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章气海五境
眼见僧人正准备食用鸡腿，一旁趴着的黄狗，缓缓起来，离着点距离，头微微朝前，小心嗅着。
僧人似是笑了笑，唤过那黄狗，将手中鸡腿，给了它，黄狗小心叼过，摇了摇尾巴，头一转躲过僧人想要摸它的手，到一旁卧下，吃了起来。
僧人放下悬着的手，倒也不恼，将钵盂放在一旁，继续盘坐在哪。
雨实在太大，李沛然始终看不真切，好奇之下，干脆拿了两个饼，随意放在个菜上，又拿了个空盘，反过来扣上，穿过连绵雨幕，跑过街道，也来到屋檐下。
“呼，雨真大啊！”李沛然擦了擦脸上雨水，看着一旁闭着眼的僧人，应比自己大些，离的近看清了样貌，真是说不上俊，可也说不出哪里特别，就是觉得这僧人…顺眼。
想了好一会，李沛然才试着开口道：“大师，可要吃些。”说着在旁蹲下，掀开扣着的盘子。
“多谢施主。”
僧人睁开眼，面露微笑，施了个礼，便拿起个烧饼，吃了起来，毫不意外的神情，仿佛一切都合乎情理般。
“大师，真是奇怪。”李沛然在旁，找了块干点的地方，席地而坐，不解的抬头望着屋檐道。
“施主何出此言。”僧人揪着饼，慢慢品尝，和善的转头面向李沛然。
“大师，似乎一点不意外，我给你拿来的饼，仿佛早已知悉一般。”
望着依旧抬头盯着屋檐的李沛然，那僧人伸手接了滴屋檐落下的雨点，微笑道：“施主愿分给贫僧烧饼，施主不觉意外，贫僧又怎会意外，善念恶念皆由心生，施主不忍贫僧饿着，便是善念，既是善念，贫僧怎会意外。”
李沛然听了僧人一番话，不解的接着问道“那出家人，不应吃素吗？可刚刚的鸡腿，不怕破戒？”
僧人笑了笑，解释道：“那鸡腿是贫僧今日化缘所得，那户人家今日有喜，便给了贫僧个鸡腿。”
“那家人难道不知佛家清规？要是真不知，大师可不要啊！”李沛然疑惑看着僧人道。
“并非如此，那家人本要做些斋菜的，贫僧谢绝了。”
“为何？”李沛然插嘴问道。
“愿布施者，本就是善念，贫僧若是因自身清规，拒了那鸡腿，此又何尝不是一种执念，若苛求行善之人，非要斋菜，又何尝不是一种欲念。”
听得晕头转向的李沛然，尴尬问道：“那大师，把鸡腿喂了那黄狗？”
“贫僧喜欢猫狗。”僧人脱口而出回道。
“原来是这样啊！”李沛然撇嘴苦笑。
“嗯。”
僧人点点头，继续吃着烧饼，李沛然在旁也不在言语，见僧人烧饼快吃完了，李沛然递上另一个，僧人谢过，继续吃着，直到连菜也全部吃完，二人也没在说什么，一同坐在那。
渐渐地，雨下的小了，天色也亮了些，屋檐流下的水，由一条条，变成毫无规律的点滴，李沛然收起盘子，朝客栈走去，走出没几步，回头冲那僧人道：“我叫李沛然，敢问大师法号？”
“贫僧，莲花禅寺慈渡。”
李沛然点头回应，心想没听过这莲花禅寺。
回了客栈，将盘子随意放在桌上，让小二弄些热水，回屋泡了个热水澡，换了身衣裳，疲倦的在床上睡了过去，待在醒来，外面已经黑了，觉得饿了的李沛然，问小二要了碗面，便坐到了大堂等，看着依旧在对面盘坐的慈渡，又多要了碗面。
待面好了，李沛然端着面，过了街，递给慈渡，自己也蹲在旁吃了起来。
“要不我给大师，开个房间，不然这山下，夜里冷的很，大师僧袍都湿了，一夜下来，怕是要得风寒。”
“施主好意，贫僧心领了，贫僧已觉麻烦施主不少了，断不敢再麻烦施主了。”慈渡慢慢吃着，出言拒绝。
“可大师这僧袍…”李沛然说着，上手摸了下僧袍，不经诧异，本以为湿漉漉的僧袍，却是干的，僧袍下还透出阵阵温热气流。
收回手，李沛然恍然大悟道：“难怪，大师不惧寒冷，原来，已有了气海境的修为。”
“施主谬赞了，贫僧这点本事，不过小技。”慈渡施了一礼，谦逊道。
李沛然听慈渡言，小技，有些激动的用筷子敲了敲碗，眼羡道：“怎会是小技，看着大师，也就比我大几岁，若是这都算小技，那我这年纪，连练气的门都没摸着，算什么！”
慈渡放下筷子，想了好一会，才道：“修炼快慢，是受天生资质限制，与人后天关系不大，资质好便修炼一日千里，资质不好便修炼慢些，施主既知贫僧是气海境，便应该知道，气海分五境。”
见李沛然在旁点头，慈渡接着道：“前三境，只要丹田成了气海，修到第三境，对所有人来说，都只是时间长短之别…”
“这我倒是没听说过。”李沛然疑惑道。
心中想起，毕竟在府里时，自己连练气的门都没进，倒是也没多问这些，只是大概知气海有五境而已。
“第三境上，不分先后，全凭悟，或许施主如今修为，是差了点，可心境却不见比人差，修为慢了，心不慢，便说不上谁快谁慢了，那贫僧这些不就只是小技。”
修为慢了，心不慢！李沛然心中记下，拿过慈渡手中吃了个干净的碗，起身道：“说不过大师你，但愿如大师所说吧。”
已知不需担心慈渡夜里冷，李沛然便独自回了屋，躺下想着那番话，辗转反侧过了许久方才睡着。
第二日一早，睡醒的李沛然，到了大堂，见对面屋檐下，已没了慈渡身影，有些在意的问了小二，那对面僧人下落。
听小二说，也不知慈渡什么时候离去的，便只能独自吃了些东西，出了客栈，在镇上准备寻个向导，领着穿过太行山脉，去往边界的镇子。
正逛着，便见前不远处，围着一群人，好奇之下，也围了过去。
人群外，只能听见些哭闹声，稍微朝里挤着到了靠前的位置，才看着，地上一白发老翁，抱住一衙门里的捕快大腿，死活不放的大声哭喊道：“官爷，求求您救救我那孙女吧！”
“老头，不是与你讲了，衙门最近忙得很，哪有功夫，去山里给你家找姑娘。”一旁捕快不耐烦的解释，并大声呵斥周边围着的人道：“都闪闪，围在这干嘛，官爷还有事呢！”
“官爷，那小柳寨，好找的很，不会耽误官爷，”老翁顺着捕快腿，攀上去，跪倒在那，一下下磕着头，额上几缕白发，没几下便染成了暗红色。
僧人似是笑了笑，唤过那黄狗，将手中鸡腿，给了它，黄狗小心叼过，摇了摇尾巴，头一转躲过僧人想要摸它的手，到一旁卧下，吃了起来。
僧人放下悬着的手，倒也不恼，将钵盂放在一旁，继续盘坐在哪。
雨实在太大，李沛然始终看不真切，好奇之下，干脆拿了两个饼，随意放在个菜上，又拿了个空盘，反过来扣上，穿过连绵雨幕，跑过街道，也来到屋檐下。
“呼，雨真大啊！”李沛然擦了擦脸上雨水，看着一旁闭着眼的僧人，应比自己大些，离的近看清了样貌，真是说不上俊，可也说不出哪里特别，就是觉得这僧人…顺眼。
想了好一会，李沛然才试着开口道：“大师，可要吃些。”说着在旁蹲下，掀开扣着的盘子。
“多谢施主。”
僧人睁开眼，面露微笑，施了个礼，便拿起个烧饼，吃了起来，毫不意外的神情，仿佛一切都合乎情理般。
“大师，真是奇怪。”李沛然在旁，找了块干点的地方，席地而坐，不解的抬头望着屋檐道。
“施主何出此言。”僧人揪着饼，慢慢品尝，和善的转头面向李沛然。
“大师，似乎一点不意外，我给你拿来的饼，仿佛早已知悉一般。”
望着依旧抬头盯着屋檐的李沛然，那僧人伸手接了滴屋檐落下的雨点，微笑道：“施主愿分给贫僧烧饼，施主不觉意外，贫僧又怎会意外，善念恶念皆由心生，施主不忍贫僧饿着，便是善念，既是善念，贫僧怎会意外。”
李沛然听了僧人一番话，不解的接着问道“那出家人，不应吃素吗？可刚刚的鸡腿，不怕破戒？”
僧人笑了笑，解释道：“那鸡腿是贫僧今日化缘所得，那户人家今日有喜，便给了贫僧个鸡腿。”
“那家人难道不知佛家清规？要是真不知，大师可不要啊！”李沛然疑惑看着僧人道。
“并非如此，那家人本要做些斋菜的，贫僧谢绝了。”
“为何？”李沛然插嘴问道。
“愿布施者，本就是善念，贫僧若是因自身清规，拒了那鸡腿，此又何尝不是一种执念，若苛求行善之人，非要斋菜，又何尝不是一种欲念。”
听得晕头转向的李沛然，尴尬问道：“那大师，把鸡腿喂了那黄狗？”
“贫僧喜欢猫狗。”僧人脱口而出回道。
“原来是这样啊！”李沛然撇嘴苦笑。
“嗯。”
僧人点点头，继续吃着烧饼，李沛然在旁也不在言语，见僧人烧饼快吃完了，李沛然递上另一个，僧人谢过，继续吃着，直到连菜也全部吃完，二人也没在说什么，一同坐在那。
渐渐地，雨下的小了，天色也亮了些，屋檐流下的水，由一条条，变成毫无规律的点滴，李沛然收起盘子，朝客栈走去，走出没几步，回头冲那僧人道：“我叫李沛然，敢问大师法号？”
“贫僧，莲花禅寺慈渡。”
李沛然点头回应，心想没听过这莲花禅寺。
回了客栈，将盘子随意放在桌上，让小二弄些热水，回屋泡了个热水澡，换了身衣裳，疲倦的在床上睡了过去，待在醒来，外面已经黑了，觉得饿了的李沛然，问小二要了碗面，便坐到了大堂等，看着依旧在对面盘坐的慈渡，又多要了碗面。
待面好了，李沛然端着面，过了街，递给慈渡，自己也蹲在旁吃了起来。
“要不我给大师，开个房间，不然这山下，夜里冷的很，大师僧袍都湿了，一夜下来，怕是要得风寒。”
“施主好意，贫僧心领了，贫僧已觉麻烦施主不少了，断不敢再麻烦施主了。”慈渡慢慢吃着，出言拒绝。
“可大师这僧袍…”李沛然说着，上手摸了下僧袍，不经诧异，本以为湿漉漉的僧袍，却是干的，僧袍下还透出阵阵温热气流。
收回手，李沛然恍然大悟道：“难怪，大师不惧寒冷，原来，已有了气海境的修为。”
“施主谬赞了，贫僧这点本事，不过小技。”慈渡施了一礼，谦逊道。
李沛然听慈渡言，小技，有些激动的用筷子敲了敲碗，眼羡道：“怎会是小技，看着大师，也就比我大几岁，若是这都算小技，那我这年纪，连练气的门都没摸着，算什么！”
慈渡放下筷子，想了好一会，才道：“修炼快慢，是受天生资质限制，与人后天关系不大，资质好便修炼一日千里，资质不好便修炼慢些，施主既知贫僧是气海境，便应该知道，气海分五境。”
见李沛然在旁点头，慈渡接着道：“前三境，只要丹田成了气海，修到第三境，对所有人来说，都只是时间长短之别…”
“这我倒是没听说过。”李沛然疑惑道。
心中想起，毕竟在府里时，自己连练气的门都没进，倒是也没多问这些，只是大概知气海有五境而已。
“第三境上，不分先后，全凭悟，或许施主如今修为，是差了点，可心境却不见比人差，修为慢了，心不慢，便说不上谁快谁慢了，那贫僧这些不就只是小技。”
修为慢了，心不慢！李沛然心中记下，拿过慈渡手中吃了个干净的碗，起身道：“说不过大师你，但愿如大师所说吧。”
已知不需担心慈渡夜里冷，李沛然便独自回了屋，躺下想着那番话，辗转反侧过了许久方才睡着。
第二日一早，睡醒的李沛然，到了大堂，见对面屋檐下，已没了慈渡身影，有些在意的问了小二，那对面僧人下落。
听小二说，也不知慈渡什么时候离去的，便只能独自吃了些东西，出了客栈，在镇上准备寻个向导，领着穿过太行山脉，去往边界的镇子。
正逛着，便见前不远处，围着一群人，好奇之下，也围了过去。
人群外，只能听见些哭闹声，稍微朝里挤着到了靠前的位置，才看着，地上一白发老翁，抱住一衙门里的捕快大腿，死活不放的大声哭喊道：“官爷，求求您救救我那孙女吧！”
“老头，不是与你讲了，衙门最近忙得很，哪有功夫，去山里给你家找姑娘。”一旁捕快不耐烦的解释，并大声呵斥周边围着的人道：“都闪闪，围在这干嘛，官爷还有事呢！”
“官爷，那小柳寨，好找的很，不会耽误官爷，”老翁顺着捕快腿，攀上去，跪倒在那，一下下磕着头，额上几缕白发，没几下便染成了暗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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