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15:林飞
刀条脸看到一群气势汹汹的汉子站在自己跟前甚是差异，在他看来没有人能抵挡两千块钱的诱惑，毕竟这可是普通家庭近三个月的收入。
“咋了？”刀条脸出声问道。
“咋了？你还好意思问咋了？”为首的汉子脾气也是暴躁，挥起拳头作势就是打。还好另外几个人反映及时，伸手把汉子拦了下来。
“给钱！”几个汉子冲着刀条脸嚷嚷道。
折腾了半宿，我可没有兴趣听他们扯皮，索性转身直接离开了工地。好在一个月的时间我对赣州县城也摸了个门清，这工地离我“居住”的公园不远，溜达着也能回去，我可不想再上一次那臭气熏天的面包车。
出了大门没走多远，身后远远的声音把我叫住了。
“兄弟！哎，兄弟！留步！”
这声音甚是耳熟，果不其然，几秒钟后周海在我跟前站定，说道：“你走太快了，兄弟。喏，老板给的50块辛苦费，我给你捎过来了，桀桀桀……”
不得不说这汉子心肠确实不坏，50块说多不多，说少也不算少，尤其是对我们这种社会闲散人员来说，这意味着往后十天的伙食费都有了着落。我深深瞅了周海一眼，说道：“你还特意给我送过来，有心了，兄弟。”
“哪里哪里。这次要不是兄弟你，咱哥几个就折在那破庙里了……”周海挠了挠头，语气甚是憨厚。
“哈哈哈！言重了，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弟兄们送死不是？”
“不知兄弟在哪住啊？咱也留个联系方式……”那年头移动电话还不多见，像我们这种人是肯定没有的，周海问我住址也在情理之中。
住址？我思索片刻，伸出手说道：“南山公园喷泉东北角石凳，江澜！”
周海明显楞了一下，握住我的手回道：“杨树林招待所巷子后北角长椅，周海！”
“哈哈哈哈哈！”
二人相视而笑，同是天涯沦落人啊！这该死的社会！周海随即提出了要去喝两盅的想法，我婉言谢绝了，江如故与酒字牵扯太深，我实在不愿触碰酒这个东西。
简单寒暄之后，我们各自回到委身之地，总的来说今晚还有收获，抛开十天的伙食费不谈，周海算是我成年后结交的第一个朋友。躺在石凳上的我回想着半宿的经历，迷迷糊糊进入了梦乡……
红日东升，南方的太阳很毒，即便是晨间刚刚升起的太阳已经灼的人身上发烫。我极少睡懒觉，不过昨夜实在折腾的太晚，就在石凳上多咪了片刻，仅仅是这么一会，太阳把我烤的口干舌燥。
极不情愿的把眼睛睁开一条缝，一双熟悉的皮鞋映入眼帘，顺着皮鞋往上看，破棉袄、大小眼……不是昨晚的刀条脸是谁，这人咋又来了？
“说事……”我懒洋洋说道。
“小兄弟，昨夜是老哥我有眼不识泰山，特地来给小兄弟赔个不是。”刀条脸笑眯眯说道，不过微笑的表情在他这幅尊荣上显得尤外僵硬。
“客套话就免了，说事吧。”
“小哥果然快人快语，那我就不客套了。还是昨晚那个事，劳烦小哥您能不能帮忙想想办法，事成之后我出这个数。”刀条脸说着再次伸出两根手指头。
“又是两千？”
“两万！”刀条脸说的斩钉截铁。
好家伙！我心里吃了一惊。在社会上混迹一个月的我深知两万元巨款代表着什么。
“即便帮你把神像挪了，那块地界也绝不是什么盖宅子的好地段，费力不讨好的事情，你们这种大公司应该不会做吧。”我问道。
一听此事真有转机，刀条脸脸色肉眼可见的由悲转喜，连那双大小眼就恢复了正常模样，赶忙说道：“小哥，不，小神仙，救救我们公司吧，就因为这块地整个公司都快倒闭了……”
我寻思你公司倒闭跟我有什么关系，不过看样子这群人不会善罢甘休，若是放任不管，那尺郭神像不知道还要害死多少人。
“这事急不得，想要着手移走神像，最起码也要十天之后。另外，我还需要一个帮手，你去杨树林招待所后巷把周海找来。”
“这都不是事。小神仙，那您先去咱那歇歇脚，我去给咱准备东西，咋样？”刀条脸一改昨夜的冷峻气派。
哼！歇歇脚？是怕我跑了吧。不过天天睡石凳也不是办法，我就没有推辞。
“带路。”
“好勒！”
还是昨夜的面包车，还是熟悉的路线。面包车这次绕了几个弯，拐到了工地隔断后方，空地上摞了两排简易的铁皮屋子。这便是刀条脸口中的建筑公司？怎么跟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当时的我不太了解这些，也没有多想，跟着刀条脸上了二层。
刀条脸领我到了二层最东排的房子，开门的是一个手拿红色安全帽的男人，鬓角的头发略微秃进去了一些，眉毛浓黑整齐，一对熊目闪闪有神奕，看面相就是个实干家，不过男人疲惫的脸色上刻满了忧虑的皱纹，劳心之多可见一斑。
“林总，这小哥就是我早上跟你提到的那位……”刀条脸把我领了进去，语调甚是小心。
“老子跟你说多少遍了，别在老子面前搞这些封建迷信。我林飞这次出的洋相还不够大吗？不见不见，滚！”男人都没有瞧我一眼，直接要关门送客。
“林总，林总。这次不一样，我昨晚……”刀条脸顺势就把昨夜的事情一股脑讲了出来。
从刀条脸的话中我了解了事情原委，和我预料中一样，施工队在拆除破庙过程中移动了尺郭神像，两个工人当场身亡，后来又请了几位道士作法也不见丝毫效果，原本下月就要完工的工期是一拖再拖。一单子生意一分钱没挣不说，建筑公司百十号吃喝拉撒，外加家属的抚恤赔偿，眼见就要把公司拖垮了。刀条脸实在没辙，才准备找上我们这种无家可归的闲散人员碰碰运气……
“老子说没说过没我的允许谁都不准靠近那鬼地方，弟兄们的命是命，人家的命就不值钱了？等会在收拾你……小兄弟，来来来，坐！”林飞训完刀条脸，拉了把凳子请我入座。
趁着转身倒茶的功夫，林飞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我自小伺候性情无常的江如故，这点小动作自然逃不过我的眼睛。
“给！小兄弟。那小子昨夜险些酿成大错，要不是小兄弟你，老哥这次可就栽进去了……”林飞把沏好的茶递到我面前，顺带给刀条脸递了个眼色，后者心领神会，转身反锁了办公室的门。
看样子，这位林总接下来要说的话，恐怕远不止一座破庙那么简单。
“咋了？”刀条脸出声问道。
“咋了？你还好意思问咋了？”为首的汉子脾气也是暴躁，挥起拳头作势就是打。还好另外几个人反映及时，伸手把汉子拦了下来。
“给钱！”几个汉子冲着刀条脸嚷嚷道。
折腾了半宿，我可没有兴趣听他们扯皮，索性转身直接离开了工地。好在一个月的时间我对赣州县城也摸了个门清，这工地离我“居住”的公园不远，溜达着也能回去，我可不想再上一次那臭气熏天的面包车。
出了大门没走多远，身后远远的声音把我叫住了。
“兄弟！哎，兄弟！留步！”
这声音甚是耳熟，果不其然，几秒钟后周海在我跟前站定，说道：“你走太快了，兄弟。喏，老板给的50块辛苦费，我给你捎过来了，桀桀桀……”
不得不说这汉子心肠确实不坏，50块说多不多，说少也不算少，尤其是对我们这种社会闲散人员来说，这意味着往后十天的伙食费都有了着落。我深深瞅了周海一眼，说道：“你还特意给我送过来，有心了，兄弟。”
“哪里哪里。这次要不是兄弟你，咱哥几个就折在那破庙里了……”周海挠了挠头，语气甚是憨厚。
“哈哈哈！言重了，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弟兄们送死不是？”
“不知兄弟在哪住啊？咱也留个联系方式……”那年头移动电话还不多见，像我们这种人是肯定没有的，周海问我住址也在情理之中。
住址？我思索片刻，伸出手说道：“南山公园喷泉东北角石凳，江澜！”
周海明显楞了一下，握住我的手回道：“杨树林招待所巷子后北角长椅，周海！”
“哈哈哈哈哈！”
二人相视而笑，同是天涯沦落人啊！这该死的社会！周海随即提出了要去喝两盅的想法，我婉言谢绝了，江如故与酒字牵扯太深，我实在不愿触碰酒这个东西。
简单寒暄之后，我们各自回到委身之地，总的来说今晚还有收获，抛开十天的伙食费不谈，周海算是我成年后结交的第一个朋友。躺在石凳上的我回想着半宿的经历，迷迷糊糊进入了梦乡……
红日东升，南方的太阳很毒，即便是晨间刚刚升起的太阳已经灼的人身上发烫。我极少睡懒觉，不过昨夜实在折腾的太晚，就在石凳上多咪了片刻，仅仅是这么一会，太阳把我烤的口干舌燥。
极不情愿的把眼睛睁开一条缝，一双熟悉的皮鞋映入眼帘，顺着皮鞋往上看，破棉袄、大小眼……不是昨晚的刀条脸是谁，这人咋又来了？
“说事……”我懒洋洋说道。
“小兄弟，昨夜是老哥我有眼不识泰山，特地来给小兄弟赔个不是。”刀条脸笑眯眯说道，不过微笑的表情在他这幅尊荣上显得尤外僵硬。
“客套话就免了，说事吧。”
“小哥果然快人快语，那我就不客套了。还是昨晚那个事，劳烦小哥您能不能帮忙想想办法，事成之后我出这个数。”刀条脸说着再次伸出两根手指头。
“又是两千？”
“两万！”刀条脸说的斩钉截铁。
好家伙！我心里吃了一惊。在社会上混迹一个月的我深知两万元巨款代表着什么。
“即便帮你把神像挪了，那块地界也绝不是什么盖宅子的好地段，费力不讨好的事情，你们这种大公司应该不会做吧。”我问道。
一听此事真有转机，刀条脸脸色肉眼可见的由悲转喜，连那双大小眼就恢复了正常模样，赶忙说道：“小哥，不，小神仙，救救我们公司吧，就因为这块地整个公司都快倒闭了……”
我寻思你公司倒闭跟我有什么关系，不过看样子这群人不会善罢甘休，若是放任不管，那尺郭神像不知道还要害死多少人。
“这事急不得，想要着手移走神像，最起码也要十天之后。另外，我还需要一个帮手，你去杨树林招待所后巷把周海找来。”
“这都不是事。小神仙，那您先去咱那歇歇脚，我去给咱准备东西，咋样？”刀条脸一改昨夜的冷峻气派。
哼！歇歇脚？是怕我跑了吧。不过天天睡石凳也不是办法，我就没有推辞。
“带路。”
“好勒！”
还是昨夜的面包车，还是熟悉的路线。面包车这次绕了几个弯，拐到了工地隔断后方，空地上摞了两排简易的铁皮屋子。这便是刀条脸口中的建筑公司？怎么跟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当时的我不太了解这些，也没有多想，跟着刀条脸上了二层。
刀条脸领我到了二层最东排的房子，开门的是一个手拿红色安全帽的男人，鬓角的头发略微秃进去了一些，眉毛浓黑整齐，一对熊目闪闪有神奕，看面相就是个实干家，不过男人疲惫的脸色上刻满了忧虑的皱纹，劳心之多可见一斑。
“林总，这小哥就是我早上跟你提到的那位……”刀条脸把我领了进去，语调甚是小心。
“老子跟你说多少遍了，别在老子面前搞这些封建迷信。我林飞这次出的洋相还不够大吗？不见不见，滚！”男人都没有瞧我一眼，直接要关门送客。
“林总，林总。这次不一样，我昨晚……”刀条脸顺势就把昨夜的事情一股脑讲了出来。
从刀条脸的话中我了解了事情原委，和我预料中一样，施工队在拆除破庙过程中移动了尺郭神像，两个工人当场身亡，后来又请了几位道士作法也不见丝毫效果，原本下月就要完工的工期是一拖再拖。一单子生意一分钱没挣不说，建筑公司百十号吃喝拉撒，外加家属的抚恤赔偿，眼见就要把公司拖垮了。刀条脸实在没辙，才准备找上我们这种无家可归的闲散人员碰碰运气……
“老子说没说过没我的允许谁都不准靠近那鬼地方，弟兄们的命是命，人家的命就不值钱了？等会在收拾你……小兄弟，来来来，坐！”林飞训完刀条脸，拉了把凳子请我入座。
趁着转身倒茶的功夫，林飞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我自小伺候性情无常的江如故，这点小动作自然逃不过我的眼睛。
“给！小兄弟。那小子昨夜险些酿成大错，要不是小兄弟你，老哥这次可就栽进去了……”林飞把沏好的茶递到我面前，顺带给刀条脸递了个眼色，后者心领神会，转身反锁了办公室的门。
看样子，这位林总接下来要说的话，恐怕远不止一座破庙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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