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七叶草
菜上的很快，吐过两轮的柳致，此刻已经饿的前胸贴着后背，强忍着让自己不去想仵作房中的场景，大口地狼吞虎咽了起来。
小楚则是小口地吃着桌上的饭菜，兴致缺缺，时而还一脸同情地看着身边享受美食的柳致。
柳致一头雾水：“小楚你怎么不吃啊？”
“柳大哥，小弟劝你也别吃太饱。吃完了咱们还得去停尸房半日游。”他摇了摇头，同情地拍了拍柳致的肩膀。
听完他的话，柳致的脸色刷得变得透绿，艰难地咽下了嘴里的饭菜。
周老大笑着看着两人，用筷子轻轻地敲了一下小楚的脑袋：“小楚你咋那坏呢？自己不好好吃饭还不让人小柳好好吃。”
说完他收起刚刚抽完一袋的烟锅，用筷子夹起了一片小炒肉，这是老板的招牌菜，几乎是来客必点。
但是此时，他夹起那块儿瘦肉，并没有下嘴，而是脸色凝重地盯着那块瘦肉看个不停，若有所思。搞得来送酒的老板以为是自家菜出了问题，也紧张地看着周老大。
“去你厨房看看！”周老大放下肉，对店老板说道。
“诶，老周，我家菜你可吃了几年了，都是做的干干净净的可没啥脏东西。”老板一边在前面带路，一边嘟囔着。
周老大没有理他，进了厨房就从案板上拿起切了半块的猪肉仔细地查看了起来，吓得老板娘以为他魔怔了，呆在墙边半晌没敢动弹，他仔细端详着半块肉的切口，好一会儿才转头看着老板开口问道：“你家刀快不快？”
“这咋说话的？我可是勤快人，刀是天天磨的。”老板一脸不满地说。
周老大一伸手，老板赶忙闭嘴，随即懂了周老大的意思，从身后递上一把菜刀，周老大对着菜刀的刃口看了看，又用手指在刃口处摸了一下，老板刚要出言提醒他小心，手指上就渗出血来，果然是一把天天打磨的快刀。
他把肉放在案板上，用菜刀压住肉皮，一刀划过，然后就又拿起了半块被他划开了一个口子的猪肉，再次仔细端详了起来。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将肉往案板上一扔，急忙招呼柳致小楚一起跑出了远香馆。
老板忙追了上去：“哎，老周，钱还没给呢！”
“瞅你那抠搜样，晚点给你送过来！”周老大没做停留，带着小楚和柳致快步奔向了仵作房。
来到仵作房前，柳致和小楚忙带上面罩，又是那股扑面而来的腐臭，即便已经闻了整整一个上午，柳致还是险些又把刚才吃的东西全部吐出来。
周老大面罩都没来得及带，就匆匆回到了邵大人的尸身旁，这次他直奔邵大人勃颈处的伤口，仔细地查看着，还用手将伤口翻起，像是丝毫闻不到腐臭味一般。而后他从仵作用具囊中掏出了一把透镜，将伤口里里外外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个遍。
半晌，他才松了口气，喃喃道：“果然是这样，就是这样。”
“你想到什么了？”跟在他身后的小楚跑了一路，想要大口喘气又很抵触仵作房的那股味道，憋的满脸通红。
“就是你说的奇怪的地方。”周老大指了指邵大人勃颈处的伤口，“正常的刀割伤口，无论多么快的快刀，切割过去都会呈锯齿状。这一点刚刚在远香馆我已经试过了。”他用手撑开邵大人颈脉处的伤口，“你再看看死者，这处伤口太过齐整。”
“这能说明什么？”柳致疑惑地问道。
“小柳你也说了，死者肩上的血迹太多，绝不是正常活人颈脉被割破喷出的血迹，他的血是流出来的。”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抽了一大口烟，“应该是死者死后，凶手用其他兵刃割破了他的颈脉，才造成了这种血迹流出的情况。”
“这也只能证明死者并非死于颈脉被割啊……”小楚小声嘟囔着。
“从这旮沓突破一下，说不准就有别的大发现。”周老大看着小楚，眼神中有一丝犹豫。
“解剖尸体？”小楚兴奋地看着周老大，犹疑地问道。
周老大沉吟了一会儿，大口地抽着烟，柳致有些不明白，这案子现在唯一的突破点就是邵大人的死因，他不明白周老大为什么会在这事上犹豫，想到之前二人的讳莫如深，他疑惑地问道：“这有什么不妥么？我们现在唯一的突破点不就是死者的死因？”
“这事情已经通天了，闫大人下了严令，要护着邵大人尸身的齐整。”周老大语气有点低落。
“说的这么隐晦，不就是因为太子跟晋王的夺嫡之争么……”小楚小声地嘟囔着。
“小楚！！！”周老大厉声打断了他，“这种事儿不是咱们这种普通人能议论的。”
“老周，你怕我可不怕。反正我孑然一身，上无老，下无小。凭什么他们高高在上，身居高位，做的都是些腌臜龌龊之事，我们这些小小的捕快，只是做着分内之事，查个案子还要前怕狼后畏虎？我偏要让他们的龌龊勾当大白于天下。”小楚激动地说着，夺过了仵作用具囊中的剖尸刀，一刀就划过邵大人尸身的胸膛。
周老大只是一个犹豫，想要阻拦时为时已晚，他叹了口气，还是从小楚手中夺过剖尸刀：“这案子是交给咱们三队的，我是咱们这队唯一的捕头。你一个文书懂什么剖尸，到门口守着，别让人进来。”说着，他就在邵大人的尸身上忙碌了起来。
小楚看了眼周老大，眼中满是感激崇拜之色，然后就转身走向门口，只留周老大和柳致在房中忙碌。
“是怕牵连到家人么？”柳致低声问道。
周老大手中动作不停，快速地剖解着邵大人的尸身，他沿着之前小楚切割出来的刀痕，将邵大人开膛破肚，先是胸口，露出了暗红色的心脏，柳致看得神晕目眩，强烈的反胃感又一次冲击着他。
“我是晟宁六年从幽州来的上京。没法子，家里那边太穷了，地里有点收成没等吃饱饭，并州的蛮子就来给我们抢了。动不动还要死人。我就只能带着老娘来帝都讨生活。”他幽幽地说着，注意力仍是放在眼前的尸身上，“来了上京之后，没想到更吃不饱了。后来靠着一把子蛮力，侥幸进了咱们京兆府。查了几个案子，拼了命去，才当上了捕头。捕头好啊，咱府里给安排生活，我在幽州都没住过这么好的小院儿。我老娘更没住过。晟平四年我就娶亲了，我家那口子也是幽州过来的贱民，查案子的时候在城郊贫民区认识的。我忙，就一直拖到了前年，才要了一个孩子，是个儿子，刚刚学会走路，还不会说话，老可爱了。咱们府里挺多捕快捕头都觉得我现在挺胆儿小的，做啥事儿也不像以前敢拼命了。”
他终于稍稍停了一下，从柳致手里拿过烟锅，猛地吸了一口，幽幽地吐了出来，就又把烟锅交给柳致，手中继续忙碌了起来：“拼命干啥呀。我都已经是捕头了，再往上升还能当府尹咋滴？我现在每月能拿十二两金子，就算在帝都都是老鼻子多的钱了。我家那口子也知足，把我老娘和儿子照顾的挺好，以前干活的时候想的都是怎么破案，现在想的是，早点回家，家里那口子做好了饭搁家等我呢。”
“是不是挺看不起我的？”周老大没有抬头，但柳致知道是在问他。
“没有，真好。”柳致是真的觉得真好，不由地想起了远在宛州的陈湘，和已经埋进了陈府地宫的萧如烟。想起了在书院读书时，每天下学回家看到的院中幽幽升起的炊烟。“有个地方能回去，真的很好。”
“谢谢啊。就是有时候我也会想，我是个捕头来着。”周老大露出了一点苦笑，脸上都是自嘲之色，“老百姓都知道，当兵吃粮打仗，咱们这些捕头捕快，拿着老百姓的钱，也得干点事儿不是。不能让人家说咱们是吃粮不干活的废物呀。”
“小楚，进来！”足有一个时辰，眼前邵大人的尸身已经被开膛破肚，所有的内脏都暴露在两人眼前。
听到喊声的小楚开门急步走了进来，看着眼前的境况，也是强忍着反胃。
“你见识多，读的书也多，看看有啥各异的？”老周走到仵作房内的水缸旁，盛了一盆清水，用力地搓洗着双手。
“味道……味道不对。”小楚不确定地说道。柳致这才仔细地闻着邵大人的尸身，按说是仲夏季节，就算是在仵作房内，尸身的保存比较完好，没有腐败的情况，但死后二十个时辰的尸体，多少也会有些尸臭。可是邵大人的尸身在剖开后，不但没有尸臭传出，还有一些异香。
说着，小楚低下头，抽动着鼻翼在邵大人的內腹中嗅了嗅，从上至下，直到胃部，他停了停，而后惊疑地重又趴下，用力地在胃部闻着。
“是七叶草！”他恍然大悟地抬起头来，目光灼灼地看着周老大。
“七叶草？那是什么？”周老大和柳致都疑惑地问道。
“生长在益州的一种毒草，不太常见。此草凝汁后无色无味，刚吃下去的时候没有什么异样，但是两个时辰后，待药力化开，神仙难救。”小楚解释道，“最重要的是，这种草可以让尸身不易腐坏，死者死后十二个时辰，便会从内至外，尸身散发异香。”
“有出处么？”周老大疑问道。
“《百毒纲要》中的益州篇有写。”小楚言之凿凿地回答道。
“走，去查邵大人的住处！”周老大说着就拉着两人出了京兆府，三人纵马疾驰，一路赶往邵府。
小楚则是小口地吃着桌上的饭菜，兴致缺缺，时而还一脸同情地看着身边享受美食的柳致。
柳致一头雾水：“小楚你怎么不吃啊？”
“柳大哥，小弟劝你也别吃太饱。吃完了咱们还得去停尸房半日游。”他摇了摇头，同情地拍了拍柳致的肩膀。
听完他的话，柳致的脸色刷得变得透绿，艰难地咽下了嘴里的饭菜。
周老大笑着看着两人，用筷子轻轻地敲了一下小楚的脑袋：“小楚你咋那坏呢？自己不好好吃饭还不让人小柳好好吃。”
说完他收起刚刚抽完一袋的烟锅，用筷子夹起了一片小炒肉，这是老板的招牌菜，几乎是来客必点。
但是此时，他夹起那块儿瘦肉，并没有下嘴，而是脸色凝重地盯着那块瘦肉看个不停，若有所思。搞得来送酒的老板以为是自家菜出了问题，也紧张地看着周老大。
“去你厨房看看！”周老大放下肉，对店老板说道。
“诶，老周，我家菜你可吃了几年了，都是做的干干净净的可没啥脏东西。”老板一边在前面带路，一边嘟囔着。
周老大没有理他，进了厨房就从案板上拿起切了半块的猪肉仔细地查看了起来，吓得老板娘以为他魔怔了，呆在墙边半晌没敢动弹，他仔细端详着半块肉的切口，好一会儿才转头看着老板开口问道：“你家刀快不快？”
“这咋说话的？我可是勤快人，刀是天天磨的。”老板一脸不满地说。
周老大一伸手，老板赶忙闭嘴，随即懂了周老大的意思，从身后递上一把菜刀，周老大对着菜刀的刃口看了看，又用手指在刃口处摸了一下，老板刚要出言提醒他小心，手指上就渗出血来，果然是一把天天打磨的快刀。
他把肉放在案板上，用菜刀压住肉皮，一刀划过，然后就又拿起了半块被他划开了一个口子的猪肉，再次仔细端详了起来。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将肉往案板上一扔，急忙招呼柳致小楚一起跑出了远香馆。
老板忙追了上去：“哎，老周，钱还没给呢！”
“瞅你那抠搜样，晚点给你送过来！”周老大没做停留，带着小楚和柳致快步奔向了仵作房。
来到仵作房前，柳致和小楚忙带上面罩，又是那股扑面而来的腐臭，即便已经闻了整整一个上午，柳致还是险些又把刚才吃的东西全部吐出来。
周老大面罩都没来得及带，就匆匆回到了邵大人的尸身旁，这次他直奔邵大人勃颈处的伤口，仔细地查看着，还用手将伤口翻起，像是丝毫闻不到腐臭味一般。而后他从仵作用具囊中掏出了一把透镜，将伤口里里外外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个遍。
半晌，他才松了口气，喃喃道：“果然是这样，就是这样。”
“你想到什么了？”跟在他身后的小楚跑了一路，想要大口喘气又很抵触仵作房的那股味道，憋的满脸通红。
“就是你说的奇怪的地方。”周老大指了指邵大人勃颈处的伤口，“正常的刀割伤口，无论多么快的快刀，切割过去都会呈锯齿状。这一点刚刚在远香馆我已经试过了。”他用手撑开邵大人颈脉处的伤口，“你再看看死者，这处伤口太过齐整。”
“这能说明什么？”柳致疑惑地问道。
“小柳你也说了，死者肩上的血迹太多，绝不是正常活人颈脉被割破喷出的血迹，他的血是流出来的。”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抽了一大口烟，“应该是死者死后，凶手用其他兵刃割破了他的颈脉，才造成了这种血迹流出的情况。”
“这也只能证明死者并非死于颈脉被割啊……”小楚小声嘟囔着。
“从这旮沓突破一下，说不准就有别的大发现。”周老大看着小楚，眼神中有一丝犹豫。
“解剖尸体？”小楚兴奋地看着周老大，犹疑地问道。
周老大沉吟了一会儿，大口地抽着烟，柳致有些不明白，这案子现在唯一的突破点就是邵大人的死因，他不明白周老大为什么会在这事上犹豫，想到之前二人的讳莫如深，他疑惑地问道：“这有什么不妥么？我们现在唯一的突破点不就是死者的死因？”
“这事情已经通天了，闫大人下了严令，要护着邵大人尸身的齐整。”周老大语气有点低落。
“说的这么隐晦，不就是因为太子跟晋王的夺嫡之争么……”小楚小声地嘟囔着。
“小楚！！！”周老大厉声打断了他，“这种事儿不是咱们这种普通人能议论的。”
“老周，你怕我可不怕。反正我孑然一身，上无老，下无小。凭什么他们高高在上，身居高位，做的都是些腌臜龌龊之事，我们这些小小的捕快，只是做着分内之事，查个案子还要前怕狼后畏虎？我偏要让他们的龌龊勾当大白于天下。”小楚激动地说着，夺过了仵作用具囊中的剖尸刀，一刀就划过邵大人尸身的胸膛。
周老大只是一个犹豫，想要阻拦时为时已晚，他叹了口气，还是从小楚手中夺过剖尸刀：“这案子是交给咱们三队的，我是咱们这队唯一的捕头。你一个文书懂什么剖尸，到门口守着，别让人进来。”说着，他就在邵大人的尸身上忙碌了起来。
小楚看了眼周老大，眼中满是感激崇拜之色，然后就转身走向门口，只留周老大和柳致在房中忙碌。
“是怕牵连到家人么？”柳致低声问道。
周老大手中动作不停，快速地剖解着邵大人的尸身，他沿着之前小楚切割出来的刀痕，将邵大人开膛破肚，先是胸口，露出了暗红色的心脏，柳致看得神晕目眩，强烈的反胃感又一次冲击着他。
“我是晟宁六年从幽州来的上京。没法子，家里那边太穷了，地里有点收成没等吃饱饭，并州的蛮子就来给我们抢了。动不动还要死人。我就只能带着老娘来帝都讨生活。”他幽幽地说着，注意力仍是放在眼前的尸身上，“来了上京之后，没想到更吃不饱了。后来靠着一把子蛮力，侥幸进了咱们京兆府。查了几个案子，拼了命去，才当上了捕头。捕头好啊，咱府里给安排生活，我在幽州都没住过这么好的小院儿。我老娘更没住过。晟平四年我就娶亲了，我家那口子也是幽州过来的贱民，查案子的时候在城郊贫民区认识的。我忙，就一直拖到了前年，才要了一个孩子，是个儿子，刚刚学会走路，还不会说话，老可爱了。咱们府里挺多捕快捕头都觉得我现在挺胆儿小的，做啥事儿也不像以前敢拼命了。”
他终于稍稍停了一下，从柳致手里拿过烟锅，猛地吸了一口，幽幽地吐了出来，就又把烟锅交给柳致，手中继续忙碌了起来：“拼命干啥呀。我都已经是捕头了，再往上升还能当府尹咋滴？我现在每月能拿十二两金子，就算在帝都都是老鼻子多的钱了。我家那口子也知足，把我老娘和儿子照顾的挺好，以前干活的时候想的都是怎么破案，现在想的是，早点回家，家里那口子做好了饭搁家等我呢。”
“是不是挺看不起我的？”周老大没有抬头，但柳致知道是在问他。
“没有，真好。”柳致是真的觉得真好，不由地想起了远在宛州的陈湘，和已经埋进了陈府地宫的萧如烟。想起了在书院读书时，每天下学回家看到的院中幽幽升起的炊烟。“有个地方能回去，真的很好。”
“谢谢啊。就是有时候我也会想，我是个捕头来着。”周老大露出了一点苦笑，脸上都是自嘲之色，“老百姓都知道，当兵吃粮打仗，咱们这些捕头捕快，拿着老百姓的钱，也得干点事儿不是。不能让人家说咱们是吃粮不干活的废物呀。”
“小楚，进来！”足有一个时辰，眼前邵大人的尸身已经被开膛破肚，所有的内脏都暴露在两人眼前。
听到喊声的小楚开门急步走了进来，看着眼前的境况，也是强忍着反胃。
“你见识多，读的书也多，看看有啥各异的？”老周走到仵作房内的水缸旁，盛了一盆清水，用力地搓洗着双手。
“味道……味道不对。”小楚不确定地说道。柳致这才仔细地闻着邵大人的尸身，按说是仲夏季节，就算是在仵作房内，尸身的保存比较完好，没有腐败的情况，但死后二十个时辰的尸体，多少也会有些尸臭。可是邵大人的尸身在剖开后，不但没有尸臭传出，还有一些异香。
说着，小楚低下头，抽动着鼻翼在邵大人的內腹中嗅了嗅，从上至下，直到胃部，他停了停，而后惊疑地重又趴下，用力地在胃部闻着。
“是七叶草！”他恍然大悟地抬起头来，目光灼灼地看着周老大。
“七叶草？那是什么？”周老大和柳致都疑惑地问道。
“生长在益州的一种毒草，不太常见。此草凝汁后无色无味，刚吃下去的时候没有什么异样，但是两个时辰后，待药力化开，神仙难救。”小楚解释道，“最重要的是，这种草可以让尸身不易腐坏，死者死后十二个时辰，便会从内至外，尸身散发异香。”
“有出处么？”周老大疑问道。
“《百毒纲要》中的益州篇有写。”小楚言之凿凿地回答道。
“走，去查邵大人的住处！”周老大说着就拉着两人出了京兆府，三人纵马疾驰，一路赶往邵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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