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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触不可及的阴谋

    院后,一群丫鬟门正嚼着舌根,说小姐找了个男人回府,看起来花府迟早要办喜事了。

    花玉偷偷摸摸的听着他们的话,悄悄地往后院钻,他想看看三妹带回来的人长什么样子,这么堂而皇之的,也不怕传出去有损名声。

    此时的花曳正打量着洗干净的林仰,这铁钉贯穿手脚也没多大的伤嘛,短短几天他居然还能站起来,顺手拽了拽林仰的腰带,真是有些秀色可餐:“你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吧,帮我做件事吧。”

    “请小姐吩咐。”

    “前几日那太子得了件宝贝,我实在是喜欢,但又不想偷来,你去帮我将它打碎了。”花曳穿着红衣,阳光射下刺眼得紧,林仰低头:“是,小姐。”

    树后,花玉悄悄提起耳朵,想听听两个人在说些什么,可离得太远什么都没有听清,正郁闷着,突然耳边传来一股呼吸声,花玉回头差点被吓得绊倒,稳了稳心神:“三...三妹。”

    “二哥在听什么呢?”

    “我刚想听听爹去哪里了。”

    “爹去了青锁寺,我不是一早便跟你讲过吗?”

    “谁知道是不是真的。”花玉嘟囔着却不敢说出来,本来花曳已经够可怕了,不知道她从哪里收的一个自己的复刻版,两个花曳,简直就是魔鬼。

    花曳笑着:“二哥近日有些无聊,需要我帮你找些乐子吗?”

    “不用不用!我最近刚巧要出一趟远门,就不麻烦三妹了。”

    花玉踩着小碎步惊慌的离开,花曳朝林仰招招手:“你找两个身手不错的跟着二少爷,一定要保证他的安全。”

    “好的,小姐。”

    林仰盯着花曳的背影,她好像只对家人才会有笑容,打碎太子的宝贝,这算什么差事。

    入夜,花曳坐在窗口边等着好消息,直到一束白色烟花穿破黑夜,她才放下手中的瓜子,嘴角微微翘起,搞定了。

    林仰被关在水牢中,蓝衣女子手中拿着荆鞭,在他边上转悠,他的肩上都插满了钉子,血流满了四周,已经是受过了酷刑,但他依旧咬紧了牙关,因为他知道这一切不过是花曳考验罢了。

    他猜的没错,此时的花曳正在钟晨宫喝着佳饮,还是没有可乐好喝,她听着林仰的惨叫声依旧吃得下桂花糕,连惊泽听得都有些烦躁,这个女人请他帮忙果真没有好事,“已经使出了所有刑罚,应该是够了吧。”

    “偷了我府里的物件还想偷太子的宝贝,还好我及时发现告诉了你,这自然轻饶不得,就请太子殿下拿最好的药让他养伤,随后送回花府让我再处置一番。”

    “当然,你的家奴。”

    花曳走时还顺了两个糕点,瑕影从密室左侧出来,连惊泽还在摸着花曳喝过的杯子,“你说,她是不是不像花太傅的女儿,这个样子总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公子是说花燃。”

    “对,二十年前那个修炼入魔的花燃,你帮我问下哥哥,看花曳是不是花燃的女儿。”

    花燃是花藏的哥哥,一心为了修炼成仙,却误入了旁门左道,在吸食了过多的魔物后自爆而亡,连惊泽瞧着外面的弯月,看来那段时间,人间也不老实。

    “希望我们这次能找对人。”

    瑕影:“对了公子,属下打听到花家二公子已经出了城,去的方向与庆林殿下一样。”

    碧泉?

    花玉跟着地图上的指引,好不容易来到了碧泉,可书上说碧泉不是个风景宜人的世外桃源吗,看着面前除了秃山就是秃地,连草都不生一个的,更织鸟在这里靠什么过活?

    书上说的果然不全然靠谱,这样的神鸟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花玉刚想回去,突然天公不作美,一颗颗雨滴落在脸上砸得生疼,怎么突然变天了,花玉沿着树下跑,终于在路的尽头看见了一个茅草屋。

    心里刚有点庆幸,突然花玉向前迈的步子怎么都移动不了了,耳边传来似人非人的私语声,一股劲风围着自己转,仿佛有无数双手拉住了自己的脚不让自己移动,难道是撞鬼了!花玉想喊救命,可这荒郊野外的哪里有人来救自己。

    黑色妖物抚摸着花玉的脚,这男人的脚还这么好看,真想剁下来归自己所有,花玉使劲摆动着双手,想这鬼离自己远些,可无济于事,明显感觉到这鬼已经开始悄悄攀附着自己的大腿,这还是个色鬼!

    “救命!”花玉终于喊出了口,即便四下无人,忽而,一把长剑呼啸而过直接劈穿了那妖物,只听一声惨叫,那妖物落进雨里蒸发不见,花玉得了救落在泥泞里,只见面前的灰衣男人提着长剑缓步走向了他,雨滴落不进他的衣服里,仿佛一个保护罩将他隔绝,整个人透发着一股子神秘气息。

    “救我——”花玉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角,还没来得及抬头看清脸,便吓晕了过去。

    连庆林眼神顺着雨水落在他的脚上,像玉莲雕刻般的丝滑白皙,也小巧得像女孩子般的玲珑,他的脚果然很漂亮,怪不得会被妖物盯上。

    一只红色长尾鸟落在花府后花园,花曳取下父亲的来信,长篇大论的问候,她只简单的看了一眼第一句:心肝,为父还好。

    花曳将信撕碎扔进了湖里,这庆林君如今不再上元,真以为他会有所动作,守株待兔不如主动出击,今晚就去他宫里看看他到底是不是妖怪。

    入了夜,连惊泽吩咐瑕影将柳上引开,花曳躲在墙后,往后招了招手:“走。”

    连惊泽摇摇头:“花小姐,我只能帮你到这了。”说完便转身离开,花曳不屑的冷哼了声,真是没义气,说到底是他死对头的事情,在这件事情上好歹是一条线上的蚂蚱。

    花曳推开门,月光笼罩着桥旁的泉水,十分的阴寒,让人不禁有些毛骨悚然,但花曳抓着栅栏一步一步往前,听着耳边风铃声更甚,一股阴风直接将花曳吹得反了个方向,重重的砸进了一个人的怀里。

    “花曳,你怎么在这?”傅清藤手里拿着一幅画,脸上戴着黑色面罩,花曳睁开眼,原是傅清藤那个笨蛋,大半夜的他怎么在这。

    “你怎么在这?”

    傅清藤连忙将怀里的画往后稍了稍,花曳伸出手示意他拿来,傅清藤乖巧的将画递了过去,花曳轻轻一抖将画展开,上面的人不正是自己,画的还有几分相像,傅清藤轻咳两声:“我听说表哥居然私藏你的画,说不定正打算怎么对付你,所以就来偷画了。”

    “画能代表什么,说不定他是暗恋我呢。”

    “应当是...不会的,谁敢暗恋你.....”傅清藤话刚说出口就被花曳恶狠狠的眼神吓了回去,花曳将画扔进傅清藤的怀里,突然,一股阴风吹响了风铃,像是来自地狱般的恶寒,一团黑色的影子顺着桥上的帘子直接进了连庆林的房间,花曳打量一眼傅清藤,等会有事把他推出去也是不错,便顺手拉住了傅清藤的腰带:“你跟我进屋。”

    “好...”傅清藤嘴上答应了,心里还是羞涩几分,虽然他们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但是这番动作还是有些逾矩了。

    正屋里像是冰窖一般寒冷,连庆林真不是一般人,这样都住得下去,漆黑的屋里只有一抹月光作亮,突然,从书架上轻飘飘的落下一张纸,花曳拾起来发现是一张兵防图,战神屋里有这个也不奇特,花曳摸着图角隐隐约约摸到一个突出的云字,是云国的兵防图?可是现在并没有云国,难道灭国了。

    花曳将图纸塞进怀里,伸手准备再摸摸有没有其他的东西,突然摸着一张滚烫的脸,吓得她连忙收回手,看着傅清藤红彤彤的脸蛋小声问道:“你不会在害羞吧,我说了多少遍了,不喜欢你这款小奶狗类型。”算算自己也三十好几了,虽然身体现在才十几岁,但耐不住心里年龄大。

    “什么狗?”傅清藤低下眼,想起小时候花曳对他说的话:“如果你还想把我当做听话的狗来看待,我宁愿叫你一声姐姐,花曳姐姐——”傅清藤声音软软的,听得花曳一股电流直接冲上脑门把清醒炸的一塌糊涂,自己总算理解那些富婆喜欢小鲜肉的原因了,虽然自己实在不爱搞那些爱恨情仇,但这毕竟都大龄剩女了,还没享受过床笫之欢,若是自己再早死岂不是亏得慌。

    “也不是不行,你留个地址,趁你现在还在得空我们约约。”花曳一副求贤若渴的样子,傅清藤以为是约会,忙不择答应。

    还没得两人深入交流,门外一声巨响,应该是瑕影在跟柳上打了回来,花曳拉着傅清藤从后院出了宫,连惊泽在后院等了许久,终于等到花曳,但没想到是两个人,傅清藤给连惊泽施礼:“参见太子殿下。”

    “居然是清藤,你何时回的上元?”

    “有些时日了,还没来得及找殿下叙旧。”傅清藤刚想多说两句,结果被花曳一把拽了出去,“叙什么旧,太子殿下我们先走了。”

    连惊泽无奈的笑着送两人离去,和夜从城墙上跳下,连惊泽收回了笑容:“怎么样,她发现了什么?”

    “云国的地图,等她发现连庆林的秘密后定会有所行动。”

    连惊泽淡然一笑:“如果花曳承受不住,我们真就得启动铸灵阵了。”

    “人不到绝境是撑不下去的。”连惊泽拂扇,花曳与他同日而生,若非为了天下苍生,她应当会让自己另眼相待。

    “哥哥他眼睛怎么样了。”

    “二殿下已经来了西罗,一直在找医仙医治眼睛,只是一直不愿出来见殿下。”

    “他还生气呢,哥哥真是爱耍小孩脾气,只怕我以后见不到他,他还爱生气谁能哄他呢。”

    花曳在路上一直摸着那个云字,这个云国到底跟连庆林有什么关系呢,刚刚看到他房间有一团黑雾进入,他该不会修炼成妖怪了吧,虽然西罗从来没有人说见过妖怪,但自己可是见过神的,有神的地方必定是有妖的,如果他修炼成妖,那就难对付了。

    “花曳,你看什么呢?”

    “傅清藤,你听过云国吗。”花曳咂咂嘴:“算了,你比我都小,肯定知道得比我少。”

    “我师父说云国二十年前就消失了,是被西罗亡的国,但具体是谁打败的我不知道,只是听闻云国的国师是一只修炼千年的狼妖,当时的云国已经快成为四十六国之首,但突然,被西罗一举歼灭。”

    “你相信这世上有狼妖吗?”

    “当然,我见过。”

    花曳眯着眼睛重新审视了一下傅清藤,该不会他是什么隐藏boss吧,知道这么多,还相信神妖一说,总感觉他跟小时候不一样了,具体哪里不一样她也说不上来,云国被灭了国,但地图却在连庆林的宫里,或许这里就藏着连庆林的秘密。

    一前一后的影子出了宫,李路在城墙上握紧了手帕,又扔在了地上,这个花府果然有问题。

    连帝在床上喝着美酒,李路一路风风火火的赶了进来,差点被台阶绊倒,“皇上,皇上——”

    “启禀皇上,奴才看到花家小姐从庆林君的殿里出来,怕是真应了那日她说两人的关系。”

    连帝手捏着酒杯,狠狠的掷在地上,果然,花藏跟自己不是一条心,只是现在花藏尹随相互钳制,若是自己打破了平衡,天平往哪边倾倒也预料不及,只是这花家与青离族有关,早晚也留不得。

    “李路,你说朕到底该相信谁呢。”

    “皇上,奴才以为,花太傅跟陛下一样心是跟着太子走的,但这花小姐怕已经是被庆林君迷了心窍,若不早日处置,这风迟早把花太傅也吹偏了。”

    “过几日便是大理国使臣来访,定不能让她坏了好事,到时候随便给她指认了婚事,早早嫁到别地去,免得惹是生非。”

    “皇上英明,这样说不定庆林君也会急的露出马脚来。”

    大理国的地处偏远,就算这花小姐有三头六臂也难回来,连帝微微闭眼,吸吮着杯中美酒,脑子里却是浮现着一幅幅画,画上的女子明艳动人,朝他微笑,李路擦了下耳边的汗水,跑来时有些喘不过气,这宫里也紧闭着窗户,皇上却并不觉得苦闷,实在奇怪,近日皇上更是不爱上朝,一整天连床也不下。

    今夜,连着几个月不下雨的上元突然下起了雨,花曳回了府,芙蓉站在门外,雨水打湿了她的衣衫,但她仍旧不敢吱声,战战兢兢的站在那里。

    花曳打开房门,芙蓉头也不敢抬,只听耳边平缓的声音响起:“何时认识的傅清藤。”

    刚刚傅清藤送自己回府时,芙蓉一脸的羞涩模样,还偷偷趁自己不注意上前追赶他,俨然一副有情人的模样。

    “傅公子都每日来找小姐只是恰好小姐不在”

    “所以,你就靠着本小姐的情谊,想拉进你跟傅清藤的关系,好让他早日娶你出了我这个魔窟,是吗?”

    芙蓉连忙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小姐,芙蓉不敢奢望,芙蓉只是见傅公子情真意切不忍让傅公子的期望落了空,这才接待他进屋等候。”

    “那我听刘管家说,你日日打扮,浓妆艳抹的在门口等待也是假的?”

    ‘“我...我....请小姐饶了我,芙蓉再也不敢了。”

    花曳抬起芙蓉娇俏的小脸:“长得确实有几分姿色,但是你这么迫切也是失了算,我要是你,先爬上我两个哥哥的床,要求他们为自己赎身出户,顺便拿几百两堵住自己的嘴,到时候,有钱又有自由,想嫁给谁不是轻而易举的。”

    芙蓉浑身抖如筛糠,花曳转身从屋里拿出早已烫红的烙花,“这个印记就是要告诉你,你死都是花府的人。”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从花曳的房内传来,芙蓉捂住自己的脸在地上惨叫翻滚,嘴唇疼得发白一张一合的疼到了极点,花曳微微一笑,握住了芙蓉颤抖的双手:“看在你陪伴我多年的份上,以后会给你将功赎罪的机会。”

    芙蓉哭得流不出泪明显感觉到自己的眼角被烙下了一块皮,她在花曳的驱使下,慢慢的爬出了门,花曳手里拿着烙花笔,轻轻吹了一下上面的血,她最讨厌在她身边怀有二心的人,还敢借自己的名义去勾引自己的人,杀了她太便宜了,花曳刚想拿起桌上的杯子,怀里的兵防图却不小心掉了出来,想弯腰捡起又被一股莫名其妙的风吹进了火堆里,还没等她伸手捡起,那张兵防图瞬间变成一张巨大的幻影。

    “我去,显示屏啊?”

    “显示屏”开始显现出人像,上面的人长得一张反派般的尖嘴猴腮,一刀一刀屠杀着周遭的百姓,在最后一个孩童死在那人刀下时,一张带有梵字图案的旗帜插在了那个孩童的肚子上,血风吹起,老男人正笑得猖狂,忽然,一把长剑直接从城门飞出刺穿了那人的胸膛,剑头一转,整个身子顿时四分五裂,一个年轻男人冲了进来,花曳看着那张脸顿时觉得有些眼熟,眉宇之间竟然与林仰有几分相似。

    画面到这还没完,显示屏闪了一下,故事又去了山洞中,里面金灿灿的全是金子,旁边的男人打坐疗伤,最后吐出一口乌血,倒在地上变成了一只死狼,而他的手上有一个类似云朵图案的刺青。

    云国的宝藏?连庆林拿着地图却不去寻宝,要么是他没发现,要么这张图根本不是他的,这里面的金子拿到手可买下好十几座城池了吧,这不相当于一个西罗?那个刺青她好像在哪里见过,花曳眯着眼睛回想起宴会上连庆林一直带着手套的左手。

    林仰站在门外:“小姐,属下回来了。”

    花曳没让他进门,隔着大门朝外说道:“你的伤没事吧,快回去歇息,明日我还有事交于你去办。”

    “是,小姐。”

    林仰站在门外,听着里面的呼吸声渐弱,才松下心摸了摸自己的伤口,新鲜的血依旧从伤口涌出,怕沾染了花曳的门框,连忙拿布把伤口包得紧紧的。

    这显示屏中那个男人长得真的与林仰十分相似,他不是东吴的人吗,他身上肯定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那日被指错了路恐怕也是有人故意为之,这个圈套她好像摸到边了,又好像只是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