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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大王子

    太阳光照射入房间中,麦克斯伸着懒腰起了床。没有公鸡的日子还真是清闲,他能一觉睡到九点多钟。

    吃完早餐后,多琳为麦克斯穿上礼服,他跟着门口等待的护卫们出发了。

    大王子伯纳特邀请他外出,麦克斯不在乎仪容仪表,庄园的管家却特别关注这点。为了保障艾利特家族的威严,麦克斯不得不穿上厚重的礼服,还好时间不到盛夏,气温算得上清凉。

    进入西阿特城后,麦克斯见到了大王子伯纳特·墨菲。此人对于所有女性都自带杀伤力,他样貌俊美,乌黑的长发随风飘荡,穿着的奢华礼服让他看起来更加闪耀。

    “早知道就不来了。”麦克斯心里想着,和好看的人走在一块也适是种折磨。

    “算了,老子比他聪明。”麦克斯想着,下马弯腰行礼后走了过去。

    “很荣幸见到你,伯纳特殿下。”麦克斯问候道。

    “嗯,培根总管告诉我,索耶公爵的长子来到了王都。欢迎来到西阿特城,麦克斯大人。”伯纳特问候道,还好他的声音普通,否则简直不让人活了。

    伯纳特想要充当向导,为麦克斯介绍王城的主要区域。两人骑着马从西阿特城东出发,向着西边缓慢走着。

    麦克斯十几天前就来到了西阿特城,可对这种城市还了解不多。他要在王城待上很长一段时间,正好乘着这段时间了解一下。

    麦克斯和伯纳特聊着天,心里却在思索大王子为什么想见他。

    每天都有贵族来,王子不会每个都特地接待,王国嫡长子是很忙的。

    可能是为了拉拢他,麦克斯是索耶公爵的继承人,能拉拢到他就能抓住王国未来的粮食命脉。在落后的时代,粮食多也意味着有钱,一位富裕的盟友能轻松稳定住哥卡王国的局势。

    真是个聪明的王子,知道哪些人值得拉拢,比他那个愚蠢的弟弟好多了。二王子不仅没有拉拢麦克斯,反而招惹了奥古斯特,这就涉及到麦克斯的自尊心了。

    弟弟只有他能欺负,外人不行。

    “麦克斯大人,我听说你向国王陛下要了份许可证,你难道想经商吗?”走在路上的时候,伯纳特王子开口问道。

    “当然不是。”麦克斯面不改色的回答道,他可以经商,但不能承认。

    布瑞格大陆上贵族是高贵的,商人是低贱的,麦克斯不能自损身份。

    “我的军队需要粮食和盔甲,没有钱就没有军队。养活一群士兵很昂贵,我想王子殿下也能够理解。”麦克斯解释道,贵族私底下都有商铺和商队,单靠领地的税收赚养活不了生活奢侈的贵族们。

    贱人就是矫情,明明需要通过商贸赚钱,还要摆出一副贵族高贵不能经商的姿态,真是下贱啊。

    “我是个贵族,应该靠领民的供奉为生,怎么可能去做经商这种下贱生意。”麦克斯回答道,脸上的表情真挚无比,就好像打心底的痛恨商人阶级。

    “我能理解,打仗是很昂贵的。”伯纳特王子回答道,两人一句接这一句的聊着。

    麦克斯本想着应付完大王子的会面,赶紧回到实验室里继续他的探索。可该来的还是要来的,大王子将他带到了西阿特城的贫民窟,这里是下层人生活的地方,就连道路也是泥泞的泥巴路,马蹄走过还会扬起阵阵灰尘。

    队伍停在一片高处,从这里能看到乌黑的街道,空气里满是难闻的臭味,贫民窟的人口每天都在更新变换,普通居民们面临破产,失去住处或是家人后便会被赶到贫民窟,成为新的贫民。

    到了贫民窟里就很难有出头之日,要么放弃王城居民的身份,离开这里去新的地方重新开始。要么便是饿死街头,能东山再起,再次成为普通居民的少之又少。

    “麦克斯大人,麦穗领也会有这种场景吗?”伯纳特王子指着下方问道。

    “麦穗领虽然不富裕,也能让所有领民吃饱穿暖。”麦克斯回答道。

    “是啊,可在哥卡王国中,还是有很多要为了活下去而拼命的可怜人。”伯纳特王子表情悲伤的感叹着,就好像他也要为生计而劳累奔波。

    普通人的生活并不简单,他们一年到头累死累活的劳作后,还要将大部分收成送给当地的领主,留下少部分养家糊口。即使遇到善良的领主,留下的劳动成果也仅够一家人吃饱,大部分农民连金币都未曾见过。

    伯纳特讲述起贫民窟里的生活,一言概之便是痛苦与绝望。麦克斯耐心的听着他的讲述,他发现伯纳特王子并不像是在糊弄,他真的很关心下层人的生活。

    不过和麦克斯一样,他并未喊出下层人应该当家做主的口号,而是希望麦克斯能够在能力范围内,为贫苦人提供帮助。

    善良的王子,保留着智慧生物最原始的同情心。也足够聪明,他从未说过要亲手帮助平民们,而是怂恿其他人去做这件事。

    麦克斯本想支持他的举动,但被怂恿的人是他自己,那还是算了。

    “你的言辞打动了我,王子殿下。”麦克斯也装作很同情的模样,“我会尽我所能的帮助他们,丰收女神在上,愿仁慈富饶与他们同在。”

    麦克斯很赞同伯纳特王子的观点,平民与贵族并无区别,他们有活下去的权力。但他只希望口头支持几句,要让他在物质层面提供帮助,他会第一个拒绝。

    布瑞格大陆的落后不是依靠一两个贵族的同情心就能改变的,麦克斯没精力去关心下层人的生活,也没那么多钱。

    他还想着收割普通人的钱袋子,哪可能在乎其他人过的好不好。

    要想改变这个世界,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你真是个善良的大人。”伯纳特王子赞美道,说几句好话不需要花钱,恭维的话麦克斯也听了很多,丝毫不会受到影响。

    不过伯纳特王子真是言辞犀利,要是奥古斯特遇到这样的演说家,可能会变的同情心泛滥,说几句大话。但麦克斯两世为人,轻松应付过去后就跟着王子殿下离开了贫民窟。

    西阿特王城有两个商业区,和兔子国的古代一样分为东西两市。还没到市场时,道路就拥挤起来,伯纳特王子的随从一阵驱赶后才弄出一条供马匹漫步行走的道路。

    “麦克斯大人,你有物色到合适的商铺吗?”进入市场后,伯纳特王子问道。

    “还没有,殿下。”麦克斯回答道,“我才刚到王城不久,对这里的情况还不熟悉。”

    “既然如此,我作为主人应当为你排忧解难,不如我帮你挑选吧。”伯纳特王子提议道。

    “真是荣幸至极,带路吧王子殿下。”

    麦克斯跟着王子走在街道上,周围的人群见到王子的旗帜后呐喊起来,嘈杂的声音中隐约传来“王子万岁”的口号。伯纳特王子满脸笑容的挥动的手臂,少女们的尖叫传进麦克斯的耳中,让他不禁翻了个白眼。

    不就是好看吗,用得着那么激动吗。

    他也差不到哪里去啊。

    麦克斯没理会拥挤的人群,他观察起东市的商铺,很快就发现主干道旁的一间大商铺。位置处在闹市中央,面积很大,门口还有片广场。

    广场并不空旷,道路两边堆满了货物,许多找不到店铺的流浪商人拉着马车,停在路边做生意。既然他们选在这片区域做生意,就意味着这里人流量很大,很容易将货物卖出去。

    真是个不错的地方,要是麦克斯能租下那间店铺,凭借着独一无二的商品,一定能轰动整座城市。

    “麦克斯大人,你看中那间店铺了吗?”

    伯纳特王子只是挥了挥手臂应付了激动的人群,他转眼就看到麦克斯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的食盐铺子。

    他想要牢牢抓住这个机会,能让父亲大人与培根总管都看好的贵族少之又少。麦克斯刚来王都人生地不熟,这时候伸出援手比他飞黄腾达时在帮忙更好。

    “哦,那间店铺的确不错。”麦克斯回答道,王子殿下的观察力敏锐,他多看了几眼,对方就察觉到他的意图。

    “真是太好了,既然你看中了这间店铺,我就帮你要过来吧。”伯纳特王子爽朗的笑道。

    “不,王子殿下,我不想麻烦你。”

    “不必担心,麦克斯大人,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罢了。”伯纳特王子挥动马鞭,坐下的瑞兰德战马小跑起来。

    麦克斯跟着王子走进店铺,士兵们拿着长剑将客人们全都赶了出去,拥挤的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

    “唉,刚来就欠了这么大的人情。”麦克斯心里想道,伯纳特王子明显想拉拢他。

    就算他是墨菲陛下的长子,也不意味着所有人都支持他,总归会有几位政治上的敌人。伯纳特王子的好意会让麦克斯受到额外的波及。

    他是公爵长子,但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地方势力若是与他敌对,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伯纳特王子找来了盐店的主管,两人交谈起来。不多久的功夫,伯纳特王子便通过刷脸要来了商铺的拥有权。只要等到大商会的总管拿来店铺的契约书,这间店铺就算是转交到了麦克斯的手中。

    王子的身份就是厉害,三言两语就要来了闹市区最昂贵的店铺,还不用多花一个金币。

    “麦克斯大人,这间店铺就是我送给你的见面礼了。”和店铺主管谈完后,伯纳特王子走到麦克斯跟前说。

    如此大礼让麦克斯额头满是冷汗,街道上人很多,他相信第二天,整座城市都会流传着“王子殿下送了麦克斯大人一间大店铺”的传言。

    他成了王子身边的大红人,这不是追求闷声发大财的麦克斯期望的。

    “真是太谢谢你了。”麦克斯没多考虑就接受了伯纳特王子的礼物。

    一是这件店铺太贵重,不收白不收。二是拒绝后会引起伯纳特王子的反感。

    虽然他觉得就算拒绝了,伯纳特王子也不会因此动怒。但他的一言一行都很让麦克斯满意,仁慈善良,性格又稳重的王室继承人,和他做朋友吃不了亏。

    他要是自己的弟弟就完美了。

    一位女仆这时穿过护卫走了进来,她看到伯纳特王子后弯腰行礼,凑到他身边小声说了几句。

    “嗯,我知道了。”伯纳特王子转头对麦克斯,“麦克斯大人,真是抱歉,我还有事要去做。如果你想继续在城里逛一逛,我会派人为你做向导。”

    “不必了,今天能让王子大人带我领略王城风光,已经非常荣幸了。”麦克斯真诚的感叹道。

    妈的,终于可以溜了。

    伯纳特王子在护卫的簇拥下离开了店铺,麦克斯抬头看见街角有另一家茶馆。那也不算是茶馆,更像是贵族妇女喝茶聊天的地方,透过二楼打开的窗户,一个穿着讲究的少女正望着街道上的伯纳特王子。

    那个少女带着黄金头冠,上面还镶嵌着好几个拇指大小的宝石,那含情脉脉的眼神真让人爱慕。

    能穿成这样,还一脸花痴的看着伯纳特王子,她只能是伯纳特王子的妹妹,哥卡王国的大公主,艾丽卡·墨菲殿下。

    真是好看,比多琳样貌漂亮太多,可惜是伯纳特王子的情人。

    “唉,这也不算是白菜被猪拱了吧。”麦克斯感叹道,伯纳特王子给他留下的影响很好。再和他的弟弟比较一番,简直完美无瑕。

    王子殿下消失后,人群又回到了正常的状态,街道的嘈杂降低了不少,只剩下人与人之间的讨价还价。

    麦克斯站在盐店门口,观察着络绎不绝的人群。王子殿下的名声比他父亲还要好,人民爱戴他,光是走在街上就能迎来赞美。再加上他的护卫表现懒散,没人想要刺杀他,这也意味着贵族们的支持。

    真是个难缠的家伙,麦克斯可以不和他不做朋友,但绝不能成为敌人。

    “你叫什么?”麦克斯叫来了盐店的主管问道。

    “大人,我叫贝克。”盐店主管回答道。

    “会算数吗?”麦克斯问道。

    “当然会,我经营这家店铺已经五年多了。”贝克拘礼道。

    “那就好,你愿意继续给我干活吗?”麦克斯问道,“你以前赚多少钱,我都会给你,还会给你更多。”

    食盐是门大生意,能贩卖食盐的必定是大贵族,他们有专门的商会维持各个店铺的运转。伯纳特王子要来了这间店铺,很快这条街道上又会新开另一家盐店。

    麦克斯通过刚建立的人脉得到了店铺,对店铺原主人的利益损坏不大,无非是换个店面罢了。仗着伯纳特王子的名号,他还能再多讨要些好处。

    贝克就很不错,能成为店铺主管就意味着懂得算数。在布瑞格大陆上,能从一数到十就算是人才了。

    “额,大人,我....”贝克有些犹豫不决,如同麦克斯所想的,这件盐店被转交后,他过两天就能到新的盐店继续做主管。

    这个职位的收入很高,也不是单靠才能就能得到的。

    “不必多说了,我住在城外东边的艾利特庄园里,我希望你明天来见我,能做到吗?”麦克斯挥挥手打断了贝克的话,好不容易遇到个人才,千万不能放跑了。

    “好的大人,我会照做的。”贝克无奈的回答道,麦克斯身后护卫的手都放在的剑柄上。能让伯纳特王子亲自出面的贵族定是高贵之人,贝克不想答应也要答应下来。

    拒绝的话,护卫们的剑就要架在脖子上了。

    “很好,别太担心,跟着我混少不了你的好处。”麦克斯拍拍贝克的肩膀安抚道。

    作为贵族的好处就是多,很多事情单靠身份就能完成。

    回到庄园后,麦克斯赶忙叫来了总管。

    伯纳特王子为他要来了闹市区的优良店铺,奥古斯特和詹姆将会为他训练出一支百人队士兵,再加上父亲给的一大批金币。万事俱备,就差麦克斯了。

    父亲送来了三十多个家奴,家奴并不是多琳这样的仆人,只有古老贵族才可能拥有家奴。

    他们在艾利特家族的领地里出生,世代都生活在艾利特家族的羽翼之下。麦克斯的父亲会保障他们的安全与生活需求,长大后还要为家奴们安排工作,就连老婆和丈夫也是家族分配的。

    这群人是最忠心于艾利特家族的仆人,贵族们的死士就是从家奴中选拔出来的。麦克斯喜欢低调,而家奴正好能保证他的秘密不会被轻易泄露。

    麦克斯给家奴们的第一个任务便是大批量制作麦芽糖,甜菜要到盛夏结果,现在才是四月中旬。西阿特城的店铺不能空闲,麦克斯要尽快制作出第一批商品,出售给王城的居民们。

    赚到的钱大部分都要交给奥古斯特,按照麦克斯给出的训练方法,优秀士兵都是拿钱砸出来的。糖果生意开展后,王城里的贪婪饿狼们便会虎视眈眈,一点香味就能让狼群们沸腾起来。

    那个时候,就需要一队优秀士兵出来镇场子了。

    至于麦克斯,研究室建成后,他就会开始蒸馏酒精,发明出烈度更强的酒水,顺带着便是最原始的香水和精油。

    他今天看到许多人都佩戴着装着干燥花瓣的香包,气味很淡,属于香水界的弹弓水平。

    而他之前制作的柑橘香水就是香水界的手榴弹,麦克斯需要更进一步,搞出一发导弹好好刮走王城贵族们的钱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