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卖火柴的男孩与女孩
“你要我一直关注他？而且要让他明确感应到？”诺诺不满地皱起眉来，“拜托我哪有那么闲！”
“其实我想要你做的是更深层次的东西，我希望你可以改变他的这个状态，把这个衰仔变成正常人，变成一个有自己内在动力的人。”
“改变他的生活状态？”诺诺撇嘴，“你为什么不自己上。你懂哲学懂心理学，几句话就能把我驳到哑口无言，你看起来很像个心灵导师。”
杨闻念摇摇头，“我不行的，就像你的生日礼物一样，正确的时间正确的地点，才能让你感到欣喜。凯撒送的那本书你其实并无所谓，虽然凯撒心是好的，但是时间错了，地点也错了。”
“路明非也是如此。正确的时间、正确的地点，还有正确的人。分别是高三毕业、文学社毕业晚会、还有那天闯进来的你啊！”
他盯着诺诺，“于是在那之后，就算零在那场舞会上邀请他跳舞，就算我打败了凯撒把他解救了出来，也都不行。动物的瞳孔会适应光亮而变化，从黑暗进入光亮的世界瞳孔会收缩，他的眼睛早就变化过了，除了你，再也照不进第二束光。”
“说得好像我是他的救世主一样……”诺诺避开了杨闻念的目光。
“我想了很久，这个世界上能改变他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他的父母，可惜我怎么也查不到他父母的踪迹，好像人间消失了一样。除了父母之外，暂时就只有你能改变他了。”
杨闻念肯定地说，“说你是他的救世主也没什么问题。”
诺诺竖起手指来，试探着问，“靠他自己不行吗？弗洛伊德不是提出过‘本我、自我、超我’的观念吗。既然你专门研究过心理学，那就试着引导他靠自己走出来呗，靠自己走出前十八年，靠自己找到自己。”
杨闻念又摇头，今晚他摇了太多的头了，这两个固执的死小孩让他觉得自己操心得很累，“你知道‘青铜计划’结束后路明非问过我什么问题吗？”
“什么？”
“他问我，‘把灵魂交给魔鬼会怎么样？’”
诺诺鼓起嘴，似乎在憋笑，“好中二的问题，会堕入深渊啊！”
“我也是这么回答的。”杨闻念低下头看着脚下的学院，站在天台上俯视地面，如同凝视深渊，“所以路明非的什么‘我’都不会让他变得更好。靠自己他只会堕入深渊，如同被悲伤的潮水卷入大海，那浪有十几米高，他被卷着愈沉愈深，整个世界渐渐融为海色，那时候没有人能救他。”
“你说的好像初音未来的那首歌啊，《深海少女》。”诺诺问，“听过没有。”
她打开手机，播放出了一首音乐。电子合成的少女音色在天台上响起，空灵而清脆。
‘沉入悲伤之海中淹没泪水的眼眸，淡蓝色挣不开的桎梏，会就因循着劫数、堕入时光的深处……’
“现在听过了。”杨闻念轻轻说，他低下头，仿佛沉浸在了这并不如何欢喜的韵律当中。
‘任由何人也找不到的罅隙出路，我应该寻向何处、踏上怎样路途，一道亮光乘着海风抵达我眼中，伸出手好像可以触及海水的记忆……’
歌在放着，诺诺看着杨闻念低头的侧脸，拒绝地很坚定，“抱歉，我不能答应你。我需要想一想。”
“没关系，我知道这件事对你来说很不公平。”杨闻念仿佛早有准备，声音很平静。
“但是我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件事。”诺诺声音很轻，像是伸出手来想去抓什么东西，却又不敢抓，有些畏缩。
“什么事？”
诺诺看着他说，“你是个自我存在感很强的人，不会像我和路明非一样丢失在某一段时光里。我想让你成为一个原点，成为一个坐标系，这样我能知道我在那个点上，是【1，1】，还是【2，2】，也许就不会把自己弄丢了。”
“可以。”杨闻念想都没想。
诺诺惊的身体一颤，“唉，答应地这么干脆吗？就算你答应了我，我也不一定会去开导路明非的！”
“我知道。”他叹了口气，“但我们是朋友了啊。”
“你把那句话当真了？收下了我的礼物就是朋友了？你这样的人放在小说里只有当男二的命啊！”诺诺吐槽。
“无所谓的。”杨闻念笑了笑，“我就是我，我就是杨闻念，男二男三反派炮灰路人甲都无所谓，对于我自己的人生而言，我就是唯一的主角。”
诺诺愣住，“这种话像是凯撒会说出来的。”
杨闻念说，“凯撒也是个自我存在感很强的人啊。不过他是因为中二，认为自己就是这个世界的中心，他不仅认为自己是人生的主角，也是这世界的主角。”
烟花突然升起，两人下意识地向外面望过去。
卡塞尔学院操场人群密布，烟花从那里升空绽放，炸开成一幅幅精美的图画。操场中间的舞台上两条活灵活现的东方龙飞舞，像是二龙戏珠。
“苏茜他们的节目吗？”杨闻念伸了个懒腰，“虽然看不是很清，但是感觉很棒的样子。”
“是啊，苏茜一直很棒，相比之下我就像丑小鸭。”
“美小鸭。”
“好吧，美小鸭，但鸭子就是鸭子，终归没有变成天鹅。”诺诺笑了笑，像是自嘲。
“我们拉钩。”她忽然说，“你答应了我要当我的坐标系就不能反悔。”
看着那双伸到自己面前的手，杨闻念愣住，“都多大人了还要拉勾？”
“如果说路明非被困在了十八岁以前，那我就被困在了很小的时候。”诺诺嘟起嘴，“小孩子都喜欢拉钩的！”
操场上人山人海，不踮起脚根本看不到最中心的盛景。但是主席台被建的很高，那是最佳的观景点。
凯撒坐在主席台上，拄着下巴津津有味地看着舞龙的节目。但忽然，小女生耍脾气的娇嗔顺着风轻轻飘过，他听不清内容，但是觉得声音很熟悉。
抬起头，他能隐约看到远处的楼顶上有两个人相对而立，龙族血统让他视力超强，但是也只能看清他们伸出手碰在一起，不知道在干什么。
学生会主席转回头，忽然没了欣赏节目的兴致。
“话说你会喜欢什么样的人。”和诺诺一起坐在天台边上，杨闻念从旁边天文台上拆出来了两个望远镜，两人也不嫌麻烦，看舞龙看的很是入迷。
“问这个干嘛？”
“你之所以不想帮忙开导路明非，不就是因为你不想让路明非误会你喜欢他吗？”杨闻念说，“你只想和他保持若即若离的关系，你不想为自己当初一时兴起对他的那一份‘好’负责。”
“我为什么要负责？”诺诺不悦，“我确实脑子一热帮了他，但我又不亏欠他什么。”
放下望远镜，诺诺拢了拢头发，“我会喜欢的人嘛……是一个很强大的男人，默默地守在我的背后，也许我一回头他就躲起来，但是当我遇到危险的时候，他总是会及时地出现，替我抗下一切，不求回报，只是单纯地对我好。”
杨闻念皱了皱眉，“这种人你知道叫什么吗？”
“叫什么？”诺诺好奇。
“叫‘爹’。默默地付出，默默地承受，肩膀被压弯了你也不知道。”
“去你的！”伸出腿踢了杨闻念一下，但是诺诺没敢太用力，怕把他从天台上踢下去。
杨闻念一边被踢一边问，“你知道路明非会喜欢什么样的人吗？”
诺诺想都没想就答，“一个漂亮、成熟的女生，会带着他看这个世界，会喜欢那个衰仔模样的他，甚至变得更差、更衰、变的奇奇怪怪也不放弃他，会愿意和他一起站在整个世界对面，虽然我不知道路明非为什么会站在世界对面。”
“但那个人为什么喜欢他啊！我为什么要喜欢他啊！他何德何能，他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吗?”诺诺鼓起嘴巴，像是在赌气。
“那个强大沉默的男人又为什么会喜欢你啊？”杨闻念问。
诺诺僵住。当局者迷，她这才意识到，原来她和路明非一样，都喜欢着一个幻想出来的完美的恋人。
也是啊，那么完美的一个人，为什么要喜欢你啊？
“路明非喜欢的那种人叫‘妈’。”杨闻念说，“这样才会无条件的喜欢他，即使他与整个世界为敌也站在他身边。”
“所以你们两个真的很奇怪哎！一个想找给自己找个‘爹’，一个想给自己找个‘妈’，一个从小缺父爱，一个从小缺母爱，你们两朵奇葩真是绝配。”
“谁要和他绝配！”诺诺用脚踢着墙，像是小孩子在闹别扭。
烟花落幕，天空重新暗了下来，两个人的脸隐入夜幕下，只能看清楚个轮廓。
“话说……听说男生宿舍都是父子局？”诺诺忽然问。
杨闻念点头，“对呀。我一直是路明非和芬格尔的老父亲，为他们操碎了心。要不是为了路明非，今晚我才不说这么多话呢，舌头都干了。”
今晚之前，杨闻念觉得路明非和诺诺之间的可能大概无穷小，而今晚之后，他觉得这个可能涨到了1%。卖火柴的小女孩会冻死，但是如果她遇到了一个卖火柴的小男孩的话，也许会和他依偎在一起吧？
“谁让那个宿舍里就你靠点谱呢。”双手撑着后仰，诺诺说，“其实我觉得你并不像个‘老父亲’，你更像是一个……老师！”
诺诺肯定地点点头，“对，就是老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老师和父母很像，但是更温和、更理性、更循序渐进，更客观地注视、引导着学生的成长。”
“没有人和你说过，你很像个老师吗？”诺诺问。
“有啊……”杨闻念望向星空，星星很亮，他的声音忽然变低，低到诺诺没有听清，“记忆里有很多人叫我老师……”
…………
“老师，我可以把炼金术教给人类吗？”
“如果你觉得人类能够承载住这份力量就可以教。”
“老师，有什么东西比风还要快吗？”
“时间。”
“时间零吗？”
“不，时间。”
“老师，大海的另一边是什么？”
“是另一个你在望着这一边，还问着‘大海的另一边是什么’。”
“老师，你说人类和龙族究竟是什么关系啊？”
“其实龙和人一样，最开始只是降临在这个世界的孩子。”
…………
“权与力是什么？”
“是王座，是坟墓，是梦魇。”
“其实我想要你做的是更深层次的东西，我希望你可以改变他的这个状态，把这个衰仔变成正常人，变成一个有自己内在动力的人。”
“改变他的生活状态？”诺诺撇嘴，“你为什么不自己上。你懂哲学懂心理学，几句话就能把我驳到哑口无言，你看起来很像个心灵导师。”
杨闻念摇摇头，“我不行的，就像你的生日礼物一样，正确的时间正确的地点，才能让你感到欣喜。凯撒送的那本书你其实并无所谓，虽然凯撒心是好的，但是时间错了，地点也错了。”
“路明非也是如此。正确的时间、正确的地点，还有正确的人。分别是高三毕业、文学社毕业晚会、还有那天闯进来的你啊！”
他盯着诺诺，“于是在那之后，就算零在那场舞会上邀请他跳舞，就算我打败了凯撒把他解救了出来，也都不行。动物的瞳孔会适应光亮而变化，从黑暗进入光亮的世界瞳孔会收缩，他的眼睛早就变化过了，除了你，再也照不进第二束光。”
“说得好像我是他的救世主一样……”诺诺避开了杨闻念的目光。
“我想了很久，这个世界上能改变他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他的父母，可惜我怎么也查不到他父母的踪迹，好像人间消失了一样。除了父母之外，暂时就只有你能改变他了。”
杨闻念肯定地说，“说你是他的救世主也没什么问题。”
诺诺竖起手指来，试探着问，“靠他自己不行吗？弗洛伊德不是提出过‘本我、自我、超我’的观念吗。既然你专门研究过心理学，那就试着引导他靠自己走出来呗，靠自己走出前十八年，靠自己找到自己。”
杨闻念又摇头，今晚他摇了太多的头了，这两个固执的死小孩让他觉得自己操心得很累，“你知道‘青铜计划’结束后路明非问过我什么问题吗？”
“什么？”
“他问我，‘把灵魂交给魔鬼会怎么样？’”
诺诺鼓起嘴，似乎在憋笑，“好中二的问题，会堕入深渊啊！”
“我也是这么回答的。”杨闻念低下头看着脚下的学院，站在天台上俯视地面，如同凝视深渊，“所以路明非的什么‘我’都不会让他变得更好。靠自己他只会堕入深渊，如同被悲伤的潮水卷入大海，那浪有十几米高，他被卷着愈沉愈深，整个世界渐渐融为海色，那时候没有人能救他。”
“你说的好像初音未来的那首歌啊，《深海少女》。”诺诺问，“听过没有。”
她打开手机，播放出了一首音乐。电子合成的少女音色在天台上响起，空灵而清脆。
‘沉入悲伤之海中淹没泪水的眼眸，淡蓝色挣不开的桎梏，会就因循着劫数、堕入时光的深处……’
“现在听过了。”杨闻念轻轻说，他低下头，仿佛沉浸在了这并不如何欢喜的韵律当中。
‘任由何人也找不到的罅隙出路，我应该寻向何处、踏上怎样路途，一道亮光乘着海风抵达我眼中，伸出手好像可以触及海水的记忆……’
歌在放着，诺诺看着杨闻念低头的侧脸，拒绝地很坚定，“抱歉，我不能答应你。我需要想一想。”
“没关系，我知道这件事对你来说很不公平。”杨闻念仿佛早有准备，声音很平静。
“但是我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件事。”诺诺声音很轻，像是伸出手来想去抓什么东西，却又不敢抓，有些畏缩。
“什么事？”
诺诺看着他说，“你是个自我存在感很强的人，不会像我和路明非一样丢失在某一段时光里。我想让你成为一个原点，成为一个坐标系，这样我能知道我在那个点上，是【1，1】，还是【2，2】，也许就不会把自己弄丢了。”
“可以。”杨闻念想都没想。
诺诺惊的身体一颤，“唉，答应地这么干脆吗？就算你答应了我，我也不一定会去开导路明非的！”
“我知道。”他叹了口气，“但我们是朋友了啊。”
“你把那句话当真了？收下了我的礼物就是朋友了？你这样的人放在小说里只有当男二的命啊！”诺诺吐槽。
“无所谓的。”杨闻念笑了笑，“我就是我，我就是杨闻念，男二男三反派炮灰路人甲都无所谓，对于我自己的人生而言，我就是唯一的主角。”
诺诺愣住，“这种话像是凯撒会说出来的。”
杨闻念说，“凯撒也是个自我存在感很强的人啊。不过他是因为中二，认为自己就是这个世界的中心，他不仅认为自己是人生的主角，也是这世界的主角。”
烟花突然升起，两人下意识地向外面望过去。
卡塞尔学院操场人群密布，烟花从那里升空绽放，炸开成一幅幅精美的图画。操场中间的舞台上两条活灵活现的东方龙飞舞，像是二龙戏珠。
“苏茜他们的节目吗？”杨闻念伸了个懒腰，“虽然看不是很清，但是感觉很棒的样子。”
“是啊，苏茜一直很棒，相比之下我就像丑小鸭。”
“美小鸭。”
“好吧，美小鸭，但鸭子就是鸭子，终归没有变成天鹅。”诺诺笑了笑，像是自嘲。
“我们拉钩。”她忽然说，“你答应了我要当我的坐标系就不能反悔。”
看着那双伸到自己面前的手，杨闻念愣住，“都多大人了还要拉勾？”
“如果说路明非被困在了十八岁以前，那我就被困在了很小的时候。”诺诺嘟起嘴，“小孩子都喜欢拉钩的！”
操场上人山人海，不踮起脚根本看不到最中心的盛景。但是主席台被建的很高，那是最佳的观景点。
凯撒坐在主席台上，拄着下巴津津有味地看着舞龙的节目。但忽然，小女生耍脾气的娇嗔顺着风轻轻飘过，他听不清内容，但是觉得声音很熟悉。
抬起头，他能隐约看到远处的楼顶上有两个人相对而立，龙族血统让他视力超强，但是也只能看清他们伸出手碰在一起，不知道在干什么。
学生会主席转回头，忽然没了欣赏节目的兴致。
“话说你会喜欢什么样的人。”和诺诺一起坐在天台边上，杨闻念从旁边天文台上拆出来了两个望远镜，两人也不嫌麻烦，看舞龙看的很是入迷。
“问这个干嘛？”
“你之所以不想帮忙开导路明非，不就是因为你不想让路明非误会你喜欢他吗？”杨闻念说，“你只想和他保持若即若离的关系，你不想为自己当初一时兴起对他的那一份‘好’负责。”
“我为什么要负责？”诺诺不悦，“我确实脑子一热帮了他，但我又不亏欠他什么。”
放下望远镜，诺诺拢了拢头发，“我会喜欢的人嘛……是一个很强大的男人，默默地守在我的背后，也许我一回头他就躲起来，但是当我遇到危险的时候，他总是会及时地出现，替我抗下一切，不求回报，只是单纯地对我好。”
杨闻念皱了皱眉，“这种人你知道叫什么吗？”
“叫什么？”诺诺好奇。
“叫‘爹’。默默地付出，默默地承受，肩膀被压弯了你也不知道。”
“去你的！”伸出腿踢了杨闻念一下，但是诺诺没敢太用力，怕把他从天台上踢下去。
杨闻念一边被踢一边问，“你知道路明非会喜欢什么样的人吗？”
诺诺想都没想就答，“一个漂亮、成熟的女生，会带着他看这个世界，会喜欢那个衰仔模样的他，甚至变得更差、更衰、变的奇奇怪怪也不放弃他，会愿意和他一起站在整个世界对面，虽然我不知道路明非为什么会站在世界对面。”
“但那个人为什么喜欢他啊！我为什么要喜欢他啊！他何德何能，他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吗?”诺诺鼓起嘴巴，像是在赌气。
“那个强大沉默的男人又为什么会喜欢你啊？”杨闻念问。
诺诺僵住。当局者迷，她这才意识到，原来她和路明非一样，都喜欢着一个幻想出来的完美的恋人。
也是啊，那么完美的一个人，为什么要喜欢你啊？
“路明非喜欢的那种人叫‘妈’。”杨闻念说，“这样才会无条件的喜欢他，即使他与整个世界为敌也站在他身边。”
“所以你们两个真的很奇怪哎！一个想找给自己找个‘爹’，一个想给自己找个‘妈’，一个从小缺父爱，一个从小缺母爱，你们两朵奇葩真是绝配。”
“谁要和他绝配！”诺诺用脚踢着墙，像是小孩子在闹别扭。
烟花落幕，天空重新暗了下来，两个人的脸隐入夜幕下，只能看清楚个轮廓。
“话说……听说男生宿舍都是父子局？”诺诺忽然问。
杨闻念点头，“对呀。我一直是路明非和芬格尔的老父亲，为他们操碎了心。要不是为了路明非，今晚我才不说这么多话呢，舌头都干了。”
今晚之前，杨闻念觉得路明非和诺诺之间的可能大概无穷小，而今晚之后，他觉得这个可能涨到了1%。卖火柴的小女孩会冻死，但是如果她遇到了一个卖火柴的小男孩的话，也许会和他依偎在一起吧？
“谁让那个宿舍里就你靠点谱呢。”双手撑着后仰，诺诺说，“其实我觉得你并不像个‘老父亲’，你更像是一个……老师！”
诺诺肯定地点点头，“对，就是老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老师和父母很像，但是更温和、更理性、更循序渐进，更客观地注视、引导着学生的成长。”
“没有人和你说过，你很像个老师吗？”诺诺问。
“有啊……”杨闻念望向星空，星星很亮，他的声音忽然变低，低到诺诺没有听清，“记忆里有很多人叫我老师……”
…………
“老师，我可以把炼金术教给人类吗？”
“如果你觉得人类能够承载住这份力量就可以教。”
“老师，有什么东西比风还要快吗？”
“时间。”
“时间零吗？”
“不，时间。”
“老师，大海的另一边是什么？”
“是另一个你在望着这一边，还问着‘大海的另一边是什么’。”
“老师，你说人类和龙族究竟是什么关系啊？”
“其实龙和人一样，最开始只是降临在这个世界的孩子。”
…………
“权与力是什么？”
“是王座，是坟墓，是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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