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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酒会

    黄昏,段小千得知徐发和张大胆两人正在朱二的住所,立即让人去通知朱大肠去万千酒楼喝酒。

    自己则骑马前往了朱二的住所,一到大门口,坐在院子里长凳上做蜡烛的苏品见是段小千,放下手中的活,笑呵呵道:“段老爷,大肠还在店里看店呢!二叔公去马家了。”

    “我找两位道长,一个姓徐,一个姓张。”段小千边走边说道。

    “哦,他们在屋内,话说回来那张道长跟大肠一模一样,你可得注意一下,别认错了,还有那徐道长和马麟祥老婆的哥哥长得一样,真是奇了怪。”

    “嗯,好。”段小千头也不回的进了屋子里。

    屋内,张大胆正拿着一本书无声念着晦涩难懂的咒语,坐在桌旁的徐发,左手旁有着一大堆黄符,右手拿着毛笔,沾着朱砂,不断画符着,口中还叼着大烟。

    听到有脚步声,张大胆转头朝门口一看,门口的人相貌好熟悉,他似乎在哪里见过。

    记忆在脑海里闪烁,张大胆迟疑着:“诶?小千哥?”

    现在的段小千脸部轮廓更周正,脸型更阔,人也更高,整个人的气质也透露出一种不可言语的威严。

    “大胆,好久不见。”段小千露出笑容招手着。

    “你来这作甚?”徐发冷声道。

    “我这不是来拜访你们吗?你看我拿钱没白做事吧!”段小千没有热脸贴冷屁股,平静的回着。

    徐发冷哼一声,不满道:“哼,昨晚不是我在,你这事做得真是缺德。”

    “天灾人祸,这属于前者,昨晚我还在家里睡觉呢!老天爷要降天灾,我只不过是凡人一个,哪里能挽救什么?”段小千双手一摊。

    徐发厉声道:“那你也不应该贪图便宜,将山体搞成那样,你不属于你的人祸?积累的怨气造成的怨鬼,你也没有责任?”

    张大胆出言劝解道:“好了,师父你消消气,小千哥也是算做了一番善举了,这里就他愿意救济难民,其他地方还赶走难民呢!怨气成鬼,这事我想小千哥也不愿看到。”

    “哼!算你小子有点良心!”徐发给了一个台阶。

    “天色也晚了,一起去外面喝点?我开了几家酒楼,正好感谢你们疏散了难民,还有除鬼的事情。”段小千没有纠结,转移话题着。

    “这得看师父同意不!”

    “不去。”徐发拒绝着。

    “徐道长和大胆昨晚拯救那么多人,积累了大功德,我都让人雕刻了两位的石像,摆设在广场上纪念此举的事件,所以我想请徐道长和大胆多留几日,好让石匠能照着两位的身材相貌雕刻观摩,看在石像的面子上,喝一杯?让我了解一些除鬼的事情。”段小千认真说着。

    “真的?”徐发抿了抿嘴唇,一脸怀疑着。

    “真的!我也让人去请朱大肠了,到时让两人见见。”段小千点头着。

    “咳咳。”徐发装出一副平静姿态,说道:“那就喝点,正好让大胆认识和他长得一样的人。”

    “那请吧!”

    在这个鬼怪世界,立像对修行之人诱惑力是非常大的,一是香火,二是牌面,三是信徒,这三项可是能决定地位的东西。

    一般立像,要么是开宗立派之人,要么是大功德之人,像朱二在此盘踞多年,也只是受人尊敬,无人立像。

    徐发这一代的茅山弟子,更是没有一个能够立像的。

    像徐发这种能自愿疏散难民的行为,将自身性命抛之脑后,无畏救人的行为,也是符合大功德之人要求。

    可他无权无势无钱,救得又是一群穷困难民,立像之事更加不可能,名声只能口口相传。

    段小千就抓住这点,口口相传有何用?

    我给你立像纪念!

    酒楼,大厅吵吵闹闹坐满了人,段小千直接带着两人到了二楼包厢。

    等菜的期间,段小千为自己倒了一杯酒,问道:“徐道长,刚才您说得积累的怨气造成的怨鬼,这是怎么回事?”

    徐发抽了一口大烟摇头着:“这还不是你没有请人化解怨气,你不是读过道书吗?这都不知道吗?”

    段小千喝着酒:“嗯...道书也不是记录所有的东西,难民营地的死者最后的会焚烧尸体,入土安葬,又怎会积累怨气?”

    为了防止难民成鬼,段小千专门设立了火葬部门每日巡查死亡情况,确保死者能后及时火化,防止鬼或尸的诞生。

    “怨气不在死去的人身上,而是在活着的人身上。”

    “活着的人身上?难道是有人利用这股怨气炼成的怨鬼?”

    “呵呵,你小子又懂了,对,不过不是有人,而是有鬼!”

    “有鬼?还请徐道长明示是什么鬼,我想想有没有得罪对方。”

    “那鬼已经被除了。”

    “除了?实不相瞒,昨晚有鬼闯入我的府中想要谋害我,我的府上是设有地阳阵的,昨晚那场暴雨将地阳阵破除了,鬼才能进入我府上谋害我,若这有黑手,这暴雨也是黑手造成的吧!普通怨鬼怎么引发暴雨?徐道长您除的鬼,应该是明面上的吧!”

    “能利用怨气的怎会是普通怨鬼,它乃鬼修,这场暴雨只是鬼修聚集怨气过重引发的异象。”

    这时,姗姗来迟的朱大肠推开雅间的房门,看到前面和自己一模一样的面容,不禁愣了一下。

    下午看店的时候他听师兄们说过来了一个长相和他一模一样的人,这一见还真没有戏弄自己。

    “的确一模一样。”徐发抽了一口烟,发觉烟斗里烟丝燃烧完了,只好喝了一口酒,感叹着:“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听到徐发的话,朱大肠侧头看去,这面容让朱大肠似曾相识,回忆一会,记起来的同时不确定问着:“你不是....”

    段小千怕事情败露,赶紧打断道:“这位是徐道长和二叔公是同门,按辈分,你算这位徐道长的师弟,这是张道长是徐道长的徒弟,大肠你坐下来聊。”

    徐发点头:“嗯,的确。”

    朱大肠走到空位坐下,倒了一杯酒,感慨着:“真像啊!我扎相同的纸人都没有这么相像。”

    徐发与张大胆两人还以为朱大肠是在说自己和张大胆长得像,只有段小千不动声色着笑着,明白朱大肠一语双关的意思。

    这时张大胆开口道:“你就是朱道长的侄孙朱大肠?咱俩不仅面容身材近似,看年纪也差不多,你多少岁了?”

    “我?今年三十二。”

    “嗯,我今年三十四,比你年长两岁!”

    “差两岁,那我得叫你张哥了。”

    “不用那么客气,叫我大胆就好。”

    “也行。”朱大肠拿起酒杯,敬酒道:“段哥、徐道长、大胆,大肠我敬你们一杯,请随意。”

    酒杯不大,三人也没有矫情都一饮而下。

    “菜来咯!”这时小二端着托盘走了进来,将四盘菜慢慢放好,然后退了出去,关上朱大肠未关的房门。

    “段哥,你和徐道长与大胆是旧相识吗?”朱大肠疑惑地问着。

    段小千请他喝酒这不奇怪,毕竟两人喝酒是聊鬼怪的事情,可请两个刚来镇上的道士喝酒,想来应是旧相识,加上桌上有动酒的痕迹,让朱大肠认定了自己的想法。

    看样子段小千是先认识他们再认识自己,那自己和张大胆长得一样,这么说自己算是张大胆的替代品了?

    段小千慢慢吃着菜,解释着:“救过大胆几次性命,算得上过命交情!你也知道我想学道法,原先想拜师徐道长,徐道长说茅山道士会绝后,跟你说的一样,吓得我不敢学了,只能向大肠你了解一些基础知识。”

    段小千的话给徐发和自己留了几分情面,这为人处世之道,但凡有点经历都知道,朱大肠经历不够,虽为人义气的很却也不是傻子。

    徐发见段小千说慌,心里虽有不满却也没有揭穿,他可拉不下那脸,告诉朱大肠是段小千威胁他做二选一,他选择了违背道德的事情也坚决不收段小千为徒。

    张大胆更不会自讨没趣了,他也非什么绝对的好人,手里有着人命,说白了与段小千本质罪行差不多,聪明的他不会揭穿这等谎言,还是待他很好的段小千。

    朱大肠语气偏重问着:“原来如此,那小千哥一定在大胆兄了解不少道术知识吧?”

    朱大肠并未信这话,刚和段小千接触时,段小千对道士的知识很多都不懂的情况,若是和大胆兄旧识,怎会很多东西都不懂?

    在朱大肠的理解中,张大胆三十多岁还跟着徐道长游走,定是一个道术高强之人。

    张大胆听闻,将吃着东坡肉一口吞下,又喝了一杯酒服下,说道:“哪里有,我才跟师父学了两个多月,刚入门连法力都没有修出来。”

    “刚学?”朱大肠细语着,内心很是不解,以张大胆这年纪,怎会去学道术。

    “不对吧!大胆兄你这年纪刚学的话,老婆孩子怎么办?”说着,转而向徐道长赔礼道:“徐道长原谅我问个不该问的事,大胆兄为何要学道法?这不是绝后吗?”

    张大胆抓起一个鸡腿,一口咬下,边吃边说:“没事,我休了老婆,成亲十多年也没有孩子,可能也是我天生绝后吧!至于学道法,是有人想害我,中途小千哥救了我几次,为了自保就跟着师父学道法了。”

    徐发吃着菜,补充道:“当时情况紧急,现在大胆是自愿学的。”

    “休老婆?是因没孩子?”朱大肠一脸好奇着。

    虽说学道法会绝后,却也是能娶老婆的,不过有老婆肯定会破童子身,实力会比不破童子身的弱少一些。

    朱大肠童子身早就葬送在柔水院了,不过他要传宗接代,学不了道法,也不用在意是否是童子身。

    张大胆解释道:“不是,我老婆背着我去偷财主,我还是那财主的马车夫,被我发现后,我就休了老婆,一心跟着师父学道法;这样也挺好,以前有老婆日子穷,天天挨老婆骂,低三下四的;现在跟着师父,餐餐有肉,还受人尊敬;昨天我还和师父救了小千哥难民营里的难民们,小千哥还要为我和师父立石碑纪念;换做从前,我可不会想象还会受人尊敬和纪念!我对现在的生活挺满意的,小千哥和师父都待我挺好。”

    老婆偷人之事,张大胆已经看开了,这些日子的见识让他理解了很多。

    现在他与前妻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等学到真本事,随便定居下来也能娶个比原先更漂亮的老婆。

    张大胆本身就是跟着谭老爷混过的人,对老爷们的世界了解不少,做人做事都会。

    爱吹嘘自己大胆的毛病也成了真大胆,对鬼怪世界了解更多,现在虽没有法力,会拖了徐发的后腿,以后有了法力绝对是徐发的一个好帮手。

    听完这些的朱大肠,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为好,这让他想起自己和朱小云的关系,又想到段小千、朱小云、自己三人的关系。

    若以后自己娶了朱小云,恐怕偷人的财主应是段小千吧?

    “喝酒,喝酒。”段小千举起酒杯,将尴尬的气氛调动起来,又说道:“伤心事不提,这美酒好菜可不能浪费。”

    “嗯,来。”张大胆举起酒杯着。

    “喝一杯。”朱大肠也举起酒杯。

    “喝。”徐发也举起酒杯。

    四人一饮而尽,张大胆吃着菜,咀嚼道:“小千哥,你以后是打算在这定居吗?又是开酒楼又是救济难民的,以后当财主吗?”

    段小千点头着:“嗯,算是作为起点,我的目标是让四四万同胞都不会挨饿,不会止步于马家镇的。”

    徐发以为段小千还在吹牛,讥讽道:“你这口气好大,当皇帝的也不能让四四万同胞不挨饿。”

    徐发的记忆中段小千还是那个善计的普通衙役,有头脑没能力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迟早会栽在别人的手里。

    段小千微微笑着:“道途遥远,非一朝一夕可达成,一年、十年、五十年,我还年轻,总是有希望的。”

    张大胆说道:“师父,小千哥的确在做好事,救济那些难民不挨饿。”

    “是是!算他小子有良心。”徐发喝下一杯酒。

    徐发的话让朱大肠察觉不对劲,看着张大胆与段小千关系好,而这位徐道长和自己二叔公一样,虽认识,但不会存在交好的情况。

    他了解二叔公没有去和段小千交好,只是因段小千是作为财主,只能当作正常交集的人,互相尊敬。

    财主的手段,就像段小千所说的,多少一点见不得人的事情,只要不搞出人怨,道士们也不会去强行管。

    喝了一杯酒,张大胆拿着酒壶倒酒,问道:“大肠兄,你是朱道长的侄孙,道法一定不错吧!”

    “啊?”朱大肠被问得一愣,反应过来说道:“没有,没有!我还没学道法,只是学了理论知识。”

    “理论?茅山书那些的?”张大胆想到要背那些咒语就感到头疼。

    朱大肠解释道:“一部分,像丧葬、陪葬品、风水、阵法、做法、寻穴等,这些我都懂,就是道法我没去学。”

    徐发疑惑道:“朱道长乃是清衣祀祖派比我破衣堕地派要好很多,诞生子嗣几率会大一些,为何不教你?”

    张大胆好像在书里看过,没有记下来,一脸懵问着:“师父,什么是清衣祀祖派啊?”

    朱大肠解答着:“清衣者是衣着干净,传播名声;祀祖是祭祀祖师爷,自我为强,驱邪避凶!”

    “就是一个苦修,一个清修咯!”段小千通俗易懂翻译出来。

    “噢。”张大胆点头着。

    朱大肠喝着酒,说道:“茅山道士虽能娶妻生子,几率太小,我朱家单传,二叔公不敢冒这风险,二叔公成亲几十年也没落下子嗣。”

    张大胆吃着菜,担忧道:“大肠兄到时候有人请你做法怎么办?你没学道法没有法术,硬做法的跟那些招摇撞骗的道士和尚差不多,还容易有生命危险呢!”

    “我二叔公是打算让我负责店面生意管理之事,做法以后就不接了。”朱大肠解释着。

    张大胆笑道:“噢!做生意啊!那你应该跟小千哥学习学习,你看这酒楼火爆的,大厅都坐满了人。”

    “开得是丧葬店,怎么指望生意火爆。”朱大肠无奈得笑了笑。

    “啊?”张大胆有些尴尬,举起酒杯喝了一杯酒,说道:“我还以为你开得也是普通的店,我在朱道长居所里看到很多丧葬品,以为跟义庄一样,直接来人就行。”

    朱大肠摇头着:“要是那样就好了,我倒也想和小千哥学点做生意的,奈何二叔公在那,小千哥不好教我。”

    “为什么?”张大胆问着。

    段小千解释着:“朱道长想让大肠安稳接手丧葬店,自己做掌柜,正常娶妻生子过一辈子,跟着我属于帮人做事,寄人篱下不太好。”

    “哦哦。”

    “喝酒。”

    菜吃得差不多,段小千又出去招呼人弄来几盘下酒菜,四人喝到半夜,从道士知识到见识,从见识到娱乐,从娱乐聊到抓鬼。

    朱大肠待在二叔公旁,家境还算不错又有马麟祥这一个兄弟,在镇上混得算是不错,特别是和马麟祥一起玩的时候,那叫一个潇洒。

    张大胆家境贫寒,父母已过世,也就跟着谭老爷涨了些见识,再者就是跟徐发去了解了外面的世界,眼见没有那么狭小了。

    两人共同点太多,都接触过镇子上层人的生活,都父母早逝,都是跟道士有关。

    一直聊到深夜,下酒菜、酒、烧烤,段小千加了六次,酒坛一人就两坛。

    直到朱大肠醉倒,这场酒席才散去,段小千安排人将朱大肠送到客房里去,张大胆与徐发也被段小千安排到双人房去。

    段小千自己则是回段府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