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搬山
看着父母的遗体被送入火中，蝴蝶忍感觉自己的一部分也跟着死去了。
她亦步亦趋地跟在自己的姐姐身后，内心全都是对于未来的彷徨和恐惧，
自己的人生仿佛从阳光明媚的浅海沙滩一下子来到电闪雷鸣的深海远洋，只能把面前姐姐的背影当做唯一的依靠。
不过当她抚上姐姐不断颤抖的后背，便明白这唯一一块“礁石”也并非绝对坚固牢靠。
“姐姐…”她看见转过身来的香奈惠双眼红肿，却坚强地没有漏出一滴泪，她摸了摸眼睛，让自己也变得一样。
香奈惠上前来，交叉握住了妹妹的手掌，这一刻，她们的心灵是相通的。
深刻的情感从对视着的两双眼睛里显露出来，一双悲决，一双憎怒。
“妹妹，做个约定吧。”
“我们要尽可能地斩杀更多的恶鬼，绝不能让自己体会的这份痛苦，再降临到其他人身上。还有…”
香奈惠的声音哽咽了。
“哭完这次，就再也不哭。”
…
“如何，寻得此地…”
“是‘隐’中的大人们告诉我们的。”
虽然这么问了，但是眼前高大的目盲僧侣似乎完全没有对她们的到来感到惊讶，而后她和姐姐分别对他表达出对救命之恩的感谢时，他又显得不太愿意听。
“斩杀鬼不过是我的工作罢了，无需介怀。”
“是的，‘隐’的各位大人也告诉了我们一些关于鬼杀队的事。”
姐姐突然有些紧张了起来，看了一眼站在身侧的蝴蝶忍，为了鼓励她，也鼓励自己，忍朝她点了点头。
“今日是有事相求，才来叨扰您的。”
“请教导我们斩杀鬼的方法，请交给我们。”蝴蝶忍一提到这个话题就难掩胸中怒火，忍不住恳切地大声请求道，“请告知我们斩断鬼脖子的办法吧。”
悲鸣屿沉默地立在那里，像是这句话击中了他的内心某处。
“实话告诉你们，你们姐妹是很难做到斩鬼的。”
“这样欺骗我们是没用的，鬼杀队里明明就有许多的女性队士，‘隐’的大人都告诉我们了。”
“确实如此，但女性的数量还是比男性少太多了...且不说努力和决心，想成为鬼杀队队员需要拥有一定的体格，对肌肉量这种先天条件是有着硬性要求的...以你姐姐的身高姑且可以，但你即使成为了真正的队员，也无法斩下鬼的头颅，这样又有什么意义？”
“...”忍沉默了，现实以巨大的引力拉住了她，让所谓“约定”高悬其上，难以企及。
“我能够理解你们的感情，但却不能因为这一时的感情而葬送你们的未来啊...虽然现在那些苦难还难以忘记，可总是能被时间抚平。和你们的父母或许所期望的那样，像普通的女孩子那样生活，和所爱之人结婚，生活直到脸上布满皱纹...”
“你在开什么玩笑！！”蝴蝶忍终于无法忍耐，像是要跳起来般大声叫道，“父母被鬼杀死了，怎么可能忘记这种事情，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欺骗自己，假装忘记就能够幸福下去吗。这样子活着不过是行尸走肉，和死去又有什么区别。”她的声音惊飞了林中的乌鸦，似乎也动摇了悲鸣屿的内心。
“难道你能做到吗？即使至亲之人死去也能当做无事发生？如果能的话，又为什么要加入鬼杀队，当一个猎鬼者?”
这此轮到悲鸣屿行冥哑口无言了，他无奈的任由忍咬牙切齿地跑远，说不出一句挽留的话。
“请不要担心，她很快就会回来的。”香奈惠虽然声音里透露出担心，但却没有追上去，“请您原谅她的无理举动，其实她也明白您是担心我们才这样说...只是她实在是忍耐了太久，因为太喜欢父母亲，她才会这样说的。”
“而我知道你与她不同，是什么也使你做出了相同的决定。”行冥忽然抛出这个问题，把话题引到姐姐香奈惠的身上。
“我想要拯救他们，无论是人，还是鬼。”
“拯救鬼？”这个称的上是离奇的话语让悲鸣屿呆愣了片刻，他不禁想起那个改变了他一生的夜晚，那恶鬼青面獠牙的形象历历在目，实在难以把这种生物与“拯救”这种词联系在一起。
“我从‘隐’的大人那里了解到，鬼也曾经是人类这个事实。他们曾经是人类，现在却必须要以人类为食才能生存下来。”
“它们是悲哀的生物，斩杀它们不仅能救下以后会死在他们嘴下的人类，也能把它们从这种悲剧的因果中解脱。”
“拯救鬼…即使它们曾杀害你的父母吗？”
“是的”
“…”
行冥仍有些不能理解，那晚残留在他拳头上的不断殴打鬼的触感现今依然存在，大概终其一生都无法忘怀。
这触感源源不断地使他感到悲哀与憎恶，他只想不断斩杀它们，哪怕一只也好。
他没有办法说服自己，但同时他也意识到，自己同样无法说服面前的少女。
“你可要想好了，斩除鬼的道路上尸骨如山，血流成河，善终之人极少，你有这个觉悟，去牺牲自己乃至于妹妹的性命吗？”
香奈惠快吧自己的嘴唇咬出血来，但还是一字一句地说到，“她的命并不属于我…我们都已经作出了觉悟。”
“好吧，那跟我来。”悲鸣屿行冥如高山般阻挡在门口的身影终于移开了，把入口让了出来，“先等你的妹妹回来吧。”
蝴蝶忍的确很快就回来了，还带回来小山一样的野菜野果，它们和家里的食材一起被做成了一顿美味的晚饭，它在今夜让失去了大人的孩子和失去了孩子的大人心中都有了一点的慰鉴。
…
第二天，行冥带着她们来到自己的后院，对她们说：“我可以让你们加入鬼杀队，但在这之前，你们必须先通过一个考验。”
他站到一块巨大岩石的旁边，“推动它，无论怎样，只要你们能使它移动，就算通过。”
她亦步亦趋地跟在自己的姐姐身后，内心全都是对于未来的彷徨和恐惧，
自己的人生仿佛从阳光明媚的浅海沙滩一下子来到电闪雷鸣的深海远洋，只能把面前姐姐的背影当做唯一的依靠。
不过当她抚上姐姐不断颤抖的后背，便明白这唯一一块“礁石”也并非绝对坚固牢靠。
“姐姐…”她看见转过身来的香奈惠双眼红肿，却坚强地没有漏出一滴泪，她摸了摸眼睛，让自己也变得一样。
香奈惠上前来，交叉握住了妹妹的手掌，这一刻，她们的心灵是相通的。
深刻的情感从对视着的两双眼睛里显露出来，一双悲决，一双憎怒。
“妹妹，做个约定吧。”
“我们要尽可能地斩杀更多的恶鬼，绝不能让自己体会的这份痛苦，再降临到其他人身上。还有…”
香奈惠的声音哽咽了。
“哭完这次，就再也不哭。”
…
“如何，寻得此地…”
“是‘隐’中的大人们告诉我们的。”
虽然这么问了，但是眼前高大的目盲僧侣似乎完全没有对她们的到来感到惊讶，而后她和姐姐分别对他表达出对救命之恩的感谢时，他又显得不太愿意听。
“斩杀鬼不过是我的工作罢了，无需介怀。”
“是的，‘隐’的各位大人也告诉了我们一些关于鬼杀队的事。”
姐姐突然有些紧张了起来，看了一眼站在身侧的蝴蝶忍，为了鼓励她，也鼓励自己，忍朝她点了点头。
“今日是有事相求，才来叨扰您的。”
“请教导我们斩杀鬼的方法，请交给我们。”蝴蝶忍一提到这个话题就难掩胸中怒火，忍不住恳切地大声请求道，“请告知我们斩断鬼脖子的办法吧。”
悲鸣屿沉默地立在那里，像是这句话击中了他的内心某处。
“实话告诉你们，你们姐妹是很难做到斩鬼的。”
“这样欺骗我们是没用的，鬼杀队里明明就有许多的女性队士，‘隐’的大人都告诉我们了。”
“确实如此，但女性的数量还是比男性少太多了...且不说努力和决心，想成为鬼杀队队员需要拥有一定的体格，对肌肉量这种先天条件是有着硬性要求的...以你姐姐的身高姑且可以，但你即使成为了真正的队员，也无法斩下鬼的头颅，这样又有什么意义？”
“...”忍沉默了，现实以巨大的引力拉住了她，让所谓“约定”高悬其上，难以企及。
“我能够理解你们的感情，但却不能因为这一时的感情而葬送你们的未来啊...虽然现在那些苦难还难以忘记，可总是能被时间抚平。和你们的父母或许所期望的那样，像普通的女孩子那样生活，和所爱之人结婚，生活直到脸上布满皱纹...”
“你在开什么玩笑！！”蝴蝶忍终于无法忍耐，像是要跳起来般大声叫道，“父母被鬼杀死了，怎么可能忘记这种事情，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欺骗自己，假装忘记就能够幸福下去吗。这样子活着不过是行尸走肉，和死去又有什么区别。”她的声音惊飞了林中的乌鸦，似乎也动摇了悲鸣屿的内心。
“难道你能做到吗？即使至亲之人死去也能当做无事发生？如果能的话，又为什么要加入鬼杀队，当一个猎鬼者?”
这此轮到悲鸣屿行冥哑口无言了，他无奈的任由忍咬牙切齿地跑远，说不出一句挽留的话。
“请不要担心，她很快就会回来的。”香奈惠虽然声音里透露出担心，但却没有追上去，“请您原谅她的无理举动，其实她也明白您是担心我们才这样说...只是她实在是忍耐了太久，因为太喜欢父母亲，她才会这样说的。”
“而我知道你与她不同，是什么也使你做出了相同的决定。”行冥忽然抛出这个问题，把话题引到姐姐香奈惠的身上。
“我想要拯救他们，无论是人，还是鬼。”
“拯救鬼？”这个称的上是离奇的话语让悲鸣屿呆愣了片刻，他不禁想起那个改变了他一生的夜晚，那恶鬼青面獠牙的形象历历在目，实在难以把这种生物与“拯救”这种词联系在一起。
“我从‘隐’的大人那里了解到，鬼也曾经是人类这个事实。他们曾经是人类，现在却必须要以人类为食才能生存下来。”
“它们是悲哀的生物，斩杀它们不仅能救下以后会死在他们嘴下的人类，也能把它们从这种悲剧的因果中解脱。”
“拯救鬼…即使它们曾杀害你的父母吗？”
“是的”
“…”
行冥仍有些不能理解，那晚残留在他拳头上的不断殴打鬼的触感现今依然存在，大概终其一生都无法忘怀。
这触感源源不断地使他感到悲哀与憎恶，他只想不断斩杀它们，哪怕一只也好。
他没有办法说服自己，但同时他也意识到，自己同样无法说服面前的少女。
“你可要想好了，斩除鬼的道路上尸骨如山，血流成河，善终之人极少，你有这个觉悟，去牺牲自己乃至于妹妹的性命吗？”
香奈惠快吧自己的嘴唇咬出血来，但还是一字一句地说到，“她的命并不属于我…我们都已经作出了觉悟。”
“好吧，那跟我来。”悲鸣屿行冥如高山般阻挡在门口的身影终于移开了，把入口让了出来，“先等你的妹妹回来吧。”
蝴蝶忍的确很快就回来了，还带回来小山一样的野菜野果，它们和家里的食材一起被做成了一顿美味的晚饭，它在今夜让失去了大人的孩子和失去了孩子的大人心中都有了一点的慰鉴。
…
第二天，行冥带着她们来到自己的后院，对她们说：“我可以让你们加入鬼杀队，但在这之前，你们必须先通过一个考验。”
他站到一块巨大岩石的旁边，“推动它，无论怎样，只要你们能使它移动，就算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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