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权衡风险
“从来都是英雄救美，怎么到了我这里，居然是反过来了。”
李卓有些郁闷。
虎子刚刚还英雄救美来着，李卓却是连他都不如了。
李卓那一句“怎么会有女的”，是惊讶之下无意识的脱口而出，进入车厢仔细一看，正是虎子英雄救美的对象。
只是这时候，她却有些发怒的母老虎模样，看着李卓神色不善的说：
“女的怎么啦，你就这么看不起女人？要不是我家娘子心善，要不是看在虎子哥的面子上，才懒得理你呢。”
李卓站定之后，拉着程咬金上来。这家伙刚刚闯过大祸，现在也还没有脱离险境，却是浑然不觉，一脸的得意笑容，透露着满足。
程咬金混迹东阿十数年，大小混斗不下数十场，堪称混世魔王。但他好久没有这么痛快，酣畅淋漓的打过一场了。
现在得偿所愿，心满意足，神清气爽。
程咬金刚上车，就听见这小姑娘对李卓不客气，不由得乐了，嘿嘿笑道：
“哟，还是个带刺的小姑娘，你这般说话，你家大人就没教过你很不礼貌么。”
“外面那小子救了你，我们是为了救他才陷入危险的。再说了，高远还是外面那小子的主人呢。你对你救命恩人的主人，就这般说话？”
这家伙，怎么跟一小姑娘一般见识？
李卓颇为好笑的看着程咬金两人大眼瞪小眼，彼此不服气，正打算劝解一下。
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现在可是在逃命的路上，在人家车里。
真要被赶下去，可不知道找谁哭去。
正在李卓要开口的时候，那小姑娘却是一脸不忿的回敬道：
“我家没有大人，我从小一切都是我家娘子教的。你说我说的不对，那就是说我家娘子教的不对了？”
“这……”
程咬金看这小丫头说话的时候，眼神望向车中另一人，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不由得一阵泄气。
程咬金似乎失了和人斗嘴的乐趣，对着李卓摆摆手，显然是让李卓来收拾残局。
车中的另一人，自然是这小姑娘的主人了。只见她此时白纱遮面，身材纤细。看样子，确实是个女人无疑。
李卓原本还想着，这婢女这般大言不惭，跟明显出身豪富之家的程咬金斗嘴，作为主人应该表示歉意，哪知道对方却是一动不动。
李卓现在知道对方的身份，不好装作不知道，歉意的说道：
“刚才所说只是无心之失，还望小娘子不要介怀。我这兄长只是生性诙谐，却不是有意为难贵属。”
白纱遮面，根本看不清对方容颜，李卓看身形估计，对方应该不会超过二十岁。
哪知道，对方一开口就是清脆响亮的童声：
“这位小郎君严重了，阿奴秉性耿直，的确是没少惹麻烦。倒是这位郎君说的很对，她这般不知礼，也是我这做主人的疏失。”
听她的声音，虽则不刺耳，但确实还在变声期。
她居然是个变声期的小姑娘，李卓不由一阵歉意，没好气的瞪了程咬金一眼。
却不知就是这一个眼神，也没逃过遮面小娘子的眼神，轻声叹息道：
“这位小郎君文质彬彬，应该是才高聪明之人。看你这神情，应该是猜到我的年纪了，是不是觉得有些歉意？”
“……”
原来这小姑娘刚才一直不说话，就是处在变声期，怕说话有些尴尬。
哪知道程咬金不明就里，和那婢女斗嘴，逼得她不得不说话……
这事显然是不能继续说下去了，越说越尴尬，李卓也懒得应酬，一边想着今后行止，半是疑问半是请教的问道：
“小娘子想必知道我们现在的处境，虽则不知道那胡人是怎么死的，但我却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在他死之前和他交过手，真要有眼官府的人追究起来，必然也脱不了干系。”
“眼下虽然在混乱之中走脱，但难保没有记住我们面相之人。为安全起见，应该是尽快出城最好。却不知小娘子是何看法……”
李卓的意思，是让白纱遮面的小娘子，在某个安全地方停车，他们一行三人好尽快出城。
却不想这小姑娘倒是心善，完全不像她那婢女那般牙尖嘴利，得势不饶人，沉吟片刻说道：
“虽则不清楚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你们离得最近，官府自然会找你们。常理而言，既然死了人官府就不能逃避。更别说，死的还是皇帝下旨要善待的人。”
“若是不出所料，现在建国门一带的所有城门，都是许进不许出，严加搜查。你们想要出去，不啻于难如登天。”
“若是你们信得过我，不防跟着我去暂避一阵子，观望情势再说……这些胡人在洛阳，闹得神憎鬼厌。也许出了这事，还会让人改变主意不再优待胡人，你们也没啥罪责了呢。”
趋利避害，人之本能。
程咬金知道要尽快离开才最安全，但听说不离开也安全，顿时喜上眉梢，将信将疑的问道：
“这位小娘子，你说的当真可信？”
遮面小娘子默不作声，等着李卓决定。似乎认定了，他们以李卓为主。
李卓听到这个建议，不由得沉思起来：
“这……”
这小姑娘虽然不知详情，却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杨广在四海楼的消息，肯定是保密的。但跟随他的人为了安全起见，大概率会透露给附近值守将领。
现在四海楼附近突然出现凶杀案，定然会引起镇守将领的重视。
很可能现在，不但洛阳官府介入，就连洛阳镇守禁卫军，都会介入其中。封锁城门，追查凶手。
李卓这时候出去，定然是自投罗网。
等下去虽然有风险，但确如对方所言，假如这些胡人胡作非为的事情，传到了杨广的耳朵里，杨广也许就会改变善待胡人的做法。
如此一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些胡人算是罪有应得，也没人会追究此事。
李卓权衡利弊，说道：
“如此甚好，但其中颇有风险，未免太过叨扰小娘子了……”
李卓有些郁闷。
虎子刚刚还英雄救美来着，李卓却是连他都不如了。
李卓那一句“怎么会有女的”，是惊讶之下无意识的脱口而出，进入车厢仔细一看，正是虎子英雄救美的对象。
只是这时候，她却有些发怒的母老虎模样，看着李卓神色不善的说：
“女的怎么啦，你就这么看不起女人？要不是我家娘子心善，要不是看在虎子哥的面子上，才懒得理你呢。”
李卓站定之后，拉着程咬金上来。这家伙刚刚闯过大祸，现在也还没有脱离险境，却是浑然不觉，一脸的得意笑容，透露着满足。
程咬金混迹东阿十数年，大小混斗不下数十场，堪称混世魔王。但他好久没有这么痛快，酣畅淋漓的打过一场了。
现在得偿所愿，心满意足，神清气爽。
程咬金刚上车，就听见这小姑娘对李卓不客气，不由得乐了，嘿嘿笑道：
“哟，还是个带刺的小姑娘，你这般说话，你家大人就没教过你很不礼貌么。”
“外面那小子救了你，我们是为了救他才陷入危险的。再说了，高远还是外面那小子的主人呢。你对你救命恩人的主人，就这般说话？”
这家伙，怎么跟一小姑娘一般见识？
李卓颇为好笑的看着程咬金两人大眼瞪小眼，彼此不服气，正打算劝解一下。
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现在可是在逃命的路上，在人家车里。
真要被赶下去，可不知道找谁哭去。
正在李卓要开口的时候，那小姑娘却是一脸不忿的回敬道：
“我家没有大人，我从小一切都是我家娘子教的。你说我说的不对，那就是说我家娘子教的不对了？”
“这……”
程咬金看这小丫头说话的时候，眼神望向车中另一人，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不由得一阵泄气。
程咬金似乎失了和人斗嘴的乐趣，对着李卓摆摆手，显然是让李卓来收拾残局。
车中的另一人，自然是这小姑娘的主人了。只见她此时白纱遮面，身材纤细。看样子，确实是个女人无疑。
李卓原本还想着，这婢女这般大言不惭，跟明显出身豪富之家的程咬金斗嘴，作为主人应该表示歉意，哪知道对方却是一动不动。
李卓现在知道对方的身份，不好装作不知道，歉意的说道：
“刚才所说只是无心之失，还望小娘子不要介怀。我这兄长只是生性诙谐，却不是有意为难贵属。”
白纱遮面，根本看不清对方容颜，李卓看身形估计，对方应该不会超过二十岁。
哪知道，对方一开口就是清脆响亮的童声：
“这位小郎君严重了，阿奴秉性耿直，的确是没少惹麻烦。倒是这位郎君说的很对，她这般不知礼，也是我这做主人的疏失。”
听她的声音，虽则不刺耳，但确实还在变声期。
她居然是个变声期的小姑娘，李卓不由一阵歉意，没好气的瞪了程咬金一眼。
却不知就是这一个眼神，也没逃过遮面小娘子的眼神，轻声叹息道：
“这位小郎君文质彬彬，应该是才高聪明之人。看你这神情，应该是猜到我的年纪了，是不是觉得有些歉意？”
“……”
原来这小姑娘刚才一直不说话，就是处在变声期，怕说话有些尴尬。
哪知道程咬金不明就里，和那婢女斗嘴，逼得她不得不说话……
这事显然是不能继续说下去了，越说越尴尬，李卓也懒得应酬，一边想着今后行止，半是疑问半是请教的问道：
“小娘子想必知道我们现在的处境，虽则不知道那胡人是怎么死的，但我却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在他死之前和他交过手，真要有眼官府的人追究起来，必然也脱不了干系。”
“眼下虽然在混乱之中走脱，但难保没有记住我们面相之人。为安全起见，应该是尽快出城最好。却不知小娘子是何看法……”
李卓的意思，是让白纱遮面的小娘子，在某个安全地方停车，他们一行三人好尽快出城。
却不想这小姑娘倒是心善，完全不像她那婢女那般牙尖嘴利，得势不饶人，沉吟片刻说道：
“虽则不清楚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你们离得最近，官府自然会找你们。常理而言，既然死了人官府就不能逃避。更别说，死的还是皇帝下旨要善待的人。”
“若是不出所料，现在建国门一带的所有城门，都是许进不许出，严加搜查。你们想要出去，不啻于难如登天。”
“若是你们信得过我，不防跟着我去暂避一阵子，观望情势再说……这些胡人在洛阳，闹得神憎鬼厌。也许出了这事，还会让人改变主意不再优待胡人，你们也没啥罪责了呢。”
趋利避害，人之本能。
程咬金知道要尽快离开才最安全，但听说不离开也安全，顿时喜上眉梢，将信将疑的问道：
“这位小娘子，你说的当真可信？”
遮面小娘子默不作声，等着李卓决定。似乎认定了，他们以李卓为主。
李卓听到这个建议，不由得沉思起来：
“这……”
这小姑娘虽然不知详情，却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杨广在四海楼的消息，肯定是保密的。但跟随他的人为了安全起见，大概率会透露给附近值守将领。
现在四海楼附近突然出现凶杀案，定然会引起镇守将领的重视。
很可能现在，不但洛阳官府介入，就连洛阳镇守禁卫军，都会介入其中。封锁城门，追查凶手。
李卓这时候出去，定然是自投罗网。
等下去虽然有风险，但确如对方所言，假如这些胡人胡作非为的事情，传到了杨广的耳朵里，杨广也许就会改变善待胡人的做法。
如此一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些胡人算是罪有应得，也没人会追究此事。
李卓权衡利弊，说道：
“如此甚好，但其中颇有风险，未免太过叨扰小娘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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