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万般皆是命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在床头。
梦里正吃烤乳猪的肖寒，不情不愿睁开眼睛，恶狠狠瞪了一眼窗帘后，迷糊的意识渐渐清晰，这才反应过来，昨晚和父亲吵架，自己跑到死党洛雨家里了。
挣扎着坐起身子，犹豫了好一会儿才下床。
没办法，冬天被窝的诱惑···
客厅里。
洛雨一手拿着碗筷，一手拿着手机通话，来往于厨房与客厅之间，“对，就是这么回事儿，因为实在是太晚，所以就没吵醒你。”
放下碗筷，洛雨又走向厨房，“没事，额，那我问问他要不要去，回头再电话联系。”
“嗯，好，谢谢小姨，拜拜。”
··
端着大米粥和早上出门买的小咸菜，从厨房出来的洛雨看到肖寒，“怎么样？睡得还好吗？”
“挺好的，睡了一觉，舒服多了。”肖寒也不客气，走到餐桌边，拉开椅子坐了下去，笑嘻嘻的说，“不洗脸，不刷牙，你不会介意吧？”
“随便你了。”坐在对面的洛雨盛出两碗粥，问道，“你这几天有什么打算吗？”
“啊？”原本正准备享受美食的肖寒，端着碗筷的手呆立在空中，犹豫片刻后回答道，“额，不知道，不过还在气头上，我暂时不想回家。”
洛雨点点头，“刚刚我和我小姨通电话，她让我问问你，要不要大家一起去她家里过除夕。”
“这？合适吗？”肖寒有些心动，他不想除夕夜一个人过，但如果洛雨留下陪自己，反而心里又会不舒服，觉得是自己拖累了兄弟。
“有什么不合适的？”洛雨语气轻快的说，“这两天你就在我家，等年三十，我们一起去小姨家过年。”
“嘿嘿嘿，一事不烦二主，那就打扰了。”肖寒笑的很开心，颇为兴奋的说，“额，放心，我不会空手上门的。等会儿我就上街给咱小姨买见面礼。”
虽然这家伙有时候会有些许的不成熟，但洛雨却很欣赏他的性格，乐天派，就算有烦心事儿，眨眼之间似乎就能忘了。
“等会儿家里的钥匙给你一把。”洛雨提议道，“今天我还要去打工，可能很晚才会回来。如果你要逛街买东西，回来进不了屋子就糟糕了。”
“啊？腊月二十八你还要打工？”肖寒有些惊讶。
“因为这几天工资高呀！是平时的一倍呢！”洛雨如实说道。
经历了被超市辞退事件，原本新年这几天洛雨想休息的，但小姨夫的事情，六月告诉了自己···
“什么工作？”肖寒心里不由冒出一个想法。
“穿玩偶服发传单，早九晚九。”洛雨介绍道，“十二个小时有两百二十块。”
“我能去吗？”期待的目光望着好友，肖寒从小到大，就没打过工，这次有机会，一定要试试。钱多少无所谓，主要是好奇和享受‘经历’。
···
···
华夏传媒大学作为国内首屈一指的综合大学，其师资力量和教育资源都是非常优秀的，半个世纪以来，这里为社会提供了源源不断的人才。
学校附近的一家咖啡厅。
坐在靠窗的位置，蒲伦心事重重，因为她还没有找到‘老三’和‘静秋’。
门口的风铃叮咚响，走进来一位散发着成熟女人魅力的女性，三十岁左右模样，一身职业干练的小西服工装，眉宇间透漏着浓厚的书卷气，一举一动尽显美态。
“这里！”蒲伦举手吸引了对方的注意力。
来人叫关丽，是蒲伦在国外念书时认识的好朋友，当时两人同时选修了摄影与美术，又都是来自华夏的女孩，自然而然玩到了一块儿。
只是回国之后，蒲伦进了新画面，为张一谋和张伟平工作；而关丽继续念书，最后在华夏传媒大学摄影系任教。
“好久不见。”近前，关丽把挎包放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后解释道，“正巧要回学校拿点东西，所以临时把约见的地方定在这儿。”
“挺好的。”蒲伦顺着话说，“多年不见，你还是这么漂亮。”
服务员带着菜单走过来。
关丽微笑着说，“给我一杯清水就行。”
“本来想请你吃饭的，”蒲伦客套着说，“但这几天正是要命的时候，公司一天几个电话问进度，我都要被催的神经衰弱了。”
“有这么难吗？”关丽轻笑着，好奇问，“张一谋导演拍戏，想上的男孩女孩一把一把抓，一个都看不上？”
“我们倒是找了很多人，但导演不点头···，没办法呀！”蒲伦拿起汤匙，搅了搅自己的咖啡，“这次麻烦你，确实是走投无路了。怎么样？按照我发的邮件里的要求，传媒大学有没有合适的？”
关丽微微摇头，“大一大二的学生，帅哥美女，我们学校很多，但按照你说的···”
听到这里，蒲伦不禁灰心了几分，“还是要谢谢你，这次···”
“别急呀！”关丽轻笑着，接着说道，“我有觉得还不错的，但你邮件里的要求太繁琐。见到真人，你能不能看上，我就不知道了。”
“真有啊？”蒲伦眼睛里泛起希望的光芒，“你们摄影系的？”
“那倒不是。”关丽娓娓道来。“上一届新生入学，我们系有个女生在学校男生宿舍楼下组织了一场告白。结果等了两个多小时，正主儿没下来，摆在地上的蜡烛全被宿管大爷拿水扑灭了。”
“啊？真的假的？还有这样的事儿？”蒲伦不禁笑出了声，“这女生也太惨了吧？”
关丽却摇摇头，解释道，“事后我去翻了翻学校论坛，原来这女生就是一时兴起，听说人家长得帅，又被室友赶鸭子上架，所以去男生宿舍楼下堵人，那个男生根本就不认识她。”
这样说，蒲伦便大致了解了。在大庭广众之下搞突然袭击，周围那么多人，利用人群效应，让男生答应自己的追求，这女生确实有些过分。
“那，你要给我推荐的，就是这个男生？”蒲伦把话题拉扯回来。
“对。”关丽应声道，“长相是必须条件，这自不必多说。你邮件里提到的‘青涩’，‘气质’，我觉得都挺适合这个男生的，他确实不错。”
“我越来越好奇了。”蒲伦有些意动，恨不得马上见到这个男生。
关丽点点头，又接着介绍道，“我们系是摄影嘛！学生里经常有人找他做模特拍摄作业，所以我见过他很多照片，确实很有气质。”
“他是本地人嘛？”蒲伦追问道，“现在正是寒假，如果是外地人，应该回家了吧？”
“他家就在京城，”关丽犹豫片刻，说道，“我听说，去年冬天他们一家三口···”
···
···
崇文区，商业街后面的小仓库。
“我干！生化武器啊！”惊声尖叫，肖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跑了出来。
尽管已经到了户外，但肖寒还是不停在身前挥舞着手，想让空气流通更快一些，甚至他觉得自己已经头晕眼花，肯定是吸入了毒气所致。
片刻后，洛雨和一个半秃顶的中年大叔从仓库走出来，各自手上拎着熊猫人偶服和大白熊人偶服。
“不好意思，”看着不远处好友的样子，洛雨对着中年大叔说，“我朋友从来没干过这个，让您看笑话了。”
“没事，没事，”中年大叔笑哈哈的，如大肚佛一样，“作为学生，寒假出来打零工很厉害，我家那小子要是有这份心，我做梦都能笑醒。”
洛雨讪讪的笑了笑，“那就麻烦您了，晚上九点，我们会把玩偶服还回来的。”
“又不是第一次了，你办事，我放心。”说完话，中年大叔放下大白熊玩偶服，晃悠悠，离开了这里。
几句话的功夫，再一回头，肖寒居然消失不见了。
环顾四周，洛雨在垃圾箱后看到了人影。
“还做不做了？”洛雨忍住笑。
被找到的肖寒，无奈还是站起身子，“这，说陪你一起打工，上来就这么高难度？这玩偶服多少年没洗过吧？汗臭味夹杂着劣质香水味，还有其他乱七八糟不明毒气混合在一起，这，简直是化学武器！”
洛雨举了举手中‘熊猫头’，“很多店做活动，玩偶服都是这个大叔出租的。我和他老交情了，所以特别找了最干净的两套。”
“都堆积在一起，气味会传染的，干净的也变不干净了。”肖寒毫不留情的吐槽。
“冬天还好，放心吧！我有经验。”洛雨上前问道，“熊猫和大白熊，你要哪个？”
来回仔细观察，犹豫了好一会儿，肖寒终于战胜了恐惧，“熊猫吧！毕竟国宝，可爱一点儿。额，不过哪儿有换衣服的地方？”
“可以去仓库换。”洛雨立刻回答。
“那我还是在外面换吧！”肖寒明显心有余悸，仰头撅嘴，“今天就算冻死，冷死，我也不回那个仓库。”
“行！随便你。”洛雨把‘熊猫’交给好友，自己转身去拿大白熊。
打工人的一天正式开始。
梦里正吃烤乳猪的肖寒，不情不愿睁开眼睛，恶狠狠瞪了一眼窗帘后，迷糊的意识渐渐清晰，这才反应过来，昨晚和父亲吵架，自己跑到死党洛雨家里了。
挣扎着坐起身子，犹豫了好一会儿才下床。
没办法，冬天被窝的诱惑···
客厅里。
洛雨一手拿着碗筷，一手拿着手机通话，来往于厨房与客厅之间，“对，就是这么回事儿，因为实在是太晚，所以就没吵醒你。”
放下碗筷，洛雨又走向厨房，“没事，额，那我问问他要不要去，回头再电话联系。”
“嗯，好，谢谢小姨，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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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着大米粥和早上出门买的小咸菜，从厨房出来的洛雨看到肖寒，“怎么样？睡得还好吗？”
“挺好的，睡了一觉，舒服多了。”肖寒也不客气，走到餐桌边，拉开椅子坐了下去，笑嘻嘻的说，“不洗脸，不刷牙，你不会介意吧？”
“随便你了。”坐在对面的洛雨盛出两碗粥，问道，“你这几天有什么打算吗？”
“啊？”原本正准备享受美食的肖寒，端着碗筷的手呆立在空中，犹豫片刻后回答道，“额，不知道，不过还在气头上，我暂时不想回家。”
洛雨点点头，“刚刚我和我小姨通电话，她让我问问你，要不要大家一起去她家里过除夕。”
“这？合适吗？”肖寒有些心动，他不想除夕夜一个人过，但如果洛雨留下陪自己，反而心里又会不舒服，觉得是自己拖累了兄弟。
“有什么不合适的？”洛雨语气轻快的说，“这两天你就在我家，等年三十，我们一起去小姨家过年。”
“嘿嘿嘿，一事不烦二主，那就打扰了。”肖寒笑的很开心，颇为兴奋的说，“额，放心，我不会空手上门的。等会儿我就上街给咱小姨买见面礼。”
虽然这家伙有时候会有些许的不成熟，但洛雨却很欣赏他的性格，乐天派，就算有烦心事儿，眨眼之间似乎就能忘了。
“等会儿家里的钥匙给你一把。”洛雨提议道，“今天我还要去打工，可能很晚才会回来。如果你要逛街买东西，回来进不了屋子就糟糕了。”
“啊？腊月二十八你还要打工？”肖寒有些惊讶。
“因为这几天工资高呀！是平时的一倍呢！”洛雨如实说道。
经历了被超市辞退事件，原本新年这几天洛雨想休息的，但小姨夫的事情，六月告诉了自己···
“什么工作？”肖寒心里不由冒出一个想法。
“穿玩偶服发传单，早九晚九。”洛雨介绍道，“十二个小时有两百二十块。”
“我能去吗？”期待的目光望着好友，肖寒从小到大，就没打过工，这次有机会，一定要试试。钱多少无所谓，主要是好奇和享受‘经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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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夏传媒大学作为国内首屈一指的综合大学，其师资力量和教育资源都是非常优秀的，半个世纪以来，这里为社会提供了源源不断的人才。
学校附近的一家咖啡厅。
坐在靠窗的位置，蒲伦心事重重，因为她还没有找到‘老三’和‘静秋’。
门口的风铃叮咚响，走进来一位散发着成熟女人魅力的女性，三十岁左右模样，一身职业干练的小西服工装，眉宇间透漏着浓厚的书卷气，一举一动尽显美态。
“这里！”蒲伦举手吸引了对方的注意力。
来人叫关丽，是蒲伦在国外念书时认识的好朋友，当时两人同时选修了摄影与美术，又都是来自华夏的女孩，自然而然玩到了一块儿。
只是回国之后，蒲伦进了新画面，为张一谋和张伟平工作；而关丽继续念书，最后在华夏传媒大学摄影系任教。
“好久不见。”近前，关丽把挎包放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后解释道，“正巧要回学校拿点东西，所以临时把约见的地方定在这儿。”
“挺好的。”蒲伦顺着话说，“多年不见，你还是这么漂亮。”
服务员带着菜单走过来。
关丽微笑着说，“给我一杯清水就行。”
“本来想请你吃饭的，”蒲伦客套着说，“但这几天正是要命的时候，公司一天几个电话问进度，我都要被催的神经衰弱了。”
“有这么难吗？”关丽轻笑着，好奇问，“张一谋导演拍戏，想上的男孩女孩一把一把抓，一个都看不上？”
“我们倒是找了很多人，但导演不点头···，没办法呀！”蒲伦拿起汤匙，搅了搅自己的咖啡，“这次麻烦你，确实是走投无路了。怎么样？按照我发的邮件里的要求，传媒大学有没有合适的？”
关丽微微摇头，“大一大二的学生，帅哥美女，我们学校很多，但按照你说的···”
听到这里，蒲伦不禁灰心了几分，“还是要谢谢你，这次···”
“别急呀！”关丽轻笑着，接着说道，“我有觉得还不错的，但你邮件里的要求太繁琐。见到真人，你能不能看上，我就不知道了。”
“真有啊？”蒲伦眼睛里泛起希望的光芒，“你们摄影系的？”
“那倒不是。”关丽娓娓道来。“上一届新生入学，我们系有个女生在学校男生宿舍楼下组织了一场告白。结果等了两个多小时，正主儿没下来，摆在地上的蜡烛全被宿管大爷拿水扑灭了。”
“啊？真的假的？还有这样的事儿？”蒲伦不禁笑出了声，“这女生也太惨了吧？”
关丽却摇摇头，解释道，“事后我去翻了翻学校论坛，原来这女生就是一时兴起，听说人家长得帅，又被室友赶鸭子上架，所以去男生宿舍楼下堵人，那个男生根本就不认识她。”
这样说，蒲伦便大致了解了。在大庭广众之下搞突然袭击，周围那么多人，利用人群效应，让男生答应自己的追求，这女生确实有些过分。
“那，你要给我推荐的，就是这个男生？”蒲伦把话题拉扯回来。
“对。”关丽应声道，“长相是必须条件，这自不必多说。你邮件里提到的‘青涩’，‘气质’，我觉得都挺适合这个男生的，他确实不错。”
“我越来越好奇了。”蒲伦有些意动，恨不得马上见到这个男生。
关丽点点头，又接着介绍道，“我们系是摄影嘛！学生里经常有人找他做模特拍摄作业，所以我见过他很多照片，确实很有气质。”
“他是本地人嘛？”蒲伦追问道，“现在正是寒假，如果是外地人，应该回家了吧？”
“他家就在京城，”关丽犹豫片刻，说道，“我听说，去年冬天他们一家三口···”
···
···
崇文区，商业街后面的小仓库。
“我干！生化武器啊！”惊声尖叫，肖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跑了出来。
尽管已经到了户外，但肖寒还是不停在身前挥舞着手，想让空气流通更快一些，甚至他觉得自己已经头晕眼花，肯定是吸入了毒气所致。
片刻后，洛雨和一个半秃顶的中年大叔从仓库走出来，各自手上拎着熊猫人偶服和大白熊人偶服。
“不好意思，”看着不远处好友的样子，洛雨对着中年大叔说，“我朋友从来没干过这个，让您看笑话了。”
“没事，没事，”中年大叔笑哈哈的，如大肚佛一样，“作为学生，寒假出来打零工很厉害，我家那小子要是有这份心，我做梦都能笑醒。”
洛雨讪讪的笑了笑，“那就麻烦您了，晚上九点，我们会把玩偶服还回来的。”
“又不是第一次了，你办事，我放心。”说完话，中年大叔放下大白熊玩偶服，晃悠悠，离开了这里。
几句话的功夫，再一回头，肖寒居然消失不见了。
环顾四周，洛雨在垃圾箱后看到了人影。
“还做不做了？”洛雨忍住笑。
被找到的肖寒，无奈还是站起身子，“这，说陪你一起打工，上来就这么高难度？这玩偶服多少年没洗过吧？汗臭味夹杂着劣质香水味，还有其他乱七八糟不明毒气混合在一起，这，简直是化学武器！”
洛雨举了举手中‘熊猫头’，“很多店做活动，玩偶服都是这个大叔出租的。我和他老交情了，所以特别找了最干净的两套。”
“都堆积在一起，气味会传染的，干净的也变不干净了。”肖寒毫不留情的吐槽。
“冬天还好，放心吧！我有经验。”洛雨上前问道，“熊猫和大白熊，你要哪个？”
来回仔细观察，犹豫了好一会儿，肖寒终于战胜了恐惧，“熊猫吧！毕竟国宝，可爱一点儿。额，不过哪儿有换衣服的地方？”
“可以去仓库换。”洛雨立刻回答。
“那我还是在外面换吧！”肖寒明显心有余悸，仰头撅嘴，“今天就算冻死，冷死，我也不回那个仓库。”
“行！随便你。”洛雨把‘熊猫’交给好友，自己转身去拿大白熊。
打工人的一天正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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