门是一个很大的原因。
“从东晋的王谢世家，到北魏北周的军头世家，都是垄断家族。现在的大业皇帝创造出科举，算得上是对症下药，正中要害。”
“但也正因为药力过猛，加上大隋根基动荡，被军头世家反噬，最后被宇文化及犯上作乱，死于非命。”
李卓想着，思绪飘忽。
他对后来被称之为炀帝的大业皇帝，心中很好奇。以杨广的聪明，是看不到其中的隐患，还是自负过头，以为他可以逆势而为？
若论胸襟气度，才情抱负，杨广大概不输秦皇汉武，比之唐宋的李渊赵匡胤，还要强出不少……
这次到洛阳城，如果有机会见见杨广，或许是更直接的考察。
出了齐郡地界，道路就越发不好走，速度慢下来，内心也很煎熬。由于黄河冰封不能坐船，虎子已经抱怨不少回了：
“阿郎，这天寒地冻的让人受不了，黄河冰封还坐不了船，只能冒风雪而行，也不知何日能到洛阳……”
虎子就是嘴上痛快，觉得赶路太过无聊发泄一下，李卓浑不在意：
“能跟我出来，是其他人求之不得的好差事。怎么到了你这里，就是苦差事一样？你要真这么想，下次我就让你留在庄里，换个人跟着我出来……”
“郎主说的是，你真要不愿意，下次可别上赶着求我。”
前面骑马探路的柳五，在凛冽的北风中吹得满面通红，仍旧精神抖擞，闻言落井下石的挖苦道：
“别以为你去过一趟东海，就真的什么都懂了。你懂的有郎主这么多么，有郎主这么厉害么？”
“这次去的洛阳城，是天子脚下。路上所见，不是豪门就是大族，随便扔块砖头都能砸到个七品官……你知道七品官是什么样么，就是历城县令那般，管着几万户口的百里侯，出入威风得紧……”
……
李卓一行三人在腊月二十七的时候，终于赶到了洛阳城。
第一次进入洛阳城的虎子，像个土包子一样，急不可耐却又词不达意的表达着他的感觉：
“阿郎，洛阳城好大啊。比咱们历城县大多了，城墙这么高，简直让人觉得不可思议。跟这比起来，历城县的城墙就是个土堆啊……”
李卓前世见惯了高楼大厦，对高大的城墙没有多少感慨，随意敷衍着：
“是啊，这是天子脚下，自然不是咱们历城县所能比。”
洛阳城是现在人力物力的极限，在这个时代的人眼中，自然非常震撼。但在后世，这都太小儿科了。长达几十公里的跨海大桥，才是真的震撼人心。
注意到柳五眼中闪过一丝回归故土的亲切神色，李卓心中有些意外，问道：
“柳大哥，看你的神情，似乎对这洛阳城有些熟悉，以前在这里呆过？”
五年前，李卓刚附身不太会说这时代的话，机缘巧合救下被人追杀的柳五，柳五出于感恩加上无处可去，就跟着李卓去了历城。
一直以来，李卓不曾问起柳五的过去。不过李卓很确信，柳五所表现出来的能力，表明他是个有故事的人。
现在看来，果真如此！
在很多人一生都走不出县城的时代，从山东走到洛阳非常困难。从柳五表现出来的情绪看，他对洛阳城熟悉。不可能是经过这里，而是在这里生活长大。
“对啊，郎主一猜就中，以前在这里生活了不少年。说起来，也算是久别重逢，再归乡土，真是……”
柳五神情间百感交集，颇为感慨。另一边的虎子，突然咋咋呼呼的大惊小叫：
“阿郎，柳师傅，你们快看，这天子脚下果真与众不同，连树都裹上丝绸，真是有钱得紧，啧啧，让人想不到……”
“秦大哥放心就是，小弟虽然年齿尚幼，但是这几年走南闯北也算是不少，不见得比哥哥差，会照顾好自己的。”
虽然在这个时代，李卓自己并没有亲人，也不像后是那样希望在老家过年。但是，五观庄毕竟是李卓呕心沥血建立起来的，投注了自己太多的心血，天生就有一种亲近感。而且，自己所熟悉的人，所能依靠的人，全都在五观庄里。如果有可能，李卓也是很愿意一直不外出的。
但是，时间紧迫啊。如果现在不赶紧有所布置安排，以后可就来不及了。
更重要的是，这些事情还得李卓自己亲自来。五官庄里的那些跟了自己三四年的人，还欠缺一些火候，不能够独当一面。
“至于士信那里，就劳烦哥哥多费心了。假如哥哥明年真的去投军，我怕他性子太倔，伯父和嫂子不好管束，就让他去五观庄，我已经让人安排好了。”
所以，在秦叔宝家里呆了一天，顺便安排好罗士信之后，李卓就又匆匆的上路了，争取在过年之前赶到洛阳。
“对于士信，高远无须担心，这小子性子虽倔，那是他无所事事。今后跟着我打熬筋骨，自然心无旁骛，不会惹事。再说，为兄是否去投军，还在两可之间呢。”
晨风中的秦琼，非常认真的说道。
“兄弟明白，不管如何，明年年底一定到家。若那时候秦大哥还在家，必定要在哥哥家住上三五几月。若是哥哥已经去投军，也无需担心家里，小弟代为照顾。”
“为兄明白，定当如此！”
“一定！”
秦叔宝说他是否去投军，还在两可之间，但李卓心中明白他昨夜话语里的意思，是下定决心要去的了。
在后世历史上，秦叔宝去投军也是明后两年。
“唉，可惜了这样的汉子，还得去做大头兵。”
以秦叔宝的本事，真刀真枪搏命沙场，也会有出人头地的一天，但过程肯定不轻松。
从曹魏开始，世家豪门把持政治，寒门士族并无出头之日，只能做一些低等的文职浊吏。从最底层做起，少有出头的机会。
秦叔宝祖上耕读传家，到了他这一辈弃文从武，固然有南北朝征战不断，武人在朝政上更有发言权之外，世家豪门是一个很大的原因。
“从东晋的王谢世家，到北魏北周的军头世家，都是垄断家族。现在的大业皇帝创造出科举，算得上是对症下药，正中要害。”
“但也正因为药力过猛，加上大隋根基动荡，被军头世家反噬，最后被宇文化及犯上作乱，死于非命。”
李卓想着，思绪飘忽。
他对后来被称之为炀帝的大业皇帝，心中很好奇。以杨广的聪明，是看不到其中的隐患，还是自负过头，以为他可以逆势而为？
若论胸襟气度，才情抱负，杨广大概不输秦皇汉武，比之唐宋的李渊赵匡胤，还要强出不少……
这次到洛阳城，如果有机会见见杨广，或许是更直接的考察。
出了齐郡地界，道路就越发不好走，速度慢下来，内心也很煎熬。由于黄河冰封不能坐船，虎子已经抱怨不少回了：
“阿郎，这天寒地冻的让人受不了，黄河冰封还坐不了船，只能冒风雪而行，也不知何日能到洛阳……”
虎子就是嘴上痛快，觉得赶路太过无聊发泄一下，李卓浑不在意：
“能跟我出来，是其他人求之不得的好差事。怎么到了你这里，就是苦差事一样？你要真这么想，下次我就让你留在庄里，换个人跟着我出来……”
“郎主说的是，你真要不愿意，下次可别上赶着求我。”
前面骑马探路的柳五，在凛冽的北风中吹得满面通红，仍旧精神抖擞，闻言落井下石的挖苦道：
“别以为你去过一趟东海，就真的什么都懂了。你懂的有郎主这么多么，有郎主这么厉害么？”
“这次去的洛阳城，是天子脚下。路上所见，不是豪门就是大族，随便扔块砖头都能砸到个七品官……你知道七品官是什么样么，就是历城县令那般，管着几万户口的百里侯，出入威风得紧……”
……
李卓一行三人在腊月二十七的时候，终于赶到了洛阳城。
第一次进入洛阳城的虎子，像个土包子一样，急不可耐却又词不达意的表达着他的感觉：
“阿郎，洛阳城好大啊。比咱们历城县大多了，城墙这么高，简直让人觉得不可思议。跟这比起来，历城县的城墙就是个土堆啊……”
李卓前世见惯了高楼大厦，对高大的城墙没有多少感慨，随意敷衍着：
“是啊，这是天子脚下，自然不是咱们历城县所能比。”
洛阳城是现在人力物力的极限，在这个时代的人眼中，自然非常震撼。但在后世，这都太小儿科了。长达几十公里的跨海大桥，才是真的震撼人心。
注意到柳五眼中闪过一丝回归故土的亲切神色，李卓心中有些意外，问道：
“柳大哥，看你的神情，似乎对这洛阳城有些熟悉，以前在这里呆过？”
五年前，李卓刚附身不太会说这时代的话，机缘巧合救下被人追杀的柳五，柳五出于感恩加上无处可去，就跟着李卓去了历城。
一直以来，李卓不曾问起柳五的过去。不过李卓很确信，柳五所表现出来的能力，表明他是个有故事的人。
现在看来，果真如此！
在很多人一生都走不出县城的时代，从山东走到洛阳非常困难。从柳五表现出来的情绪看，他对洛阳城熟悉。不可能是经过这里，而是在这里生活长大。
“对啊，郎主一猜就中，以前在这里生活了不少年。说起来，也算是久别重逢，再归乡土，真是……”
柳五神情间百感交集，颇为感慨。另一边的虎子，突然咋咋呼呼的大惊小叫：
“阿郎，柳师傅，你们快看，这天子脚下果真与众不同，连树都裹上丝绸，真是有钱得紧，啧啧，让人想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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