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青铜计划
清晨，阳光照进303宿舍。昨晚的龙族入侵并没有破坏宿舍区，这里一片祥和。
路明非坐在书桌前，盯着电脑屏幕。
校园新闻网首页有一条头条新闻：“学生会主席恺撒·加图索价值数万美金的烟花祝贺女友陈墨瞳生日……”
新闻配图是黑色的天幕下，拼成一串字母的烟花绽开，而被烟花照亮的是一条闪着银光的瀑布，从山顶飞坠。
路明非耷拉着脑袋。
这是小魔鬼给他的作弊秘籍，但是他没有说出来。反正也不会有什么人相信这种拉风的事儿跟他有关，说出来也只会自讨没趣。
“对了，刘禅你对于要投降那个国……啊不对，我们尊贵的S级，你对于要加入哪个社团有想法了么？”芬格尔在上铺问。
“决定好了，我决定加入学生会社团组织部。我正在写入会申请信。”路明非头也不抬，敲着键盘。
芬格尔差点没从上铺摔下来，“天呐！你脑子让杨闻念踢了吧？你对诺诺那副心思，还硬要加入学生会？不怕凯撒给你穿小鞋？”
芬格尔的中国俗语了解的还不错。
“师姐说她会罩我的。”路明非像是宣誓一样敲下了发送键，“Ok！发送完成！”
他搓着手，神情有些兴奋。
很快，有人敲响了宿舍的门。
门口站着西装笔挺的学生会干部帕西诺。他把一只信封递给开门的路明非。
“你的身份卡，学生会欢迎你的加入。”
路明非呆呆地和伸出手来的帕西诺握手，“这……这也太效率了吧？”
“社团组织部部长陈墨瞳说，她相信你会选择加入学生会。原话是，‘这小子逃不出我的掌心’。所以我们提早就来到了这里，你的入会申请一被收到，我就过来了，对于唯一的S级，这些准备是必要的。”帕西诺彬彬有礼，面带笑容，让路明非感觉到了组织的热烈欢迎。
“对了，主席邀请你参加一场会议。”帕西诺说。
“なに？What？有没有搞错？”路明非急的用出了仅会的三门语言。
“没有搞错，你被编入了‘青铜计划’，目标是某位龙王。原本这是执行部的工作，但不知为何这一次的行动最终确定为由曼施坦因教授带队，队伍成员基本都是学生。”恺撒说。
“我……我今天才加入学生会……”路明非结结巴巴的，“早晨才交的申请表……我觉得组织在给我这么艰巨的任务前应该考查我一下！”
“你是学生会正式成员，不需要考察。而且是校长亲自点了你的名，不是学生会推荐的你。”恺撒说，“听点好消息吧，我们不用再上那些该死的课了；而且完成这个任务，我们会获得全科目满分，这样我们在本学期的GPA就是4.0了！”
全部人都鼓起掌来，只有路明非一个人如临灭顶之灾。
“可我不是为了GPA4.0才来的好吧？”
“那路明非，你到底为什么来？”恺撒转过身来，冰蓝色的眼睛里透着居高临下的审视。
路明非一愣。
“如果不想留在这里，你大可以走。离开这里办个退学手续就行，只需要清除记忆，你的生活就会回到以前的轨迹。”
路明非不敢和凯撒对视，低下头挠着耳朵。
“你为什么不选择退学？”恺撒又问。他的声音与其说是冷，不如说是一种饱含信念的强硬，在这种强硬的渲染下，他天生就像个领袖。
凯撒确实很像一个领袖，路明非和杨闻念聊过，他也未曾否认。
“总有点……自己的原因啊。”
路明非看着手中那张黑色的卡片，声音很轻。卡片上有两行字，第一行是学生会的名字，第二行是一行小字：“RicardoM.Lu”，还有他所属的部门。
李嘉图·M·路，学生会社团组织部成员。
路明非留在这里，加入学生会只是那么个小小小小的理由，不是什么屠龙这种伟大的事情，他觉得这种拉风的东西和他沾不上边。
那个理由就在这里的人群中，和路明非一样，心不在焉的听着凯撒说那些古希腊演讲家一般激昂的话。
‘青铜计划’集训的第一站来到了卡塞尔学院的体育馆。
路明非听完凯撒的战前动员后，就跟着学生会的大部队来到了这里，看着摆在一排排桌子上的各种东西一阵好奇。
狮心会的成员在另一侧，他们有纪律性的多，没有人和路明非一样左看看右逛逛。
果然如凯撒所言，这次行动的所有参与人员都是学生，其中有不少熟面孔。楚子航礼貌地和路明非致意，路明非点头哈腰地回了一下就溜走了。
他猛然想起来自己现在是学生会的成员了，楚子航成为了他的敌人。虽然路明非觉得凯撒和楚子航的战火应该烧不到自己身上来。
“路明非？”有人发出了惊讶的声音。
路明非抬头，看到杨闻念跟在一群白大褂身边走了出来。他想起来杨闻念很早就起床离开了宿舍，也不知道干嘛去了。
“师弟。你怎么和装备部的人在一起？”诺诺好奇地凑了过来。昨晚杨闻念送了诺诺生日礼物后，他们的关系明显单方面拉近了不少。
“因为我的梦想就是成为一名研究人员。”杨闻念站直身体，将手写本竖在白色外套的胸前，庄严地仿佛在宣誓。
路明非的嘴角抽了抽，他能感觉到诺大的体育馆里所有的学生都在这一瞬间惊掉了下巴。
奶奶个腿的，卡塞尔学院如今风头正盛的‘剑圣’杨闻念，说自己的梦想是成为一名研究人员？这话的震惊程度不亚于楚子航突然和苏茜表白，至少后者人们还有点心理准备。
“好了，别露出这幅表情。”领头的白大褂用手里的本子敲了敲长桌，“杨闻念是我们装备部新加入的实习生，装备部荣誉部长副校长亲自引荐，并授予他副校长奖学金。”
“副校长奖学金？”诺诺皱眉，“为什么从来没听过。”
“因为是今天早上刚设立的，听说金额比校长奖学金多了100美金，把副校长牛逼坏了。”杨闻念耸耸肩，“我的言灵特殊，所以直接进入了装备部。”
诺诺点头。她知道杨闻念的言灵是‘天地为炉’，这是个几乎必定成为炼金大师的言灵，装备部直接抢人也情有可缘。
“路明非，你……”杨闻念转头看向路明非，又看了看站在他身后的学生会精英们，“这是已经做出选择了？”
路明非一愣，有些不理解为什么杨闻念的声音有些不悦。但随即他反应了过来，昨晚杨闻念大侠仗义出手把他从凯撒的步步紧逼中解救出来，结果回头自己就主动羊入虎口，投身凯撒麾下，这着实有点把杨大侠的一片苦心喂了狗。
对了，零的一片苦心也喂了狗……
杨闻念会不高兴也是理所当然的吧？就好像你费尽力气做了什么事，就在你以为终于完成了的时候，突然发现一切变成了徒劳。
但路明非昨夜很晚都没睡着，躺下之后脑海中飘荡的都是他和诺诺在山顶的画面。诺诺光着脚戏水，冰凉的湖水溅到他的腿上；诺诺趴在崖边期盼着萤火虫的光亮，和她说着那个灵魂归墟的寓言；诺诺盯着手机时钟，带着期盼的眼神等待一个人给她打祝福生日快乐的电话……
“我……”路明非支支吾吾，不知道该说什么。给凯撒写邮件的时候，他完全没想到昨夜凯撒给他摆的鸿门宴，也完全没有想到杨闻念和零的孤军救驾，他仅有的脑容量全用来回忆和诺诺在山顶的那一段时光了。
随即他感觉到自己手里的什么东西被人拿走了，抬眼看去，那张崭新的学生会身份卡被杨闻念握在手里。他用拇指和食指按住两端，稍一用力，极有韧性的身份卡就弯曲出一个饱满但危险的弧度。
他忽然急了，伸出手想去抓，但是没有抓到。
“杨闻念！”凯撒走了出来，他必须出场，因为杨闻念在全校的精英学生面前想要折断学生会的身份卡，这等同于啪啪打他这个学生会主席的脸。
“住嘴！”杨闻念转过头，漆黑的瞳孔扫过学生会的人群，透着淡淡的冷漠与威严，“要打架的话，你们可以一起上。30……不，20秒内还有人能站着就算我输。”
凯撒愣住，他没想到一向理智而冷静的杨闻念会说出这样的话来。随后立刻露出了暴怒的表情。
整个学生会都暴怒了，除了路明非和诺诺。这是赤裸裸的挑衅，他根本没把学生会放在眼里。
杨闻念突然低下头，皱起眉，用拳头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一丝丝的狂躁在他心底盘旋，他知道这是‘玉骨’的副作用，‘玉骨’会逐渐吞噬使用者的精神，龙血中的暴戾逐渐吞噬理智。
虽然他已经好好休息一个晚上了，但路明非好像把那份狂躁引燃了。
深吸口气将心中暴动的情绪压下去，杨闻念抬起头，脸上回复了往日的平静，“我承认刚刚说话的时候冲动了。”
学生会的全体精英都是一愣，这是主动退步了？
“但它依旧算数。”
杨闻念双指一用力，那张学生卡就弹回了路明非的手里，“我随时欢迎学生会的诸位。”
峰回路转，原本觉得自己稍微挽回一点颜面的凯撒脸色铁青，手掌已经不自觉地握住了狄克推多的刀柄。
他的言灵是镰鼬，虽然也不是最纯粹的战斗型言灵，但是对于战斗力的增幅怎么说也要大过杨闻念的‘天地为炉’，他觉得自己这次不会输。
“够了。”一个有力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对峙，昂热大步走了进来，身边跟着施耐德和曼施坦因，“你们都是‘青铜计划’的编内人员，任务完成前不得起内部冲突！”
“不对，任务完成后也不许。你们是同学，未来会是对抗龙族的战友！”
“校长，他也是‘青铜计划’的成员吗？”凯撒问。
“是的。装备部特遣人员，负责操控此次行动中装备部提供的各种特殊炼金装备。”
“那我作为此次行动的行动队队长，如果有人不听指挥怎么办？”凯撒余光扫过杨闻念，尽量保持声音的平静。
“装备部的所有特遣人员都是特殊编制。”领头的白大褂冷笑，显然没有把凯撒放在眼里，“就算是现场的行动负责人曼施坦因都没法直接命令他，他只接受来自总指挥室或者装备部的单独指令。”
凯撒咬牙，但他知道装备部是学院里最特殊的一个部门，纵然加图索家族贵为校董会成员，也从来没有指挥装备部的资格。
而且……最要命的是装备部是一群神经病，没有人愿意和神经病打交道，而且这帮神经病还特别护犊子。据说是那个荣誉部长——副校长带出来的传统。无论是神经病的传统还是护犊子的传统。
和所有被编入‘青铜计划’的学生们站在一起聆听曼施坦因的全方位行动讲解与训练安排，杨闻念拍了拍路明非的肩膀，“要不要加入新生联谊会，就是奇兰创立的那个社团。”
凯撒怒气一直未散的眼睛注视了过来，如果不是怕昂热发火他恐怕已经忍不住大吼了。
“别看我。从来没有规定学生只能加入一个社团组织。”杨闻念面无表情，“你不也是校帆船队的成员吗？”
“你加入新生联谊会了？”路明非不敢去直面凯撒，凯撒现在仿佛一条随时会喷火的龙。他记得奇兰，是那个印度男生，A级血统。
“今天早上收到了新生联谊会的邀请，就加入了。”
“你不是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吗？为什么会加入社团？明明楚子航邀请你加入狮心会都拒绝了，他可是你的师兄唉。”
杨闻念偏过头，穿过路明非的肩膀看向了人群的角落，那里有一个孤零零伫立着的瘦弱身影，“因为给我发来邀请信的人是零。我很惊诧于他会加入新生联谊会，便认真思考了一下。”
“听说新生联谊会目前不超过五个人，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而且她说她也给你发了，我本以为你也会加入，所以就直接同意了……”
路明非坐在书桌前，盯着电脑屏幕。
校园新闻网首页有一条头条新闻：“学生会主席恺撒·加图索价值数万美金的烟花祝贺女友陈墨瞳生日……”
新闻配图是黑色的天幕下，拼成一串字母的烟花绽开，而被烟花照亮的是一条闪着银光的瀑布，从山顶飞坠。
路明非耷拉着脑袋。
这是小魔鬼给他的作弊秘籍，但是他没有说出来。反正也不会有什么人相信这种拉风的事儿跟他有关，说出来也只会自讨没趣。
“对了，刘禅你对于要投降那个国……啊不对，我们尊贵的S级，你对于要加入哪个社团有想法了么？”芬格尔在上铺问。
“决定好了，我决定加入学生会社团组织部。我正在写入会申请信。”路明非头也不抬，敲着键盘。
芬格尔差点没从上铺摔下来，“天呐！你脑子让杨闻念踢了吧？你对诺诺那副心思，还硬要加入学生会？不怕凯撒给你穿小鞋？”
芬格尔的中国俗语了解的还不错。
“师姐说她会罩我的。”路明非像是宣誓一样敲下了发送键，“Ok！发送完成！”
他搓着手，神情有些兴奋。
很快，有人敲响了宿舍的门。
门口站着西装笔挺的学生会干部帕西诺。他把一只信封递给开门的路明非。
“你的身份卡，学生会欢迎你的加入。”
路明非呆呆地和伸出手来的帕西诺握手，“这……这也太效率了吧？”
“社团组织部部长陈墨瞳说，她相信你会选择加入学生会。原话是，‘这小子逃不出我的掌心’。所以我们提早就来到了这里，你的入会申请一被收到，我就过来了，对于唯一的S级，这些准备是必要的。”帕西诺彬彬有礼，面带笑容，让路明非感觉到了组织的热烈欢迎。
“对了，主席邀请你参加一场会议。”帕西诺说。
“なに？What？有没有搞错？”路明非急的用出了仅会的三门语言。
“没有搞错，你被编入了‘青铜计划’，目标是某位龙王。原本这是执行部的工作，但不知为何这一次的行动最终确定为由曼施坦因教授带队，队伍成员基本都是学生。”恺撒说。
“我……我今天才加入学生会……”路明非结结巴巴的，“早晨才交的申请表……我觉得组织在给我这么艰巨的任务前应该考查我一下！”
“你是学生会正式成员，不需要考察。而且是校长亲自点了你的名，不是学生会推荐的你。”恺撒说，“听点好消息吧，我们不用再上那些该死的课了；而且完成这个任务，我们会获得全科目满分，这样我们在本学期的GPA就是4.0了！”
全部人都鼓起掌来，只有路明非一个人如临灭顶之灾。
“可我不是为了GPA4.0才来的好吧？”
“那路明非，你到底为什么来？”恺撒转过身来，冰蓝色的眼睛里透着居高临下的审视。
路明非一愣。
“如果不想留在这里，你大可以走。离开这里办个退学手续就行，只需要清除记忆，你的生活就会回到以前的轨迹。”
路明非不敢和凯撒对视，低下头挠着耳朵。
“你为什么不选择退学？”恺撒又问。他的声音与其说是冷，不如说是一种饱含信念的强硬，在这种强硬的渲染下，他天生就像个领袖。
凯撒确实很像一个领袖，路明非和杨闻念聊过，他也未曾否认。
“总有点……自己的原因啊。”
路明非看着手中那张黑色的卡片，声音很轻。卡片上有两行字，第一行是学生会的名字，第二行是一行小字：“RicardoM.Lu”，还有他所属的部门。
李嘉图·M·路，学生会社团组织部成员。
路明非留在这里，加入学生会只是那么个小小小小的理由，不是什么屠龙这种伟大的事情，他觉得这种拉风的东西和他沾不上边。
那个理由就在这里的人群中，和路明非一样，心不在焉的听着凯撒说那些古希腊演讲家一般激昂的话。
‘青铜计划’集训的第一站来到了卡塞尔学院的体育馆。
路明非听完凯撒的战前动员后，就跟着学生会的大部队来到了这里，看着摆在一排排桌子上的各种东西一阵好奇。
狮心会的成员在另一侧，他们有纪律性的多，没有人和路明非一样左看看右逛逛。
果然如凯撒所言，这次行动的所有参与人员都是学生，其中有不少熟面孔。楚子航礼貌地和路明非致意，路明非点头哈腰地回了一下就溜走了。
他猛然想起来自己现在是学生会的成员了，楚子航成为了他的敌人。虽然路明非觉得凯撒和楚子航的战火应该烧不到自己身上来。
“路明非？”有人发出了惊讶的声音。
路明非抬头，看到杨闻念跟在一群白大褂身边走了出来。他想起来杨闻念很早就起床离开了宿舍，也不知道干嘛去了。
“师弟。你怎么和装备部的人在一起？”诺诺好奇地凑了过来。昨晚杨闻念送了诺诺生日礼物后，他们的关系明显单方面拉近了不少。
“因为我的梦想就是成为一名研究人员。”杨闻念站直身体，将手写本竖在白色外套的胸前，庄严地仿佛在宣誓。
路明非的嘴角抽了抽，他能感觉到诺大的体育馆里所有的学生都在这一瞬间惊掉了下巴。
奶奶个腿的，卡塞尔学院如今风头正盛的‘剑圣’杨闻念，说自己的梦想是成为一名研究人员？这话的震惊程度不亚于楚子航突然和苏茜表白，至少后者人们还有点心理准备。
“好了，别露出这幅表情。”领头的白大褂用手里的本子敲了敲长桌，“杨闻念是我们装备部新加入的实习生，装备部荣誉部长副校长亲自引荐，并授予他副校长奖学金。”
“副校长奖学金？”诺诺皱眉，“为什么从来没听过。”
“因为是今天早上刚设立的，听说金额比校长奖学金多了100美金，把副校长牛逼坏了。”杨闻念耸耸肩，“我的言灵特殊，所以直接进入了装备部。”
诺诺点头。她知道杨闻念的言灵是‘天地为炉’，这是个几乎必定成为炼金大师的言灵，装备部直接抢人也情有可缘。
“路明非，你……”杨闻念转头看向路明非，又看了看站在他身后的学生会精英们，“这是已经做出选择了？”
路明非一愣，有些不理解为什么杨闻念的声音有些不悦。但随即他反应了过来，昨晚杨闻念大侠仗义出手把他从凯撒的步步紧逼中解救出来，结果回头自己就主动羊入虎口，投身凯撒麾下，这着实有点把杨大侠的一片苦心喂了狗。
对了，零的一片苦心也喂了狗……
杨闻念会不高兴也是理所当然的吧？就好像你费尽力气做了什么事，就在你以为终于完成了的时候，突然发现一切变成了徒劳。
但路明非昨夜很晚都没睡着，躺下之后脑海中飘荡的都是他和诺诺在山顶的画面。诺诺光着脚戏水，冰凉的湖水溅到他的腿上；诺诺趴在崖边期盼着萤火虫的光亮，和她说着那个灵魂归墟的寓言；诺诺盯着手机时钟，带着期盼的眼神等待一个人给她打祝福生日快乐的电话……
“我……”路明非支支吾吾，不知道该说什么。给凯撒写邮件的时候，他完全没想到昨夜凯撒给他摆的鸿门宴，也完全没有想到杨闻念和零的孤军救驾，他仅有的脑容量全用来回忆和诺诺在山顶的那一段时光了。
随即他感觉到自己手里的什么东西被人拿走了，抬眼看去，那张崭新的学生会身份卡被杨闻念握在手里。他用拇指和食指按住两端，稍一用力，极有韧性的身份卡就弯曲出一个饱满但危险的弧度。
他忽然急了，伸出手想去抓，但是没有抓到。
“杨闻念！”凯撒走了出来，他必须出场，因为杨闻念在全校的精英学生面前想要折断学生会的身份卡，这等同于啪啪打他这个学生会主席的脸。
“住嘴！”杨闻念转过头，漆黑的瞳孔扫过学生会的人群，透着淡淡的冷漠与威严，“要打架的话，你们可以一起上。30……不，20秒内还有人能站着就算我输。”
凯撒愣住，他没想到一向理智而冷静的杨闻念会说出这样的话来。随后立刻露出了暴怒的表情。
整个学生会都暴怒了，除了路明非和诺诺。这是赤裸裸的挑衅，他根本没把学生会放在眼里。
杨闻念突然低下头，皱起眉，用拳头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一丝丝的狂躁在他心底盘旋，他知道这是‘玉骨’的副作用，‘玉骨’会逐渐吞噬使用者的精神，龙血中的暴戾逐渐吞噬理智。
虽然他已经好好休息一个晚上了，但路明非好像把那份狂躁引燃了。
深吸口气将心中暴动的情绪压下去，杨闻念抬起头，脸上回复了往日的平静，“我承认刚刚说话的时候冲动了。”
学生会的全体精英都是一愣，这是主动退步了？
“但它依旧算数。”
杨闻念双指一用力，那张学生卡就弹回了路明非的手里，“我随时欢迎学生会的诸位。”
峰回路转，原本觉得自己稍微挽回一点颜面的凯撒脸色铁青，手掌已经不自觉地握住了狄克推多的刀柄。
他的言灵是镰鼬，虽然也不是最纯粹的战斗型言灵，但是对于战斗力的增幅怎么说也要大过杨闻念的‘天地为炉’，他觉得自己这次不会输。
“够了。”一个有力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对峙，昂热大步走了进来，身边跟着施耐德和曼施坦因，“你们都是‘青铜计划’的编内人员，任务完成前不得起内部冲突！”
“不对，任务完成后也不许。你们是同学，未来会是对抗龙族的战友！”
“校长，他也是‘青铜计划’的成员吗？”凯撒问。
“是的。装备部特遣人员，负责操控此次行动中装备部提供的各种特殊炼金装备。”
“那我作为此次行动的行动队队长，如果有人不听指挥怎么办？”凯撒余光扫过杨闻念，尽量保持声音的平静。
“装备部的所有特遣人员都是特殊编制。”领头的白大褂冷笑，显然没有把凯撒放在眼里，“就算是现场的行动负责人曼施坦因都没法直接命令他，他只接受来自总指挥室或者装备部的单独指令。”
凯撒咬牙，但他知道装备部是学院里最特殊的一个部门，纵然加图索家族贵为校董会成员，也从来没有指挥装备部的资格。
而且……最要命的是装备部是一群神经病，没有人愿意和神经病打交道，而且这帮神经病还特别护犊子。据说是那个荣誉部长——副校长带出来的传统。无论是神经病的传统还是护犊子的传统。
和所有被编入‘青铜计划’的学生们站在一起聆听曼施坦因的全方位行动讲解与训练安排，杨闻念拍了拍路明非的肩膀，“要不要加入新生联谊会，就是奇兰创立的那个社团。”
凯撒怒气一直未散的眼睛注视了过来，如果不是怕昂热发火他恐怕已经忍不住大吼了。
“别看我。从来没有规定学生只能加入一个社团组织。”杨闻念面无表情，“你不也是校帆船队的成员吗？”
“你加入新生联谊会了？”路明非不敢去直面凯撒，凯撒现在仿佛一条随时会喷火的龙。他记得奇兰，是那个印度男生，A级血统。
“今天早上收到了新生联谊会的邀请，就加入了。”
“你不是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吗？为什么会加入社团？明明楚子航邀请你加入狮心会都拒绝了，他可是你的师兄唉。”
杨闻念偏过头，穿过路明非的肩膀看向了人群的角落，那里有一个孤零零伫立着的瘦弱身影，“因为给我发来邀请信的人是零。我很惊诧于他会加入新生联谊会，便认真思考了一下。”
“听说新生联谊会目前不超过五个人，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而且她说她也给你发了，我本以为你也会加入，所以就直接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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