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矿越挖越多，人愈来愈少
“叮～当！叮～当！”
一阵阵金铁敲击声，在铁城外此起彼伏。
佣兵们接受委托来治理这里，主要是监督矿工的劳动成果，顺带负责运输到附近的仓库。
“轰轰轰。”
屡历沙场，战斗经验丰富的佣兵队长，此刻抽着烟卷，适时猛踩座下油门，让低沉的汽鸣声，推动着装满矿石的铁车进退自如。
两山之间，敲击声回荡在这处露天矿场，渐渐天空开始暗了下去。
但是，数百名衣不蔽体的矿工，依旧在卖力地挥舞铁镐，因为当夜晚来临，这个宽长足有二百平米的地方，屹立着一根巨大的太阳能灯。
它肯定能够提供足够的照明。
此刻，作为矿产的代理负责人，佣兵队长骑着一匹白马，开始发布今夜戒严的口令。
挖矿总归不同于耕地，需要给牛儿休息的时间，而这些个爬虫活着，除了浪费资源，甚至不能依法供应成合格的战斗力，自然要物尽其用。
“喂！那边勘探夜明石的贱民，别给我用钻机，给我用稿子一点点敲！”
佣兵队长深谙那些城市贵族们的喜好，也知道这种新发现的矿石，拿来做饰品很合那些富家千金的口味，所以尤为重视每一颗的完整度。
“你们给我记住，今天就是干到凌晨，哪怕贸易街和风俗街都歇业的时候，你们也不准休息！”
他眯着眼睛，对着那些辛勤工作的“骷髅”们大声责斥，他本来不必如此，但是先前在周围走动的巡逻队，眼下都在处理累死的奴隶。
那四个老式焚尸炉，算是整个矿产中，少数几处全天运转不休的设备了。
“吼吼吼吼。”
不过要说效率，那还得是关在铁笼里的十几只白眼黑犬，通常只要佣兵把矿工一丢过去，然后遥控打开铁笼，几分钟后就连骨头都不剩。
当然，总有一些抱有侥幸心理，试图装死的奴隶，但那样只会让佣兵们听到此起彼伏的惨叫声。
佣兵队长有时还会因为这种惨叫打寒颤。
“二叔，最近这些爬虫的数量有些消耗太快，再这样下去，老板会不高兴的。”一名头戴狐狸面具的佣兵走了过来，轻声细语道。
在这个远离城市中心的荒山上，修建的接近于碉堡的建筑中，佣兵队长抬头望天。
他站在碎石路上，看着那一圈三四米高的铁栅栏，表面刷着几乎掉干的黄漆，视线因此受到了遮挡，手中的纸质报告则被撕碎。
“少扯淡，这年头两条腿的牲口可不少，不信你就随便找个奴隶商人！”队长有些像在怒吼道。
“愣着干嘛？你还真信我跟你叔说的废话？好吧，我确实不喜欢，但不妨碍我用啊，而且谁不喜欢听自己话的狗，你说对吧？”
佣兵队长带着一张青色的蛇形面具，遮盖住他此刻有些狰狞丑陋的脸庞，语气逐渐阴冷。
然后，他看着略显消瘦，但肌肉线条分明的手下，明显有些心里不舒服地离开，不经挠了挠他绿色的头发，打了个哈欠。
“唉，我原以为这小子学了几年律令，能帮我更规矩的，把不规矩的事办了……”
可是，谁让他私吞了自己大哥的死亡保险，又做不出动手杀死亲子子的勾当，所以还是得好好调教，甚至无所不用其极一点。
这时，蒙面的佣兵队长让人看不出表情，但也不难猜到深思熟虑的作态。
“宁静，祥和，这是一幅多么唯美的画卷啊！”
最后，他再次骑上白马，放眼望去，不必说衣着暴露形如枯稿的爬虫们倚墙而立，也不必说饥肠辘辘瘫软在地的饿殍正被拖走。
光说那些带着不同动物面具，身披轻便铠甲的佣兵们，四处巡视的样子，就足以称道了。
他们简直就像是一群精通放牧和饲养之道的游牧民，而他们的队长，另外还得多一条精通骑术，毕竟，这里就他有马可骑。
与此同时，矿场外，风尘如野火烧山。
“呼呼呼呼～”
两名壮如牛犊的男子，走到一条土路的拐口，一些尘埃打在他们外套的黑色防风衣上，更多则跟随着红日离去。
他们中相对瘦黑的一名男子，他摘下兜帽，露出泛红的短发，看下远处黑烟飞逐暮云的痕迹。
“小忠，拿出地图看看，那里是不是有一处矿场！”随后，在昏黄天色下，他瞬间转头看着身后的同伴，露出了一种打起精神的笑容，
而那名因为长年饮酒，使得双目布满血丝的圆脸男子，随后瞪大眼睛注视着手中的方形地图。
“就是那，我们快跑过去。”
突然，他眉头微皱，面色带着一抹烦恼，神情认真而严肃的问道：“阿辰，你说那位有钱的大哥，怎么一举一动，完全不受辐射影响的样子？”
事实上，如果不是因为有害辐射和磁场感应，这片沙漠化并不严重的早地，本该是一片丘林。
“我听父亲说过，超级战士一旦经过基因改造，获得快速汲取能量的能力后，只要能够进入飞跃期，就可以无视这里的沙尘暴。”
武辰说到这里，随后拍了拍身上的土灰，那是刚才遇到小型沙尘暴后留下的。
“到了那种层次，就算从头到脚，被泼汽油了，都不会弄脏衣服，如果对方还是处子，只要她不愿意，寻常人甚至弄不破那层莫。”
面对着朋友面色上的调侃，邓忠心领神会，刹那间神情变得有些下贱。
他先前被揍了一顿，现在会就恢复如初，还是多亏了基因改造后的自愈能力。
“对了，你以前咋都没跟我讲过这些传闻？”
“还不是为了转移你的注意力……”
武辰摸着怀中沉甸甸的口袋，表情顿时变得正经起来，然后诚恳解释了邓忠的问题。
按理来说，其实像他们这样的冒险家，去接雇佣兵的活，也不是一次两次，正常来讲应该浪费许多时间，一次收取更多天的报酬。
但是，赵平一次性给的太多了，以至于了武辰萌生出一种想要干脆、利落解决事情的念头。
“说起来大哥也是个怪人，宁愿给我们一天八百的报酬，也不肯把这钱拿去交罚款。”邓忠也下意识的摸了摸胸口，疑惑道。
虽然他收钱时是毫不拖泥带水的，但是第一次拿这种不带血的钱，心里多少有点不踏实。
这里倒不是，他们不想按部就班的工作，而是正常工作的报酬太低了，甚至没办法让他们吃饱，而蜕变期最重要的就是营养充足。
“这就叫做运气，或者机遇。”武辰边说，一边往前走了几步，然后他转身看向邓忠。
“四年前我们就是蜕变期了，如今我十五，你十四，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我们大概率活不过三十岁，无法让神之门记录我们的基因。”
他们作为被完全改造的人类，天生就被植入了各种身份卡片，获得了相应的记忆传承。
但是，最终能够生育后代，并且与配偶保持良好关系的兽人，只有超凡及以上层次才有资格，这是国法，是一种约定俗成的规矩。
毕竟，绝大多数生活在这片大陆上的人类，普遍都不行，准确说是不健康，身体不干净。
“是啊，要不是我们全身上下都是毒，我就直接找个新鲜人一起了，还不用交各种费用。”邓忠咽了口唾沫，语气有些感慨。
当然，神之门的力量高于世间一切势力，他们这些还仿佛活在过去时代的人，毫无价值。
武辰与邓忠都知道，或者说所有兽人都知道，但他们没有试图反抗，因为在他们以前，无数血淋淋的事实，让所有兽人都知道了一个公识。
这是一个人类只能霸占城市的时代。
在城市里，任何事物都总有一定的规律，可一旦到了野外，连议会成员说死也就死了。
因为这个世界有太多危险的地方，据武辰所知，在沃阳城以南四百里，就有一片名叫起源的森林，那里生存的一种青鸟。
青质而白喙，动辄能够煽动旋风，经常能够摧毁沿途一些大型伐木场。
而在起源森林以西八百里，有着一座白铁山，山上住着一只雪猫，在十年前，伟大的征服王组建了二十四万精锐大军来讨伐，最终以失败告终。
就这，还不算他了解的最可怕存在，武辰成这样听他父亲描绘过。
在和烟夜国相隔万里的远南一带，有着一位享受过亿万人祭祀的古神在世，常年与另一名通天巨人撕杀，甚至一度将整块大陆分成两半。
所以，人类才屈居于这种资源贫瘠的北方，依靠从天上掉下来的矿石过日子。
至于修复曾经在每个城市中，都有的图书馆和艺术宫，在当权者，看来还不如多派冒险家收集科学文献，进而每年改善城墙的防御效能。
“啊！”
现在，武辰与邓忠他们所处的位置，距离整个矿场并不远了，已经能听到相对隐秘的惨叫。
在这一座造型完全处于军事考量的三重城墙外围，进入其中的必经之路反而不在主干线上，而是在一条分支碎石路上。
而作为一个伪大同世界。
每一个人打小就接种了身份卡片，三岁后就会分配个别工作，或者共同工作。
倘若被评为模范员工，就有向神之门申请定向贷款，指定进行对应基因改造项目，或者购买进化药剂，获得城市通行证，成为高级职业者。
至于没有通行证的，那大可以持有当地贵族给的介绍信，照样能够从事商业活动。
代价仅仅是要受到神之门的监督。
此时，武辰与邓忠只是站在高大的拱门前，经过各种有色光线扫描后，立刻就通行了。
他们分别放眼望去，像是一整座山被劈开的两涯上，建筑有各种防御飞行攻击的措施，但是由于周围的环境比较冷清，基本拿来落灰了。
而在他们身后，那三重城墙是越往外越小的，整体看上去也说不上庞大。
但是，周围全是个恶臭，不是说没有绿树，也不是说到处都是塔楼和护卫，而是在西北一处巨大的合金平台上，四台焚尸炉正在冒起黑烟。
“吼吼吼吼！”
这时，犬类咀嚼骨头的声音四散而开，武辰与邓忠便是必然能够感觉这一股恶臭味。
朴实而平坦的石板地面上，不时有一滩血迹淡淡的留在角落，他们仔细看了一会儿，差不多发现数十道血迹比较明显。
这令这条路有着一种扑鼻的腥味。
“叮当！”
一处洞穴口，正用实木搭建的支架没有豪华感，但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奢侈。
成本高，倒塌影响大，持续时间不稳定。
武辰掏出了他记忆里的建筑学知识，对这个用来抑制周围岩层松动和坍塌的管棚，就初步印象来说做了一个心理评价。
实木支护刚度较小，如果发生风险事故，很难起到缓冲作用，对施工的破坏就会比较明显。
当然，挖矿本身就是一种来钱比较慢的产业。
如果不是对精力牵扯小，风险可控的话，其实并没有必要花大价钱获得承包许可。
基此理由，这里工作的挖矿员，只要不是高级技术人员，在这个两亿多人的国家中，数百万奴隶市场过剩下，完全不用担心劳动资源。
更何况城里本身对奴隶没有过分需求。
一阵阵金铁敲击声，在铁城外此起彼伏。
佣兵们接受委托来治理这里，主要是监督矿工的劳动成果，顺带负责运输到附近的仓库。
“轰轰轰。”
屡历沙场，战斗经验丰富的佣兵队长，此刻抽着烟卷，适时猛踩座下油门，让低沉的汽鸣声，推动着装满矿石的铁车进退自如。
两山之间，敲击声回荡在这处露天矿场，渐渐天空开始暗了下去。
但是，数百名衣不蔽体的矿工，依旧在卖力地挥舞铁镐，因为当夜晚来临，这个宽长足有二百平米的地方，屹立着一根巨大的太阳能灯。
它肯定能够提供足够的照明。
此刻，作为矿产的代理负责人，佣兵队长骑着一匹白马，开始发布今夜戒严的口令。
挖矿总归不同于耕地，需要给牛儿休息的时间，而这些个爬虫活着，除了浪费资源，甚至不能依法供应成合格的战斗力，自然要物尽其用。
“喂！那边勘探夜明石的贱民，别给我用钻机，给我用稿子一点点敲！”
佣兵队长深谙那些城市贵族们的喜好，也知道这种新发现的矿石，拿来做饰品很合那些富家千金的口味，所以尤为重视每一颗的完整度。
“你们给我记住，今天就是干到凌晨，哪怕贸易街和风俗街都歇业的时候，你们也不准休息！”
他眯着眼睛，对着那些辛勤工作的“骷髅”们大声责斥，他本来不必如此，但是先前在周围走动的巡逻队，眼下都在处理累死的奴隶。
那四个老式焚尸炉，算是整个矿产中，少数几处全天运转不休的设备了。
“吼吼吼吼。”
不过要说效率，那还得是关在铁笼里的十几只白眼黑犬，通常只要佣兵把矿工一丢过去，然后遥控打开铁笼，几分钟后就连骨头都不剩。
当然，总有一些抱有侥幸心理，试图装死的奴隶，但那样只会让佣兵们听到此起彼伏的惨叫声。
佣兵队长有时还会因为这种惨叫打寒颤。
“二叔，最近这些爬虫的数量有些消耗太快，再这样下去，老板会不高兴的。”一名头戴狐狸面具的佣兵走了过来，轻声细语道。
在这个远离城市中心的荒山上，修建的接近于碉堡的建筑中，佣兵队长抬头望天。
他站在碎石路上，看着那一圈三四米高的铁栅栏，表面刷着几乎掉干的黄漆，视线因此受到了遮挡，手中的纸质报告则被撕碎。
“少扯淡，这年头两条腿的牲口可不少，不信你就随便找个奴隶商人！”队长有些像在怒吼道。
“愣着干嘛？你还真信我跟你叔说的废话？好吧，我确实不喜欢，但不妨碍我用啊，而且谁不喜欢听自己话的狗，你说对吧？”
佣兵队长带着一张青色的蛇形面具，遮盖住他此刻有些狰狞丑陋的脸庞，语气逐渐阴冷。
然后，他看着略显消瘦，但肌肉线条分明的手下，明显有些心里不舒服地离开，不经挠了挠他绿色的头发，打了个哈欠。
“唉，我原以为这小子学了几年律令，能帮我更规矩的，把不规矩的事办了……”
可是，谁让他私吞了自己大哥的死亡保险，又做不出动手杀死亲子子的勾当，所以还是得好好调教，甚至无所不用其极一点。
这时，蒙面的佣兵队长让人看不出表情，但也不难猜到深思熟虑的作态。
“宁静，祥和，这是一幅多么唯美的画卷啊！”
最后，他再次骑上白马，放眼望去，不必说衣着暴露形如枯稿的爬虫们倚墙而立，也不必说饥肠辘辘瘫软在地的饿殍正被拖走。
光说那些带着不同动物面具，身披轻便铠甲的佣兵们，四处巡视的样子，就足以称道了。
他们简直就像是一群精通放牧和饲养之道的游牧民，而他们的队长，另外还得多一条精通骑术，毕竟，这里就他有马可骑。
与此同时，矿场外，风尘如野火烧山。
“呼呼呼呼～”
两名壮如牛犊的男子，走到一条土路的拐口，一些尘埃打在他们外套的黑色防风衣上，更多则跟随着红日离去。
他们中相对瘦黑的一名男子，他摘下兜帽，露出泛红的短发，看下远处黑烟飞逐暮云的痕迹。
“小忠，拿出地图看看，那里是不是有一处矿场！”随后，在昏黄天色下，他瞬间转头看着身后的同伴，露出了一种打起精神的笑容，
而那名因为长年饮酒，使得双目布满血丝的圆脸男子，随后瞪大眼睛注视着手中的方形地图。
“就是那，我们快跑过去。”
突然，他眉头微皱，面色带着一抹烦恼，神情认真而严肃的问道：“阿辰，你说那位有钱的大哥，怎么一举一动，完全不受辐射影响的样子？”
事实上，如果不是因为有害辐射和磁场感应，这片沙漠化并不严重的早地，本该是一片丘林。
“我听父亲说过，超级战士一旦经过基因改造，获得快速汲取能量的能力后，只要能够进入飞跃期，就可以无视这里的沙尘暴。”
武辰说到这里，随后拍了拍身上的土灰，那是刚才遇到小型沙尘暴后留下的。
“到了那种层次，就算从头到脚，被泼汽油了，都不会弄脏衣服，如果对方还是处子，只要她不愿意，寻常人甚至弄不破那层莫。”
面对着朋友面色上的调侃，邓忠心领神会，刹那间神情变得有些下贱。
他先前被揍了一顿，现在会就恢复如初，还是多亏了基因改造后的自愈能力。
“对了，你以前咋都没跟我讲过这些传闻？”
“还不是为了转移你的注意力……”
武辰摸着怀中沉甸甸的口袋，表情顿时变得正经起来，然后诚恳解释了邓忠的问题。
按理来说，其实像他们这样的冒险家，去接雇佣兵的活，也不是一次两次，正常来讲应该浪费许多时间，一次收取更多天的报酬。
但是，赵平一次性给的太多了，以至于了武辰萌生出一种想要干脆、利落解决事情的念头。
“说起来大哥也是个怪人，宁愿给我们一天八百的报酬，也不肯把这钱拿去交罚款。”邓忠也下意识的摸了摸胸口，疑惑道。
虽然他收钱时是毫不拖泥带水的，但是第一次拿这种不带血的钱，心里多少有点不踏实。
这里倒不是，他们不想按部就班的工作，而是正常工作的报酬太低了，甚至没办法让他们吃饱，而蜕变期最重要的就是营养充足。
“这就叫做运气，或者机遇。”武辰边说，一边往前走了几步，然后他转身看向邓忠。
“四年前我们就是蜕变期了，如今我十五，你十四，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我们大概率活不过三十岁，无法让神之门记录我们的基因。”
他们作为被完全改造的人类，天生就被植入了各种身份卡片，获得了相应的记忆传承。
但是，最终能够生育后代，并且与配偶保持良好关系的兽人，只有超凡及以上层次才有资格，这是国法，是一种约定俗成的规矩。
毕竟，绝大多数生活在这片大陆上的人类，普遍都不行，准确说是不健康，身体不干净。
“是啊，要不是我们全身上下都是毒，我就直接找个新鲜人一起了，还不用交各种费用。”邓忠咽了口唾沫，语气有些感慨。
当然，神之门的力量高于世间一切势力，他们这些还仿佛活在过去时代的人，毫无价值。
武辰与邓忠都知道，或者说所有兽人都知道，但他们没有试图反抗，因为在他们以前，无数血淋淋的事实，让所有兽人都知道了一个公识。
这是一个人类只能霸占城市的时代。
在城市里，任何事物都总有一定的规律，可一旦到了野外，连议会成员说死也就死了。
因为这个世界有太多危险的地方，据武辰所知，在沃阳城以南四百里，就有一片名叫起源的森林，那里生存的一种青鸟。
青质而白喙，动辄能够煽动旋风，经常能够摧毁沿途一些大型伐木场。
而在起源森林以西八百里，有着一座白铁山，山上住着一只雪猫，在十年前，伟大的征服王组建了二十四万精锐大军来讨伐，最终以失败告终。
就这，还不算他了解的最可怕存在，武辰成这样听他父亲描绘过。
在和烟夜国相隔万里的远南一带，有着一位享受过亿万人祭祀的古神在世，常年与另一名通天巨人撕杀，甚至一度将整块大陆分成两半。
所以，人类才屈居于这种资源贫瘠的北方，依靠从天上掉下来的矿石过日子。
至于修复曾经在每个城市中，都有的图书馆和艺术宫，在当权者，看来还不如多派冒险家收集科学文献，进而每年改善城墙的防御效能。
“啊！”
现在，武辰与邓忠他们所处的位置，距离整个矿场并不远了，已经能听到相对隐秘的惨叫。
在这一座造型完全处于军事考量的三重城墙外围，进入其中的必经之路反而不在主干线上，而是在一条分支碎石路上。
而作为一个伪大同世界。
每一个人打小就接种了身份卡片，三岁后就会分配个别工作，或者共同工作。
倘若被评为模范员工，就有向神之门申请定向贷款，指定进行对应基因改造项目，或者购买进化药剂，获得城市通行证，成为高级职业者。
至于没有通行证的，那大可以持有当地贵族给的介绍信，照样能够从事商业活动。
代价仅仅是要受到神之门的监督。
此时，武辰与邓忠只是站在高大的拱门前，经过各种有色光线扫描后，立刻就通行了。
他们分别放眼望去，像是一整座山被劈开的两涯上，建筑有各种防御飞行攻击的措施，但是由于周围的环境比较冷清，基本拿来落灰了。
而在他们身后，那三重城墙是越往外越小的，整体看上去也说不上庞大。
但是，周围全是个恶臭，不是说没有绿树，也不是说到处都是塔楼和护卫，而是在西北一处巨大的合金平台上，四台焚尸炉正在冒起黑烟。
“吼吼吼吼！”
这时，犬类咀嚼骨头的声音四散而开，武辰与邓忠便是必然能够感觉这一股恶臭味。
朴实而平坦的石板地面上，不时有一滩血迹淡淡的留在角落，他们仔细看了一会儿，差不多发现数十道血迹比较明显。
这令这条路有着一种扑鼻的腥味。
“叮当！”
一处洞穴口，正用实木搭建的支架没有豪华感，但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奢侈。
成本高，倒塌影响大，持续时间不稳定。
武辰掏出了他记忆里的建筑学知识，对这个用来抑制周围岩层松动和坍塌的管棚，就初步印象来说做了一个心理评价。
实木支护刚度较小，如果发生风险事故，很难起到缓冲作用，对施工的破坏就会比较明显。
当然，挖矿本身就是一种来钱比较慢的产业。
如果不是对精力牵扯小，风险可控的话，其实并没有必要花大价钱获得承包许可。
基此理由，这里工作的挖矿员，只要不是高级技术人员，在这个两亿多人的国家中，数百万奴隶市场过剩下，完全不用担心劳动资源。
更何况城里本身对奴隶没有过分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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