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初入大门
“哲人石？”
看着阿斯兰露出惊讶的神情，但丁解释道：
“你应该听说过类似的东西。它又被称作‘点金石’或者‘贤者之石’，据说能够将任何物质转变成金或者银。我可以给你演示一遍，这只是一个小小的化学实验。借助现在的技术，原本将近两个月的实验过程如今只需要不到一小时。”
但丁拿起一件长颈玻璃容器，底部膨胀为球形。
“这叫做‘哲学蛋’，里面放置了制造哲人石所需的原料，瓶口处密封。”他说。
接着他娓娓道来，详细描述了古代人制造哲人石的过程。
首先将哲学蛋放在火焰上加热。由于当时普遍使用密闭容器或者未退火的玻璃，加热过程中极易发生爆炸。
如果避免了爆炸，那么三四十天以后，密闭的物质会变黑，称为哲人石的“原色”，又称“乌鸦头”“比黑更黑的黑色”或“黑色”。
一旦继续加热，黑色据说会在接下来的数周内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许多短暂且常常变化的颜色，称为“孔雀尾”。渐渐地，这块半流体的物质变得越来越轻，最终变成一种光彩的白色，这是哲人石的第二种原色。白化标志着白色哲人石或白色炼金药已经完成。这种白色哲人石能将所有贱金属变成银。
想要达到最终目标，则需要继续加热，直至超出白色阶段，逐渐增加热量，使白色的材料变黄，然后颜色加深变成深红色。材料进入它的最后阶段，即红色哲人石或红色炼金药。红色哲人石必须用金来“发酵”，即与真正的金混合；此外还需要将它“浸蜡”，也就是通过添加一种液体本原，使之像蜡一样易于融化，从而可以透过金属。
完成的哲人石似乎是一种极为稠密、易碎易熔的深红色物质，能透过金属。
令人惊奇的是，但丁仅仅是拄着手杖注视着哲学蛋，其中的物质就以平常数十倍乃至数百倍的速率变化，很快达到了所谓“深红色”的阶段。
但丁将那团深红色的物质丢到一块铁上，铁块滋滋冒烟，过一阵竟真被染成了金色。
“很像金子，对吧？”但丁拿起“金块”说道，“实际上它只是被镀上了一层金。或许某些高阶炼金术士能够将它真的变成一块黄金，但目前我还做不到。”
阿斯兰对但丁刚才演示的实验惊叹不已:
“怎么做到的？”
但丁掂了掂手杖：“这就是我的哲人石介质，我借助它来操纵空气中的以太。”
“初始物质是一种无所不在、没有重量和接触不到的以太。
“制造哲人石的炼金术容器就是炼金术士本人，他在一种类似于恍惚出神的状态中能以“磁力”吸入这种以太，将其凝聚成哲人石。以太是“纯粹精妙的自然”或“浓缩的光”，是带来普遍变化与激奋的无形作用者，居于炼金术行家之内并使其觉悟。
“人是这种技艺的真正实验室；其生命是基体，是巨大的蒸馏器，是蒸馏物和被蒸馏物，自我认识是所有炼金术传统的基础。
“炼金术过程与自我净化有关，它使炼金术士有机会升到“更高的存在层面”。灵性化的炼金术内行不仅能在其自身内部控制以太来制造哲人石，而且能用同样的力量来操控普通物质，从而通过一种心灵的而非物理的操作把铅转化为金。
“一切事物，无论是矿物、植物、动物还是精神之物，都可以通过同样的力量和过程使其在自身领域内得到擢升。”
一番解释下来，听得阿斯兰是云里雾里，摸不着头脑。
“如果你真想做炼金术士，下次考虑好了就来协会找我吧。我会让你入职的，就算不满足做一名炼金术士的要求，你也可以在我们这里干些别的工作。”但丁说着带领阿斯兰原路走出协会。走到门外的时候，瑞贝卡正低头默念，只是眼皮子已经开始止不住地下垂。
见此情景，阿斯兰赶紧岔开话题，把但丁的注意力转移过来，这样一来，瑞贝卡的摸鱼行为多半不会被发现了。
“所以我只需要找到一件物品作为哲人石就行了？”
“没那么简单。”但丁坐上小轿车的前排，一如往常，“九成以上的人都在这一步停滞不前。哲人石介质必须有象征性，且与主人有很深的渊源，才能在变质中与术士建立起独一无二的联系。这样，只有炼金术士本人可以使用这枚哲人石，如果落到别人手里，不会有任何用处。”
阿斯兰若有所思。
但丁一再强调称为一名炼金术士有多么困难，但就自己而言，这件事貌似却异常的简单。倘若真的如此轻松就能称为炼金术士，他何乐而不为呢？
可是炼金术士相较于普通人要强大许多，按照阿斯兰的经验，其中必定有相应的代价。因此，阿斯兰不免想到了这一点。
“我是不是该和家人商量一下？”他说。
“不行。”但丁的回答异乎寻常的快速，他的语气很是严肃，“今天的事不允许和任何人说，包括你的家人，这点你必须保证。”
看着但丁的表情，阿斯兰意识到这其中的严重性，虽然他并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有些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但丁解释道，“你要明白，炼金术士协会虽然是对外公开存在的机构，但这不代表我们的工作职能也对外公开。事实上，我们大部分的工作和知识，外界都是一无所知。只是你本身就卷入了与我们相关的案件当中，所以对你来说无所谓泄不泄密了。我们需要经常参与维持治安的危险案件，这些案件往往与强大的炼金术有关，只有我们能够处理，其中的危险性你应该清楚。”
阿斯兰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望向车窗外。此刻，他对这个世界才有了初步的认识，仔细看着莱顿市的一草一木，每一栋房屋、每一条道路背后似乎都隐藏着秘密。一张张大开的嘴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什么，只是此时的他还没有足够的能力去挖掘。
听到这儿，阿斯兰几乎已经打定主意加入他们，至于大学那边的学业，对他而言根本就不重要。告诉家人自己在炼金术士协会里找到了一份好工作，他们多半也是会接受的。
汽车在公寓旁停下，卡嘉莉早已在此等候多时了，白色的长裙使她看起来优雅而靓丽。
“新衣服不错。”阿斯兰下车调侃道。
卡嘉莉俏皮地一笑，朝二人微微屈膝行礼。但丁一如往常地回礼，而阿斯兰只是耸了耸肩，干脆上前和妹妹拥抱了一下。亲人之间太过礼貌，有时候反而显得疏远了，阿斯兰这样想道。
临别前，但丁告诉他们，周围的保镖已经在暗中布置好了。他从怀中掏出两样东西，悄悄塞进阿斯兰手中，那是一支笔和一把左轮手枪。
阿斯兰记得自己在大学里学过这种枪械的使用，他握住手枪向左甩出转轮，里面有五发子弹，还有一发空膛防止走火。而那支钢笔实际上是一把弹簧刀，只需要按下笔帽转一圈，刀刃就会自动弹出，很不错的设计。
“遇到紧急情况就用这个防身。”但丁悄悄说道。
“绅士们，该走了。”卡嘉莉试探性地插话道。“背着我偷偷聊些什么呢？”
但丁礼貌地笑了笑：“是该走了。”
说着，他坐上车消失在阿斯兰的视线中。
阿斯兰记得自己是早上和但丁一起离开了家，不知不觉竟已是傍晚。他和妹妹并肩走在小道上，慢悠悠地在拐角处转身，享受着夏日为数不多的清爽凉风。
到了公寓门口，有些年代的石墙被爬山虎遮得看不出本色。他掏出钥匙打开房门，门锁转动时发出的清脆声响被远处的嘈杂掩盖。阿斯兰没有进自己家门的实感，相反，他感受到一种莫名的危机感，害怕门后面就有一个黑衣者等着自己。
然而什么也没有。
卡嘉莉轻盈地转进屋里，顺手将白色的小遮阳帽挂在墙上，像一只翩翩起舞的天鹅，同屋内朴素的一切格格不入。她兴奋地掀开客厅里的钢琴，那大概是上上个租客的遗留物：
“要不要听听我今天联系的成果？”
阿斯兰没有回答，而是在房间里四处检查，神情严肃。
“你没事吧？”卡嘉莉发现了兄长情绪的异常。
家中一如往常，没有被破坏的痕迹。临走前，阿斯兰在所有抽屉和门缝里都夹了一根头发，这是他以前从小说里学到的方法。还好，那几根头发都完好无损地夹在缝里，阿斯兰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不对。
有一根头发同他记忆中的位置发生了小小的偏差。
他分不清究竟是自己记错了，还是自然形成的偏移，又或是最坏的结果：闯入者发现了他的小心思，将头发一根根放回原处，只是犯了一点小小的失误。兴许是昨晚的事情让他总是疑神疑鬼、紧张过度？
“没什么。”阿斯兰挤出一点笑容回答道，“你弹吧。”
像是接到了命令一般，卡嘉莉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开始了演奏。
音符从指尖倾泻而出，很快洒满了房间，缓慢而抒情。阿斯兰斜靠在窗边，闭上眼享受这难得的平静。六年来卡嘉莉从未疏于练习，琴声流畅而充满感染力，时而低沉时而清亮。
一曲终了，阿斯兰不禁鼓掌叫好：
“真不错，看来你今天收获不小啊。”
“其实吧……”卡嘉莉犹豫一阵，冲哥哥眨了眨眼，“我刚才弹错了几个音。”
看着阿斯兰露出惊讶的神情，但丁解释道：
“你应该听说过类似的东西。它又被称作‘点金石’或者‘贤者之石’，据说能够将任何物质转变成金或者银。我可以给你演示一遍，这只是一个小小的化学实验。借助现在的技术，原本将近两个月的实验过程如今只需要不到一小时。”
但丁拿起一件长颈玻璃容器，底部膨胀为球形。
“这叫做‘哲学蛋’，里面放置了制造哲人石所需的原料，瓶口处密封。”他说。
接着他娓娓道来，详细描述了古代人制造哲人石的过程。
首先将哲学蛋放在火焰上加热。由于当时普遍使用密闭容器或者未退火的玻璃，加热过程中极易发生爆炸。
如果避免了爆炸，那么三四十天以后，密闭的物质会变黑，称为哲人石的“原色”，又称“乌鸦头”“比黑更黑的黑色”或“黑色”。
一旦继续加热，黑色据说会在接下来的数周内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许多短暂且常常变化的颜色，称为“孔雀尾”。渐渐地，这块半流体的物质变得越来越轻，最终变成一种光彩的白色，这是哲人石的第二种原色。白化标志着白色哲人石或白色炼金药已经完成。这种白色哲人石能将所有贱金属变成银。
想要达到最终目标，则需要继续加热，直至超出白色阶段，逐渐增加热量，使白色的材料变黄，然后颜色加深变成深红色。材料进入它的最后阶段，即红色哲人石或红色炼金药。红色哲人石必须用金来“发酵”，即与真正的金混合；此外还需要将它“浸蜡”，也就是通过添加一种液体本原，使之像蜡一样易于融化，从而可以透过金属。
完成的哲人石似乎是一种极为稠密、易碎易熔的深红色物质，能透过金属。
令人惊奇的是，但丁仅仅是拄着手杖注视着哲学蛋，其中的物质就以平常数十倍乃至数百倍的速率变化，很快达到了所谓“深红色”的阶段。
但丁将那团深红色的物质丢到一块铁上，铁块滋滋冒烟，过一阵竟真被染成了金色。
“很像金子，对吧？”但丁拿起“金块”说道，“实际上它只是被镀上了一层金。或许某些高阶炼金术士能够将它真的变成一块黄金，但目前我还做不到。”
阿斯兰对但丁刚才演示的实验惊叹不已:
“怎么做到的？”
但丁掂了掂手杖：“这就是我的哲人石介质，我借助它来操纵空气中的以太。”
“初始物质是一种无所不在、没有重量和接触不到的以太。
“制造哲人石的炼金术容器就是炼金术士本人，他在一种类似于恍惚出神的状态中能以“磁力”吸入这种以太，将其凝聚成哲人石。以太是“纯粹精妙的自然”或“浓缩的光”，是带来普遍变化与激奋的无形作用者，居于炼金术行家之内并使其觉悟。
“人是这种技艺的真正实验室；其生命是基体，是巨大的蒸馏器，是蒸馏物和被蒸馏物，自我认识是所有炼金术传统的基础。
“炼金术过程与自我净化有关，它使炼金术士有机会升到“更高的存在层面”。灵性化的炼金术内行不仅能在其自身内部控制以太来制造哲人石，而且能用同样的力量来操控普通物质，从而通过一种心灵的而非物理的操作把铅转化为金。
“一切事物，无论是矿物、植物、动物还是精神之物，都可以通过同样的力量和过程使其在自身领域内得到擢升。”
一番解释下来，听得阿斯兰是云里雾里，摸不着头脑。
“如果你真想做炼金术士，下次考虑好了就来协会找我吧。我会让你入职的，就算不满足做一名炼金术士的要求，你也可以在我们这里干些别的工作。”但丁说着带领阿斯兰原路走出协会。走到门外的时候，瑞贝卡正低头默念，只是眼皮子已经开始止不住地下垂。
见此情景，阿斯兰赶紧岔开话题，把但丁的注意力转移过来，这样一来，瑞贝卡的摸鱼行为多半不会被发现了。
“所以我只需要找到一件物品作为哲人石就行了？”
“没那么简单。”但丁坐上小轿车的前排，一如往常，“九成以上的人都在这一步停滞不前。哲人石介质必须有象征性，且与主人有很深的渊源，才能在变质中与术士建立起独一无二的联系。这样，只有炼金术士本人可以使用这枚哲人石，如果落到别人手里，不会有任何用处。”
阿斯兰若有所思。
但丁一再强调称为一名炼金术士有多么困难，但就自己而言，这件事貌似却异常的简单。倘若真的如此轻松就能称为炼金术士，他何乐而不为呢？
可是炼金术士相较于普通人要强大许多，按照阿斯兰的经验，其中必定有相应的代价。因此，阿斯兰不免想到了这一点。
“我是不是该和家人商量一下？”他说。
“不行。”但丁的回答异乎寻常的快速，他的语气很是严肃，“今天的事不允许和任何人说，包括你的家人，这点你必须保证。”
看着但丁的表情，阿斯兰意识到这其中的严重性，虽然他并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有些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但丁解释道，“你要明白，炼金术士协会虽然是对外公开存在的机构，但这不代表我们的工作职能也对外公开。事实上，我们大部分的工作和知识，外界都是一无所知。只是你本身就卷入了与我们相关的案件当中，所以对你来说无所谓泄不泄密了。我们需要经常参与维持治安的危险案件，这些案件往往与强大的炼金术有关，只有我们能够处理，其中的危险性你应该清楚。”
阿斯兰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望向车窗外。此刻，他对这个世界才有了初步的认识，仔细看着莱顿市的一草一木，每一栋房屋、每一条道路背后似乎都隐藏着秘密。一张张大开的嘴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什么，只是此时的他还没有足够的能力去挖掘。
听到这儿，阿斯兰几乎已经打定主意加入他们，至于大学那边的学业，对他而言根本就不重要。告诉家人自己在炼金术士协会里找到了一份好工作，他们多半也是会接受的。
汽车在公寓旁停下，卡嘉莉早已在此等候多时了，白色的长裙使她看起来优雅而靓丽。
“新衣服不错。”阿斯兰下车调侃道。
卡嘉莉俏皮地一笑，朝二人微微屈膝行礼。但丁一如往常地回礼，而阿斯兰只是耸了耸肩，干脆上前和妹妹拥抱了一下。亲人之间太过礼貌，有时候反而显得疏远了，阿斯兰这样想道。
临别前，但丁告诉他们，周围的保镖已经在暗中布置好了。他从怀中掏出两样东西，悄悄塞进阿斯兰手中，那是一支笔和一把左轮手枪。
阿斯兰记得自己在大学里学过这种枪械的使用，他握住手枪向左甩出转轮，里面有五发子弹，还有一发空膛防止走火。而那支钢笔实际上是一把弹簧刀，只需要按下笔帽转一圈，刀刃就会自动弹出，很不错的设计。
“遇到紧急情况就用这个防身。”但丁悄悄说道。
“绅士们，该走了。”卡嘉莉试探性地插话道。“背着我偷偷聊些什么呢？”
但丁礼貌地笑了笑：“是该走了。”
说着，他坐上车消失在阿斯兰的视线中。
阿斯兰记得自己是早上和但丁一起离开了家，不知不觉竟已是傍晚。他和妹妹并肩走在小道上，慢悠悠地在拐角处转身，享受着夏日为数不多的清爽凉风。
到了公寓门口，有些年代的石墙被爬山虎遮得看不出本色。他掏出钥匙打开房门，门锁转动时发出的清脆声响被远处的嘈杂掩盖。阿斯兰没有进自己家门的实感，相反，他感受到一种莫名的危机感，害怕门后面就有一个黑衣者等着自己。
然而什么也没有。
卡嘉莉轻盈地转进屋里，顺手将白色的小遮阳帽挂在墙上，像一只翩翩起舞的天鹅，同屋内朴素的一切格格不入。她兴奋地掀开客厅里的钢琴，那大概是上上个租客的遗留物：
“要不要听听我今天联系的成果？”
阿斯兰没有回答，而是在房间里四处检查，神情严肃。
“你没事吧？”卡嘉莉发现了兄长情绪的异常。
家中一如往常，没有被破坏的痕迹。临走前，阿斯兰在所有抽屉和门缝里都夹了一根头发，这是他以前从小说里学到的方法。还好，那几根头发都完好无损地夹在缝里，阿斯兰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不对。
有一根头发同他记忆中的位置发生了小小的偏差。
他分不清究竟是自己记错了，还是自然形成的偏移，又或是最坏的结果：闯入者发现了他的小心思，将头发一根根放回原处，只是犯了一点小小的失误。兴许是昨晚的事情让他总是疑神疑鬼、紧张过度？
“没什么。”阿斯兰挤出一点笑容回答道，“你弹吧。”
像是接到了命令一般，卡嘉莉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开始了演奏。
音符从指尖倾泻而出，很快洒满了房间，缓慢而抒情。阿斯兰斜靠在窗边，闭上眼享受这难得的平静。六年来卡嘉莉从未疏于练习，琴声流畅而充满感染力，时而低沉时而清亮。
一曲终了，阿斯兰不禁鼓掌叫好：
“真不错，看来你今天收获不小啊。”
“其实吧……”卡嘉莉犹豫一阵，冲哥哥眨了眨眼，“我刚才弹错了几个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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