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严森太懂得他父亲的弦外之音了，他也非常确定他父亲一定是已经知道了齐昭阳的事情，毕竟学校里是他父亲布控的范围之内，他父亲无非就是觉得齐昭阳这样的女孩儿不稳妥，意料之中，也是俗套的陈词滥调了。
一顿饭吃得严森心里惴惴的，他父亲惯用的手段他不是不清楚，他习以为常且满不在乎，只是他目前还不算全面地了解齐昭阳，对她的家庭背景也不甚了解，他怕父亲对齐昭阳出手，他不想又像初中的时候那样，连累别人，尤其这个人是齐昭阳。
他想到她那样明晃晃地性格，如果被他父亲那样的手段掩盖住……
这一顿饭吃得六个人都不畅快，高家三口面上无光，却不得不忍气吞声。
严父则是看着严森的脸色越来越差更加恼火。
想想自己这个儿子对自己的反抗越来越明显，小学的时候跟同学闹矛盾，为了不想让事态扩大，不想让对方家长和学校老师觉得他们这些大院子弟仗势欺人，强逼着他给踩坏了他钢笔的同学道歉，他只是关上门在房间里哭了一鼻子。
到了初中，他就开始了一种沉默无声地抵抗。那些男生在教室里推搡严森，他听到之后实在是为自己儿子的懦弱不争气感到愤怒。后来其中一个男同学在校外打断了外校一个男学生鼻子，被对方家长闹到学校，他就“只不过”是在酒桌上提示校长治学治校要严而已。而严森竟为这件事，有半年没有跟他说过一句话。每每学校里发下来收费通知或者签字回执，严森只是吃过晚饭把通知放在桌子上，自己第二天把钱或签好字的回执放到门口鞋柜上，就这样持续了三四个月。直到他过了几年严森都毕业之后，他才在酒桌上听校长奉承地说，那些孩子陆陆续续都怎么被处理掉的，他才意识到儿子跟自己之间裂缝的原因。虽然他也觉得那些孩子本也不老实，可是他也只是觉得孩子应该得到应有的惩罚，校长误会了他的意思就这么前前后后都处理得干干净净，但却也不能说跟自己完全没关系。
等到了高中毕业，他这个儿子更是直接弄了一头黄卷发回来，自己更是气得直接让警卫员把儿子接走，按到理发店剃掉了头发。从那之后，他们父子二人的关系就更差了，严森再也没剪过头发，留起了一头长发，一直到研究生。而且更是通过学校七弯八绕地关系租到了一套隐蔽的房子，他动用过一些关系去查这所房子，但是这所房子的所在的整个社区的所有业主和承租人，居然连一个学校里的人都没有，又是一个极老旧的小区，楼道里没有监控。他的人是颇废了一番功夫才从通过社区工作人员定位到这所房子的最终地址。但这一次，他不再敢轻举妄动了，他这个儿子已经不再是小时候那个任他拿捏的孩子了。
严森一顿饭吃完，才没坐几分钟，就接到了剧社的电话，女主演波利跟剧社的人们闹翻了，现在处于罢演状态，叫他回去大家一起商量对策。
严森匆匆告别家里，一路回到学校也不过用了一个半小时，剧社的人在彩排厅三五个闲聊，丝毫没看出来有大事发生的样子。
女主角波利和剧社里其他人之间的矛盾由来已久，最早女主角是剧社里的女生们试戏选拔，但是导演和剧社社长在一个教室里捡到了一个据说是神态气质都太符合波利的女生空降，其他女生就只能去演那些不讨喜的配角和舞女，女生们本就心存怨言，。
这个女主角又偏偏不是一个合群讨喜的性格，性格很内向，不喜欢社交，不走戏的时候，她几乎就都是坐在一旁看看本，背背词。
严森早就悟得这种不合群的人终将会彻底地与人群割裂，这他见了女主的第一面就知道，但是没想到现在连拍摄都坚持不到了。
“可算来了”社长招呼大家围坐在一起，商量接下来如何解决眼前的危机。社长和导演也是神人，女主是她们一眼挑中的，可是接触下来大概是真的处不到一起，居然事事也都不帮着女主，反倒是严森有意无意地在现场帮衬着女主。
“现在除了波利，大家都在了，接下来怎么办还是得想个对策！”
“先等一下，现在是什么情况？波利呢？”严森打断她。
大家用意味深长地互相递送着眼神，抿着嘴，一副没法说的表情。
其实剧社的乌烟瘴气严森是了解的，只是他一向不参与其中，自然也从不当一回事。
小警察和舞女二号是一对，小警察是导演的心腹，男主、警察局长、一干舞女等演员都是社长的人，他们这些基本就是穿着一条裤子的，无论哪里有什么短片项目，都是这一个团队打包过去，看似是一个团结的群体，可是里面又掺杂着男男女女的不少事儿，加上这些人又很排外，不是一个风气正派的团体。
“刚才”导演犹犹豫豫地开口，“嗨，因为服装的事儿嘛，意见不太一致嘛，谁知道她一生气，就甩手走了，整得我们有点不知道怎么办了，这不是叫你回来大家坐在一块商量商量。”
“就咱们这经费，女主那么多身衣裳，有差不多的就将就了呗，那要那么挑剔咱们活儿怎么干啊，对吧！”社长出来帮腔。
“多大点儿事儿啊，甩手就走，有没有点儿团队意识！”小警察平时也是话多的人，跟着帮腔。舞女二号撇着嘴角看着小警察的眼神，分明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现在问题是，拍摄近在眼前了，还闹出这么大的事儿，确实挺麻烦的，我觉得咱们还是选个备用的女主吧，赵芸芸有这一次，就还会有下一次。”严森闻言抬头看着社长的眼睛，以往他们称呼彼此都是剧中的名字，冷不丁听到女主的大名，让他意识到，其实在他们心里，波利不是赵芸芸了。
舞女三号赶紧搭腔，“对啊，本来女主不定的就是雨琛嘛~”
雨琛局促地坐在那，赶紧摆了摆手，“这么紧的时间，我肯定顶不上”，她是这剧社里少数几个局外人，踏实单纯，她是绝无心争女主的，舞女三号是算定了女主落不到雨琛头上，那自然是几个配角舞女来选了。
“雨琛的露西是女二，换了谁来替女二，那不乱套了！”男主虽然是社长的人，但终归算得上正直。
“那就找个戏份不重的舞女们顶上呗，她的词儿到时候其他几个舞女分一下！”饰演女主妈妈的李雪发言，她一贯是看不上这个赵芸芸，没什么经验，演技一般，偏偏被推到这个位置，大家碍于情面不换她下来，她还总是处处不按剧社里的惯例办事儿。
严森这一轮下来，已经看出来了，现在是除了他，和持中的雨琛，其他人就没做保下赵芸芸的念想。
“我觉得是这样，咱们有什么问题还是应该坐在一起谈一谈，咱们这样开了一个没有波利的会议，商量定了就把她换了，还是不太好。”
“我们也没说把她换了啊！”李雪第一个不干了，像被踩了尾巴，“只不过说安排一个备选，那她要是当天有什么问题呢？又跑了呢？或者有什么情况来不了呢？”
“首先，我相信赵芸芸，如果有什么话明着说开了，她不会再这样了。这么久的彩排，她从来没有一次迟到早退过，无论多晚，都是导演说散才走。其次，至于意外情况，每个演员都会有可能，麦基可能，皮丘姆有可能，每个人都有可能，难道每个角色都要找个备选吗？如果有情况我们就推迟或者改拍摄时间，反正也不是公开演出。”严森吞回了最后那句“这才是一个团队该有的样子。”
严森的话说得有点重，排练厅一下静了下来。说到底学生社团，不像是社会上的公司或系统，到底是没有彻底的领导关系，即使是社长在社团大事上也终归是得商量着来。所以说到底，还是人情决策或者说是态度决策，众人一致要换掉赵芸芸，就是人情决策的力量，群众基础在那里。而严森的态度强硬了，其他人自然就软了下去，就是态度决策，这时候就要看有没有人出来跟严森硬刚了。
“那你说怎么办？”男主问。
“我觉得先找到她，我先去跟她聊一下。”
“刚才我们给她打电话她都没接！”社长抱怨。
“你们谁给她打的？”严森本想问问谁打过电话，看看赵芸芸到底在排斥哪些人，结果只有雨琛一个人小声说，“我打的，她给我挂了。”
严森看着这群人，想到了一个词，“嘴脸”。
“那行，我先去找她，刚才我没在，兴许她对我没什么戒备心，明天老时间排练，要是我没劝成功咱们再商量吧！”
严森不愿与他们多拉扯，起身跑出了排练厅，留下一群人撇撇嘴，摇头晃脑。
一顿饭吃得严森心里惴惴的，他父亲惯用的手段他不是不清楚，他习以为常且满不在乎，只是他目前还不算全面地了解齐昭阳，对她的家庭背景也不甚了解，他怕父亲对齐昭阳出手，他不想又像初中的时候那样，连累别人，尤其这个人是齐昭阳。
他想到她那样明晃晃地性格，如果被他父亲那样的手段掩盖住……
这一顿饭吃得六个人都不畅快，高家三口面上无光，却不得不忍气吞声。
严父则是看着严森的脸色越来越差更加恼火。
想想自己这个儿子对自己的反抗越来越明显，小学的时候跟同学闹矛盾，为了不想让事态扩大，不想让对方家长和学校老师觉得他们这些大院子弟仗势欺人，强逼着他给踩坏了他钢笔的同学道歉，他只是关上门在房间里哭了一鼻子。
到了初中，他就开始了一种沉默无声地抵抗。那些男生在教室里推搡严森，他听到之后实在是为自己儿子的懦弱不争气感到愤怒。后来其中一个男同学在校外打断了外校一个男学生鼻子，被对方家长闹到学校，他就“只不过”是在酒桌上提示校长治学治校要严而已。而严森竟为这件事，有半年没有跟他说过一句话。每每学校里发下来收费通知或者签字回执，严森只是吃过晚饭把通知放在桌子上，自己第二天把钱或签好字的回执放到门口鞋柜上，就这样持续了三四个月。直到他过了几年严森都毕业之后，他才在酒桌上听校长奉承地说，那些孩子陆陆续续都怎么被处理掉的，他才意识到儿子跟自己之间裂缝的原因。虽然他也觉得那些孩子本也不老实，可是他也只是觉得孩子应该得到应有的惩罚，校长误会了他的意思就这么前前后后都处理得干干净净，但却也不能说跟自己完全没关系。
等到了高中毕业，他这个儿子更是直接弄了一头黄卷发回来，自己更是气得直接让警卫员把儿子接走，按到理发店剃掉了头发。从那之后，他们父子二人的关系就更差了，严森再也没剪过头发，留起了一头长发，一直到研究生。而且更是通过学校七弯八绕地关系租到了一套隐蔽的房子，他动用过一些关系去查这所房子，但是这所房子的所在的整个社区的所有业主和承租人，居然连一个学校里的人都没有，又是一个极老旧的小区，楼道里没有监控。他的人是颇废了一番功夫才从通过社区工作人员定位到这所房子的最终地址。但这一次，他不再敢轻举妄动了，他这个儿子已经不再是小时候那个任他拿捏的孩子了。
严森一顿饭吃完，才没坐几分钟，就接到了剧社的电话，女主演波利跟剧社的人们闹翻了，现在处于罢演状态，叫他回去大家一起商量对策。
严森匆匆告别家里，一路回到学校也不过用了一个半小时，剧社的人在彩排厅三五个闲聊，丝毫没看出来有大事发生的样子。
女主角波利和剧社里其他人之间的矛盾由来已久，最早女主角是剧社里的女生们试戏选拔，但是导演和剧社社长在一个教室里捡到了一个据说是神态气质都太符合波利的女生空降，其他女生就只能去演那些不讨喜的配角和舞女，女生们本就心存怨言，。
这个女主角又偏偏不是一个合群讨喜的性格，性格很内向，不喜欢社交，不走戏的时候，她几乎就都是坐在一旁看看本，背背词。
严森早就悟得这种不合群的人终将会彻底地与人群割裂，这他见了女主的第一面就知道，但是没想到现在连拍摄都坚持不到了。
“可算来了”社长招呼大家围坐在一起，商量接下来如何解决眼前的危机。社长和导演也是神人，女主是她们一眼挑中的，可是接触下来大概是真的处不到一起，居然事事也都不帮着女主，反倒是严森有意无意地在现场帮衬着女主。
“现在除了波利，大家都在了，接下来怎么办还是得想个对策！”
“先等一下，现在是什么情况？波利呢？”严森打断她。
大家用意味深长地互相递送着眼神，抿着嘴，一副没法说的表情。
其实剧社的乌烟瘴气严森是了解的，只是他一向不参与其中，自然也从不当一回事。
小警察和舞女二号是一对，小警察是导演的心腹，男主、警察局长、一干舞女等演员都是社长的人，他们这些基本就是穿着一条裤子的，无论哪里有什么短片项目，都是这一个团队打包过去，看似是一个团结的群体，可是里面又掺杂着男男女女的不少事儿，加上这些人又很排外，不是一个风气正派的团体。
“刚才”导演犹犹豫豫地开口，“嗨，因为服装的事儿嘛，意见不太一致嘛，谁知道她一生气，就甩手走了，整得我们有点不知道怎么办了，这不是叫你回来大家坐在一块商量商量。”
“就咱们这经费，女主那么多身衣裳，有差不多的就将就了呗，那要那么挑剔咱们活儿怎么干啊，对吧！”社长出来帮腔。
“多大点儿事儿啊，甩手就走，有没有点儿团队意识！”小警察平时也是话多的人，跟着帮腔。舞女二号撇着嘴角看着小警察的眼神，分明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现在问题是，拍摄近在眼前了，还闹出这么大的事儿，确实挺麻烦的，我觉得咱们还是选个备用的女主吧，赵芸芸有这一次，就还会有下一次。”严森闻言抬头看着社长的眼睛，以往他们称呼彼此都是剧中的名字，冷不丁听到女主的大名，让他意识到，其实在他们心里，波利不是赵芸芸了。
舞女三号赶紧搭腔，“对啊，本来女主不定的就是雨琛嘛~”
雨琛局促地坐在那，赶紧摆了摆手，“这么紧的时间，我肯定顶不上”，她是这剧社里少数几个局外人，踏实单纯，她是绝无心争女主的，舞女三号是算定了女主落不到雨琛头上，那自然是几个配角舞女来选了。
“雨琛的露西是女二，换了谁来替女二，那不乱套了！”男主虽然是社长的人，但终归算得上正直。
“那就找个戏份不重的舞女们顶上呗，她的词儿到时候其他几个舞女分一下！”饰演女主妈妈的李雪发言，她一贯是看不上这个赵芸芸，没什么经验，演技一般，偏偏被推到这个位置，大家碍于情面不换她下来，她还总是处处不按剧社里的惯例办事儿。
严森这一轮下来，已经看出来了，现在是除了他，和持中的雨琛，其他人就没做保下赵芸芸的念想。
“我觉得是这样，咱们有什么问题还是应该坐在一起谈一谈，咱们这样开了一个没有波利的会议，商量定了就把她换了，还是不太好。”
“我们也没说把她换了啊！”李雪第一个不干了，像被踩了尾巴，“只不过说安排一个备选，那她要是当天有什么问题呢？又跑了呢？或者有什么情况来不了呢？”
“首先，我相信赵芸芸，如果有什么话明着说开了，她不会再这样了。这么久的彩排，她从来没有一次迟到早退过，无论多晚，都是导演说散才走。其次，至于意外情况，每个演员都会有可能，麦基可能，皮丘姆有可能，每个人都有可能，难道每个角色都要找个备选吗？如果有情况我们就推迟或者改拍摄时间，反正也不是公开演出。”严森吞回了最后那句“这才是一个团队该有的样子。”
严森的话说得有点重，排练厅一下静了下来。说到底学生社团，不像是社会上的公司或系统，到底是没有彻底的领导关系，即使是社长在社团大事上也终归是得商量着来。所以说到底，还是人情决策或者说是态度决策，众人一致要换掉赵芸芸，就是人情决策的力量，群众基础在那里。而严森的态度强硬了，其他人自然就软了下去，就是态度决策，这时候就要看有没有人出来跟严森硬刚了。
“那你说怎么办？”男主问。
“我觉得先找到她，我先去跟她聊一下。”
“刚才我们给她打电话她都没接！”社长抱怨。
“你们谁给她打的？”严森本想问问谁打过电话，看看赵芸芸到底在排斥哪些人，结果只有雨琛一个人小声说，“我打的，她给我挂了。”
严森看着这群人，想到了一个词，“嘴脸”。
“那行，我先去找她，刚才我没在，兴许她对我没什么戒备心，明天老时间排练，要是我没劝成功咱们再商量吧！”
严森不愿与他们多拉扯，起身跑出了排练厅，留下一群人撇撇嘴，摇头晃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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