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哪种死法
翌日。
历飞雨早早就走出房门，站在柜台边静静等候。
他身穿一袭青衫，双手交叉于胸前，表情平淡。内心，却翻江倒海。
这是来到神都的第三天，归去的日期还遥不可望。如果有人闯入自己的新洞府，那小绿瓶，怕是不保！
心中焦虑，却无人可以分享。
“历兄，早上好！有了工作就是不一样，神清气爽！”
驿站掌柜的刚进门，就热情招呼。
这位年纪比自己还要小一点的掌柜，身穿整洁的灰色长袍，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精神十足！
他为人热情，办事利落，修为进度也够快。可惜，命不久矣！
历飞雨拱拱手，面露微笑：“为了不辜负掌柜的一片好心，历某人必将鞠躬尽瘁！”
“不用你鞠躬尽瘁，做一个安安静静的小书童就好了呀。”
人未到，叶知秋那清脆的声音先至。
“叶小姐早上好！早餐都准备好了，我给您端过来。”
没等两个少年献殷勤，白双双抢先问好。
今天叶家大小姐要带着少东家求医，希望能有好结果！
……
吃过早餐，一行人走出驿站，看到一辆车轿在等候。
轿身精美，其上祥云朵朵，有仙木神兽做点缀。
拉轿的仙兽相貌奇特，它长着孔雀一样的头，鹿一样的身体，其上布满了豹纹，还有一条蛇一样的尾巴，在身后摇摆。
仙兽名曰飞廉，精通风属性法术。
神都上空禁止飞行，城市规模又过于庞大，所以达官贵人的出行一般都靠车轿。
舒冲记忆里，车费太昂贵，自己也只是见过。
众人上车，叶知秋便对仙兽知会目的地：北城玄市，方祖医馆。
仙兽尾巴轻摆，周身有气旋浮现。
片刻间，车轿升高，向北疾驰而去。
神都之大，不知几万里，即使有仙兽拉车，也要花些时间。
叶知秋端坐在轿中，饶有兴致地看着一脸新奇的舒冲，以及脸上平静，却气息杂乱的历飞雨。
她左手抬起，右手轻拂袖摆，脆声说道：“张方祖是仙界知名神医，又胸怀广阔，每天求诊的人络绎不绝。我求了父亲才有机会让他亲自看诊，舒兄这次，必将药到病除！”
舒冲连忙肃然行礼，心中激荡：“叶姑娘厚恩，在下感激涕零！”
“涕零多丑呀，咱们这一局，就算打平！”
叶知秋说的俏皮，引得轿内笑声不断，就连一向平静的历飞雨，也是嘴角轻扯，忍俊不禁。
……
一个时辰后，顺利到达目的地。
方祖医馆位于北城正中心，占地有数十个奇点驿站那么大。
医馆的门脸，是一个七间见方的二层阁楼。一层里有学徒若干，干些咨询、引导的杂活。二层则是一排排小型传送阵，帮助患者快速抵达相应医师的诊室。
门脸之后，云雾缭绕，给人以虚幻的感觉。北风吹拂，朦胧的云雾散去，几根百丈巨柱隐隐现影。巨柱上刻有绿色的花草图案，在微风中，如同活物缓慢摆动。其上的花骨朵，仿佛随时都会绽放开来，引来彩蝶无数。巨柱尽头，有一座若隐若现的巨殿。巨殿宝光流转，在云雾中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也许是提前预约过，叶知秋刚踏进阁楼，便有学徒迎接。然后直接引领众人，前往二层最中间的传送阵，其上书有“张方祖”三个大字。
传送阵另一头，是一个巨大的药房。层层叠叠的药柜，一眼望不到边。
药房正中间，是一张小桌子，桌子后面，端坐一个老人。
老人一身白衣，体态微胖，鹤发童颜，双手正在把玩几根银针。
见有人来到，他面露和煦微笑：“是小秋啊，什么病竟然能劳动叶少尹星夜预约？”
叶知秋紧走两步，跳到桌子前，双手背后，摇摇晃晃。
“神医爷爷，我的救命恩人被庸医说‘寿元无多’，您老帮忙看看呗。”
“好，好！”老神医右手抚须，双眼笑得眯成了一条缝：“我来救你的恩人。”
不过是低品稚童罢了，举手之劳。
舒冲错身向前，恭恭敬敬行了一礼。
然后坐在桌前圆凳上，伸出右手，放在脉枕之上。
只见那老神医依然右手抚须，笑眯眯地打量叶知秋，身上却有几条似真似幻的细丝探出，缠绕在舒冲手腕处。
“嗯，脉象平和，肉身无恙；节律均匀，内府均安。”
张方祖右手微顿，眼睛依然看着叶知秋，身上却又有几根细丝探出，刺向舒冲丹田。
“哦，丹田无异，灵力纯厚，隐隐有突破之相。”
历飞雨闻言心中一惊。
没想到，掌柜的资质那么好，又要突破。
再突破，是不是跟自己的师傅李化元境界相同？
啧，自己这资质，没小绿瓶还真不行！
这时候，张方祖终于扭头，正视眼前的病患。
他双眼微亮，几根细丝隐隐探出，刺入舒冲额头。
“咦？神台清明，魂魄凝实，小友根基不错！”
就是说，他不用死？
叶知秋欢欣雀跃，殷切的盯着张方祖：“我就说嘛，那些庸医净吓人！舒兄身体健康，压根就没有性命之忧，是不是呀神医爷爷？”
“咳，咳！”
老神医轻咳两声，右手放过胡须，面露严肃之色。
接着，他打了一个云手，顿时身上有无数细丝探出，飘向舒冲身上的各个穴位，狠狠刺下。
然后，他双目紧闭，细细感应。
此时的舒冲，就像一个被巨型蜘蛛擒获的猎物，浑身细丝缠绕，甚是可怖！
看得叶知秋轻掩朱唇，小手紧握，紧张万分。
良久过后，张方祖睁开双眼，上下打量病患，口中念念有词。
“怪哉！小友日前已被人用大神通疏通经脉、强化肉身，理应健康无比。”
说着话，他身体前倾，伸出右手，抚上舒冲的脸颊，揉捏起来。
揉完脸，他站起身来，绕到桌前，双手开始游走。
整个过程，细致入微，从头到脚，一寸都没放过。
摸完之后，老神医双手置于小腹，举头望天。
“唉，身体无恙，却注定早夭！”
叶知秋闻言巨震，声音中哭腔已现：“神医爷爷，快救救他吧！”
张方祖置若罔闻，维持望天的姿态，陷入沉思。
众人不知所以，面面相觑。
舒冲到底得了什么病？
居然让著名的神医束手无策！
这时候，老神医充满疑惑的自语声传来。
“老夫好奇的是，他到底为何而死？又会是哪种死法？”
历飞雨早早就走出房门，站在柜台边静静等候。
他身穿一袭青衫，双手交叉于胸前，表情平淡。内心，却翻江倒海。
这是来到神都的第三天，归去的日期还遥不可望。如果有人闯入自己的新洞府，那小绿瓶，怕是不保！
心中焦虑，却无人可以分享。
“历兄，早上好！有了工作就是不一样，神清气爽！”
驿站掌柜的刚进门，就热情招呼。
这位年纪比自己还要小一点的掌柜，身穿整洁的灰色长袍，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精神十足！
他为人热情，办事利落，修为进度也够快。可惜，命不久矣！
历飞雨拱拱手，面露微笑：“为了不辜负掌柜的一片好心，历某人必将鞠躬尽瘁！”
“不用你鞠躬尽瘁，做一个安安静静的小书童就好了呀。”
人未到，叶知秋那清脆的声音先至。
“叶小姐早上好！早餐都准备好了，我给您端过来。”
没等两个少年献殷勤，白双双抢先问好。
今天叶家大小姐要带着少东家求医，希望能有好结果！
……
吃过早餐，一行人走出驿站，看到一辆车轿在等候。
轿身精美，其上祥云朵朵，有仙木神兽做点缀。
拉轿的仙兽相貌奇特，它长着孔雀一样的头，鹿一样的身体，其上布满了豹纹，还有一条蛇一样的尾巴，在身后摇摆。
仙兽名曰飞廉，精通风属性法术。
神都上空禁止飞行，城市规模又过于庞大，所以达官贵人的出行一般都靠车轿。
舒冲记忆里，车费太昂贵，自己也只是见过。
众人上车，叶知秋便对仙兽知会目的地：北城玄市，方祖医馆。
仙兽尾巴轻摆，周身有气旋浮现。
片刻间，车轿升高，向北疾驰而去。
神都之大，不知几万里，即使有仙兽拉车，也要花些时间。
叶知秋端坐在轿中，饶有兴致地看着一脸新奇的舒冲，以及脸上平静，却气息杂乱的历飞雨。
她左手抬起，右手轻拂袖摆，脆声说道：“张方祖是仙界知名神医，又胸怀广阔，每天求诊的人络绎不绝。我求了父亲才有机会让他亲自看诊，舒兄这次，必将药到病除！”
舒冲连忙肃然行礼，心中激荡：“叶姑娘厚恩，在下感激涕零！”
“涕零多丑呀，咱们这一局，就算打平！”
叶知秋说的俏皮，引得轿内笑声不断，就连一向平静的历飞雨，也是嘴角轻扯，忍俊不禁。
……
一个时辰后，顺利到达目的地。
方祖医馆位于北城正中心，占地有数十个奇点驿站那么大。
医馆的门脸，是一个七间见方的二层阁楼。一层里有学徒若干，干些咨询、引导的杂活。二层则是一排排小型传送阵，帮助患者快速抵达相应医师的诊室。
门脸之后，云雾缭绕，给人以虚幻的感觉。北风吹拂，朦胧的云雾散去，几根百丈巨柱隐隐现影。巨柱上刻有绿色的花草图案，在微风中，如同活物缓慢摆动。其上的花骨朵，仿佛随时都会绽放开来，引来彩蝶无数。巨柱尽头，有一座若隐若现的巨殿。巨殿宝光流转，在云雾中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也许是提前预约过，叶知秋刚踏进阁楼，便有学徒迎接。然后直接引领众人，前往二层最中间的传送阵，其上书有“张方祖”三个大字。
传送阵另一头，是一个巨大的药房。层层叠叠的药柜，一眼望不到边。
药房正中间，是一张小桌子，桌子后面，端坐一个老人。
老人一身白衣，体态微胖，鹤发童颜，双手正在把玩几根银针。
见有人来到，他面露和煦微笑：“是小秋啊，什么病竟然能劳动叶少尹星夜预约？”
叶知秋紧走两步，跳到桌子前，双手背后，摇摇晃晃。
“神医爷爷，我的救命恩人被庸医说‘寿元无多’，您老帮忙看看呗。”
“好，好！”老神医右手抚须，双眼笑得眯成了一条缝：“我来救你的恩人。”
不过是低品稚童罢了，举手之劳。
舒冲错身向前，恭恭敬敬行了一礼。
然后坐在桌前圆凳上，伸出右手，放在脉枕之上。
只见那老神医依然右手抚须，笑眯眯地打量叶知秋，身上却有几条似真似幻的细丝探出，缠绕在舒冲手腕处。
“嗯，脉象平和，肉身无恙；节律均匀，内府均安。”
张方祖右手微顿，眼睛依然看着叶知秋，身上却又有几根细丝探出，刺向舒冲丹田。
“哦，丹田无异，灵力纯厚，隐隐有突破之相。”
历飞雨闻言心中一惊。
没想到，掌柜的资质那么好，又要突破。
再突破，是不是跟自己的师傅李化元境界相同？
啧，自己这资质，没小绿瓶还真不行！
这时候，张方祖终于扭头，正视眼前的病患。
他双眼微亮，几根细丝隐隐探出，刺入舒冲额头。
“咦？神台清明，魂魄凝实，小友根基不错！”
就是说，他不用死？
叶知秋欢欣雀跃，殷切的盯着张方祖：“我就说嘛，那些庸医净吓人！舒兄身体健康，压根就没有性命之忧，是不是呀神医爷爷？”
“咳，咳！”
老神医轻咳两声，右手放过胡须，面露严肃之色。
接着，他打了一个云手，顿时身上有无数细丝探出，飘向舒冲身上的各个穴位，狠狠刺下。
然后，他双目紧闭，细细感应。
此时的舒冲，就像一个被巨型蜘蛛擒获的猎物，浑身细丝缠绕，甚是可怖！
看得叶知秋轻掩朱唇，小手紧握，紧张万分。
良久过后，张方祖睁开双眼，上下打量病患，口中念念有词。
“怪哉！小友日前已被人用大神通疏通经脉、强化肉身，理应健康无比。”
说着话，他身体前倾，伸出右手，抚上舒冲的脸颊，揉捏起来。
揉完脸，他站起身来，绕到桌前，双手开始游走。
整个过程，细致入微，从头到脚，一寸都没放过。
摸完之后，老神医双手置于小腹，举头望天。
“唉，身体无恙，却注定早夭！”
叶知秋闻言巨震，声音中哭腔已现：“神医爷爷，快救救他吧！”
张方祖置若罔闻，维持望天的姿态，陷入沉思。
众人不知所以，面面相觑。
舒冲到底得了什么病？
居然让著名的神医束手无策！
这时候，老神医充满疑惑的自语声传来。
“老夫好奇的是，他到底为何而死？又会是哪种死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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