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巧言令色鲜矣仁 月枯胡上明月泣
从此天地间再无怀璧仙长。
众仙虽然好奇，但不出几日，怀璧仙长就会像一缕清风，从此消失得无影无踪。如同他的仙体，仙人们关于他的记忆也会逐渐淡忘。
木头仙子不会忘，永远不会。
木头仙子使用“镜花水月”一探究竟。
无数仙人带着他们的仙兽出现在画面里。从他们一次次密谋杀害混色兽，包括残忍杀害敖琴的父母，再到散播怀璧仙长的谣言，突然——
木头仙子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是仁德仙长，在仙帝面前剖心表忠。“仙帝在上，小仙纵有万般不是，也不敢欺瞒。小仙愧对敖琴，愧对敖琴的生母。更愧对敖顶。可是敖顶自幼时便跟在小仙身边，就算它伤及分毫，都等同于要了小仙的半条命。小仙怎会害它，又怎会害它在这仙界唯一的孩子。”
仁德仙长泣不成声，整个人蜷缩在大殿之上良久。突然他怒目圆睁，“是怀璧那个罪人，道貌岸人的伪君子。它以关怀敖顶为名，实则在其每日进食的仙露水中混入剧毒。其手段之恶劣，令小仙一直蒙在鼓里。”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木头仙子慌乱地操控着“镜花水月”，“再倒回去一点，再倒回去一点...”
画面定格在仁德仙长刚进入大殿不久，那颗刚刚在地上跳动的心脏还在他体内。
“一千年前，怀璧曾送小仙一株雪兰仙草，那原本是一株并蒂而生的香雪兰，本体正是被关押在仙牢的雪兰仙子。当时另一旁枝竟也生长茂盛，灵力非凡。但一株仙花只能成一仙，怀璧仙长见那旁枝颇有灵性，正值敖顶在仙魔大战中的旧伤复发...”仁德仙长老泪纵横，突然间哽咽。
“仙魔大战异常惨烈，当时也幸亏仙长与敖顶舍命相救，不然本君也同那三万名将士一样战死沙场。”
“诶”，仙帝叹了一口气：“自那以后，敖顶久病不愈，本君寻遍仙界名医名药也无济于事，最后竟因病仙逝。”仙帝深感惋惜。
“仁德”仙帝扶起跪在地上的仁德仙长，“此事，本君愧对你与敖顶。”
突然，仙帝脸色一变，“但是天有天规，敖琴虽为敖顶后人，但罪无可赦。仁德你不仅管教无方，更做出诸多有违仙德之事，不配为人师表。即日起，发配至苦劳受刑赎罪。这已经是看你在大战立功的份上网开一面，留你一命。”
“仙帝英明，小仙甘愿受罚。”仁德仙长深鞠一躬，“小仙所犯罪孽，就算散尽灵原都不为过。小仙愿用余生在苦劳赎罪”
“只不过”面对着仙帝的背影，仁德狡黠一笑，“敖顶并不是因病仙逝，而是被下毒害死。”
仙帝闻言错愕不已，转头时仁德仙长已经跪在地上，哭得整个人颤抖不止。
莫不是通过“镜花水月”已看到了仁德的真面目，木头仙子也要信以为真。
“刚向仙帝禀告，怀璧怜惜敖顶的伤势，送上一株雪兰仙株。小仙日夜呵护，取其上朝露烹制，借其灵力缓解敖顶伤势。起初几日，敖顶却有好转。”
“后来，敖顶变突发旧疾，回天乏术。”
奇怪，敖顶不是为护敖琴母亲，被暗箭所伤吗？
木头仙子尚来不及整理思路，又被“镜花水月”里怀璧仙长手中之物所吸引。
那是与雪兰仙子并蒂而生的旁枝，但那株仙草表面笼罩着一层瘴气。瘴气是用糜水调制而成，是蛊惑人心的至邪之气。那瘴气中间竟夹杂着些许仙气，那仙气甚是熟悉。
“是雪兰仙子新调制的雪兰香，怎么会在瘴气之中？”木头仙子惊呼。
“仙帝请看”，仁德仙长运用灵力使雪兰香显出真身，雪兰花瓣。
“是雪兰仙子所炼？”仙帝同木头仙子一样一脸疑惑，“雪兰仙子所炼之香为何会在这障气之中？”
仁德仙长噗嗵一声跪在地上，“雪兰仙子是怀璧仙长首徒，在她还是仙苗时便是怀璧仙长细心栽培，这株毒苗也是。”仁德仙长指着那旁枝，“是怀璧谋害敖顶。”
仙帝面无表情，仁德仙长知道需要使出最后的杀手锏了：“仙帝在上，这妖镜必须毁，怀璧必须除。请仙帝看看怀璧的阴谋，若非亲眼所见，小仙也不敢相信呀。”
说着，毒仙株幻化出“镜花水月”，那其中显现的场景是仙帝和玄木仙子，那玄木仙子和木头竟长得一模一样。
突然，尘封已久的记忆仿佛被打开。
玄木仙子与仙帝，当时的仙君是亲兄妹，两人从小一块长大，感情深厚。当时仙君欲退位立储之时，拥护玄木仙子为女帝的人数甚多。自那时起，仙帝与玄木便开始有了隔阂。
玄木本无心称帝，在仙帝即位后一直居于西山别院，院内只有神兽洛雪相伴，不问世事。
魔界在仙界统治之下一直蠢蠢欲动，直到一万年前发动战争欲摆脱仙界掌控。
仙界为究竟主和还是主战分列两派，鲜少参与仙界事务的玄木仙子坚定主和。玄木仙子本意是为减少伤亡，但被仙帝是为对其权力的挑战。
“通过给予魔界更多平等的权力，循循善诱，促其向善，并不是纵容魔界作恶。对于恶行严惩不贷，对于善举给予更多自由，这不比强制镇压更好吗？”玄木仙子劝说仙帝放弃战争。
仙帝大怒，对自己亲妹妹的不支持而愤怒，更为妹妹赢得大部分仙人拥护而愤怒。“玄木，仙魔两界的对决不是儿戏，收起你幼稚又愚蠢的想法。”
“吾本无心朝堂事，奈何皆以我为敌。”玄木仙子望着仙帝离开的背影，“为何不能放下偏见，只是为仙族与魔族的子民考虑。”
大战开启，死伤惨重。
魔界叛党虽然被剿灭，当时的战场，月沽湖一代生灵涂炭，尸横遍野。不仅仅是战死的将士，还有在此地生活的仙族、魔族，从此居无定所，彻底失去家园。
月沽湖，本是仙魔两界的边境。两族人民以仙河为界，分处两侧。一日，天象骤变，仙河失去往日活力，那居于此地的仙人们生命的源泉随后很快消失殆尽。
这是，魔族长老携魔族众人，合力将沽水引入仙河。仙族为表示感谢，引月神之力注入沽水，终成月沽湖。
而后两族人民共同居住此处，界线不再分明。
直到一万年前的仙魔大战，打破这片宁静。
玄木仙子亲眼见证月沽湖的形成，并为其定名。
然而，却眼见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在眼前消散，那昔日的月沽湖就此枯竭。
如今的月枯胡上，只剩一轮明月，却不知该照耀何方。
众仙虽然好奇，但不出几日，怀璧仙长就会像一缕清风，从此消失得无影无踪。如同他的仙体，仙人们关于他的记忆也会逐渐淡忘。
木头仙子不会忘，永远不会。
木头仙子使用“镜花水月”一探究竟。
无数仙人带着他们的仙兽出现在画面里。从他们一次次密谋杀害混色兽，包括残忍杀害敖琴的父母，再到散播怀璧仙长的谣言，突然——
木头仙子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是仁德仙长，在仙帝面前剖心表忠。“仙帝在上，小仙纵有万般不是，也不敢欺瞒。小仙愧对敖琴，愧对敖琴的生母。更愧对敖顶。可是敖顶自幼时便跟在小仙身边，就算它伤及分毫，都等同于要了小仙的半条命。小仙怎会害它，又怎会害它在这仙界唯一的孩子。”
仁德仙长泣不成声，整个人蜷缩在大殿之上良久。突然他怒目圆睁，“是怀璧那个罪人，道貌岸人的伪君子。它以关怀敖顶为名，实则在其每日进食的仙露水中混入剧毒。其手段之恶劣，令小仙一直蒙在鼓里。”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木头仙子慌乱地操控着“镜花水月”，“再倒回去一点，再倒回去一点...”
画面定格在仁德仙长刚进入大殿不久，那颗刚刚在地上跳动的心脏还在他体内。
“一千年前，怀璧曾送小仙一株雪兰仙草，那原本是一株并蒂而生的香雪兰，本体正是被关押在仙牢的雪兰仙子。当时另一旁枝竟也生长茂盛，灵力非凡。但一株仙花只能成一仙，怀璧仙长见那旁枝颇有灵性，正值敖顶在仙魔大战中的旧伤复发...”仁德仙长老泪纵横，突然间哽咽。
“仙魔大战异常惨烈，当时也幸亏仙长与敖顶舍命相救，不然本君也同那三万名将士一样战死沙场。”
“诶”，仙帝叹了一口气：“自那以后，敖顶久病不愈，本君寻遍仙界名医名药也无济于事，最后竟因病仙逝。”仙帝深感惋惜。
“仁德”仙帝扶起跪在地上的仁德仙长，“此事，本君愧对你与敖顶。”
突然，仙帝脸色一变，“但是天有天规，敖琴虽为敖顶后人，但罪无可赦。仁德你不仅管教无方，更做出诸多有违仙德之事，不配为人师表。即日起，发配至苦劳受刑赎罪。这已经是看你在大战立功的份上网开一面，留你一命。”
“仙帝英明，小仙甘愿受罚。”仁德仙长深鞠一躬，“小仙所犯罪孽，就算散尽灵原都不为过。小仙愿用余生在苦劳赎罪”
“只不过”面对着仙帝的背影，仁德狡黠一笑，“敖顶并不是因病仙逝，而是被下毒害死。”
仙帝闻言错愕不已，转头时仁德仙长已经跪在地上，哭得整个人颤抖不止。
莫不是通过“镜花水月”已看到了仁德的真面目，木头仙子也要信以为真。
“刚向仙帝禀告，怀璧怜惜敖顶的伤势，送上一株雪兰仙株。小仙日夜呵护，取其上朝露烹制，借其灵力缓解敖顶伤势。起初几日，敖顶却有好转。”
“后来，敖顶变突发旧疾，回天乏术。”
奇怪，敖顶不是为护敖琴母亲，被暗箭所伤吗？
木头仙子尚来不及整理思路，又被“镜花水月”里怀璧仙长手中之物所吸引。
那是与雪兰仙子并蒂而生的旁枝，但那株仙草表面笼罩着一层瘴气。瘴气是用糜水调制而成，是蛊惑人心的至邪之气。那瘴气中间竟夹杂着些许仙气，那仙气甚是熟悉。
“是雪兰仙子新调制的雪兰香，怎么会在瘴气之中？”木头仙子惊呼。
“仙帝请看”，仁德仙长运用灵力使雪兰香显出真身，雪兰花瓣。
“是雪兰仙子所炼？”仙帝同木头仙子一样一脸疑惑，“雪兰仙子所炼之香为何会在这障气之中？”
仁德仙长噗嗵一声跪在地上，“雪兰仙子是怀璧仙长首徒，在她还是仙苗时便是怀璧仙长细心栽培，这株毒苗也是。”仁德仙长指着那旁枝，“是怀璧谋害敖顶。”
仙帝面无表情，仁德仙长知道需要使出最后的杀手锏了：“仙帝在上，这妖镜必须毁，怀璧必须除。请仙帝看看怀璧的阴谋，若非亲眼所见，小仙也不敢相信呀。”
说着，毒仙株幻化出“镜花水月”，那其中显现的场景是仙帝和玄木仙子，那玄木仙子和木头竟长得一模一样。
突然，尘封已久的记忆仿佛被打开。
玄木仙子与仙帝，当时的仙君是亲兄妹，两人从小一块长大，感情深厚。当时仙君欲退位立储之时，拥护玄木仙子为女帝的人数甚多。自那时起，仙帝与玄木便开始有了隔阂。
玄木本无心称帝，在仙帝即位后一直居于西山别院，院内只有神兽洛雪相伴，不问世事。
魔界在仙界统治之下一直蠢蠢欲动，直到一万年前发动战争欲摆脱仙界掌控。
仙界为究竟主和还是主战分列两派，鲜少参与仙界事务的玄木仙子坚定主和。玄木仙子本意是为减少伤亡，但被仙帝是为对其权力的挑战。
“通过给予魔界更多平等的权力，循循善诱，促其向善，并不是纵容魔界作恶。对于恶行严惩不贷，对于善举给予更多自由，这不比强制镇压更好吗？”玄木仙子劝说仙帝放弃战争。
仙帝大怒，对自己亲妹妹的不支持而愤怒，更为妹妹赢得大部分仙人拥护而愤怒。“玄木，仙魔两界的对决不是儿戏，收起你幼稚又愚蠢的想法。”
“吾本无心朝堂事，奈何皆以我为敌。”玄木仙子望着仙帝离开的背影，“为何不能放下偏见，只是为仙族与魔族的子民考虑。”
大战开启，死伤惨重。
魔界叛党虽然被剿灭，当时的战场，月沽湖一代生灵涂炭，尸横遍野。不仅仅是战死的将士，还有在此地生活的仙族、魔族，从此居无定所，彻底失去家园。
月沽湖，本是仙魔两界的边境。两族人民以仙河为界，分处两侧。一日，天象骤变，仙河失去往日活力，那居于此地的仙人们生命的源泉随后很快消失殆尽。
这是，魔族长老携魔族众人，合力将沽水引入仙河。仙族为表示感谢，引月神之力注入沽水，终成月沽湖。
而后两族人民共同居住此处，界线不再分明。
直到一万年前的仙魔大战，打破这片宁静。
玄木仙子亲眼见证月沽湖的形成，并为其定名。
然而，却眼见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在眼前消散，那昔日的月沽湖就此枯竭。
如今的月枯胡上，只剩一轮明月，却不知该照耀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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