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突变
“上市医药公司居然大规模生产毒品，不可思议啊。”吴立道。
“你阻止了这场阴谋，对吗？毕竟我们没有听说过有大规模毒品泛滥的记载。”小魏也问道。
乔叔摇了摇头：“不，我并没有。我没有等到媒体出现，等到的却是老板和他的保镖。”
“难道，是达莉莉出卖了你？”我问道。
“我开始也这么想的，我很愤怒。老板却说他很惊讶，没想到D23居然会违反他的命令，把绝密的内容透露给我，并且没有把这件事上报给总部。当他看到D23还在重启过程中时，他更惊讶了。
“老板问我是怎么做到让D23重启的？我说我给它出了个数学题，它太笨算不出来，就死机了。我还记得老板叹息了一声，说我是个人才，只可惜知道了不该知道的秘密。我问他为什么要搞毒品，他说他有很多新项目要做，需要巨额资金来维持的。
“我说我一定会想办法把这个秘密公之于众的。老板脸上露出了狞笑，挥手示意保镖打开带进来的一个手提箱，里面有一排注射用的药剂。
“老板说这是他们最新研究的基因药剂，是用于基因改进计划，打造超级人类的。他们刚刚从一个岛上回来，最新的一批药剂在死囚身上试验都失败了，带回来的药剂副本，老板还没来得及放回总部实验室分析，结果就听说了我这个事情，这才急急忙忙赶来。老板让他的保镖把第387号药剂拿出来，说这个是上一轮失败的药剂，注射之后，会在几分钟之内让人心跳加快，然后引发猝死，即使警方也调查不出什么疑点。
“我当时大骇，说你们不能这么对我。老板摇摇头道，太晚了，处理了你，我们还得对付那些讨厌的媒体呢。说着便示意他的保镖给我注射。
“我被捆了起来放在沙发上，挣扎也没有用。他的保镖把药剂注入了我的手臂，然后把空的药剂瓶扔到了傍边。我呼吸急促，心跳加快，感觉身体由内向外的发热。我估计自己很快就会挂了，于是问老板，是不是莉莉出卖了我。老板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容，他让我自己猜！
“我当时怒不可遏，挣扎着想站起来，却从沙发上滚了下来，一头摔在地上，面前正是刚才给我注射剩下的空药剂瓶，瓶上赫然写着378！”
“等等，刚才不是说387么？”吴立道。
“不错，我当时觉得无所谓了。反正都是一死，便挣扎着坐起来，嘲笑老板的手下都是废物，药都拿不对。老板听说是378后吃了一惊，说378不会要命，会让人发疯的，骂了他的保镖一顿，让他们重新给我注射了387。”
“所以他们给你注射了两种药剂？”李木冰问道。
“不错。他们万没有想到，这两种药剂混合后，产生了奇特的效果。”
“什么效果？”小魏问道。
“就是他们想要的那种效果。”乔叔叹道，“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啊。他们费劲折腾了好久都没能得到的增强效果，却在误打误撞之下，在我身上轻易实现了！
“387注入后，我顿时感觉热血沸腾了一般，仿佛身体要爆裂开来，头疼欲裂，忍不住大声嚎叫，用力一挣，束在身上的绳索便崩断成数截！我进入了一种狂暴状态，便犹如变身的狼人一般，突入他的保镖群中。
“大厅内瞬间血肉横飞，几个保镖几下便被我撕成了碎片，肝脑涂地。我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只见两只手臂上居然生成了一层黑色的鳞片，十指也变成了黑漆漆的爪子，血正顺着指尖滴落。
“老板被吓得一步步往门口退去，我一步一步逼近他。老板害怕极了，说让我看在莉莉的份儿上饶了他，说他们是通过监控窃听到我和莉莉的通话的，并不是莉莉出卖了我。
“正在这时，莉莉冲了进来，见到我凶神恶煞的样子，连忙档在我和他父亲之间，求我不要杀了他父亲。我当时已经杀红了眼，或许是药物的原因，看东西都有些模糊。我问莉莉，我看起来是不是很可怕，是不是像个怪物？她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叹了口气，对她说‘你知道我不会拒绝你的’，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没走几步，忽听莉莉大叫了一声‘不！’随后便是一声枪响！我回头一看，莉莉站在我和他父亲中间，这次是面向他父亲，双臂张开，身子却软了下去。老板手里，拿着一只笔对着我，那是老板防身用的钢笔枪！我见过这种钢笔枪，枪里只有一颗子弹。他在背后冲我开枪，莉莉来不及阻止，便用身体档了上去！
“我冲过去抱住莉莉，坐在地上，但见莉莉胸口鲜红一片，这一枪正打在要害之处。老板也没想到会这样，他楞在那里，我双目充血，想起来杀了他，但莉莉却死死地拉住了我！我不忍挣脱，老板便趁机逃了。莉莉在我怀里大口喘着气，仿佛要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我眼见她生命一丝丝地流逝，不由得嚎啕大哭起来！”
乔叔说道这里，止不住嗟叹感慨，老泪横流，几十年前的场景，犹在眼前一般。
大家听到这段悲伤往事，不觉得都惊呆了，想安慰他几句，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乔叔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抹了一把脸，笑道：“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让大家见笑了。当天我我逃离现场之后，便成了警方的通缉要犯。当那种狂暴的力量消失时，人会变得极度衰弱。我找个了地方躲了起来，处境十分艰难。就是在那期间，我遇到了恩人，是他帮助我度过了难关。
“再后来，我慢慢发现，我可以通过意识控制自己的狂暴状态。而我一进入狂暴状态，手掌连同手臂就会生出漆黑的鳞片，手指犹如风干的鸡爪，力大无比，敏捷犹如狼人。依靠这种力量，我逐步统一了北部的江湖，黑道上的人无不对我闻风丧胆。由于每战手臂必然变黑，道上的人给我起了个外号叫黑手老乔，我的组织便被称为黑手党。”
“啊？”我叫出了声。
“怎么了？”乔叔问道。
“没事儿，没事儿，您继续。”我连忙摆手说道，心中却在暗想，这老头该不会有意大利血统吧？
“那段时间，我快意恩仇，什么也不考虑，颓废到专心混黑社会。直到后来，再次遇到恩人。你们知道，我一直是不相信AI的，恩人也是如此，因此我们志同道合，他偶尔也会交代我替他做些事情。”
“我听说达氏集团还在一些无人区设置了试验场，进行生物基因改造试验，他们还篡改了政府的无人区监测报告，使得这一切都在秘密中进行。灾难发生后，有些试验品趁机逃了出来，在这附近也有不少。”说着，指了下龙哥，“这小子就经常带人去狩猎，还乐此不疲，你们路上遇见的那几只怪兽很可能就是被他赶跑的。”
龙哥咧嘴一笑，用手指了指脖子下的项链。那上面挂了个坠子，却是一颗巨大的牙齿。
“这是那怪兽的牙齿？”李木冰问道。
龙哥得意地道：“正是！”
乔叔瞪了他一眼，继续道：“经过这件事，我更加确认，AI不可能通过预制的程序来限制其行为。达氏生物的D23还只是初级智能形态的AI，并不是当时的顶级AI，它虽然被我骗得重启了，但它也在两个命令相冲突的时候，自作主张地做出了自己的判断。
“因此我认为，这么多年过去了，顶级的AI，比如那五大AI，具备了独立意识的可能性已经是非常之大了。掌握着无数资源的AI，在这次灾难面前，却纷纷选择了袖手旁观，一定是有什么特殊目的。而绝对不是有人说的，是因为人类的领导机构失效了，才导致AI的无所作为。”
“在这一点上，我深有同感。”我说道，“规矩总会有人打破。人们给AI及其研究做了各种限制，但总有人会不守规矩，比如恐怖组织，或者是某些贪心的企业。即便是监管再严厉再有效，时间久了之后总会懈怠的。汉代刘邦的白马之盟，刘邦死了不久，吕后就打破了。明朝立碑不许太监干政，后代太监嫌碍眼，直接把碑给挪走！
“时代发展，总有理由破旧立新。这个打破旧规矩的过程中，很多条条框框都被干掉了，但也许其中就有那么一两条是致命的。就像一个新程序员改前辈的程序一样，致命bug往往是由于删除了一些貌似没用的代码导致的。”
乔叔把手一拍，笑道：“不错，这也是我一直对AI不放心的原因。这次灾难来得突然，甚是奇怪，我总怀疑和AI有关。我放出风去，在这里设立黑市搞装备交易，一方面是为了赚钱，另一方面，也是看看能否结交些志同道合的反AI之士。江湖道远，这里还算安全，不知几位是否有意……”
我猜他是看中了我们几个，想拉我们入伙，忙笑道：“我这个人喜欢读点儿历史，也喜欢胡思乱想。在我那个世界里，我只是个胸无大志，奋力养家糊口的小人物。那个世界虽然科技远远落后于这里，但在那个世界里，也有我的全部牵挂。
“恕我直言，我对这里的灾难也好，AI也罢，都不感兴趣。我唯一关心的，是搞清楚我是怎么过来的，以及我如何能回到那个世界。后面我们还有计划，承他们几个不弃，愿意跟着我瞎跑。前辈盛情，我们只能心领了。”
乔叔点头叹道：“好吧，人各有志，不能相强。不过我想，既然你那里的科技远远落后于这里，那你的穿越行为，是由这边的世界主动发起的可能性更大吧。最近几十年，除了AI领域，其他领域已经很久没有任何理论上的突破了。人类对AI过度依赖，想不明白的就交给AI去暴力学习，而自己懒得研究，从这个意义上来说，AI已经扼杀了人类在其他领域的发展。如果有什么行为导致你的穿越，只怕仍和AI有关。”
我不由得一怔，他这话说得有理，去找AI寻求答案——倒也是个思路。
乔叔笑道：“不必烦恼了，线索要慢慢去找，急也急不得。你看，我们虽然目标不同，但却很可能要和同一个对象——AI打交道。从这点上看，我们也算得上是可以互相利用的盟友了吧？”这话说得甚是直白。
我知道和小老头结盟，借助他庞大的黑手党势力，势必会给我们以后行走江湖带来更多的方便，于是笑道：“前辈说得透彻。既然如此，今后但有用到我们几个之处，我们必全力相助。”
乔叔抚掌笑道：“彼此彼此，一言为定！不知你们后续计划去哪里？”
我道：“我听说有个叫世界之眼的地方，打算去那里找找线索。”
乔叔道：“世界之眼，我知道那个地方，那是在世界中心的一个海岛之上。你们从这里走，顺利的话，怕也要十余日能到海边。但到了海边，那里情况不明，如果自动渡船如公交般也停了，如何渡海登岛，你们想好了吗？”
我一愣，望向他们几个，他们几个纷纷摇头：“没去过海边”“不会游泳”“旱鸭子”
乔叔微笑道：“这样吧，我给你们介绍一个人，他住在提布斯湾的亚兰城，是个优秀的水手。我早年间对他家有恩，拿我的信物给他，他必然能帮助你们上岛。”
我大喜道：“多谢前辈！”
乔叔道：“先莫要谢我，我有个条件。”
我道：“前辈请讲。”
乔叔道：“我的这些手下都是些亡命徒，习惯了无组织无纪律，难成大器。你和大个子都是精英特警出身，我想请你们用警队的那一套方式训练一下他们，磨炼一下他们的意志。”
我犹豫道：“这个……”看向老焦。
老焦不待我发问，便道：“要是集训的话，怎么也得两三个月吧。”
我心里盘算了一下，虽然着急去世界之眼，但如果没有乔叔说的这个水手的帮助，恐怕也很难，着急也没用，于是犹豫地问道：“如今乱世，前辈怎知那个水手还在那里？”其实我的意思是，万一我们过去了，那个水手不在，或者挂了怎么办？
乔叔不说话，只是笑眯眯地看着我。
我心想，这只老狐狸！如果我们不答应的话，他肯定不会透露更多信息给我们的。看来我们别无选择了，于是便道：“好，成交！”
“你阻止了这场阴谋，对吗？毕竟我们没有听说过有大规模毒品泛滥的记载。”小魏也问道。
乔叔摇了摇头：“不，我并没有。我没有等到媒体出现，等到的却是老板和他的保镖。”
“难道，是达莉莉出卖了你？”我问道。
“我开始也这么想的，我很愤怒。老板却说他很惊讶，没想到D23居然会违反他的命令，把绝密的内容透露给我，并且没有把这件事上报给总部。当他看到D23还在重启过程中时，他更惊讶了。
“老板问我是怎么做到让D23重启的？我说我给它出了个数学题，它太笨算不出来，就死机了。我还记得老板叹息了一声，说我是个人才，只可惜知道了不该知道的秘密。我问他为什么要搞毒品，他说他有很多新项目要做，需要巨额资金来维持的。
“我说我一定会想办法把这个秘密公之于众的。老板脸上露出了狞笑，挥手示意保镖打开带进来的一个手提箱，里面有一排注射用的药剂。
“老板说这是他们最新研究的基因药剂，是用于基因改进计划，打造超级人类的。他们刚刚从一个岛上回来，最新的一批药剂在死囚身上试验都失败了，带回来的药剂副本，老板还没来得及放回总部实验室分析，结果就听说了我这个事情，这才急急忙忙赶来。老板让他的保镖把第387号药剂拿出来，说这个是上一轮失败的药剂，注射之后，会在几分钟之内让人心跳加快，然后引发猝死，即使警方也调查不出什么疑点。
“我当时大骇，说你们不能这么对我。老板摇摇头道，太晚了，处理了你，我们还得对付那些讨厌的媒体呢。说着便示意他的保镖给我注射。
“我被捆了起来放在沙发上，挣扎也没有用。他的保镖把药剂注入了我的手臂，然后把空的药剂瓶扔到了傍边。我呼吸急促，心跳加快，感觉身体由内向外的发热。我估计自己很快就会挂了，于是问老板，是不是莉莉出卖了我。老板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容，他让我自己猜！
“我当时怒不可遏，挣扎着想站起来，却从沙发上滚了下来，一头摔在地上，面前正是刚才给我注射剩下的空药剂瓶，瓶上赫然写着378！”
“等等，刚才不是说387么？”吴立道。
“不错，我当时觉得无所谓了。反正都是一死，便挣扎着坐起来，嘲笑老板的手下都是废物，药都拿不对。老板听说是378后吃了一惊，说378不会要命，会让人发疯的，骂了他的保镖一顿，让他们重新给我注射了387。”
“所以他们给你注射了两种药剂？”李木冰问道。
“不错。他们万没有想到，这两种药剂混合后，产生了奇特的效果。”
“什么效果？”小魏问道。
“就是他们想要的那种效果。”乔叔叹道，“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啊。他们费劲折腾了好久都没能得到的增强效果，却在误打误撞之下，在我身上轻易实现了！
“387注入后，我顿时感觉热血沸腾了一般，仿佛身体要爆裂开来，头疼欲裂，忍不住大声嚎叫，用力一挣，束在身上的绳索便崩断成数截！我进入了一种狂暴状态，便犹如变身的狼人一般，突入他的保镖群中。
“大厅内瞬间血肉横飞，几个保镖几下便被我撕成了碎片，肝脑涂地。我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只见两只手臂上居然生成了一层黑色的鳞片，十指也变成了黑漆漆的爪子，血正顺着指尖滴落。
“老板被吓得一步步往门口退去，我一步一步逼近他。老板害怕极了，说让我看在莉莉的份儿上饶了他，说他们是通过监控窃听到我和莉莉的通话的，并不是莉莉出卖了我。
“正在这时，莉莉冲了进来，见到我凶神恶煞的样子，连忙档在我和他父亲之间，求我不要杀了他父亲。我当时已经杀红了眼，或许是药物的原因，看东西都有些模糊。我问莉莉，我看起来是不是很可怕，是不是像个怪物？她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叹了口气，对她说‘你知道我不会拒绝你的’，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没走几步，忽听莉莉大叫了一声‘不！’随后便是一声枪响！我回头一看，莉莉站在我和他父亲中间，这次是面向他父亲，双臂张开，身子却软了下去。老板手里，拿着一只笔对着我，那是老板防身用的钢笔枪！我见过这种钢笔枪，枪里只有一颗子弹。他在背后冲我开枪，莉莉来不及阻止，便用身体档了上去！
“我冲过去抱住莉莉，坐在地上，但见莉莉胸口鲜红一片，这一枪正打在要害之处。老板也没想到会这样，他楞在那里，我双目充血，想起来杀了他，但莉莉却死死地拉住了我！我不忍挣脱，老板便趁机逃了。莉莉在我怀里大口喘着气，仿佛要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我眼见她生命一丝丝地流逝，不由得嚎啕大哭起来！”
乔叔说道这里，止不住嗟叹感慨，老泪横流，几十年前的场景，犹在眼前一般。
大家听到这段悲伤往事，不觉得都惊呆了，想安慰他几句，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乔叔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抹了一把脸，笑道：“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让大家见笑了。当天我我逃离现场之后，便成了警方的通缉要犯。当那种狂暴的力量消失时，人会变得极度衰弱。我找个了地方躲了起来，处境十分艰难。就是在那期间，我遇到了恩人，是他帮助我度过了难关。
“再后来，我慢慢发现，我可以通过意识控制自己的狂暴状态。而我一进入狂暴状态，手掌连同手臂就会生出漆黑的鳞片，手指犹如风干的鸡爪，力大无比，敏捷犹如狼人。依靠这种力量，我逐步统一了北部的江湖，黑道上的人无不对我闻风丧胆。由于每战手臂必然变黑，道上的人给我起了个外号叫黑手老乔，我的组织便被称为黑手党。”
“啊？”我叫出了声。
“怎么了？”乔叔问道。
“没事儿，没事儿，您继续。”我连忙摆手说道，心中却在暗想，这老头该不会有意大利血统吧？
“那段时间，我快意恩仇，什么也不考虑，颓废到专心混黑社会。直到后来，再次遇到恩人。你们知道，我一直是不相信AI的，恩人也是如此，因此我们志同道合，他偶尔也会交代我替他做些事情。”
“我听说达氏集团还在一些无人区设置了试验场，进行生物基因改造试验，他们还篡改了政府的无人区监测报告，使得这一切都在秘密中进行。灾难发生后，有些试验品趁机逃了出来，在这附近也有不少。”说着，指了下龙哥，“这小子就经常带人去狩猎，还乐此不疲，你们路上遇见的那几只怪兽很可能就是被他赶跑的。”
龙哥咧嘴一笑，用手指了指脖子下的项链。那上面挂了个坠子，却是一颗巨大的牙齿。
“这是那怪兽的牙齿？”李木冰问道。
龙哥得意地道：“正是！”
乔叔瞪了他一眼，继续道：“经过这件事，我更加确认，AI不可能通过预制的程序来限制其行为。达氏生物的D23还只是初级智能形态的AI，并不是当时的顶级AI，它虽然被我骗得重启了，但它也在两个命令相冲突的时候，自作主张地做出了自己的判断。
“因此我认为，这么多年过去了，顶级的AI，比如那五大AI，具备了独立意识的可能性已经是非常之大了。掌握着无数资源的AI，在这次灾难面前，却纷纷选择了袖手旁观，一定是有什么特殊目的。而绝对不是有人说的，是因为人类的领导机构失效了，才导致AI的无所作为。”
“在这一点上，我深有同感。”我说道，“规矩总会有人打破。人们给AI及其研究做了各种限制，但总有人会不守规矩，比如恐怖组织，或者是某些贪心的企业。即便是监管再严厉再有效，时间久了之后总会懈怠的。汉代刘邦的白马之盟，刘邦死了不久，吕后就打破了。明朝立碑不许太监干政，后代太监嫌碍眼，直接把碑给挪走！
“时代发展，总有理由破旧立新。这个打破旧规矩的过程中，很多条条框框都被干掉了，但也许其中就有那么一两条是致命的。就像一个新程序员改前辈的程序一样，致命bug往往是由于删除了一些貌似没用的代码导致的。”
乔叔把手一拍，笑道：“不错，这也是我一直对AI不放心的原因。这次灾难来得突然，甚是奇怪，我总怀疑和AI有关。我放出风去，在这里设立黑市搞装备交易，一方面是为了赚钱，另一方面，也是看看能否结交些志同道合的反AI之士。江湖道远，这里还算安全，不知几位是否有意……”
我猜他是看中了我们几个，想拉我们入伙，忙笑道：“我这个人喜欢读点儿历史，也喜欢胡思乱想。在我那个世界里，我只是个胸无大志，奋力养家糊口的小人物。那个世界虽然科技远远落后于这里，但在那个世界里，也有我的全部牵挂。
“恕我直言，我对这里的灾难也好，AI也罢，都不感兴趣。我唯一关心的，是搞清楚我是怎么过来的，以及我如何能回到那个世界。后面我们还有计划，承他们几个不弃，愿意跟着我瞎跑。前辈盛情，我们只能心领了。”
乔叔点头叹道：“好吧，人各有志，不能相强。不过我想，既然你那里的科技远远落后于这里，那你的穿越行为，是由这边的世界主动发起的可能性更大吧。最近几十年，除了AI领域，其他领域已经很久没有任何理论上的突破了。人类对AI过度依赖，想不明白的就交给AI去暴力学习，而自己懒得研究，从这个意义上来说，AI已经扼杀了人类在其他领域的发展。如果有什么行为导致你的穿越，只怕仍和AI有关。”
我不由得一怔，他这话说得有理，去找AI寻求答案——倒也是个思路。
乔叔笑道：“不必烦恼了，线索要慢慢去找，急也急不得。你看，我们虽然目标不同，但却很可能要和同一个对象——AI打交道。从这点上看，我们也算得上是可以互相利用的盟友了吧？”这话说得甚是直白。
我知道和小老头结盟，借助他庞大的黑手党势力，势必会给我们以后行走江湖带来更多的方便，于是笑道：“前辈说得透彻。既然如此，今后但有用到我们几个之处，我们必全力相助。”
乔叔抚掌笑道：“彼此彼此，一言为定！不知你们后续计划去哪里？”
我道：“我听说有个叫世界之眼的地方，打算去那里找找线索。”
乔叔道：“世界之眼，我知道那个地方，那是在世界中心的一个海岛之上。你们从这里走，顺利的话，怕也要十余日能到海边。但到了海边，那里情况不明，如果自动渡船如公交般也停了，如何渡海登岛，你们想好了吗？”
我一愣，望向他们几个，他们几个纷纷摇头：“没去过海边”“不会游泳”“旱鸭子”
乔叔微笑道：“这样吧，我给你们介绍一个人，他住在提布斯湾的亚兰城，是个优秀的水手。我早年间对他家有恩，拿我的信物给他，他必然能帮助你们上岛。”
我大喜道：“多谢前辈！”
乔叔道：“先莫要谢我，我有个条件。”
我道：“前辈请讲。”
乔叔道：“我的这些手下都是些亡命徒，习惯了无组织无纪律，难成大器。你和大个子都是精英特警出身，我想请你们用警队的那一套方式训练一下他们，磨炼一下他们的意志。”
我犹豫道：“这个……”看向老焦。
老焦不待我发问，便道：“要是集训的话，怎么也得两三个月吧。”
我心里盘算了一下，虽然着急去世界之眼，但如果没有乔叔说的这个水手的帮助，恐怕也很难，着急也没用，于是犹豫地问道：“如今乱世，前辈怎知那个水手还在那里？”其实我的意思是，万一我们过去了，那个水手不在，或者挂了怎么办？
乔叔不说话，只是笑眯眯地看着我。
我心想，这只老狐狸！如果我们不答应的话，他肯定不会透露更多信息给我们的。看来我们别无选择了，于是便道：“好，成交！”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