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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雨兴,新语业。

    苍天覆盖,厚土承载,茫茫若逆旅,无知是过客,重云及暗,徐如林,群山埋昏,晦似火,倏忽,滨海月明,哀叹,东风来撼,应天问,泪落河。

    知是银箭万千,因观乌禽没下,岸生烟,多白跃,更添道路堵,又回到何处?乍一惊,裂黑潮,原是龙蛇震寥廓,怎奈何,休了气息,淋闷百类高墙,杳杳无音,谁能登顶?揽溪山振衣冠,穷武绝威,荡去风云,招来鸣啸,仰天再借春野日悠,以此秋心也无,冬心也去,终驱愁雨与赶悲风!

    “妈得,下这么大雨,操!”此刻,李乾除却裤裆就都湿了,故而一待电梯开了门、便拼命往里挤,可还不如原地不动,所以骂骂咧咧也情有可原。

    本来,他如往常一样,摸完鱼下班,回家时该死的……罕见的想沿着新路直至小区,遂为缺德导航所坑了,不仅迷了路,又绕了四周圈后,猛回头,他才听闻距离二百五十米到家……感触不多,就是特别丢人。

    而李乾一想到家中电脑,不由心急如焚,虽然屏幕里的风采谁都知道,但江南妹子唱的歌,北方大妞跳的舞,又有几个人不喜欢?再说凭他的眼光,看的都是美女,少看一眼不说折寿,也感觉既遗憾又浪费,故而值得心急,至于如焚……休提了。

    喝的是可乐,不是温水,玩的是电脑,不是工作,这样的人生乐事一年能有几回?李乾理直气壮的想着,至于为何他宁愿干等,也不爬楼梯……莫问。

    问就是楼前路上是非多,腿酸甚,便懒得动,又不是野鬼成双,干什急着上楼,欲热战?一个孤魂,未经冷战,家中只有纸片等待……还有不少垃圾,思及如此欲泪矢。

    李乾望高虚,不见星河悬空,唯视黄板白灯,耳边声喧嚣,不止窗外风雨,再看短楼过道,逢此时还有十二人,相聚在一起便是一群人了,正有两小孩相斗正酣,四个大人如演戏剧,磨叽个不停,一时无人劝,便不能解决,就难换得他心内清净……原因是进电梯时,一个家长豆腐给小人吃了。

    “啊啊啊!”

    两小儿对喷,并时互推双方,奈何同性且胖,令人无欲,大人们则差点以肩膀相迎,妄图将真理注于拳,假使动手,脸上毛多的一方他目测分得出胜负,至于二位长舌老妪,就如针尖对麦芒,破鞋与绿帽,先不说般配与否,他只是表示支持须眉胜……原本只是啐两嘴的功夫,现在路人都不吃瓜了,胆小者已都爬楼梯跑了。

    “你这是个什么意思?”

    “他还是个孩子!”

    “强词夺理。”

    什么叫异口同声?什么叫思维同步?什么叫强盗遇到了土匪?李乾只觉道:不是一家人不长一张嘴。你看这几声雅气的翠响,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痞子家养的鸟。

    笑,只怪老板拖班太迟,也怪工贼太多,唉,余老师都说,都是穷人,做个自由自在的穷人不好吗?李乾只眼观而不着片语,诸般乐子,只在心中回荡,至于是非与错,都不如疾奔回家,打开电脑与空调,顺带又有热水澡与姑娘之享。

    “哈~”

    李乾看着双方言语间尽显大公无私,撑着道貌岸然,学的是衣冠禽兽,若是此性用在工作上,至于挤电梯?不,这会应该不俱屑于电梯了,没有注意到某人已经慵懒的伸腰,眯着眼,走进打开的电梯,在这双重的狂风暴雨中,自然而然按下目标。

    “不知道几斤几两重是吗?喏,拐弯处有个药房,里面有称,记住,别给人家弄坏了。”一名妇女同志指着窗外,阴阳怪气。

    另一位也不甘示弱,指着地板,气焰嚣张:“呵呵,狗叫嚣有什么用,要咬到我了,才算你本事。”

    “你……”

    “我……”

    两“肥妇”于是顿怒如虎,俱有脏口的胆魄相夸老母,昔时王司徒若是在此,不仅吐血还得再遭眼瞎,至于两弱夫,今视妇态如此,又见两儿也学做样子,跳起来挥拳,踢势掀耳翻根头,就面露愁容了,本来只是熊人遇了同类,两边都眼瞎而已,奈何慈母善父好榜样,现在让胆大路人谈笑间,尽抄起手机,做成视频。

    “叮。”

    不言其他,雨里唯有电梯开门声音最为美妙!狼狈惨凄的李乾如是想到,彼时,小区里疏密共千户人家,都有房子避雨,任它漫过膝盖的水势,强迫道路上一片寂静,也不能影响他们继续照常生活……当然缺电可以,不过物业必被骂死。

    至于邻里矛盾的琐事,他看来,只独全怪在小儿身上,浑然不提父母失职,纵孩童性恶,如今灾祸到了,后悔哪来得及,教训教训也是好事,不然日后所里见面空苦,何处抒情?不过请原谅李乾嘲笑了熊孩子,真说那些个父母不辛苦……良心会痛的,好像也不会,又好像会吧。

    “沙沙~”

    风带来了悲伤,养起了烟尘,雨带来了凄惨,摇曳了树枝,于是天地间充满了愁怨,哀调声音不绝于耳,他心情不好自然,但恰巧回家也是必然,仅仅是以一目看去,家里的温暖便尽收眼底,弃忘那些秽语的事,他也不会与人再说。

    “洗澡!洗澡!”李乾作为大好男儿,当然没有女儿家的麻烦,只是天冷了冻手,顺带弄个脂肪,脱衣服时便会伤了肌肤,好在他足够粗糙,不过呲牙咧嘴走进浴室的姿态,也着实不如女儿家那般养眼……长得五大三粗,谈不上抱歉。

    打开暖灯,加大水压,雾气不久便升腾,难掩的感觉在身体里洋溢,筋骨简直要呻吟开来,真是酥酥麻麻,可惜没有人为他spa,然后,心气高涨的李乾拉上帘门,摇摆的身体如柳飘荡,更兴起时,他唱起了一首歌(hop)……命定的破锣嗓子,也亏他开得腔与牙,还好学的是上流艺术。

    “哦,性感妖王今犹在,不见当年比利王!”李乾嗷嗷完后,还意犹未尽道,本来是准备立马手持键盘,扫六合,并八荒,可惜热水澡似是有着某种神奇的魔力,加之窗外还不断下着大雨,欣然间就洗得太久了……可恶啊,天下键盘原出我辈,奈何今日热水是英雄囧。

    这一境况,直到李大帅哥出浴,对,他打生下来起,就很俊俏,七八岁时号称白版古天乐,少年时就有了彭于晏的身材,长大后更是坐拥好几个小目标,如今香车美女样样俱全,已经对世俗的欲望没有兴趣了……以上纯粹瞎编,纯属胡说八道,除了帅,十成是没有现实依据的瞎几巴扯。

    李乾抱着硅胶质的两个等身玩偶,亏平常经常锻炼,目前规划,是坐在卧室的床上企图先看会动漫,这点他有几大会员之诚,不过此前,需要简单清理一下桌上纸团,虽如此做有些残忍,但为了更长远的情绪,只能丟了……所以,他极悲心伤的销去残迹,誓与白纸上丝丝留恋断绝,好,不要问是怎样的心情,因为明天如果又是一个孤独的夜晚,那自会分晓。

    一会丢儿功夫,李乾默哀,然后拉开窗帘看情况,抽空扫视渡阳台,只见大江横东,豆大的雨珠淹入流水,彼时,夹岸高桥,空空如也,疑惑间,他又望去,远路林起,在通山连丘尽头,亦仅灯光孤留,车影空无,无论如何,道路是免去了蹂践。

    “啪!”

    李乾随手将阳台里的帘窗拉上,回转腾挪间,角落里栽种的净直绿竹,刺到了他的鼻尖,如同牙签搅大桶,一点感觉,令他顺势看去,红壤表面隐有嫩草新生,还记得这是自己前阵子所为,不过杂草的种子果然长得快,仅几日风吹便破土而出。

    “哈哈,残酷的周六又出去了,明天在家里好好休息了。”他似乎是心血来潮,便自说自话了起来,期间挥着手,模仿着始皇观海的霸气,暂忘了,窗边的流水鸣与悲雨摧打玻璃,他满脸的中二,心却道:太难了,整天加班坏心情,如果有来生,下一世可不是要受福报了!

    随后李乾大步几下,信手抱起了他的两位夫人(60kg),差点没闪到腰……亚健康的人不配谈腰,不过,这样子走到三张电脑桌前,才不显得孤单……主要还是功能性为主的,一人一张摆好姿势,他就坐在中央,看向桌子前的两颗小榕树,心情正好,便玩弄了一二下。

    这是两株观赏性的榕树,三四十厘米高,几公斤重,其树身虬扎,叶盖茂盛,点缀着结实牢靠的玻璃桌面,可使得冰冷冷的屏幕不那么单调,当然防不了辐射,也无法进化空气,主要还是因为具有纪念意义,那是一段逝去的……一段有缘无份的情谊,为什么说情谊不说爱情,因为男人不需要爱情,那只会影响试枪的速度。

    “唉,想这些经历过的事情,有什么用?还不如泡上老坛酸菜,纪念我已经逝去的笑容,不过酸菜的泡面都吃完了吧。”李乾谈不上失落,只是习惯性的叹了一声,在他看来千般思绪,万种忧愁,走出门,门外秋心一片拆两半,是为不泣不泫。

    他抬头望天,三楼(真懒)的层高近三米,自家则占地百二十平,地面铺就着白瓷冰凉而美观,只是费脚,墙壁摆着各种二次元贴纸,不过他屋内陈设除了床与桌,一贯简约而整洁……充满了实用主义,或者说是简单快乐的直男风格。

    “管他,怎么活都是一辈子,这一辈子好好活,下一辈子急不得。”可能是因为毕业后在两点一线蹲太久了,导致他最近总会自言自语,不过家里确实就他一个男人……其他都不去,救很缺一个女主人。

    哎,平生峥嵘岁月,留在了毕业前,而后空阁留泪,杂草长脑门,忧愁如雪,要是能穿越就好了,再来个系统或者金手指,我肯定也能广开后宫,顺带拯救世界,嘿嘿~数不尽的权势和艳遇……虽然他从不喝酒,但有时候确实感觉不喝酒,也会醉。

    炽白灯下,李乾重重的靠在了游戏椅上,手里质感尤在,正又把杏黄的保温杯轻轻旋开,百无聊赖伸出空手再将电脑重启,开机前,通过镜面反射,这是一位五官平平无奇,头发凌乱垂到了肩膀,衣着以一件乳白色衬衣为辅,深蓝色睡衣为主的四眼男,此刻表情略猥琐……如果一般的高富帅能打一分,他就能打负一,简而言之,平平无奇与其貌不扬,他选择了都不一样。

    “但凡有一粒花生米……穿越都是不可能穿越的,现实又不是小说,况且哪轮得到我呀,还是乖乖当社畜混吃等死。”李乾拍了拍自己的脸蛋,转而将注意力投入电脑上面,期间刻意的颈后伸……脊椎病修不好,而锻炼又没那个自制力……倒是双手经常运动,腾云飞雾的……腱鞘炎。

    一小时后,李乾听着耳边那一场盛大的洗涤仪式,似乎是即将复归自然循环了,人类的城市已有人开始狂欢,而他则在悠哉悠哉地刷Genshin,他深知娱乐是人的天性,即使蹉跎光阴也要开心,不然朝九晚五怎么能心理平衡,当然了,美食与热水澡也有同样类似的效果……如果不懒,谁不愿意过上精致的生活,啊,当然还有穷的一方面。

    楼外月夜色愈深,汽笛声复响,听风清晰,如同诗人拨动琴弦,即便窗帘阻隔,也似有鹊桥相助,咧咧声照样弹奏入耳,将高音透过玻璃,而李乾不懂自然的高雅,只好以喷嚏回敬,表示它的努力已被人关注,不过自然的景色,永远是无论你关不关注,它就在这里,只是随着轮回过去。

    “哈啾!哈啾!麻麻批,那个龟孙又在诅咒我。”李乾打喷嚏是属于那种手舞足蹈,动静很大的类型,于是就将心中的懵逼发泄出来,说完后于是情绪悠然,何况屏幕前耳目纷缭,心海不能平静,然后目光重新集中,双手放在桌面上。

    当然他是懂得一点点科学常识的,也不相信世界上存在鬼神,或者说全世界人民都如此痛苦,那些鬼啊,神啊的去哪里了?所以不值得相信……当然,无法被证伪的东西,比如说他打两下喷嚏就是有人在骂他,固然荒诞,可这时候不说点什么,或者在心里不嘀咕什么,难道不会觉得奇怪吗?反正他觉得骂完之后畅快了。

    此时,他鼻端嗅着薰香、草木、泡面等混合的特殊气味,好似雨后芳土清新,又与公共厕所腥骚味的奇妙组合,让人说不清,道不明,仿佛只有置身其中,才能够明白味道如何,对此,李乾揉了揉鼻子,心中暗暗决定有空要清理一下……他并不讨厌做卫生,只是热衷于一劳永逸。

    “干!”

    随着拍案而起的声音,原因竟然是他看着明冠峡上,掉下去摔死的主角,他的心态不可谓不爆炸,虽然他还是一个五十级的萌新,可日常吸爆七天神像已是基操……虽然用辅助也能加血,但是太麻烦了。

    “靠!屏幕爆了?”

    突然,一阵曜日白光闪过,尤如铁树绽银花,瞬间闪瞎了他的狗眼,同时一会儿,不管嘴里怎么样叫喊,他都像聋了或被迷茫所淹没,总之就是什么也听不到,然后什么也感觉不到,最后干脆连知觉也消失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忽觉得屁股一痛。

    什么鬼,味道怎么这么清新?李乾抚摸着熟悉的屁股,与此同时他浓眉上扬,缓缓抬起眼眸,视线先是一片朦胧,然后逐渐聚焦,期间没有熟悉的脚气,空气中的味道反而沁人心脾,于是,在视线完全清晰后,他发现他不用再为近视加散光发愁了,因为眼前的景象实在太震撼了。

    这可不是瞎子配看到的景象。

    翠林一片与多青丘,倚黄土,迎罡风,白云暗和湛蓝天,江流影,蘸鲜鱼,红紫花香透长远,含风情绵绵,列山川错落,层岩起伏,表渊澄澈,照此悬空阳玉玲珑有致,日光普照更衬景丽气爽,只是站在低山,令李乾自觉未尽兴,故欲更上峰顶,但左顾右盼了一圈,却找不到可称绝顶的巅岭。

    “这景点真不错。”等他话一说出口,卒然意识到他周身方才是家中狗窝,怎可转眼间,踏着一块平坦低山……也有许多不认识的花草树木,以及他目前目光朝向处,那是一条如钻石般璀璨的大河。

    江草无忧,岩花争奇,云与山重隔仿若一线,千里飞禽可见,尤似春去秋来不改,尽此一水荡漾,百川竞折腰,流水几时歇?流水自天而下不停休,万物赞也罢,叹也罢,一水自有其乐,以流鱼岸兽为证。

    暮地,象般的野猪巨牙双双高翘,身肥体健,饮水的红冠鸡与白毛兔纷纷避让,但猛虎与蛟龙不畏,而牛羊亦无畏,狗和猴子甚至敢叫上两下,鼠、蛇则以灵活为底气,即此诸多动物反应不同,而那头巨大的野猪,好像没有攻击性,只是跑去水中嬉戏。

    蛟龙也就是鳄鱼,似乎在宣示着自己的地位,可惜张牙舞爪也是徒劳,只好转而去攻击吃水的马儿,看来自然界果然体型才是王道,至于灵活的老鼠,还敢上去撩拨大猪,谁知自己刚被吓跑,就被更灵活的蛇给啃了,真是聪明也挡不住作死。

    “吼!”孤独的猛虎双眼泛着摄人的寒光,一旁短尾巴的狐狸也开始呲牙咧嘴,完美诠释了狐假虎威,不过该飞的鸟照样飞,该跑的狗照样跑,而鸡与兔只是游戏间犹豫,猪依旧悠然地游着。

    这时在芳草与鲜花中,蜜蜂和虫子出现了,李乾一不小心还抓死了几只甲壳类,还好不是蜜蜂,不然就要被叮的满头包,这时他才有意识的站了起来,并将飞走的神收回,毕竟眼前的景象里有着这里这么多动物,显然不太科学。

    “没眼镜我道看得这么清楚了,原先不应该都是一堆色块吗?”李乾稍加冷静一二后,困惑地揉了揉眼睛,心下瞬时惊讶,因为他感觉身体不像以前那般疲劳和酸痛……这是不合理的事情。

    毕竟,这年头毛病如风,常伴众身,而他恰恰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员,虽六百度加散光,谈不上睁眼瞎,但脱了眼镜后,十米开外,雌雄难辨,五十米多点,已是人畜不分,在这种标配硬件下,他真不认为会看得这么远还如此清楚,况且肩膀最近老是痛,怎么现在一点感觉也没有了。

    不会吧?真当一个人的愿望强烈到一定程度,神明便会把目光投射在他身上,米忽悠诚不我欺!李乾仔细推敲了一下逻辑,然后拍了脑袋决定自己是穿越了,这一刻他果断把脑子里的科学观给踹飞了。

    顺带为了验证一下是否是清醒梦,他还迅速掺了把土尝了尝,嗯,那种粗糙又松软的颗粒感是不会骗人的……虽然他没吃过土,但别人吃过然后告诉他,他不就知道了,这样不就行了。

    虽说以科学解释,假设,有某种东西可以使速度在无视本身质量的情况下,相对达到光速,那么,在一定距离内,人是可以瞬间移动的,问题是传送过程中如何保证意识的完整……所以穿越于明确的科学而言,不如先扔进不明确的玄学,至少这个大框易于让人理解,主观上和客观上都是这样。

    “呸呸。”他随即站起身来,吐掉那些多余的土渣,倒不是他爱吃土,只是舍不得用力掐大腿,同时看小说时常有主角以泥土辨别风向,所以他一直好奇土到底是什么味道,不过一直懒得尝试。

    万万没想到,有朝一日也能成为了一个穿越众,虽说大概率还是毫无存在感的一员,但好歹也比普通人强了。李乾在心中洋洋得意道,但他忽然想到穿越者如果有系统,好像随便找个人都可以……不是人大概也行,底气眨眼间就又不足了。

    因为到目前为止,还是没有得到外挂的消息,连捕风捉影的感觉都没有。

    虽说在这一片明净的云彩下,爽气宜人,万物的声音响亮的在天地间回响,可这一片江山,徒然苍茫浩大,可金手指呢?系统呢?这样的穿越必备都没有,难道是他不配这种套路吗?

    十多年来,靠父母演绎一生,他早感到羞愧和无奈,辜负了天生我材,还有有趣的灵魂,本来是前一阵子,就有说走就走的旅行的想法,要趁着年轻气盛,脚踏祖国万里河山,手据世界风云变化……可这么久过去了,还是羞愧难当,无可奈何。

    仔细想想,假设他真是主角,又真的能够穿越到理想的世界,可自问历经春秋二十五年,虽说为人不是软弱无能且事必从心,但也没发现有过霸气侧漏的威势,为人更是跟温文儒雅沾不上边……李乾大概知道自己为何废人到现在的原因了。

    还有女主问题,毕竟现代社会,找女票这种存在最重要的是有经济实力,其次是有上进心或者令人惊叹的颜值,不然空有幽默只会无人问津,就像泡妹子最重要的是妹子漂亮,不然哪个男人会馋你身子……好像男人长得丑妹子也不馋,真是个唯价值论的世界,而异界至少有真爱倒贴?

    “这么一想,好像穿越不穿越,没讨好胎都是白搭。”李乾看着万类在清天下竞自由,光晖是那般灿烂,偶又有凉风拂过,在丘地上缓缓摇曳树叶,在河水上使波光粼粼,时而还能观看一场生物链的循环,虽说他并没有因此有所感悟。

    不过宅久了就是喜欢胡思乱想,而且无论任何时代,确实投胎都很重要……就算是在自然界当中,投胎也是一门顶级学问,不然怎么会有一句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屎,明明都是犬科动物,可逼格上一对比瞬间就拉开了。

    同时他很清楚,如果穿越者没有一个好家境或好系统,那么所谓主角,不外乎就是某些专业素养过硬,加上懂得搞关系拉合伙人,等于就差没直说是社会精英亲自下场了,至于他这等社会闲散人士……可能穿越了兴许好歹会有个女朋友?

    就这还得打个问号……可能还得跪着!

    李乾越想越感觉前途渺茫,不过思路好像捋顺了,况且没有金手指或者系统又如何,说不定还有神秘老爷爷……兴许是那种山口下藏绝世神兵和秘籍的天赋异禀路线……当然,也不排除铁废物流,这么一想,更加不能排除虐主文了,毕竟吊丝没外挂,意味着不能为所欲为,这样的穿越者注定是失败的,是会成为没钱、没势、没后宫的三无主角……其实不是太监流就好。

    “喂,那边的徒步者……”

    正在他思索之际,忽然听到在不远处,蓦地传来一阵女性独有的阴柔声音,可还没等他触发剧情对话,紧接着一道破空声袭来,李乾定睛一看,好家伙,一柄利矢击刹,竟从他鼻尖上划过,隐约间,他感觉到有鲜血渗出,可根本容不得他再反应,当即十字矢就钉在了他身旁的草地上。

    不偏不倚,差点把他钉死。

    “呼哈!呼哈!呼哈!”

    他吓得躺倒在草地上,看着天空良久,云卷云舒间,大脑强制性阻隔太多无用信息涌入,一时间思考不能,俗称吓傻了,还好裤子没有湿……这是男人的尊严。

    不过意志也有一个弊端,就拿战争来比喻,从理论上来说,双方都有几万人的战场上,胜利者实际并不能对失败者执行有效歼灭,但现实就是三万人杀不完三万头猪,但三万人真的可以歼灭三万溃败的人……眼下某人比猪还不如,至少猪会跑。

    万幸对方没有继续补刀,不用多想就知道是反派,因为只有反派喜欢话多,而在剧烈的喘息声中在,他静静的等待,直到有人回应他了……不对,应咳是几声略带慵懒,且丰富多腔的猫叫:“喵~喵喵喵!”

    李乾顿时回过神来,应激反应一样起身,但是没有成功,因为腿软了,而后定睛一看,视野里突然出现一双暗黄色的眸子,双目对视间,看得出来对方不是人,而是一只有着鹅黄色毛发的猫,看纹路有些像橘猫,但应该不是大橘。

    “靠,别舔我。”他看着橘猫,似乎想用它那长满倒刺的舌头舔他时,吓得赶紧滚开了,就算腿软了,背肌还是有用的……而且真那样还不如被几个大汉玩弄,至少那样不会毁容,虽说都不值得令人接受。

    与此同时,一道倩影毫无征兆的出现在了他视野内,可惜穿着太保守了,不然应该能大饱眼福……因为在这蓝天白云太阳天下,俯视着一位五官精致,淡黄皮肤的短发少女居高临下,不失为是一种享受,而且她神情很是骄傲,说不定就是个傲娇,不过双眼中那鹰隼般锐利的视线,并不让人舒服。

    “美女你好,初次见面,我叫李乾,今年单身……”李乾整个人呈木字形躺在地上,自认为礼貌的开始打招呼……他想此刻他的表情应该并不猪哥,希望不要事与愿违。

    她仔细噍,她穿着意外的像是汉服,不过短裳长裤,窄袖狭领,看着既华丽又得体,同时不失灵巧,可惜该挡住的地方都挡住了,而看她腰胯短刀、木牌与玉玦,并时右手持握弩机,可见矢在弦上,为阳光一照,尖端迸发寒芒……庆幸她并没有将他当场了结,而是颇为漂亮且有风度地拉他起来,开口说了一堆他听不懂的话。

    “亡国的徒步者,很抱歉,伤害了你,我没想到你有着理智,毕竟按照常理,失去信仰的你们,大多是为野蛮所充满……这样如何?我叫萧凤,是列候明隐君的封臣,乃是中士一级,不介意的话,我想设宴以正义,表示我邦的风尚仪表……也希望你能够重拾礼节荣辱,最好远离那些伪神鬼诡,进而走向大道!”少女一副振振有词的样子,但那种发音和语气实在古怪的令人摸不着头脑。

    说实话,如果不是对方长得漂亮,还持有凶器,李乾一定会选择耍完流氓后,赶紧跑……主角有这个权利,不过扪心自问,对方也恭谨道歉了,说话声音又好听,身材目测挺不错……所以他不会忍心伤害美玉的,至少要先把好感都刷起来。

    一顿饱和顿顿饱的区别,是个男人都分得清,除非人家是舍中饿鬼,根本不懂得可持续性发展……不排除有那样的人,但应该非常稀少,大多数人碰见美女的第一反应,肯定是先搞好关系,搞不好关系后再强上,不过那是实在没办法的办法,当然,以他的底线也不可能做这种事情。

    一刻钟后。

    少女提着已经陷入无能狂怒,滚滚流泪的李乾,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一样,猛地停下脚步,一边看着还在橘猫腾挪跳跃,一边低头扬声道:“对了,等到长松城之后,你最好把你身上这身古怪的衣服上缴,送往工坊大匠那研究材质,作为交换,我可以帮你登记户籍,怎么样?”

    对此,他只能机械式地点头,因为在语言不通的时候,肢体语言是真好用,如果不是过于激烈的肢体语言,容易让脸上青一块肿一块,还有像竹鼠一样被抓住命运的后脊肉……说多了都是泪,太悲催了。

    他甚至还没有过一把手瘾,就因为自己伸手把对方的手弩给按下来……没办法,那玩意儿一直举在面前挺吓人的,当时李乾真的没有别的想法,可依旧被对方暴打了一顿,这可太冤枉了,要知道他可不是那种敢做不敢当的人。

    如果真的占到什么便宜,承认自己是M又有什么问题吗?问题是没有,而且还没来得及想……如此深厚的怨念,在只言片语中,已经能够感觉到肿成猪头的脸,给他带来了多大的伤害。

    ……

    “唉,真就只能思念家乡了,以后肯定会经常梦到父母,还有家里的手办,哎,修船,造枪,推本,深渊,扫桥的路啊!就这么中断了,我还有那么多卡没抽,还有那么多新老婆,苍天啊,这么破的房子!”

    李乾忙完了一堆事后看着自己的新家,萧凤给他换了一件衣服后,极为敷衍的把他丢到了一个地方就跑掉了,而看着这年久失修的一坨建筑物,于是才有了现在的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