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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风

    两人的想法出奇地一致,‘连旻兄都不能快速杀死的对手,必须全力以赴才有可能打败。’

    ‘这样还不够,’实弥咬紧牙关,‘匡近,你这回可不能怪我。’他在回招抽刀的一瞬,在自己手上划开了一道口子。

    “这是…什么?”姑获鸟刚快适应二人的攻击节奏,一股特殊的血香就袭击了它的大脑,它的双眼涣散了,仿佛陷入一场美梦,“这是…稀血?哦…这个值一百人份,不,或许更多…”

    不过值的再多也和姑获鸟没有关系了,它的行为因为特质的血液陷入了混乱,而只要一瞬间的破绽,就足够实弥一刀斩断它的脖子。

    “我永远不会成为你的傀儡,你这个假装慈母的烂人渣,”姑获鸟的头颅掉在地上,最后一眼看到的是实弥冷漠的脸,“因为和你不同,我可不是“关怀”这种表象的奴隶。”

    一切都结束了。

    身首分离的姑获鸟在消逝之前,脸上依然挂着她标志性的虚假笑容。

    隐的成员不久后就赶到了,受伤的队员和孩子被转移到了蝶屋之中,三人也受了简单的治疗。

    “没我想象得那么强嘛,”匡近的声音有些虚弱,毕竟是下弦,即使是其中不太擅长战斗的一位,想要与其对阵而不负伤也是不可能的。

    为了主攻的实弥保持状态良好的状态,匡近主动上前挡下了近乎所有的攻击,以至于现在…血流得有点多。

    “好了,匡近,逞强的话就别说了。”实弥撇了一眼安详地与三个伤员排排坐的封旻,“不过你说的也是,我看某人根本就没尽力,还总搞些幺蛾子出来。”

    匡近微微笑了一下,没有反驳,因为他其实…也是这样想的,“他或许有自己的理由吧,好在大家都无事。”

    “嘁,不管他了。”实弥顿了一下,换了一种语气说到,“其实之前…你没必要发那么大的火。”

    他苦笑着开口:“包括我父亲在内,我周围的人都喜欢把狗屁不通的废话当做真理翻来覆去地讲,听得我耳朵都快要起茧子了。你不用太在意她说的话。”

    “也并不需要为我如此,我从未觉得自己可怜。”

    匡近看着眼前这个以往总是用凶狠和满不在乎的态度伪装自己的刺猬头少年,这次却点了点头

    他选择相信自己的好友。

    因为现在挂在实弥脸上的,是他从未见过的平静笑颜。

    …

    “我说产屋敷大人,你这小日子过得还挺爽啊,”实弥用他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但你那演技可骗不到我!”他不满地吼道,“不过是把剑士当做棋子罢了,怎么没有能耐自己去杀几只鬼啊?”

    自己在柱合会议之前还在想象统领鬼杀队的当主会是一个怎样强大的领袖,没想到居然只是个剑都拿不起来的病弱男人。

    只是这样倒也罢了,那人还满口“孩子”“做的不错”之类的话,别人在拼死拼活,他却一脸微笑,这种家伙…

    既不用弄脏自己的双手,也不用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只会一脸若无其事地在厅堂上带着凉薄的嘴脸支使他人,有什么好值得大家尊崇的。

    一想到和自己一起拼命战斗的匡近因为失血过多,现在还在蝶屋里静养,实弥就愈发怒火中烧。

    “你说什么呢!”

    “真悲哀啊,不会与人说话吗?”

    “不死川!”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宇髄天元当即怒骂出声,炼狱槙寿郎两条粗眉毛气得都快要立起来,而向来稳重的的悲鸣屿行冥和蝴蝶香奈惠也出言训斥,就连一直面瘫的义勇嘴角都向下一撇,露出了不满的表情,只有封旻露出了调侃的笑容,抱着胸一副看乐子的姿态。

    众人刚想说些什么,主公把手往下一压,所有人就都安静下来。

    只有实弥还红着眼睛看着他,那个固执的眼神让人心痛,“对不起…”

    耀哉鞠躬向实弥道歉,“我其实也很希望能够拿上刀和大家一起奋战,但脉搏却会很快陷入紊乱,最近甚至连十次刀都挥不到。”

    他的声音无不悲怆:“如果有可能,我也想和大家一样成为能靠一己之力守护他人的强大剑士…但最终却还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他耐心地和实弥解释道:“自从我们产屋敷家族产生了无惨这个败类之后,家族中的男丁就受到了诅咒:自从十岁开始,身体就会逐渐产生异变,三十岁不到就会全身溃烂而亡。”

    “如果说鬼杀队的队员都是棋子,那我也不过是一颗指挥着鬼杀队的棋子罢了,我的死去不会对鬼杀队产生任何影响,可以顶替我的人,早已准备好了。”

    “实弥,你是第一次参加柱合会议,可能对现在的情况有所误会。”

    “我并不是什么高贵之人,大家只是心存善念,所以才对我恭谦有礼。如果你不愿意,也可以像对待同僚那样与我相处。”

    “比如像我一样。”封旻骄傲地高举双手。

    “是,是,比如像他那样。”主公像与小孩说话一般安抚封旻,然后转头继续和实弥说。

    “我知道你和匡近刚刚结束一场恶战,还没能跟亲如兄弟的队友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就把你叫过来参加会议,真的十分抱歉…”

    “等等,你刚刚说了匡近的名字了是吗?”实弥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在他的印象中,大人物们是做不到“记得名字”这种事情的…其实就算是自己,也很少能够记住那些那些和自己共同奋战,最终死去的伙伴们。

    “不死川,你刚刚训斥过的主公大人,他记得所有他继任之后牺牲的队士的名字,”香奈惠在一旁出声提醒。

    “不止如此,”先前一直表现地无谓的封旻突然说话了,“姑获鸟一战之前,我曾说过自己找主公了解执行这次任务的所有队员的生平。”

    “你可能以为主公是叫来餸鸦询问,但事实是,他当面就回忆出了这些队员所有的情况。”

    “也就是说,主公记得每一位,无论是在世的还是过世的,队士的一生,”封旻说到这,甚至自己的语气都带上了几分惊叹和讽刺,

    “我甚至怀疑这个人除了发布命令,收集情报,挣钱养你们,处理鬼杀队事物,开各种会之外,是不是太闲了才能够做到这种事情。”

    “而且你先前说主公未曾斩鬼…我告诉你,现任柱中的第一位悲鸣屿行冥先生,以及和他原先一起生活的孩子,就是主公亲手从鬼口中救下的。”

    “居然这样吗,拖着如此病躯?”实弥求证似地看向身旁那个高大得不像话的男人,他仿佛能够看见实弥的眼神一般,流着泪说了一句是。

    封旻的话语显然份量更重,铁的事实摆在自己面前,实弥意识到自己误会大了,低下头不再言语。

    “不用在意,香奈惠,天元,行冥,我不要紧的。”

    “还有旻,没必要说那么多来维护我。”面对这个人时,主公总是这样无奈地笑。

    封旻耸了耸肩,又回到了自己常呆的角落。

    “那么,实弥。”产屋敷耀哉回过头去看他,那眯着眼睛的笑脸和小心翼翼的态度,与自己瘦小却勇敢慈爱的母亲,以及从前那个努力尝试为自己接纳的匡近的面庞重合在了一起。

    “即使鬼杀队的当主是如此不堪的我,你还是愿意回应我唯一的期望,作为鬼杀队的一员,以柱的身份保护那些无辜的人们吗?”

    面对向自己伸来的手,实弥毫不犹豫地一把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