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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曲尽其妙

    “怎么保,你说吧。”徐卉不是不明白云姨的意思,只是随她提出来,自己还有转寰的余地。

    “卖身契,不成的话,就卖了你的清白之身,我才不算亏吧。”云姨用手帕擦干净手指上多余的凤仙花汁,可好像没有什么用。

    “你一早不就是这么打算的吗?行,答应你。”徐卉假装迟疑了片刻,答应了云姨。

    “口说无凭,得立个字据吧。”云姨看着严肃,心里早就乐开了花,逼着人家接客总比不上心甘情愿的好。这样下来可是给自己省了不少的麻烦。

    “你写吧,写好了我签就是了。”徐卉面无表情的看了云姨一眼,转身离开,走到门口停了一下:“等过几天我给你做一个好的指甲油。”

    徐卉没有看到背后云姨那无可奈何的笑容,也不知道这个女人基本上这毕生的宽容已经都给她了。

    而后的几天,徐卉尽可能的将大堂还原成现代的舞台,一边和史一刚交流怎么布置灯光和场景一边教秦翰三人怎么使用打击乐器,徐卉也不敢急着教太多繁琐的,只要一首歌能够通力合作的演奏好即可,一招鲜吃遍天,先打通了乐队的名气再说。窅娘和小曼几个姑娘会弹琴的,吹箫的,也都在云姨的“威逼利诱”下,来给徐卉“助力”。她们没有平时的矫揉造作,反而都很像样的配合练习着,徐卉看着这些花朵一样鲜活的姑娘本来也都该有自己的安稳生活,不是生活所迫,谁又愿意在这风雪场所出卖自己的肉体和自尊呢?今年欢笑复明年,秋月春风等闲度。年华老去的她们结局又都是什么呢?

    几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月亮在音律的争鸣中越来越圆了,枕霞楼宾客如云,一连几天没开门的枕霞楼,好像塞不下这些蜂拥而至的公子哥们。

    “呦,张公子,几天不见更英俊了。”云姨在卖力的延揽客人,这几天也实在憋的发霉了。

    “好说好说,你们枕霞楼这几天闭门谢客的,我还道是怎么了呢?寻思着哪个当差的不长眼睛,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呢,哈哈哈。”

    “可不说是呢,有您在哪个敢啊,这不是请来了个天仙吗,这几天上供呢。”云姨戏谑的说道。

    “呦,是吗?天仙姑娘呀,在哪呢?”都是些寻花问柳的公子哥,听到美女都走不动路的主儿,一听是天仙,兴趣马上就来了。

    “瞧您猴急的,急什么,一会儿呀,就见着了。”云姨拍了拍张公子的肩,扭着笨重的腰身走开了。

    “呀,王少爷……”云姨到处宣传着有个“天仙姑娘”下凡,勾的这些公子哥的心像猫爪子挠似的。

    “喏,看看。这不是来了。”云姨见躲在幕后的秦翰给了她一个眼色,云姨指着大幕吸引着来场的宾客的注意。

    此时大堂的灯灭了大半,忽明忽暗的大堂里只见舞台中央的上空飞下来一位白色衣裙掩面唱歌的姑娘,顿时仙乐飘飘,却听着不像只是普通寻常的乐器,却谁也说不上来是什么乐器的声音,听得动情他们都忘记了手里还端着要喝下去的酒和夹起要入口的饭菜。丝竹声中醉玉人,众宾客心驰神往,却只见“天仙姑娘”白纱遮面,美目流转却不见真容,正在定神细视,仙女却隐隐的消失了……

    “这……这是……怎么没了?还没看清楚呢。”猫儿们咽了咽口水,忙都开始跟云姨“质疑”道,同时也不再搂着身边的姑娘上下其手,只想着不见了的天仙姑娘。

    “什么是天仙姑娘啊?这天仙姑娘嘛,自然不是轻易能见的,只有最用心的公子,才能得见这仙子真容,那真是见之忘俗的神妃仙子啊。”云姨一边说着,眼神一边拨弄着在场的猫儿的荷包袋子,这些流连风月的公子哥瞬间就明白了云姨的意图。

    “我出五百两见仙子姑娘。”

    “我出一千两。”

    “我出三千两。”

    “五千两……”公子哥们争先恐后的抬着价,生怕自己喊得低了,其实这样的叫价也不过是显得自己比别人财大气粗罢了,真掏银子哪个不肉疼呢。

    “我出一万两。”一个穿着玄色衣装,气宇非凡俊朗英武的公子坐在角落里朗然开口,轻摇折扇,不以为然的看着在场的所有人,身边的侍从威严的气场也让人不敢直视。

    “不就一万两吗,我出五万两见仙女。”那位王公子还在叫嚣着,翘着二郎腿的脚尖对着自己的这位竞争者。

    “我说的是黄金。”轻轻柔柔的一开口,在场的所有人全都傻眼了。云姨也是瞪大了眼睛,眨巴眨巴,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位“财神爷”。云姨愣了半天才想起来说话:“这位公子出一万两黄金,还有人抬吗,没人的话,那就是这位公子随我去见仙子姑娘了。”

    没人再敢说话,那位王公子也是咬着牙握着拳搂住身边刚走过来的“花魁娘子”翠缕,直捏的翠缕皱眉喊痛。

    “王公子,你捏的翠缕好疼啊。”翠缕嗔怪着拍着王公子的胸口,娇声的责怪。

    “滚!”

    “公子……”

    “滚!”翠缕被吓了一跳,可还是白了一眼,甩着手绢转身离开了。

    云姨则是赶紧走到那位玄色衣装的公子身边:“公子怎么称呼?”云姨欠着身子笑着询问

    “在下孟保元。”他依然摇着折扇,语气轻柔只是说孟的时候微微停顿了下,云姨意领神会,可不整个蜀国都是他姓孟的,这位公子肯定是王氏宗亲,断断是惹不起的了。

    “孟公子,这一万两……”云姨意有所指的一味笑着。

    “元朗,交给你了,去吧。”身边的元朗点点头没说话,一只手拎着枕霞楼的小厮就出去了。

    “如何?你的仆从跟着我的仆从去了,你要的一万两也不是那么好拿的回来,可能得费些功夫,这姑娘么……”孟公子抬眼看了云姨一眼,继续端起茶杯喝茶。

    “公子请楼上客房歇息,稍等弄玉姑娘片刻。”云姨说话就领着孟公子往楼上去……

    徐卉还没有卸下面纱坐在窗边闭着眼睛,外边喧闹的声音让她非常满意。这时秦翰屁颠屁颠的跑了进来:“姐姐,有个公子出了一万两黄金要见你哎。”秦翰跟徐卉眉飞色舞道。

    “知道了,你先去吧。”徐卉始终戴着面纱,看不出表情,只是淡淡的开口。

    此时的孟保元在客房中,也是站在窗边看着下面热闹的人群,摩挲着手上的玉扳指,眉头微蹙,思虑着这半个月的事情。父皇忌惮徐将军,更是为了除了自己的羽翼,狠心的杀害了徐将军。草草掩埋了徐将军,却至今没有寻找到徐家妹妹的下落,只知道她没为官妓,却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明里暗里的走了多少家青楼,也没有寻到踪迹。

    此时的孟保元失神的看着窗外的星空,并没注意到门口有人进来,徐卉悄悄的走到孟保元身后,孟保元也毫无反应,徐卉心想“这人莫不是灵魂出窍,怎么入定了一样呢。”徐卉也不理他,干脆也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拄着头发呆,只感觉头顶有乌鸦在啊啊啊的叫着,尴尬无比。还真是就怕空气突然安静啊。

    过了许久,坐的腿麻的徐卉打着瞌睡了,孟保元却依然望着窗外,并不理她,可能是注意到她也可能压根没看到她。无语的徐卉也不坐着等他回头了,径直走到孟保元背后:“孟公子是吧,你要站多久啊,你不冷啊?有什么家国大事需要你这么劳神吗?”孟保元把头回过来看着徐卉,徐卉一时哑然,这是梦中的那个男子吗,为什么感觉如此熟悉?

    “你就是弄玉?”孟保元皱着眉头,好像并不满意眼前的女人。

    “嗯哼,让你很失望吗?”

    “把面纱拿下来。”孟保元站了许久了,腿也有点酸,坐在了徐卉刚才坐的地方。

    “我可以拒绝吗?”徐卉看他一副颐指气使的样子就不爽,天老大他老二似的。

    “你说呢?”

    “拿下面纱也不是不行,先赢了我再说咯。”徐卉随手敲了敲棋盘,不是要欲擒故纵,是真的不想给这个公子哥什么面子。

    “你这……不讲道理,我掷金万两见你,你还要棋盘求胜,若我是不会下棋的,这万两金岂不是白扔了?”孟保元苦笑着,这女人倒是可其他的青楼女子不太一样。

    “不是啊,你掷万金见我,现在不是见到了吗?我就在这啊,可是想见我的真容,是我说了算对吧,这个呢也是道理啊,先下棋咯。”

    “不讲道理。”孟保元辩不过她,还是觉得没道理。

    “公子,世上很多人都没有道理可讲,就像你现在坐在这,我就在你面前,云姨没有骗你吧,人家也没许诺你什么,能退得了那万两金吗,你会好意思吗?就像你已经上了赌桌了,钱都押上了,你能赖账吗?事过无悔懂不?”徐卉看着孟保元,眨眨眼,眼中尽是笑意。

    “好吧,那就下吧,你觉得你能赢吗?”孟保元对自己的棋艺很有自信,毕竟父皇也是下棋的高手,为了打败父皇自己也是跟围棋国手学了不知道多少年了。

    “说不定赢了呢,公子先落子吧。”徐卉云淡风轻的说着,好像也没有把孟保元看在眼里。

    孟保元撇撇嘴,轻轻落了一子。

    徐卉微笑着开口:“云姨有说,我忘了记,公子尊名?”徐卉边说着边下棋,好像是在分散着对手的注意力。

    “孟保元。”孟保元依然专注,也不多说话,只是关心棋局,太懂的人就是这样,自己在棋局中深陷都不知道。

    “还行,一般吧,能听。”这名字确实一般,听着并不惊艳。

    “喂,我是你的客人啊,你不懂得恭维和讨好吗?”

    “哦,这样啊,要恭维和讨好我的客人啊,那么你的名字好听,太好听了,我从来没听过这么好听的名字。好听的我都醉了。”

    “你……”孟保元被怼得说不出话来了。

    “公子,你下棋呀。我都下完了。”徐卉俏皮的开口。

    孟保元棋道精湛,看徐卉下棋是乱下一通,毫无章法,也断然不信会输给一个小小女子,可她却没注意到徐卉狡黠的像狐狸似的眼神。

    才刚没走了几个子,徐卉就扬起笑容:“我赢了,行了散场散场。”

    “胡说什么呢。”孟保元看着棋盘有点茫然。

    “你看,这不是五子连珠了么,我赢了啊。”

    “你……这什么就赢了?才刚开始,胜负未定,你怎么赢了?”

    “五子棋啊,你看这不是五个棋子连成一条线了,就是我赢了呗。”

    “五子棋是什么,简直乱弹琴,你戏弄我!”孟保元有些气恼。

    “哪有,我也没说下围棋,你又不问。”徐卉眼神往上一瞥,白眼一翻气的孟保元肝都疼

    “你,哪里是什么仙子姑娘,根本就是个磨人的妖精。”

    “你就说下不下就得了,赢了我自然摘了面纱。现在你没赢就不算,又怎么说是我折腾人呢?”

    “那我要是硬要摘下呢?”孟保元沉着脸问。

    “会吗,你个大男人,欺负我个弱女子,你好意思吗?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懂不懂啊?孟大公子仪表堂堂,彬彬有礼,是那种强人所难的小人吗?”

    “你,我还就不做君子了!”说罢,孟保元就要伸手扯下徐卉的面纱,被徐卉灵巧的一闪,孟保元手扑了个空。

    “你不是吧,还真动手啊。”徐卉一味躲闪,孟保元一定要摘下面纱,两人三下两下竟打斗起来,孟保元看徐卉会些拳脚,倒也好奇,耐心的陪她“玩”着。

    徐卉斗的也累了,力气也不够了,出手变得慢了下来,孟保元看准时机此时一出手,徐卉就来不及躲闪,往后倒了下去,按照正常的剧情走向孟保元一定会扶起徐卉,然后爱的魔力转圈圈,两个人四目相对,眼里都是粉红色的泡泡,可是没有摄影机和导演,孟保元这个直男是扶也不扶,只听徐卉咕咚一声摔个个脆的。

    “不打了,累死了,胖了好几斤了都,打不动了,我说你怎么这么不解风情啊,偶像剧看过没有,扶一下我会死啊?”

    孟保元无可奈何的笑了笑,这个古灵精怪的姑娘真的太会胡搅蛮缠了,哪里是个秦楼楚馆的红姑娘,简直是不知道哪个林子里跑出来的山精野怪出来游戏人间,竟然落在了这里,也真是不挑地方。孟保元也是只好又拿出些耐心来了:“好吧,那个五子棋怎么下的?”

    “行,那我教你,你用点心啊。”

    “好吧,你教吧。”孟保元无奈的笑了笑。

    “喏,连成五子,就算赢了,三局两胜,我让着你。”徐卉始终都是狡黠的笑容。

    “你确定是你让着我?”孟保元看着徐卉,不知道说她什么好。

    “对啊,要不然呢,你让我啊?对了,你学会五子棋的话,有机会我还可以教你打扑克呀,斗地主或者红十。”

    “又是什么东西?”孟保元越来越觉得她不是人类,或者是个怪物来着。

    “下次有机会再告诉你,快,先玩着,先把你赢了,我就要去睡美容觉了。”

    “你可真是敷衍啊,巴不得我早点走啊,你是要多简单就坑我一万两的金子啊?你想的倒挺美,下棋是吧,赶紧下。真是奸滑。”

    “孟公子,容颜弹指老,每天不睡透八个小时是很伤肝的。”孟保元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放下棋子,因为不太了解五子棋,第一轮徐卉稳稳的赢了,她便开口笑道:“承让了啊,公子。”

    孟保元也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接着下吧。”孟保元摆弄着手中的棋子,开始认真的和徐卉下五子棋,研究明白棋路的孟保元第二局轻松的就赢了徐卉。

    “呀哈,厉害了嘛。”

    “你以为呢?”孟保元弹了一下徐卉的脑袋,笑的开怀,朝政上的烦心事也忘了大半,轻轻拿起扇子轻扇,落下一颗棋子。

    “我看看你的扇子。”徐卉看他扇子不错,想要伸手去拿。

    “不给看。”孟保元则是收起扇子放在一边不打算给她看。

    “看一下,就看一下,那么小气呢。”

    “我也只是要摘下你的面具看一下,你不是也一样小气?还在这里逼着我跟你下棋。”

    “那这样,最后一局。你赢了,我摘面纱,我赢了,你把扇子给我看。行不行?很公平吧。”

    “行。”孟保元答应得很是痛快。

    两人便一黑一白的开始焦灼的下着最后一盘棋,下的棋盘都快满了,也还没分出胜负,在五子棋史里也算可以载入史册了。

    “呦,你这丫头,认真了?”孟保元看着此刻沉默在棋局中的徐卉,不再是个俏皮的妖精了,总算有些人的样子。

    “废话,不认真不就输了,头可断血可流,我的面子不能丢,我教的你,然后我还下不赢,老夫我一世英名,还不毁于一旦?”

    “还老夫,我看你也就十五六岁嘛。”孟保元撇撇嘴,嘲笑着这个姑娘。

    “你大,你比我大很多吗,不也是个未成年?”

    孟保元没说话,看着眼前这个在秦楼楚馆中还能率性自然爱玩的小姑娘,温柔的笑着。内心却是五味杂陈,如此天性的女子怎么会在此地沦落呢,她又经历了什么呢?

    “喂,你发什么呆啊,下啊。”

    “哦,下。”孟保元回过神,又将注意力放在棋局上,可还是开口问道“弄玉,你怎么沦落在此?看你还会些拳脚,不应该是逃不出去的啊。”

    徐卉愣了一下,缓缓开口:“无妄之灾,还说它做什么呢?”

    孟保元并不知道自己费心寻找的徐氏孤女就在眼前,徐卉也不知道,自己回到这里,一切就已经注定了。

    “弄玉,你在大堂的所谓仙乐又是什么?”孟保元是打算打破砂锅问到底了。

    “怎么,你来取经的?告诉你,秘方!不外传,感兴趣自己去研究。”

    “你怎么这么会胡搅蛮缠啊,我就只是问问。”

    “哦,这样子啊,那我也可以只是不回答呀。没毛病啊。”

    “你……”

    “我怎么?你怎么?下棋吧。都快输了还在这里问东问西的呢。”

    “你知道我是谁也许不会这么狂妄了。”孟保元叹了一口气说道。

    “有可能吧,我说地主家的傻儿子,拿钱砸死我呗,大金砖下死,做鬼也快乐。我死得其所,乐得自在。”

    “你……好吧。还是下棋吧。”孟保元知道说不过这丫头,无奈的摇摇头。

    棋面焦灼,黑白棋子在棋盘上交错,却谁也连不成五子,难分胜负。两个人也默契的不说话,苦思冥想。只是这时候大电灯泡元朗,不合时宜的敲响了房门。

    “少爷,我们该回去了。”

    徐卉看了看窗外,天色发白,是要快天亮了,还说不熬夜,结果还是决战到了天亮:“你快走吧,这棋先留着,下次再说吧。”

    “好。”孟保元起身往外走,徐卉目送示意,说时迟那时快,一瞬间,孟保元转身一扯,徐卉面纱被一把拽下,姣好的容貌,精致的妆容,错不开眼的倾世芳华。

    孟保元和徐卉都懵在那里,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对方,愣了半天。

    “孟保元,你无赖啊!”

    “跟你学的,皮毛而已。”

    “你少来,交换,我看扇子。”

    “送你了。”孟保元把扇子扔给徐卉,笑着开口。

    “哦,谢了。”徐卉接过扇子,随口说到,摩挲手中的折扇,一下下打着手掌。

    孟保元看着自己的折扇被这样蹂躏,有点后悔:“你好好保存,好歹也是我随身之物。”

    “哦,是吗,那值钱吗?”徐卉小财迷一样的流哈喇子圆眼珠咕噜咕噜的转。

    “财迷……”孟保元丢下两个字转身和元朗离开了。

    “拜拜,有时间记得找我下棋。”孟保元没理会徐卉,走了。

    徐卉看着孟保元离去的背影,拿着扇子,认真的研究起扇子的价值。白玉的扇骨,触手生凉,细致的雕刻着山水花鸟,扇坠上的流苏映着灯光返出五彩光芒:“是孔雀金线?”徐卉纳罕着,打开扇子,扇面上并无点墨,只下角有一方印,印上一个字“昶”

    “昶,孟保元,孟昶!”

    徐卉这才猛的意识到,孟保元不就是孟昶的字吗?

    “我的妈呀,这下站起来了,一步登天了嘛这不是,等下,按照现在的年份,哦,还是太子。”徐卉知道,这是机会,自己也好,徐将军也好,都是机会。要雪耻,要翻身,这都是绝佳的机会。

    徐卉兴奋的捧着扇子在床上翻腾到太阳完全升起来了,才握着扇子,沉沉的睡下了。梦中看到一个女子,珠翠环钗,一身宫装,转回头却是自己的模样,看着自己,浅笑道“你回来了。”旁边云雾迭起,徐卉心里发毛,颤颤巍巍的走近那女子,却好像更看不清她了:“你是谁啊?”

    “我就是你啊,徐憓啊,你来到了这里,代替我走完这一生,辉煌绚烂的一生,只是希望别负了他。”

    “什么啊,负了谁啊?你说清楚啊。”

    那个身影隐隐在雾中逐渐模糊消失,徐卉看着身边的云雾感到恐惧,自己究竟是谁呢,代替了徐憓活了下来,她又去哪了呢,去了自己来的地方吗?

    “徐憓!”徐卉在梦中惊醒,一身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