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表白2

    言子昂。晓绫在心里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

    为什么觉得有点熟悉呢？她应该是…不认识的。算了，大概是从哪里听说过这个天才少年的名号吧。

    反观陷入了内耗怪圈的柳肖闽，自责并不是真的觉得言子昂自杀与自己有关，只是不愿接受好友的离去罢了。

    毕竟，一个有自杀想法的人，一定是对生活失去希望的，一言半句很难劝动。

    晓绫想着，柳肖闽自己便是心理老师，他能不知道吗？

    两个人就这么漫无目的地走着，没有人再说话，直到散步到y市的知名景点渡烬河。

    凉意晚饭拂过水面，波光微皱。

    林晓绫看着纸片人般瘦弱的柳肖闽，担心着他是否会被夜风吹走。

    万籁俱静。

    “救命啊，快来人啊。”不知道从哪传来大声且慌乱的呼救声。

    晓绫本着医生的本能，赶忙寻着声音跑去，寻到了一个身影。

    呼救的人此刻正半蹲着，面前是一个一动不动躺在原地的老人。

    围观群众在向这里聚集，他们中不乏有人拨打“120”，也有人只是淡漠地看着，凑热闹一般地脖子前倾。

    “都散开一点，我是医生。”晓绫的心跳迅速加快，仿佛要越出胸膛般，可她强迫自己镇静，离散了人群，便跪在一旁开始给老人探呼吸和脉搏，发现有生命迹象以后做心肺复苏。

    “1001，1002……”她双手交叠，放在老人心脏的位置，一边压一边在心里默数，做了两轮终于撑到救护车到来。

    看着老人被抬上救护车，晓绫才顾得上擦额头的薄汗，风吹过，有汗液蒸发的飒意。

    “小姐姐，你好厉害。”有路人发自内心的赞叹声从一旁传来。晓绫只是摇头。

    她不过是做了份内的事情，拥有着一位医生应有的责任感罢了。

    柳肖闽默默注视着她，晓绫像是下凡的仙女，散发着淡水珍珠才拥有的温柔光泽，在黑夜里熠熠生辉。

    我真的配的上她吗？柳肖闽第一次有了这样的疑问。

    靠着幼时的约定，厌食症将她束缚在身边，晓绫又是否真的愿意呢？他思索着。

    “发什么呆啊，柳肖闽。”小姑娘擦完了汗，眼睛里是明亮的光。

    柳肖闽苦涩地扬起嘴角，回应了一个勉强的笑。谁知道下一秒，他的手便被牵起。

    柔软的小手生出一股拉力，催着他向前走。

    “我们快走，刚刚有人冲着我拍照，我有点不好意思。”晓绫知道他们并没有恶意，只是不爱被过多关注。她的声音不大，亦是柔柔的，藏着羞怯。

    软语入耳，柳肖闽看清了自己的心，却又不敢看太清。

    他回国是因为不想失去她，可是他真的甘心与晓绫只做朋友吗？

    想着，他回握住林晓绫的手，看着她的眸子里尽数是倾慕。

    晓绫诧异，有被反握住的不适应。

    柳肖闽却像是鼓足勇气做了什么了不起的决定。

    “林晓绫。”他很认真地叫她的全名。

    晓绫被他郑重的样子搞得头皮发麻，对着面前男人惨淡白皙的脸可爱地歪头问号。

    “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这句话被击碎成四个单独的字符，又幻化成一个个音节，飘散在黑夜中。

    晓绫觉得脑袋里有烟花在爆炸，是色彩绮丽，奇形怪状的美丽，也是冷落后留下的火星子。

    晓绫觉得自己暂时没法消化这并不长的语句，只能条件反射般缩回了手。

    “柳肖闽，别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