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隔阂
“这是卡尔玛的成绩吗…学科是A，实技和体育……”
校长办公室内，坐在校长位上的多兹鲁•扎比从下属手中接过成绩单，仔细观看。
片刻后，他赞赏地点了点头。
“还不错。虽然不是最优秀，不过也值得称赞了。毕竟他和我不同，没什么体力。不过……”
他又拿起另外一张，颇有兴趣地看着。
“这个叫夏亚的家伙…记得是姐姐的养子吧，全科目都是A。不仅如此，还是强力的NEWTYPE…唯一可惜的就是眼底色素有异常，需要面具防护……就这些吗？”
“是，是的！这两位已经是我们最优秀的了……”
多兹鲁沉默了。他瞟了一眼桌上的成绩单，那都是联邦军新生的。他们的素质远超吉翁一方，虽然知道这是群提前受过训练，给联邦军撑面子的家伙，多兹鲁还是有些不快。
他抽出最上面的一张成绩单，简单地扫过一眼，随即眉头紧皱。
“这种成绩……喂。”他抬起头，看向下属，“给我去调查这个叫做杨•怀特的家伙。”
“是！”
随着下属退出校长室，多兹鲁的神情依旧没有放松。他直直地盯着成绩单上的那个名字，一脸凝重。
“将这种家伙送入学校……联邦军的混蛋准备干什么？”
———————————
“唔！”
枪声响起，对面的靶牌不为所动，倒是墙壁上多了一个凹坑。脱靶了，卡尔玛沉默地看着那个歪的离谱的弹孔，双手微微颤抖。
这时，旁边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怎么？这样也算是扎比家的男人吗？”
“……！”
愤而牛头的卡尔玛，看到的是神情平静而略带笑意的夏亚。他向自己眨了眨眼，那样的笑容，简直…就像是姐姐一样。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深吸口气，卡尔玛重新端起了枪。沉静与注意力重新回到他的身上，凝视着靶牌，他扣下扳机。
被数个孔洞包围的靶牌正中央，出现了一个空洞。卡尔玛眼神一凝，嘴角随即微微扬起。
“喔，不错嘛。”
旁边传来一声枪响，开枪的夏亚正微笑着看着卡尔玛。他愣了一下，看向夏亚的靶牌，那里，刚刚多出一个位于正中央的空洞。
“……切！”
臭着一张脸的卡尔玛不发一言离去，夏亚望着他的背影，叹息一声。
“也难怪会动摇呢……”
他蔚蓝的眼眸一转，来到两人之外的另一个靶牌。凝视着那上面唯一的一个孔洞，以及散落在地的十颗弹头，夏亚眼神微动。
十枪，全部十环。
“杨•怀特……”
那名联邦军新生代表的少年反复举枪、射击、换弹的过程，连续十次。夏亚根本没看到他瞄准，而那十声枪声几乎连成一道。
这只让他联想到一种可能。
“强化人……”
—————————————
热火朝天的操场上，新生们穿着白背心，顶着炙热的烈阳迈开步伐。吉翁的新生气喘吁吁，联邦的新生脸色从容，这已经成为学院里的一种常态。
但是，也有例外。
大部分新生被要求在操练时保持队伍的整齐，而基于双方新生的素质差距和面子上的考虑，几个人被允许单跑。
黑发黑眼的联邦军新生代表跑在所有人前头，他已经超了其他人整整三圈，而汗水甚至还没浸透他的背心。
吉翁最优秀的两位少年跟在他身后不远处，夏亚呼吸还算有序，而卡尔玛已经脸色发白。他们差杨一圈，这已经是全力以赴的结果。
而即使是保持现状，也极为勉强。
“呼…呼……”
看了一眼身旁上气不接下气的卡尔玛，夏亚调整了下呼吸，开始放快脚步。
“额，你……”
“让我和他单独待一会。”
丢下这一句话，夏亚便抛下他跑开。看着那个背影，卡尔玛张张嘴，最后还是没说什么。
在他的理解中，这是台阶下。即使心不甘情不愿，他也不由自主放慢了脚步。在这些许得以喘息的机会中，一个声音在他内心浮现：
（不是你不如他们……）
低垂着头，汗水从他脸颊滑落。
追上杨的夏亚喘着粗气，过了一会才平复下来。他能追上杨不是因为他还留有余力，只是因为对方放缓了速度等他。
“斯卡伦准将的人，来到吉翁有何贵干？”
一上来，他就干脆利落地发问。
他自认不像基西莉亚那样诡计多端，他不太喜欢那样。而有时候，简单粗暴才是最有效的。
但杨只是看了他一眼，神情没什么变化，这让夏亚不禁有一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我满足他人的期望，这样他们内心的美好会流入我心里。简单来说，我会帮你。”
杨语气平淡地回答。他的声音没什么特色，和表情一样毫无起伏，要说有什么特别的……不知为何，这样的声音令夏亚联想到那位少年，内心升起些许烦躁。
“听上去像是圣诞老人。”
“没有那么诡异…这是因为我个人的理由。另外，在勤勉的程度上，我远甚于他（圣诞老人）。”
话音一落，沉默弥漫开来。杨或许没有察觉到，但夏亚已经迷惑得说不出话了。
（刚才那是……玩笑？）
他诧异的神情得到了注目，杨歪了下头，似乎不理解他的疑惑。轻咳一声，夏亚继续刚才的话题。
强化人，他依稀记得这不是什么成熟的技术，会造成精神上的不稳定，至少在吉翁是这样。比起杨的个人情况，他更在意其他。
“一个乐于助人的强化人…就当作是这样好了。那你背后的人呢？准将的想法是……”
“与他无关。”
“…传闻是真的？这样一个人真的能够从乱局中全身而退，这……”
杨点了点头。
顿时，一种微妙的情绪在夏亚心底发酵。他曾经作为戴肯的孩子挣扎在政治斗争中，最终一败涂地，接受大人的安排。那时他是如此无力，而一个大人身在远比当时混乱的局面中这样完美的退隐……他有些不是滋味。
连他自己都有些惊奇，他原以为自己算是放下了来着。
“好吧。”深吸口气，他平复下心情，“所以，与谁有关？”
“雷比尔中将不看好扎比家的政权，而他认可戴肯，以及他的孩子。”
“……”
雷比尔中将。
那个在入学时见过的老中将…夏亚知道，抛开那些争权夺利的政客不谈，雷比尔中将赫然是整个联邦的中流砥柱，
思索片刻，他接着问。
“准将的接班人呢？”
““卡斯巴尔•雷姆•戴肯会做的无非是那几件事，去帮他就好了”————她是这么说的。”
“…………”
发问之前，夏亚并不确定所谓的接班人是否存在；发问之后，他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回答。
好似无论他做什么都尽在掌握之中一样。这种感觉…他很不快。
似乎是察觉到了他情绪的波动，杨看了过来，主动开口解释。
“考虑到你的身份、处境、”以及可能有的执着，她才作此判断。换言之，我会在这里，是由你自身决定的。
“……这算诡辩。”
“不，”杨直直看着他，语气果断，“这是事实。”
——————————————
提前结束操练，杨与夏亚各捧一杯运动饮料立于终点线。前者迎来一个整齐的方阵，后者则是面对一群溃不成军的散兵。
“联邦的新生一直是这个素质吗？”
“不，”杨摇摇头，“他们不一样。”
“……我以为你有问必答。”
“有问必答并不影响什么。他和她会算计好一切。”
语罢，他凝视着夏亚，那双眼中透出一种告诫般的深沉。
“你想知道？”
“……免了。”
（危险的家伙……）
或许这是直觉，又或者……这是他为自己敲响的警种。无论如何，他不准备继续聊下去了。
摆摆手，他准备离开，却被杨主动叫住了。
“还有什么事？”
“熄灯后来操场，有人想见你。”
警惕地回头，得到的确是一个值得警惕的回答。但在夏亚想要追问下去之前，联邦军的新生已经上前，挡在了两人之间。
两人最后对望一眼，杨默然离去，留下夏亚一个人在内心纠结。
“捉摸不透啊……”
叹息一声，他干脆放弃思考，大口喝起饮料。
“说起来，卡尔玛呢？”
抓着快要干瘪的饮料瓶，夏亚一边找垃圾桶一边环顾四周，最终在一个与周围人格格不入的人堆里找到了他。
“卡尔玛大人！饮料买来了！”
“卡尔玛大人！给，热毛巾！”
“卡尔玛大人，我来为您扇风！”
在高年级学生的簇拥下，卡尔玛坐在操场边台阶上休息。尽管他一脸不情愿，却没有挪动屁股的意思。
（是太累了吗，还是……）
摸着下巴观望了一会，夏亚索性扒开人群，直接来到卡尔玛面前。
“这么多人在一起，不嫌热吗？”
“啊，夏亚……”
卡尔玛似乎有些慌乱，夏亚暂时无视他，环视周围的众人。
戴着面具，他自认眼神不算凶狠，但受他视线扫过的人还是无不后退，为他们腾出一片地方。
夏亚自顾自地坐在卡尔玛身旁，而后者尴尬地咳了一声，挥手让他们离去。
一时间，热气腾腾的操场上，寂静笼罩了两人。
打破这份无言的是夏亚。
“这样可以吗？”
“……NEWTYPE是不会懂的吧，和我们这些凡人不一样。”
NEWTYPE？凡人？夏亚想到了些令人不太愉快的事，微微蹙眉。
————《优秀人类生存学说》
PS：此为原版设定中基连与UC0071提出的理论，本作设定为基连鼓吹新人类优秀的学说。
“如果是基连……”
“啊，不，和那没关系……”卡尔玛的视线望向远方，“是更加直接的原因。”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夏亚的眼中映出了杨的身影。许多联邦新生围在他的身边，似乎正在讨论什么。
（看到那种怪物的话，确实……）
“扎比家的男人可不能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就垂头丧气……不觉得吗？”
“啊啊，的确……姐姐的话会这么说吧。”
十分平淡的反应。
感到不妙的夏亚看向一旁，但卡尔玛已经站起，手上捧着条热毛巾。
“我去把这些还回去。”
说完，他径直离开，留下夏亚一个人在原地。
“……”
在无言中摘下面具，夏亚叹息一声。
在那个瞬间，他确实看到了，从卡尔玛那黑色的眼睛里闪过的，黯淡的光。
（认命了吗……）
“NEWTYPE啊……”
他忍不住抬头在蔚蓝的天下喃喃自语。
“有什么了不起的。”
校长办公室内，坐在校长位上的多兹鲁•扎比从下属手中接过成绩单，仔细观看。
片刻后，他赞赏地点了点头。
“还不错。虽然不是最优秀，不过也值得称赞了。毕竟他和我不同，没什么体力。不过……”
他又拿起另外一张，颇有兴趣地看着。
“这个叫夏亚的家伙…记得是姐姐的养子吧，全科目都是A。不仅如此，还是强力的NEWTYPE…唯一可惜的就是眼底色素有异常，需要面具防护……就这些吗？”
“是，是的！这两位已经是我们最优秀的了……”
多兹鲁沉默了。他瞟了一眼桌上的成绩单，那都是联邦军新生的。他们的素质远超吉翁一方，虽然知道这是群提前受过训练，给联邦军撑面子的家伙，多兹鲁还是有些不快。
他抽出最上面的一张成绩单，简单地扫过一眼，随即眉头紧皱。
“这种成绩……喂。”他抬起头，看向下属，“给我去调查这个叫做杨•怀特的家伙。”
“是！”
随着下属退出校长室，多兹鲁的神情依旧没有放松。他直直地盯着成绩单上的那个名字，一脸凝重。
“将这种家伙送入学校……联邦军的混蛋准备干什么？”
———————————
“唔！”
枪声响起，对面的靶牌不为所动，倒是墙壁上多了一个凹坑。脱靶了，卡尔玛沉默地看着那个歪的离谱的弹孔，双手微微颤抖。
这时，旁边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怎么？这样也算是扎比家的男人吗？”
“……！”
愤而牛头的卡尔玛，看到的是神情平静而略带笑意的夏亚。他向自己眨了眨眼，那样的笑容，简直…就像是姐姐一样。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深吸口气，卡尔玛重新端起了枪。沉静与注意力重新回到他的身上，凝视着靶牌，他扣下扳机。
被数个孔洞包围的靶牌正中央，出现了一个空洞。卡尔玛眼神一凝，嘴角随即微微扬起。
“喔，不错嘛。”
旁边传来一声枪响，开枪的夏亚正微笑着看着卡尔玛。他愣了一下，看向夏亚的靶牌，那里，刚刚多出一个位于正中央的空洞。
“……切！”
臭着一张脸的卡尔玛不发一言离去，夏亚望着他的背影，叹息一声。
“也难怪会动摇呢……”
他蔚蓝的眼眸一转，来到两人之外的另一个靶牌。凝视着那上面唯一的一个孔洞，以及散落在地的十颗弹头，夏亚眼神微动。
十枪，全部十环。
“杨•怀特……”
那名联邦军新生代表的少年反复举枪、射击、换弹的过程，连续十次。夏亚根本没看到他瞄准，而那十声枪声几乎连成一道。
这只让他联想到一种可能。
“强化人……”
—————————————
热火朝天的操场上，新生们穿着白背心，顶着炙热的烈阳迈开步伐。吉翁的新生气喘吁吁，联邦的新生脸色从容，这已经成为学院里的一种常态。
但是，也有例外。
大部分新生被要求在操练时保持队伍的整齐，而基于双方新生的素质差距和面子上的考虑，几个人被允许单跑。
黑发黑眼的联邦军新生代表跑在所有人前头，他已经超了其他人整整三圈，而汗水甚至还没浸透他的背心。
吉翁最优秀的两位少年跟在他身后不远处，夏亚呼吸还算有序，而卡尔玛已经脸色发白。他们差杨一圈，这已经是全力以赴的结果。
而即使是保持现状，也极为勉强。
“呼…呼……”
看了一眼身旁上气不接下气的卡尔玛，夏亚调整了下呼吸，开始放快脚步。
“额，你……”
“让我和他单独待一会。”
丢下这一句话，夏亚便抛下他跑开。看着那个背影，卡尔玛张张嘴，最后还是没说什么。
在他的理解中，这是台阶下。即使心不甘情不愿，他也不由自主放慢了脚步。在这些许得以喘息的机会中，一个声音在他内心浮现：
（不是你不如他们……）
低垂着头，汗水从他脸颊滑落。
追上杨的夏亚喘着粗气，过了一会才平复下来。他能追上杨不是因为他还留有余力，只是因为对方放缓了速度等他。
“斯卡伦准将的人，来到吉翁有何贵干？”
一上来，他就干脆利落地发问。
他自认不像基西莉亚那样诡计多端，他不太喜欢那样。而有时候，简单粗暴才是最有效的。
但杨只是看了他一眼，神情没什么变化，这让夏亚不禁有一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我满足他人的期望，这样他们内心的美好会流入我心里。简单来说，我会帮你。”
杨语气平淡地回答。他的声音没什么特色，和表情一样毫无起伏，要说有什么特别的……不知为何，这样的声音令夏亚联想到那位少年，内心升起些许烦躁。
“听上去像是圣诞老人。”
“没有那么诡异…这是因为我个人的理由。另外，在勤勉的程度上，我远甚于他（圣诞老人）。”
话音一落，沉默弥漫开来。杨或许没有察觉到，但夏亚已经迷惑得说不出话了。
（刚才那是……玩笑？）
他诧异的神情得到了注目，杨歪了下头，似乎不理解他的疑惑。轻咳一声，夏亚继续刚才的话题。
强化人，他依稀记得这不是什么成熟的技术，会造成精神上的不稳定，至少在吉翁是这样。比起杨的个人情况，他更在意其他。
“一个乐于助人的强化人…就当作是这样好了。那你背后的人呢？准将的想法是……”
“与他无关。”
“…传闻是真的？这样一个人真的能够从乱局中全身而退，这……”
杨点了点头。
顿时，一种微妙的情绪在夏亚心底发酵。他曾经作为戴肯的孩子挣扎在政治斗争中，最终一败涂地，接受大人的安排。那时他是如此无力，而一个大人身在远比当时混乱的局面中这样完美的退隐……他有些不是滋味。
连他自己都有些惊奇，他原以为自己算是放下了来着。
“好吧。”深吸口气，他平复下心情，“所以，与谁有关？”
“雷比尔中将不看好扎比家的政权，而他认可戴肯，以及他的孩子。”
“……”
雷比尔中将。
那个在入学时见过的老中将…夏亚知道，抛开那些争权夺利的政客不谈，雷比尔中将赫然是整个联邦的中流砥柱，
思索片刻，他接着问。
“准将的接班人呢？”
““卡斯巴尔•雷姆•戴肯会做的无非是那几件事，去帮他就好了”————她是这么说的。”
“…………”
发问之前，夏亚并不确定所谓的接班人是否存在；发问之后，他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回答。
好似无论他做什么都尽在掌握之中一样。这种感觉…他很不快。
似乎是察觉到了他情绪的波动，杨看了过来，主动开口解释。
“考虑到你的身份、处境、”以及可能有的执着，她才作此判断。换言之，我会在这里，是由你自身决定的。
“……这算诡辩。”
“不，”杨直直看着他，语气果断，“这是事实。”
——————————————
提前结束操练，杨与夏亚各捧一杯运动饮料立于终点线。前者迎来一个整齐的方阵，后者则是面对一群溃不成军的散兵。
“联邦的新生一直是这个素质吗？”
“不，”杨摇摇头，“他们不一样。”
“……我以为你有问必答。”
“有问必答并不影响什么。他和她会算计好一切。”
语罢，他凝视着夏亚，那双眼中透出一种告诫般的深沉。
“你想知道？”
“……免了。”
（危险的家伙……）
或许这是直觉，又或者……这是他为自己敲响的警种。无论如何，他不准备继续聊下去了。
摆摆手，他准备离开，却被杨主动叫住了。
“还有什么事？”
“熄灯后来操场，有人想见你。”
警惕地回头，得到的确是一个值得警惕的回答。但在夏亚想要追问下去之前，联邦军的新生已经上前，挡在了两人之间。
两人最后对望一眼，杨默然离去，留下夏亚一个人在内心纠结。
“捉摸不透啊……”
叹息一声，他干脆放弃思考，大口喝起饮料。
“说起来，卡尔玛呢？”
抓着快要干瘪的饮料瓶，夏亚一边找垃圾桶一边环顾四周，最终在一个与周围人格格不入的人堆里找到了他。
“卡尔玛大人！饮料买来了！”
“卡尔玛大人！给，热毛巾！”
“卡尔玛大人，我来为您扇风！”
在高年级学生的簇拥下，卡尔玛坐在操场边台阶上休息。尽管他一脸不情愿，却没有挪动屁股的意思。
（是太累了吗，还是……）
摸着下巴观望了一会，夏亚索性扒开人群，直接来到卡尔玛面前。
“这么多人在一起，不嫌热吗？”
“啊，夏亚……”
卡尔玛似乎有些慌乱，夏亚暂时无视他，环视周围的众人。
戴着面具，他自认眼神不算凶狠，但受他视线扫过的人还是无不后退，为他们腾出一片地方。
夏亚自顾自地坐在卡尔玛身旁，而后者尴尬地咳了一声，挥手让他们离去。
一时间，热气腾腾的操场上，寂静笼罩了两人。
打破这份无言的是夏亚。
“这样可以吗？”
“……NEWTYPE是不会懂的吧，和我们这些凡人不一样。”
NEWTYPE？凡人？夏亚想到了些令人不太愉快的事，微微蹙眉。
————《优秀人类生存学说》
PS：此为原版设定中基连与UC0071提出的理论，本作设定为基连鼓吹新人类优秀的学说。
“如果是基连……”
“啊，不，和那没关系……”卡尔玛的视线望向远方，“是更加直接的原因。”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夏亚的眼中映出了杨的身影。许多联邦新生围在他的身边，似乎正在讨论什么。
（看到那种怪物的话，确实……）
“扎比家的男人可不能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就垂头丧气……不觉得吗？”
“啊啊，的确……姐姐的话会这么说吧。”
十分平淡的反应。
感到不妙的夏亚看向一旁，但卡尔玛已经站起，手上捧着条热毛巾。
“我去把这些还回去。”
说完，他径直离开，留下夏亚一个人在原地。
“……”
在无言中摘下面具，夏亚叹息一声。
在那个瞬间，他确实看到了，从卡尔玛那黑色的眼睛里闪过的，黯淡的光。
（认命了吗……）
“NEWTYPE啊……”
他忍不住抬头在蔚蓝的天下喃喃自语。
“有什么了不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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