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西域神物
李卓前世练就的衡量利弊，能迅速做出决断，加上不是矫情的人，颇为诚恳的提出其中风险：
“假如这人身份比较重要，或者是关系重大，也许就会与小娘子所想完全相反。到时候官府大索全城，岂不是连累小娘子……”
李卓只想有个明确的保证，不想却惹得那婢女不耐，连连翻白眼，嘲讽道：
“你这人好啰嗦，你们读书人都这般虚伪么……”
“……”
惹上这么一个不顾礼节的人，还是个婢女身份，就连程咬金，都是暗自偷笑。
倒是那个白纱遮面的小娘子，颇为威严的喝止了她：
“阿奴，你再这般说话，可就真是不知礼了！”
虽只是个十二三岁的小娘子，却颇有威严。刚才一脸不忿的阿奴，顿时不敢作声，只是眼神瞟着李卓，不乏示威之意。
仆人虽然不懂事，但主人却是聪明至极，知道李卓的担心，给了肯定的答案：
“寒家虽小，却也容得下小郎君几人。此事都是因阿奴而起，你们是阿奴的救命恩人，自然要竭尽全力，保障两位小郎君和贵属的安全。至于刚才所言，且放宽心就是，寻常官府之人，还不敢到寒家放肆。”
李卓和程咬金对视一眼，会心一笑。
看来虎子英雄救美，还不算亏！
这主仆两个，都只是十几岁小娘子，敢在洛阳城驾车而行，可见家里颇为富裕。
此时听她说官府不敢轻易上门，应该是颇有权势之家。
这样的家庭，怎么会两人出门呢？
李卓心中疑惑，猜测对方可能的来历，却百思不得其解，索性问道：
“既然小娘子这般允诺，当然会力所能及，言出必行。却是不知二位今日，为何来到四方馆。听人传言，这四方馆颇多胡人，两位小娘子至此，当知不是很安全……”
白纱遮面的小娘子，生怕她的婢女阿奴又大放厥词，自己回答李卓的问题：
“小郎君所言极是，四方馆鱼龙混杂，本就是洛阳的是非之地。但以往这些胡人也只敢对商家发横而已，不敢轻易招惹权贵之家。”
“听闻有西域神物，历久弥香，今日想来见识一下。却不知为何，胡人有些反常，倒让阿奴受了一番惊吓……还得多谢二位郎君和贵属呢。”
神物，历久弥香？
李卓心中念头划过，忽然明白她说的是什么。
应该是香料之类，用什么东西储存，能够长久的保持香气。
李卓心中，闪过颇为古怪的疑问，却是自嘲的笑了：
“这小姑娘还在变声期，又一直白纱遮面，不想居然是个爱美之人，这般年纪，算不算早熟？”
但在历史上，李世民娶的长孙皇后，据说就是十二三岁结婚，相比之下也不算早了。
这小娘子身份不一般，都对西域香料感兴趣，可见洛阳的贵族之间，香料比较受欢迎。
“这或许是一条财路，不但能够赚钱，还能够打入洛阳贵妇上层，一举两得……”
李卓猜测，西域胡人可能有某种秘法，能够保存较久而已。
李卓来自后世，多少知道一些提炼香水的方法，难道还比不过一千多年前的土法？
“原来小娘子是来寻求香料，某自幼跟随高人学习天文地理，知道一些不为外人所知的秘术秘法，炼制的香水历久弥香，还取用方便，甚至有富余可出售，不知小娘子是否感兴趣？”
白纱遮面的小娘子，对李卓所说半信半疑。
见李卓神色一脸笃定，怀疑之心稍去，只是惊异于李卓所说，生怕空欢喜一场，问道：
“当真，当真有此等秘术？”
李卓突然发现一条财路，甚至是一条情报路线，自然十分卖力。
“那是当然，此法虽为秘术，却也简单，区区小事罢了。”
李卓看不见她的表情，但也猜得个七七八八，十分笃定的回复：
“若是小娘子不信，只管去寻材料来，我自亲自演示。只是不知道小娘子贵姓，这般称呼却是太过生分了。”
李卓吊起对方胃口，自然不是一无所图。
这时候，狐狸尾巴露出来了。
旁边的程咬金，知道李卓见识阅历，不是凡俗可比。在李卓说话的时候，大多默不作声。此时听见李卓的问题，彼此相视一眼，会心一笑。
程咬金一脸严肃，帮忙作证：
“小娘子或许不知，我这贤弟姓李名卓，草字高远。五年前回归祖籍，在齐郡历城创下偌大家业。但在这之前，高远打小就跟随一位神秘高人，隐居钟南山之巅，潜心修炼天文地理，文韬武略，诸子百家。乃是天上少有，地上无双的绝顶高才。提炼什么香水，区区小事何足道哉？”
程咬金本就是滑稽幽默之人，这两日和李卓相处，更受到感染，收起来没边没际。
“钟南山之巅虽美，却是猛兽丛生，剧毒瘴气缠绕之地，提炼各种救命圣药自然不可或缺。所谓提炼香水，不过是顺势而为罢了。”
李卓还不知道，自己居然还有这等来历……
程咬金这脑洞开的也太出乎意料了。
李卓瞪大眼睛，忽然感觉很荒谬：
“究竟谁是后世来的人，明明是我好不好？”
相比之下，李卓先前谎称家乡洪灾家破人亡，只能孤身一人落脚历城的说话，简直就太低级了，根本就经不起推敲。
这时代虽然有穷文富武的说法，但真正能够读得起书的人，极少是穷人。不但不穷，还得是富人，才能够请得起老师，买得起各种用度。
李卓所学颇杂，不管是曲辕犁，还是海盐，亦或者白酒，以及今天所说的香水，可谓五花八门，都是杂学。
试问正经读书人家，怎么会教导这些？
而教导这些，又要花多少钱，请谁来教？
这些，都是李卓难以解释的问题。
但只要换了程咬金的这个说法，一切都说得过去了。
有一个隐逸高人做师傅，这样的人自然是学贯古今，精通百家，对杂学甚至会比较偏爱。
这样的师傅，教出来的徒弟自然相差不大。
李卓所有的一切，就都说得过去了。
没想到程咬金这家伙，一米八九的大个子，看着就像是鲁莽之辈，但说起话来却是条理分明，加上一脸真诚相，说服力比李卓这个小白脸可要强太多了。
有句古话说得好，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某种意义上，读书人的聪明变成了阴险狡诈，被极大污名化。倒是程咬金这种五大三粗的人，即便撒起谎来，也是一脸真诚模样。
白纱遮面的小娘子，纱巾晃动，显然在做斗争。
究竟要不要告诉李卓他的姓氏。
许久之后，她才艰难的作出决定：
“我姓崔……你真的跟着隐逸高人学过，真的懂得提炼什么香水？”
“假如这人身份比较重要，或者是关系重大，也许就会与小娘子所想完全相反。到时候官府大索全城，岂不是连累小娘子……”
李卓只想有个明确的保证，不想却惹得那婢女不耐，连连翻白眼，嘲讽道：
“你这人好啰嗦，你们读书人都这般虚伪么……”
“……”
惹上这么一个不顾礼节的人，还是个婢女身份，就连程咬金，都是暗自偷笑。
倒是那个白纱遮面的小娘子，颇为威严的喝止了她：
“阿奴，你再这般说话，可就真是不知礼了！”
虽只是个十二三岁的小娘子，却颇有威严。刚才一脸不忿的阿奴，顿时不敢作声，只是眼神瞟着李卓，不乏示威之意。
仆人虽然不懂事，但主人却是聪明至极，知道李卓的担心，给了肯定的答案：
“寒家虽小，却也容得下小郎君几人。此事都是因阿奴而起，你们是阿奴的救命恩人，自然要竭尽全力，保障两位小郎君和贵属的安全。至于刚才所言，且放宽心就是，寻常官府之人，还不敢到寒家放肆。”
李卓和程咬金对视一眼，会心一笑。
看来虎子英雄救美，还不算亏！
这主仆两个，都只是十几岁小娘子，敢在洛阳城驾车而行，可见家里颇为富裕。
此时听她说官府不敢轻易上门，应该是颇有权势之家。
这样的家庭，怎么会两人出门呢？
李卓心中疑惑，猜测对方可能的来历，却百思不得其解，索性问道：
“既然小娘子这般允诺，当然会力所能及，言出必行。却是不知二位今日，为何来到四方馆。听人传言，这四方馆颇多胡人，两位小娘子至此，当知不是很安全……”
白纱遮面的小娘子，生怕她的婢女阿奴又大放厥词，自己回答李卓的问题：
“小郎君所言极是，四方馆鱼龙混杂，本就是洛阳的是非之地。但以往这些胡人也只敢对商家发横而已，不敢轻易招惹权贵之家。”
“听闻有西域神物，历久弥香，今日想来见识一下。却不知为何，胡人有些反常，倒让阿奴受了一番惊吓……还得多谢二位郎君和贵属呢。”
神物，历久弥香？
李卓心中念头划过，忽然明白她说的是什么。
应该是香料之类，用什么东西储存，能够长久的保持香气。
李卓心中，闪过颇为古怪的疑问，却是自嘲的笑了：
“这小姑娘还在变声期，又一直白纱遮面，不想居然是个爱美之人，这般年纪，算不算早熟？”
但在历史上，李世民娶的长孙皇后，据说就是十二三岁结婚，相比之下也不算早了。
这小娘子身份不一般，都对西域香料感兴趣，可见洛阳的贵族之间，香料比较受欢迎。
“这或许是一条财路，不但能够赚钱，还能够打入洛阳贵妇上层，一举两得……”
李卓猜测，西域胡人可能有某种秘法，能够保存较久而已。
李卓来自后世，多少知道一些提炼香水的方法，难道还比不过一千多年前的土法？
“原来小娘子是来寻求香料，某自幼跟随高人学习天文地理，知道一些不为外人所知的秘术秘法，炼制的香水历久弥香，还取用方便，甚至有富余可出售，不知小娘子是否感兴趣？”
白纱遮面的小娘子，对李卓所说半信半疑。
见李卓神色一脸笃定，怀疑之心稍去，只是惊异于李卓所说，生怕空欢喜一场，问道：
“当真，当真有此等秘术？”
李卓突然发现一条财路，甚至是一条情报路线，自然十分卖力。
“那是当然，此法虽为秘术，却也简单，区区小事罢了。”
李卓看不见她的表情，但也猜得个七七八八，十分笃定的回复：
“若是小娘子不信，只管去寻材料来，我自亲自演示。只是不知道小娘子贵姓，这般称呼却是太过生分了。”
李卓吊起对方胃口，自然不是一无所图。
这时候，狐狸尾巴露出来了。
旁边的程咬金，知道李卓见识阅历，不是凡俗可比。在李卓说话的时候，大多默不作声。此时听见李卓的问题，彼此相视一眼，会心一笑。
程咬金一脸严肃，帮忙作证：
“小娘子或许不知，我这贤弟姓李名卓，草字高远。五年前回归祖籍，在齐郡历城创下偌大家业。但在这之前，高远打小就跟随一位神秘高人，隐居钟南山之巅，潜心修炼天文地理，文韬武略，诸子百家。乃是天上少有，地上无双的绝顶高才。提炼什么香水，区区小事何足道哉？”
程咬金本就是滑稽幽默之人，这两日和李卓相处，更受到感染，收起来没边没际。
“钟南山之巅虽美，却是猛兽丛生，剧毒瘴气缠绕之地，提炼各种救命圣药自然不可或缺。所谓提炼香水，不过是顺势而为罢了。”
李卓还不知道，自己居然还有这等来历……
程咬金这脑洞开的也太出乎意料了。
李卓瞪大眼睛，忽然感觉很荒谬：
“究竟谁是后世来的人，明明是我好不好？”
相比之下，李卓先前谎称家乡洪灾家破人亡，只能孤身一人落脚历城的说话，简直就太低级了，根本就经不起推敲。
这时代虽然有穷文富武的说法，但真正能够读得起书的人，极少是穷人。不但不穷，还得是富人，才能够请得起老师，买得起各种用度。
李卓所学颇杂，不管是曲辕犁，还是海盐，亦或者白酒，以及今天所说的香水，可谓五花八门，都是杂学。
试问正经读书人家，怎么会教导这些？
而教导这些，又要花多少钱，请谁来教？
这些，都是李卓难以解释的问题。
但只要换了程咬金的这个说法，一切都说得过去了。
有一个隐逸高人做师傅，这样的人自然是学贯古今，精通百家，对杂学甚至会比较偏爱。
这样的师傅，教出来的徒弟自然相差不大。
李卓所有的一切，就都说得过去了。
没想到程咬金这家伙，一米八九的大个子，看着就像是鲁莽之辈，但说起话来却是条理分明，加上一脸真诚相，说服力比李卓这个小白脸可要强太多了。
有句古话说得好，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某种意义上，读书人的聪明变成了阴险狡诈，被极大污名化。倒是程咬金这种五大三粗的人，即便撒起谎来，也是一脸真诚模样。
白纱遮面的小娘子，纱巾晃动，显然在做斗争。
究竟要不要告诉李卓他的姓氏。
许久之后，她才艰难的作出决定：
“我姓崔……你真的跟着隐逸高人学过，真的懂得提炼什么香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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