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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有意思的人

    柳浩闻边说边带着几人往山上走着,“入门之后体内便会生出小天地,小天地内充盈血气,这血气便是武道根基,所有武道秘籍都需催动小天地之内的血气才能施展,所以需日日打坐蓄养小天地之内血气提升武道境界。”

    “我听说有人可一剑将一座大山削平,这可是真的?”

    柳浩闻摇了摇头,道:“这我倒是没见过,不过飞叶伤人,数丈之外一剑斩断百年巨树是有的。”

    众人往上走着渐渐能见到走动的同门,不过大都是冷眼走过也不见柳浩闻与他们打招呼。

    又走了好一会,穿过一片密林之后,柳浩闻将众人领道了一四层小楼之前,道:“从这开始二院的地方了,这是座小楼是二院的饭堂,再往后就是六院同门的住处,走吧,我先去给诸位找个住处。”

    岱山宗极为阔气,即便是刚入门的弟子也是独门独院的住处,密林之中的住处颇为静谧适合修行,不过等给前五人分完住处,给李观尺分住处的时候可是废了一番功夫,远不说,等几人一道看着这潦草的住处李观尺都有些苦笑不得。

    一座破破烂烂的茅草屋,一共俩窗户全都不见了,两扇门还剩一扇,所谓的院墙仅是一排半人高的竹子,至于院门……兴许原本就没有吧,最离谱的是门口这有个怎么看怎么像一个坟头土包,院子后边就是一悬崖,呜呜的小风吹起来有些渗人。

    “这就是你的住处了。”柳浩闻指着破屋说道。

    “多谢柳师兄。”李观尺道。

    柳浩闻看着李观尺面无表情的样子不禁有些失望,摆了摆手,道:“走吧,我带诸位去看看石碑。”

    几人又跟上柳浩闻的脚步出发了,李观尺扭头看了眼自己的茅草屋,心道:还可以,至少能遮风挡雨。

    宋安安悄悄退到后面跟李观尺并肩而行,他自打上山一只抱着笼屉终于放在了住处。

    “你怎么不让他给你换个地方,我看来的路上有不少空着的院子。”宋安安小声道。

    “无所谓。”李观尺紧了紧身后的包袱,道:“比这更差的地方我都住过。”

    “啊~”宋安安有些吃惊,这一路上自己可没少花李观尺的钱,没想到这些钱来的这么不易,随即又道:“你借我的钱我一定会还的。”

    李观尺刚想说话,宋安安又补上一句,“要饭这么赚钱吗?”

    李观尺僵硬扭头看向宋安安,我什么时候说过自己要过饭?

    “赚钱。”李观尺无奈道。

    “那……”

    “你要在说话就去前边。”李观尺有点受不了了。

    “奥~”宋安安应了一声便没在说话,只是他现在心中充满自责,自己好像无意间戳到李观尺的痛楚了。

    很快柳浩闻带着众人来到一座守卫森严的楼前。

    此楼亦是四层,不过高度却比之前柳浩闻介绍的饭堂高出足足两倍,颇有一股威严气势。

    柳浩闻站在楼前,胸中尽是豪情,此地于武道中人便是一生所想,“此处名为知武阁,是山上守卫最为严密的地方,武宗弟子所需石碑还有武道秘籍尽数存于此处。”

    说着柳浩闻迈步走进楼内,几人尽数跟上。

    一入楼内,最为显眼的便是一层中一座楼中楼,李观尺看着这座精致的楼中楼,心道怪不得这四层楼要修的如此之高,原来是要容纳这楼中楼,照此来看那石碑莫不是就在这里面。

    只见柳浩闻快步上前来到门前,朝门口坐在椅子上的老人一拱手,恭敬道:“陆老,我带刚入门的师弟来见识见识石碑。”

    此时这老人手里正搓着一把花生米,皮落在身上老人也是浑不在意,眼见手里的花生搓干净了忙送进嘴里一颗,细嚼慢咽宛如人间珍馐,等差不多了,老人拿起一旁小桌上的大碗浅浅抿了一口。

    “啧啧~好酒,真是好酒。”感慨完陆老终于正眼看向眼前的柳浩闻,“人不少啊,进去吧,只需看不许动啊。”

    “记住了,陆老。”

    随即,柳浩闻便上前推门走了进去,身后几人跟上,一进去首先见到的便是两列八位面色冷峻的黑衣人,这黑衣人站定一动不动,甚至连气息都很难觉察到。

    走过黑衣人直上二楼,一块高一丈三尺的石碑豁然出现在众人眼前,石碑材质温润如玉,冥冥中让人神情舒爽,可让人诧异的是这是块无字石碑,整块石碑上一个字都没有,不见任何人工雕琢的痕迹。

    “这石碑怎么没有字?”

    “这石碑就是没有字的,传言开宗祖师得到这块石碑的时候这就是一块无字石碑,不过它的能以并没有消失,只是看起来有些怪异。”柳浩闻解释道。

    “诸位师弟见到这石碑之时应该都察觉到了身上舒爽,这就是石碑的作用,只要坐在这石碑前仔细感受石碑,用不了多久体内就会生出小天地,而那就意味着诸位师弟入门了。”

    “柳师兄,不知那该需要多久才能入门?”有人问道。

    “因人而异,有人快些三五日便可,有的人慢些需要十天左右,我所知最慢的二十日之后才入门,不过这只是时间而已,诸位师弟都是有武道天赋之人,入门是早晚的,最为紧要的还是入门之后需刻苦修行,切勿沾沾自喜,诸位师弟还有什么想问的吗?”柳浩闻道。

    六人中有一人名为钱忠,一直走在柳师兄左右,此人衣着不凡,谈吐之间颇显家学,闻听柳浩闻所言,钱忠率先上前一步,拱手说道:“有劳柳师兄了,我等没什么好问的了,柳师兄能抽出时间告知我等门内个中规矩,又给我等找到住处,已是劳烦,在耽误柳师兄也不好意思了,往后行事只怕还要多劳烦柳师兄呢。”

    这些话让柳浩闻颇为受用,哈哈一笑,道:“虽说只是分内之事,但也应当全力应对,何况诸位师弟就是栋梁之才,往后有事自可去寻我,能帮衬一二我定会帮衬一二。”

    “那就多谢柳师兄了。”

    “多谢柳师兄”

    “……”

    “好好好。”柳浩闻很是满意,又嘱咐道:“这些日子你等专心观想石碑即可,二层之上的武道秘籍不比在意太多,往后有的是机会。”

    “多谢柳师兄……”

    柳浩闻走了,没了柳浩闻几人也算放开了,围着石碑有一句每一句的聊了起来。

    “我现在感觉浑身暖洋洋的,你有感觉吗?”宋安安问道。

    李观尺绕着石碑转了一圈没看到丝毫人工雕琢的痕迹,不禁好奇那所谓的大能到底是如何雕刻石碑的。

    “有一点。”其实李观尺只是感觉到身心放松,至于其他的感觉他一概没有,或许这石碑只对没有入门的管用,对于半步氐参境的李观尺并无用处。

    “你太心急了,不该一进门就如此急切。”钱忠突然走到李观尺身旁说道。

    李观尺看向钱忠,这家伙身上一股名贵的熏香的味道,对人都是笑颜以待,“哦~不要是钱兄会如何做。”

    “若要是我,定会小心应对,或许你可能不信,从我看到魏师兄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他是一个古板的人,所以我什么都没说,老老实实听他的,观人也是一种本事。”钱忠笑道,“而你操之过急,你的长辈应该教你这些。”

    “方才对柳师兄说的那番话,钱兄也是计较过的?”李观尺问道。

    “对,我看柳师兄或许喜欢方才那番话,所以我就说了,果不其然柳师兄对我印象不错。”钱忠说道。

    “钱兄对我说这些就不怕我把你这些话告诉旁人。”

    钱忠摇了摇头,道:“他们不会信的,你若不信大可试试,他们定会觉得你是在编造谎言中伤我。”

    李观尺看了看对面兴高采烈的几人,不得不说钱忠的话或许真说对了,只是钱忠为什么来和他说这些话呢。

    “为何与我说这些?”李观尺问道。

    “武宗之内并不太平,明争暗斗之事时有发生,多一个朋友比多一个敌人好,你我说到底是一种人,只是我比你做的更好。”钱忠说道。

    “哈哈哈~钱兄还真是瞧得起我。”李观尺笑道。

    “我可以去找柳师兄,让他给你换一个住处,你看如何?”

    李观尺摇了摇头,道:“钱兄自可不必在意我,我有个住的地方就行,对了,钱兄先前所说有一处不对。”

    “哦?”钱忠看向李观尺,“不知是那处不对。”

    “我五岁时爹娘就被拉去砍了脑袋,所以我没有长辈。”李观尺笑道。

    钱忠闻言皱了皱眉,随即道:“是我的不对,冒犯李兄了。”

    李观尺点了点头,心道:这钱忠还真是个人精,好似把一切说开,要为自己换个住处,实则一是让自己欠了他一个人情,二则他又能去柳浩闻面前表演一出同门之情,是个有意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