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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艰难的抉择

    今夜无月,稀稀拉拉的几颗星辰闪烁着,在不时飘来的灰云中若隐若现,像极了夏末里会发光的虫形异然兽。

    满秋院东厢房中,在浴盆中憋了许久的祖庚年猛然起身,他用手揩去脸上的水,大口喘息着。

    他突然伸手往头上摸了摸,以为龙角不在了,却发现是虚惊一场。

    龙角还在头顶,好像它就是祖庚年与生俱来的一样。

    擦干手,然后祖庚年拿起一本书,翻看了起来。

    这些天以来,祖庚年几乎把藏经阁里有关御然师的书都看了个遍。

    他忽然想起,曾看到过有关御然令的记载。

    于是他连忙放下手中的书,从桌子上的书堆里找到了那本书籍。

    又翻找到了御然令那几页,发现了下午在御然司时,御然令没有显示品阶的原因。

    原来,御然令也分种类。

    九品到七品的御然师配发的是黄丁类御然令、六品到四品的御然士配发的是玄丙类御然令、三品到二品的御然尊者配发的是地乙类御然令、生门宫的十二长老所属的是天甲类御然令。

    黄丁类的御然令只能测验出九品一阶到七品九阶的然力,九品以下,六品以上都不会显示品阶。

    祖庚年轻易地打败了八品七阶的祖强,所以御然令不能显示然力品阶的原因只能是,他的品阶高于七品九阶之上。

    这也意味着,他祖庚年不仅仅是位御然师,而是更高一级的御然士,搞不好御然尊者也是很有可能的。

    祖庚年不禁得暗自震惊,想着龙王带给他的力量竟如此强大。

    只可惜自己的身体还不能达到完全掌控这股力量的程度,而且不努力修炼的话,也是会丧失这一机会的。

    想到这里,少年决心要努力修炼自身,早日变强。

    继续翻页看下去,祖庚年意识到自己需要面对一项抉择。

    一个具有符印的御然者,有了同属的生肖兽,成功合体幻化,在御然司登记领取御然令后,可以说是刚刚踏入了御然师这一门槛。

    但御然师职业种类战位繁多,需要一开始就定好方向,不然后续再半路转职是很麻烦的,会浪费很多时间。

    有许多御然师就是在这方面浪费了光阴,最后落得个碌碌无为的境地。

    根据生肖种属和然力种类,御然师可分为一百四十四种。

    每位御然师按照自身天赋,先选择战士、射手、盾卫三种主战位,然后可以再细选出阵师、斥候、毒师、医师、器匠、乐师六种副战位。

    祖庚年现在是光之龙属御然师。

    他根据自己的情况,选择了战士的主战位和医师的副战位。

    关键是他需要找到属于自己的一把趁手的兵器,而他纠结于刀剑两种。

    虽说沧溟有不少御然师能够操纵许多种类的兵器,但凡是巅峰的强者都只是拥有一件专属的兵器。

    因为就像生肖兽一样,兵器也需要与御然师产生长久的羁绊关系。

    刀剑祖庚年都有试过,剑为百兵之君,用剑需要掌握很多技巧,而号称百刃之胆的刀就简单得多。

    刀容易上手,但剑似乎更适合自己,为此祖庚年多少是有些苦恼的。

    思来想去,祖庚年还是没有把握,他索性合上书,随手拿了一个小包子,然后无意间又放下。

    这时,祖庚年突然感觉到,自己被一个凭空出现的重物按进了水里。

    等他竭力窜出时,却发现白衣女子正压在自己身上,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只顾着往嘴里塞包子。

    祖庚年看着湿了衣服的白衣女子吃包子的样子,不禁得咽下一口唾沫。

    少年痴痴地愣了有半柱香的时间才缓过神来,猛然意识到现在的气氛有多尴尬,至少是对他而言。

    “不行,这可不行,你快出去!”

    白衣女子闷闷不乐地瞪着祖庚年,歪着头,嘴里不停地咀嚼着包子。

    祖庚年伸手拿起装有包子的盘子说:“你先出去,要不然不给你包子吃。”

    少年不知道白衣女子听没听懂自己说的话,但她确实翻出了浴盆,抢走了祖庚年手里的盘子,然后就地坐下,继续享用着她的美食。

    祖庚年缓和了一下急促的呼吸,回首瞧了一眼,见白衣女子只顾着吃包子,便跨出浴盆,擦干身体,换上了中衣。

    少年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慢慢升温,摸了摸脸颊,热得不得了。

    与此同时他觉得体内酝酿着一股冲动,还预感到如果任由这股冲动散发开来,他会做出令自己后悔的事情。

    祖庚年压制了一下冲动,走到白衣女子跟前,半蹲下身子,看着她的眼睛说:“你终于现身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白衣女子见祖庚年靠近,立刻把最后一个包子塞进了嘴里,一边嚼一边警惕地盯着祖庚年。

    “我想向你道谢,谢谢你回来救我,还赐予我你的力量。”

    白衣女子放慢了咀嚼的动作,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反应,祖庚年只得赧然一笑。

    “这样交流下去不是办法,要给你取个名字·····馒头?不行不行,已经有主了。小白呢?,啧,你是人身,还是给你取个人类该有的名字吧。那······白芸?哈哈,算了,算了。嗐,人家起名字都是有深意的······哎!你看这样好不好,你是晨龙,通体雪白,那就用白字作你的姓,取晨字作你的名,就叫白晨怎么样?”

    见白衣女子歪头,祖庚年就当她同意了,立马捶掌叫好。

    “那白晨,今晚你先睡我的床榻。”祖庚年刚想把白晨引走,却注意到她还湿着半个身子。

    祖庚年暗自思忖着。

    怎么办,春盈那天多送来了两套女子的衣裳,我是不是该帮她换一身衣服?

    呸,伪君子,你觉得自己能经得起诱惑吗?

    可是,只是换下衣服,有什么大不了的?

    伪君子,你换衣服时,能保证不看她的身子,不触碰到她吗?你应该找秋儿帮忙。

    但是这个时辰秋儿已经睡着了呀!而且她好美啊。

    祖庚年纠结着,体内那股冲动又隐约成形,伺机涌上祖庚年的意识。

    最后,祖庚年敲开了西厢房的门,把睡眼惺忪的秋儿拉到了东厢房。

    秋儿见到漂亮姐姐,立马精神起来,欣喜地为她换上衣裳,然后竟然和白晨一起睡在了祖庚年的床榻上。

    祖庚年见白晨对秋儿很温和,便也放下心来,不想去那间有霉味的屋子,他索性把椅子凳子拼在一起,准备将就着睡在上面。

    吹灭蜡烛前,祖庚年最后看了一眼相拥而眠的两人,他一瞬间觉得这种情景是多么美好,和谐而静谧。

    祖庚年暗自庆幸着,好在自己压制住了身体的冲动,才没有打破这种美好。

    少年轻轻吹灭了摇曳在黑暗中的烛火,躺下准备进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