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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人背地里都是幽默。

    “来来来,来来啦,来啦,来啦来啦啦~”

    眼下天气很冷,但无所谓,我都身穿一套睡袍了,穿着拖鞋踢着裙摆,双手插兜逍遥自在。

    整整通宵了一个晚上,这是我有史以来第一次熬夜至此,以至于在身体疲惫和精神澎湃中,我就像是十月怀胎的孕妇,心里忘记什么叫不乱动。

    在此瘦弱的街道上,不少衣服穿着人们。

    镐金镇三个大字镶嵌在牌坊上,从远方的山丘,直延伸到远方的山丘、云汉和我的职业。

    往事知多少,从恐怖直立猿拥有房屋宫殿区分时,六个千年结束,四海于是统一,犹未可知多少山丘凹兀,反正圣贤皆死尽了。

    更那堪,暴力原来真会屈从于更大暴力。

    随着玄术普及,人们即便不依靠考古来发展科技,也能够走出另一条截然不同的兴新之路。

    不过,我认为这个时代依然需要婚姻,我这十来年,只知道父亲留给我千余兄弟姐妹,活动范围大扺是压过三百余里,弄得我想找女人都不容易。

    现在寰宇上日出不久,天蒙蒙亮了。

    人们迫不及待从家里出来,又急不可耐躲入家门,大抵就是想出室和只想回家的男女。

    “嘿,史官先生又来耍乔乔吗?”柔白光辉在树梢上照耀滑下路面,压住飞扬尘土,也让这名漂亮姑娘突然开口,眼神极尽妍态地诱惑我这个处男。

    不过我到处游荡,没有接人家话茬。

    毕竟我与这位年轻的红衣阿衡认识,眼下观察到对方把一柄铁鞭正挂在丰美臀部上。

    虽然有皮带钩固定,但我肯定这位友人打算揍人,绝对像吃咸菜一样容易,而且不用看就能知道,显然是刚回镇上,短发斜戴宽边淡黄草帽。

    而那双长筒皮鞋确有铁护胫与铁钉隐藏。

    “呃,徐姐早。”我踩着拖鞋啪嗒啪嗒,不敢不回答对方,否则接下来就得看她一身血迹。

    可这个老女人却装模作样地摇头,反正就是没打算把武器挪开我这脑门,至于怨念只是一瞬念头,还是那种迟到点为妙的。

    “加入巡天卫吧。”徐方雅一脸危险。

    不是这位娇艳女人笑得不美,而是我必须去拒绝这种不妙、荒诞、非理性的建议。

    何况我并非是个谦逊,头发整洁,仪态优雅大方的社会绅士,甚至我需要奔波于各个危险地方,收集上古资料,根本就没有时间研究怎么与人斗。

    作为同夏官署职事人,我与她如此交谈几句。

    “你不可惜吗?可以随意获取古代收藏哦~”徐方雅这种恶魔低语,显然是草稿已定,有备而来。

    “工业时代比农业时代更先进,更成熟,不仅有着明显成规模的网络和各种先进产业,还有无数非自然序列的神奇造物……你说如今呢?”

    可现在我必须对理解一件事情。

    话痨子在街道角落里深情宣泄这种幸福,在我身上无法这么简单地继续下去。

    徐方雅自然是无能为力说服我的,可她有能为力打服我,在这儿我又没什么信赖的熟人可堪一用,于是我值得悲哀的望着这位阿权。

    阿衡,是仅次于镇长的宗教文化型职官。

    “那个家伙又要被打的鼻青脸肿了。”也不知是哪个稚嫩、可爱的孩童发音,不禁令我牙痒痒。

    可我这左脸颊正含着一把大铁鞭,以至于整颗脑袋不得不右倾,这里我其实是高兴有人如此信赖,但又不以为然的是她如此信赖我。

    我诚惶诚恐,说话也有些颤抖。

    对此一无所知的路人,恐怕以为是我干过什么偷鸡摸狗的勾当,其实我还真是有过案底。

    “如果您不是如此暴力的话,您必然感觉得到,您正在对一个孤独的人,在这里对您充满敬意的人,讲述一个多么不切实际的建议。”

    我这条身体顿时纹身不动,静候对方。

    徐方雅举着这又长又硬又黑的铁器,在我脸上轻轻瘙痒,然后赶紧吊起白眼后离开。

    但我知道这件事还不算完,谁能想象随便一个大人物,居然就住在一个小民家附近,这是一种折磨,让我进一步明白暴力为什么屈从于更强暴力。

    还是片刻之后,机械颈椎在我体内发劲。

    原人类在行气期间,根骨日积月累难免会磨损,学时也会越来越低效率。

    可以负责任说,倘若没有机缘,那么这一条今世人们独辟蹊径的道路,其实在世俗性上,已经被远古科学打败,也就比近古愚昧时期要强。

    因为在玄力探索阶段,两者同一条起跑线。

    “呼,终于走远了。”随即我支楞起来,像是自言自语,“老祖宗的玄力密记,不可能上交的。”

    玄力,我对此只知道是一种精神力量,可以用特殊经验来交织分离属性,干扰提纯要素和渗透简略本质,从而达到细胞强烈深化得个体操盘自然。

    不需要借助任何介质仪器,从而达到科学。

    这在上古正常人看来是不可能的,不可能存在的,不可能发生的,甚至没法准确描述出来。

    但是当这一切都变成了现实,可触摸到的,与我,与今天人类生活息息相关,甚至我自己也因此受益的时候,玄学已经将合理报告置于科学院。

    而且,现今人类已经谈不上处于科学时代。

    我知道即便是顶级智者,也更多是对过去科技进行玄术化应用,改变一些旧形态获得更新效果。

    至于绝大多数凡人,尽管是比以往更莫名其妙的,处在这个肮脏世界中,犹如处在地洞里的小动物,失去了解五光十色世界的机会。

    对此,已经让我思维发展得太远。

    总而言之,这个想法并非我所独特了,帝国权威官报目逗社,也经常发表类似的唱衰言论。

    毕竟就文明水准而言,远古神秘且理想,上古过于璀璨而明亮,中古混乱兼深刻,近古真实又强固,现世就显得算个屁了。

    不过往事都已经过去,眼下多是废墟场上。

    而导致这种衰弱的一个可能原因,大抵是一场极具破坏之灾难,或人为或自然,反正流毒万古。

    “这小子还是一贯沉默寡言啊。”这大概是近年来流行复古,长辈对小辈有多少要显得有文化,所以徐方雅手抚着宽檐草帽,神态稍微感慨开口。

    她因为要去赚积分,所以穿好一双橡胶长靴。

    而这条道路北南构向而西折入,虽然与上古城市遗迹中的精细程度大相径庭,但房间隔音不错。

    当我缓缓踏着拖鞋,想来这并不能证明镐金镇没有贫富差距,只是巨大的阶级差距,改变不了一些营造技术上对古代的拙劣模仿,却仍旧破败。

    所以我认为旦垦只是上古的低级版本。

    工业文明的历史比农业文明要长得多,也许我还要见证这里再疯狂模仿和复古多时。

    是的,正如我漫无目的的行走,每天履行着游手好闲的职业指标,朝廷也正在试图重建陨落的帝国,寻找出重返星辰的奥秘。

    至于什么时候达成,就不是一般人能猜到。

    我个人认为,可能今天所看到的这些,有手有脚、有头有脑且两个肩膀的人类……

    虽然这个想法非常大胆,但作为一名专业素养及格的史官,或许今天人,并非过往人类,甚至不是一个物种上的近亲。

    否则,为何前人有了先进的技术,后来没?

    准确而言,应该是为何人的大脑与潜能无异,可依然没有办法重建辉煌的工业文明。

    对,我讨厌今天的落后,直走在太阳指引下的道路,两侧楼阁容不下高大这一词汇,除非是流入宫墙的水,否则建不了繁华这一具象。

    我习惯了这里带有苦味和海腥的威风。

    人们的断肢残臂就放在随便拿出墙角下,时不时因为身份认同问题,我需要与几个熟人对话。

    这大概便是人们总得找职业之原因,需要一套体面的衣服来穿着他们,让人们意识到自己到底是谁,而不是一团朝生暮死的血肉。

    当然,我的工作已经由长辈挑选与叠放完毕。

    年轻时我也对长生有非凡的兴趣,可是我并非聪明豪放者,又无啥远大志向,于是无法入道。

    而我听说古代都是二十岁才成年,可在这个冠名为中州地方,至少在温州府,或是直盐郡,或是重整县内,人类十岁即成年,可以外出游历。

    不管怎样,我最终成为一名考古学者。

    逐渐,对这片土地没有感情不谈,至少因为有了一官半职,高低是混了个温饱不愁。

    就这远古史书所描述建筑和科技水平,放在眼下是有显著超越而无不及的,毕竟在多方史料挖掘和考古实物证实下,现在的祝融国太差了。

    [你迟到了。]忽然,一名瘦弱女生举着纸本,在檐牙高啄如峡谷的巷子里,她神情不悦。

    因为博学广闻,倾心礼教,恰恰圣朝愿天下读书人皆有官俸,我添领一介闲职,整日游手乡野,在村里市井考古,如同一只老鸟到处乱飞。

    在这建筑各抱地势的集镇上,我有一个朋友。

    毋庸违言,就是我眼前这位女生,她穿着青蓝衣裤,不像我,一般都穿着一套粉紫色睡袍出行。

    “我脚麻了。”这个理由并不牵强,因为长期伏案工作,即便有机械脊椎和玄力温养身体,在浩如烟海的考古资料中,健康只是维持在勉强合格。

    “铛铛。”说来用机械左臂敲膝盖属实好疼。

    不过我这副长相亲和,即便龇牙咧嘴,怎么看也不像是寻肉豺狼,何况身份出众。

    接近早上十二点的时候,估计是七八点,原谅我对于时间总是认为过得太快,以至于不在乎几个小时的得失,又或者干脆就是易数学太差。

    [好吧,我和我的小朋友。]

    随后,女生背对着巨大的铁质门框,她站在右侧偏西,手上黑笔飞快动纸,然后举起白皮本子。

    在年轻姑娘的无声笑颜前,我毫无顾忌地伸出满是土垢之手,当然因为其他缘故,作为朝廷初代车正的第八世孙,高低不愁体面,我就是懒而已。

    有时候,我必须承认自己过分强调血统。

    [钟达,我都多久没和你一起拥抱?]女生脸蛋绷得紧紧的,已经写好了第三行字。

    其实我更习惯远古那种从上到下,从右到左的阅读法,因为那些古代实验室有大量这种材料,或者是当时称为经典的四书五经。

    “虽然只有十七个小时,但我没有意见。”

    可能是我觉得她很漂亮,

    乔乔不像是那些五官精致、冠以白皙色、体格风骚的贵族女流,我也只永远盼望她积极乐观。

    说来这也不大可能呢,乔乔这名差点与我谈情说爱,特别令我赏心悦目的女孩,迄今为止,她小麦色的脸蛋仍然在我眼前闪闪发光。

    可惜这个时代只是追求复古。

    祝融国不存在什么夫妻关系,毕竟人们不再以繁衍为重要目的,也不需要维护什么私有财产。

    虽然我听说在远古时婚姻制度荼毒了很多人,但我觉得如果能够与心爱的人,确定一个不会被他人觊觎的关系,那也一定是件好事。

    这或许是一种距离而产生的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