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何去何从
李侯二人赶到时，彦应方正在为林书生解毒，李知意忙将法器白棋交给武令月。
李公子，是我错怪你了，确有吸人内气的怪人，光一的伤便是他所为。
李知意听她称林书生为光一，心中暗笑，怎么一晚不见就从林书生变成光一了，修真者的爱情咱不懂啊。
忙说了些客气话，方退了出来。
李知意，你他娘的昨晚说的比唱得还好听，什么亲爱的，那不是爱情。一晚上就被你把事情办了，可以啊。侯方域憋了半天，一出门便大声道。
我说我什么也没干你信吗？
我信你个鬼。我说你假道学真是小看你了，你是伪君子。侯方域义愤填膺。
那你有辟邪剑法吗？李知意道。他只感到天下之大，竟无一人能洗清自己的冤屈，清忱能洗，但自己敢让她洗吗。
他又想起清忱说的话，女子名节重于生命，忙正色道：侯方域，你可别大嘴巴到处说去，若是被我发现，就还我那一千两。
果然，用钱威胁侯方域简直有奇效，他立刻赌咒发誓：若是我侯方域将李知意苟且之事说与第三人听，便这辈子赚不到钱，可以了吧。
我再重审一遍，真的是什么也没有发生。李知意信誓旦旦，只得到一个鬼才信你的表情。
对了，你说林书生在悦来客栈遭遇怪人，那陈健岂不遭殃了。李知意想起这件事，忙问道。
这你不用担心，我的仆人赶到时，有个姓胡的小二逃得性命。据他说，你的朋友在那怪人之前就离开往雍都去了。李知意这才放心，接着道：那我回去了，昨夜宿醉，头疼，午后去找你。
侯方域指指李知意的脸道：兄弟，回去敷点粉。
当李知意对着铜镜看到脸上那清晰的红色指印，半晌说不出话来，这姑娘有点力气在手上的。难道我真干了什么？不会吧，没印象啊。怪不得侯方域一口咬定自己是伪君子，这么明显的证据，是个人都会这么想啊。
此时的李知意有着晴雯般的委屈。
我虽生的比别人略好些，并没有私情密意勾引她怎样，如何一口死咬定了我是个伪君子！我太不服。今日既已担了虚名，不是我说一句后悔的话，早知如此，我昨夜也另有一番道理。
李知意越想越觉得委屈，他要去问问昨晚发生了什么，自己光风霁月，何必在乎人言，又何必这样畏首畏尾。
就在李知意自怨自艾自伤自恋时，清忱也在坐立不安。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很难不让人联想些什么啊。李知意会如何跟侯方域解释呢，自己又该如何向他解释。清忱从未遇到过这样进退两难的情况，又想起昨夜李知意睡在自己床上，羞红了脸，还是据实已告吧。
这二人同时打开房门，看到了彼此。
我昨夜宿在你床上的。
你昨夜醉了，误入我房里。
我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
你，你手脚不老实，我打了你一巴掌。
我是无心的，我发誓。
我知道，还疼吗？
有点吧。
下次不要喝酒了。
嗯。
说完二人相视一笑，清忱转身准备回房去。
李知意看着她的背影道：下次不要打脸了。
······
自前些天出了劫匪绑架司马的大案，江州城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这日午后石雄带着朱寒来到乐天府门前。
这就白司马府，我劝你还是别进去了，你在将军冢犯了那么多案子，万一露出马脚被人认出来可就麻烦了。石雄道。
能认出我的人都死了。朱寒冷酷道：便是有人认出我又如何？这江州城中还有能拦住我的人？
石雄见他这么说只得上前叫门。
此时，白乐天正与五夫人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
自从他被李知意削下一只耳朵，便少去衙门公干。有时甚至能听到堂下衙役官差们窃窃私语，议论他有碍观瞻，失了官员体面。
因此变得喜怒无常，整日沉湎酒色，时间一长，不免力不从心，有些谄媚之人便献上房中补药，这一来二去，更是掏空了身体，愈加虚弱了。
白乐天何尝不知道这样下去必死无疑，只是深恨李知意，带人搜捕了多日，竟一无所获，因而一味发泄罢了。
此时只见他身体一抽，倒在床上，下意识地摸摸已消失的耳朵，正准备拿起仙丹，再鏖战三个回合，就听有人敲门。
想死是不是？敲什么？
老爷，石雄求见。
白乐天一听，上衣都不穿就赶到了后堂。
一见石雄，抓起墙上的宝剑便刺，口中喊着：你个直娘贼，还敢回来见我？
那石雄虽是修真者，但在白乐天府上怎敢动手，眼看那剑便要刺中，身旁的朱寒一把夺过宝剑。白乐天大怒，刚要呼唤仆人家丁，只见朱寒将宝剑一节节掰断，道：白司马稍安勿躁，有个人的行踪我想你应该很感兴趣。
白乐天知道此人强横，狠狠瞪了石雄一眼，道：你是何人。
大人不要管我是谁，在下只问一句话，大人失耳之仇还报吗？
······
午后。
林书生让我把这棋子还给你。侯方域一脸严肃道。
这本就是他的，一局棋而已，何必当真。李知意道。
你收着吧，他这人虽然乖僻，但落子无悔，绝不会食言。况且，他的内气被吸取太多，已无法凝气，这法器也无用了。
什么，那怪人竟如此厉害？李知意惊讶道。
林书生是被偷袭，饮下了剧毒，若不是武令月去的及时，他必死无疑。你想过没有，为何他会出现在那里？
李知意面露惊疑之色：难道是追踪我而来？
不错，客店的小二哥说怪人向他打听了你四人的行踪。
可是为何？我也不是修真者，没有······李知意说到这里突然停住了，拿出那只玉钗道：难道是为了此钗。
看来你我所见略同，我估计你们能逃出他的魔爪也是凭借此物。他看出这钗是神器，便阴魂不散追杀你们，想要得到它，此人阴险狠毒，必然不达目的不肯罢休。侯方域解释道。
李知意沉默半晌道：我不便在此久留，得尽快赶往雍都。
侯方域道：这你不用担心，我家过些时日要往澶州送一批货物，有竹林的修真者护送，你和清忱可以随行，只是到了地方，他们不便再往北走，后面两天的路程比较麻烦。
放心，那时我早将他甩开了。李知意故作轻松。
侯方域知李知意不想给自己增添麻烦。经过这两日接触，他已看出这人虽然面上纵情不羁，但却重情义明是非，不禁又道：你一路舍命保护，可知清忱姑娘是何身份。
行侠仗义可不用管是天潢贵胄还是平民百姓。李知意顾左右而言他。
你别同我绕弯子，这姑娘的师傅是围棋天下第一的棋圣徐星友，头上戴的发钗是神器碧玉龙凤钗，身边的护卫是朝廷六品校尉，你······
我没告诉过你，陈健的身份。李知意打断他的话。
你们前些天大闹江州的事谁人不知，那客栈对面就是我家的铺子。我可没兴趣调查你。侯方域一脸不屑。
我知道你没有恶意，你想说什么，直接说就好，不用绕弯子。李知意道。
我就想知道你那晚到底办成事情没有。侯方域认真地问道。
李知意刚想痛斥这色批，看到他一脸认真，只得低声道：说了没有，你也不信。
我现在倒是希望那晚你没有喝醉。侯方域接着道：你是个聪明人，有些事情根本不用我说，你若是喜欢她，难道只是远远看着？你李知意可不是这样的人。
那我能如何？上门提亲？
我可不知道，喜欢她的人是你，又不是我。我只说一句话，在这乱世你想独善其身，难如登天。你看这些修真者，为何能够避世不出，还过着安逸的生活，那是有我家养着他们，要是哪天我老爹生气了，将这竹林的树全拔光，他们就得上街要饭。
李知意明白他说的都是肺腑之言，却无言以对。
我言尽于此，若是在到了雍都有何疑难，去通汇坊报我的名字就行。
哟，咱们侯少爷的生意都做到雍都去了，厉害啊。李知意调侃道。
跟我可没关系，我就是个混吃等死的书生，钱这样的腌臜物，我可看不上。
······
三日后，刻着山阳竹林四字的大石前。
侯方域送李知意二人离开。
看你跃跃欲试的样子，要不跟我一起去雍都？李知意前两天同侯方域喝酒吹牛，大谈连锁加盟的经营模式，一席话将他说的醍醐灌顶，佩服不已，因此迫不及待想要在雍都实践李知意的理论。
我爹严令我不能偷跑去雍都，必须跟他同去，你先行一步把。不过我爹答应了一件事。侯方域说着，书圣彦应方迈着四方步走来。
你这臭小子，我正临平复帖，非要麻烦我这天命之年的老头子走一趟，你爹也是惯着你。侯方域竟请了彦应方护送，李知意心下感动，对他颔首致意。
彦先生的字当世第一，如何用得着临帖，小子我随便卖上一副，便衣食无忧了。侯方域奉承道，这话说的也不错，彦应方的真迹此时在市面上已有价无市了。
彦应方知他刻意奉承，却也哈哈大笑，对李知意道：李公子，休听这臭小子信口胡说，我们出发吧。
一行人便离开了竹林。
李公子，是我错怪你了，确有吸人内气的怪人，光一的伤便是他所为。
李知意听她称林书生为光一，心中暗笑，怎么一晚不见就从林书生变成光一了，修真者的爱情咱不懂啊。
忙说了些客气话，方退了出来。
李知意，你他娘的昨晚说的比唱得还好听，什么亲爱的，那不是爱情。一晚上就被你把事情办了，可以啊。侯方域憋了半天，一出门便大声道。
我说我什么也没干你信吗？
我信你个鬼。我说你假道学真是小看你了，你是伪君子。侯方域义愤填膺。
那你有辟邪剑法吗？李知意道。他只感到天下之大，竟无一人能洗清自己的冤屈，清忱能洗，但自己敢让她洗吗。
他又想起清忱说的话，女子名节重于生命，忙正色道：侯方域，你可别大嘴巴到处说去，若是被我发现，就还我那一千两。
果然，用钱威胁侯方域简直有奇效，他立刻赌咒发誓：若是我侯方域将李知意苟且之事说与第三人听，便这辈子赚不到钱，可以了吧。
我再重审一遍，真的是什么也没有发生。李知意信誓旦旦，只得到一个鬼才信你的表情。
对了，你说林书生在悦来客栈遭遇怪人，那陈健岂不遭殃了。李知意想起这件事，忙问道。
这你不用担心，我的仆人赶到时，有个姓胡的小二逃得性命。据他说，你的朋友在那怪人之前就离开往雍都去了。李知意这才放心，接着道：那我回去了，昨夜宿醉，头疼，午后去找你。
侯方域指指李知意的脸道：兄弟，回去敷点粉。
当李知意对着铜镜看到脸上那清晰的红色指印，半晌说不出话来，这姑娘有点力气在手上的。难道我真干了什么？不会吧，没印象啊。怪不得侯方域一口咬定自己是伪君子，这么明显的证据，是个人都会这么想啊。
此时的李知意有着晴雯般的委屈。
我虽生的比别人略好些，并没有私情密意勾引她怎样，如何一口死咬定了我是个伪君子！我太不服。今日既已担了虚名，不是我说一句后悔的话，早知如此，我昨夜也另有一番道理。
李知意越想越觉得委屈，他要去问问昨晚发生了什么，自己光风霁月，何必在乎人言，又何必这样畏首畏尾。
就在李知意自怨自艾自伤自恋时，清忱也在坐立不安。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很难不让人联想些什么啊。李知意会如何跟侯方域解释呢，自己又该如何向他解释。清忱从未遇到过这样进退两难的情况，又想起昨夜李知意睡在自己床上，羞红了脸，还是据实已告吧。
这二人同时打开房门，看到了彼此。
我昨夜宿在你床上的。
你昨夜醉了，误入我房里。
我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
你，你手脚不老实，我打了你一巴掌。
我是无心的，我发誓。
我知道，还疼吗？
有点吧。
下次不要喝酒了。
嗯。
说完二人相视一笑，清忱转身准备回房去。
李知意看着她的背影道：下次不要打脸了。
······
自前些天出了劫匪绑架司马的大案，江州城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这日午后石雄带着朱寒来到乐天府门前。
这就白司马府，我劝你还是别进去了，你在将军冢犯了那么多案子，万一露出马脚被人认出来可就麻烦了。石雄道。
能认出我的人都死了。朱寒冷酷道：便是有人认出我又如何？这江州城中还有能拦住我的人？
石雄见他这么说只得上前叫门。
此时，白乐天正与五夫人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
自从他被李知意削下一只耳朵，便少去衙门公干。有时甚至能听到堂下衙役官差们窃窃私语，议论他有碍观瞻，失了官员体面。
因此变得喜怒无常，整日沉湎酒色，时间一长，不免力不从心，有些谄媚之人便献上房中补药，这一来二去，更是掏空了身体，愈加虚弱了。
白乐天何尝不知道这样下去必死无疑，只是深恨李知意，带人搜捕了多日，竟一无所获，因而一味发泄罢了。
此时只见他身体一抽，倒在床上，下意识地摸摸已消失的耳朵，正准备拿起仙丹，再鏖战三个回合，就听有人敲门。
想死是不是？敲什么？
老爷，石雄求见。
白乐天一听，上衣都不穿就赶到了后堂。
一见石雄，抓起墙上的宝剑便刺，口中喊着：你个直娘贼，还敢回来见我？
那石雄虽是修真者，但在白乐天府上怎敢动手，眼看那剑便要刺中，身旁的朱寒一把夺过宝剑。白乐天大怒，刚要呼唤仆人家丁，只见朱寒将宝剑一节节掰断，道：白司马稍安勿躁，有个人的行踪我想你应该很感兴趣。
白乐天知道此人强横，狠狠瞪了石雄一眼，道：你是何人。
大人不要管我是谁，在下只问一句话，大人失耳之仇还报吗？
······
午后。
林书生让我把这棋子还给你。侯方域一脸严肃道。
这本就是他的，一局棋而已，何必当真。李知意道。
你收着吧，他这人虽然乖僻，但落子无悔，绝不会食言。况且，他的内气被吸取太多，已无法凝气，这法器也无用了。
什么，那怪人竟如此厉害？李知意惊讶道。
林书生是被偷袭，饮下了剧毒，若不是武令月去的及时，他必死无疑。你想过没有，为何他会出现在那里？
李知意面露惊疑之色：难道是追踪我而来？
不错，客店的小二哥说怪人向他打听了你四人的行踪。
可是为何？我也不是修真者，没有······李知意说到这里突然停住了，拿出那只玉钗道：难道是为了此钗。
看来你我所见略同，我估计你们能逃出他的魔爪也是凭借此物。他看出这钗是神器，便阴魂不散追杀你们，想要得到它，此人阴险狠毒，必然不达目的不肯罢休。侯方域解释道。
李知意沉默半晌道：我不便在此久留，得尽快赶往雍都。
侯方域道：这你不用担心，我家过些时日要往澶州送一批货物，有竹林的修真者护送，你和清忱可以随行，只是到了地方，他们不便再往北走，后面两天的路程比较麻烦。
放心，那时我早将他甩开了。李知意故作轻松。
侯方域知李知意不想给自己增添麻烦。经过这两日接触，他已看出这人虽然面上纵情不羁，但却重情义明是非，不禁又道：你一路舍命保护，可知清忱姑娘是何身份。
行侠仗义可不用管是天潢贵胄还是平民百姓。李知意顾左右而言他。
你别同我绕弯子，这姑娘的师傅是围棋天下第一的棋圣徐星友，头上戴的发钗是神器碧玉龙凤钗，身边的护卫是朝廷六品校尉，你······
我没告诉过你，陈健的身份。李知意打断他的话。
你们前些天大闹江州的事谁人不知，那客栈对面就是我家的铺子。我可没兴趣调查你。侯方域一脸不屑。
我知道你没有恶意，你想说什么，直接说就好，不用绕弯子。李知意道。
我就想知道你那晚到底办成事情没有。侯方域认真地问道。
李知意刚想痛斥这色批，看到他一脸认真，只得低声道：说了没有，你也不信。
我现在倒是希望那晚你没有喝醉。侯方域接着道：你是个聪明人，有些事情根本不用我说，你若是喜欢她，难道只是远远看着？你李知意可不是这样的人。
那我能如何？上门提亲？
我可不知道，喜欢她的人是你，又不是我。我只说一句话，在这乱世你想独善其身，难如登天。你看这些修真者，为何能够避世不出，还过着安逸的生活，那是有我家养着他们，要是哪天我老爹生气了，将这竹林的树全拔光，他们就得上街要饭。
李知意明白他说的都是肺腑之言，却无言以对。
我言尽于此，若是在到了雍都有何疑难，去通汇坊报我的名字就行。
哟，咱们侯少爷的生意都做到雍都去了，厉害啊。李知意调侃道。
跟我可没关系，我就是个混吃等死的书生，钱这样的腌臜物，我可看不上。
······
三日后，刻着山阳竹林四字的大石前。
侯方域送李知意二人离开。
看你跃跃欲试的样子，要不跟我一起去雍都？李知意前两天同侯方域喝酒吹牛，大谈连锁加盟的经营模式，一席话将他说的醍醐灌顶，佩服不已，因此迫不及待想要在雍都实践李知意的理论。
我爹严令我不能偷跑去雍都，必须跟他同去，你先行一步把。不过我爹答应了一件事。侯方域说着，书圣彦应方迈着四方步走来。
你这臭小子，我正临平复帖，非要麻烦我这天命之年的老头子走一趟，你爹也是惯着你。侯方域竟请了彦应方护送，李知意心下感动，对他颔首致意。
彦先生的字当世第一，如何用得着临帖，小子我随便卖上一副，便衣食无忧了。侯方域奉承道，这话说的也不错，彦应方的真迹此时在市面上已有价无市了。
彦应方知他刻意奉承，却也哈哈大笑，对李知意道：李公子，休听这臭小子信口胡说，我们出发吧。
一行人便离开了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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