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五鬼搬爱
方晙看着少女畅意的笑容，忽然觉得无比的美丽耀眼。
他沉默片刻，温馨提醒：
“后面这段内容，不用对警方说明。”
随后若无其事的扳回正题：“在发生这件事前，你有遇到过什么不对劲、奇怪的事情吗？”
吴贞的表情重归恬静，摇头道：“我回想过好几遍。没有。”
方晙并不意外：“那你有什么在意的怪谈吗？”
吴贞面露奇怪：“怪谈？”
“嗯，这些邪教最常用的手段，就是借由当下流行的怪谈来俘虏年轻人，所以一些盛行的怪谈后面，指不定就有他们在推波助澜。
“最近学校里——或者在你身边，有听说过什么跟这起事件有相似之处，令你在意的怪谈吗？”
吴贞低头思索了一会，不确定说：“真要说最近听到的，跟我遭遇相似的怪谈，或许还真有那么一个......”
“是什么？”
“他们好像叫它——”
吴贞翻找着记忆，吐出它的姓名。
“‘五鬼搬爱’。”
......
......
方晙和林凛并肩行走在炽白的廊道上，窗外的夜色已渐深沉，楼下的中庭亮起橘黄的光火，里面人来人往，多是陪房的家属。
自病房出来后林凛就一直沉默着，一改呱噪本性，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不一会儿两人来到电梯前，按下按钮等待上来。
“在想什么呢？”方晙随口问道。
“她，可还真是厉害呢。”林凛神色复杂，感慨道，“就算一个人深陷险境，连感情都被控制了...也能想办法解决。”
“崇拜吗？”
“嗯。”
“要不要折回去要个签名？”
“...还有点嫉妒。”
方晙不由轻笑出声，林凛羞恼道：“你笑什么！？”
“不要太小看你自己了。”方晙注视着她，肯定道，“换做是你，也一定能做到。”
似乎是很少被人如此正面肯定，她不由愣住，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偏移视线、耳根微红，低声说：“谢谢。”
这时，方晙看着迟迟没有变动的电梯楼层数，一直停留在“2”层，不由皱眉：“怎么回事，这么久没上来。”
“可能是有小孩在乱玩电梯吧。”林凛猜测道。
“那走楼梯吧。”
这里不过在四层，走两步路倒是没什么所谓。两人转身往楼梯间走去。
方晙随口打趣道：“话说这次你吃得倒是挺‘矜持’的啊。”
“因为用的不是你的钱。”
“......”
拳头硬了。
今晚晚饭的时候就是方晙请客，不过因为他限死了只请二十块以内的晚饭，无论林凛怎么叨叨都不松口，才让钱包得以幸免于难。
林凛疑惑的声音响起：
“诗葵？”
迎着林凛的视线向前看去，一名中年男子正推着一名坐在轮椅上的少女往这边走来。
轮椅上的少女穿着一身天蓝色的碎花长裙，脚踩着同色凉鞋；一头乌黑秀发如夜幕披垂而下，一对眸子平静而柔和，嘴角含笑，给人的第一感觉如同月光流水，温柔而神秘。
她轻柔回应：“凛凛，你怎么在这？”
林凛急忙解释道：“我跟方晙、老师来探病。”
方晙主动出面解释道：“我是林凛同学的老师，受学校之托来这里探望受伤的学生。诗葵同学是吗？你也是春苗高中的学生吗？”
“我叫孙诗葵，是高三十三班的学生。”她微笑道，“您是学校新聘请的心理老师吧？我有听说过。”
这时那名推轮椅的中年男子出声了：“方晙老师？这可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啊，果真是很年轻。”
他微笑着自我介绍：“我叫秦樊荣，是春苗高中的美术老师，负责高一的美术课，也带美术生。”
这名自称秦樊荣的美术老师确实很有方晙印象里那种艺术家的气息，一身深色的休闲服，头发斑白，面容深邃，双目炯炯有神，离名家就差一绺胡子。
虽然看这长相就不像跟孙诗葵有近亲关系，但没想到居然是师生关系。虽然方晙来上班时被带过去教师办公室转过一圈，但当时也不是每个教师都在，所以倒是没见过这位美术老师。
“秦老师你好，我这初来乍到，对学校业务还不太熟悉，以后还得多多交流。”
虽然明知这句话有些冒昧，但方晙还是问道：“你们这是，来看病吗？”
孙诗葵简单解释道：“嗯，我腿受过伤，老师带我来复诊。”
两人显然并没有深入解释的打算，方晙也就不方便追问下去。
林凛面色焦急凑过去：“没事吧？”
孙诗葵安抚道：“放心，没事。只是惯例检查而已。”
“没事就好。”林凛松了口气。
方晙询问：“你们这是要下楼吗？这电梯不知道是不是坏了，一直停二楼不上来。”
林凛附和道：“我觉得是有小屁孩捣乱，我就遇到过故意拿东西卡主电梯门的熊孩子。”
孙诗葵摇头道：“我还得去找个医生，才能回去。”
“那我们——”方晙注意到林凛犹豫的神色，改口道：“那我就先回去了，林凛你要陪陪你这位朋友吗？”
林凛眼睛一亮，期待的看向孙诗葵，而少女微微一笑：“凛你有急事吗？可不可以陪陪我。”
“可以！”林凛立即应声。
孙诗葵说：“方老师慢走。”
林凛大声道：“慢走哈！”
方晙微笑着点点头，转身走下楼梯。
身后传来林凛高亢的声音，她正跟孙诗葵热切交流着，不过大多时候都是她在讲，孙诗葵附和那么一两句。至于秦樊荣，他的视线一直紧盯方晙后背，直到转过拐角，被窥视的感觉才消失。
回想着刚才三人的互动，方晙脸上露出耐人寻味的表情。
两人会是什么关系呢，病情急来送医无可厚非，但日常检查也是秦樊荣送来，这位孙同学的父母在哪？
虽然也有可能这位美术老师跟孙诗葵的父母是友人，代为看管，但刚才两人却完全没有向方晙解释的意思，似乎并不怕误会，连林凛也是习以为常的模样。
并且，林凛对孙诗葵那种态度也令人在意。
没想到还有这种意外的收获呢。
方晙思索着，一步步走下楼梯，感应灯随之亮起。
（第一阶，铁皮的脑袋被虫蛀，不知瘙痒不知痛）
他的脑袋如同生锈的铁皮一般，活跃的思考逐渐停歇。
（第二阶，机械的双腿轮转动，不感疲惫不止停）
他的双腿就像契合的齿轮一样麻木地继续向下方迈进。
（第三阶，石头的身体埋地底，不晓岁月不辩光）
他对外界的感知变得薄弱，难以发现周边异常。
（第四阶，小肠大肠相织连，脚下阶梯路绵绵）
脚下忽然传来软绵的质感，如同踩在肉肠上，而这条回旋阶梯也倏然扭曲延长，就像被人为拼接的卷筒，回首无头朝下无尽。
（第五阶，眼球耳朵相共感，噪音噪点雪花屏）
每一次踏出的脚步声，都令他的视野出现些微如老旧电视机信号不良般的噪点；而每当眼前出现噪点，耳边就有沙沙的噪音响起。
（第六阶，小小嘴巴笑开颜，藓生皮肤齐欢歌）
他的肌肤上裂开一道道肉缝，咧开的笑容内是鲜红的筋肉，正有白色的牙齿从其中增生，这些咧开的小嘴在他的脸部肆意滋生，就要覆盖向眼睛。
他沉默片刻，温馨提醒：
“后面这段内容，不用对警方说明。”
随后若无其事的扳回正题：“在发生这件事前，你有遇到过什么不对劲、奇怪的事情吗？”
吴贞的表情重归恬静，摇头道：“我回想过好几遍。没有。”
方晙并不意外：“那你有什么在意的怪谈吗？”
吴贞面露奇怪：“怪谈？”
“嗯，这些邪教最常用的手段，就是借由当下流行的怪谈来俘虏年轻人，所以一些盛行的怪谈后面，指不定就有他们在推波助澜。
“最近学校里——或者在你身边，有听说过什么跟这起事件有相似之处，令你在意的怪谈吗？”
吴贞低头思索了一会，不确定说：“真要说最近听到的，跟我遭遇相似的怪谈，或许还真有那么一个......”
“是什么？”
“他们好像叫它——”
吴贞翻找着记忆，吐出它的姓名。
“‘五鬼搬爱’。”
......
......
方晙和林凛并肩行走在炽白的廊道上，窗外的夜色已渐深沉，楼下的中庭亮起橘黄的光火，里面人来人往，多是陪房的家属。
自病房出来后林凛就一直沉默着，一改呱噪本性，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不一会儿两人来到电梯前，按下按钮等待上来。
“在想什么呢？”方晙随口问道。
“她，可还真是厉害呢。”林凛神色复杂，感慨道，“就算一个人深陷险境，连感情都被控制了...也能想办法解决。”
“崇拜吗？”
“嗯。”
“要不要折回去要个签名？”
“...还有点嫉妒。”
方晙不由轻笑出声，林凛羞恼道：“你笑什么！？”
“不要太小看你自己了。”方晙注视着她，肯定道，“换做是你，也一定能做到。”
似乎是很少被人如此正面肯定，她不由愣住，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偏移视线、耳根微红，低声说：“谢谢。”
这时，方晙看着迟迟没有变动的电梯楼层数，一直停留在“2”层，不由皱眉：“怎么回事，这么久没上来。”
“可能是有小孩在乱玩电梯吧。”林凛猜测道。
“那走楼梯吧。”
这里不过在四层，走两步路倒是没什么所谓。两人转身往楼梯间走去。
方晙随口打趣道：“话说这次你吃得倒是挺‘矜持’的啊。”
“因为用的不是你的钱。”
“......”
拳头硬了。
今晚晚饭的时候就是方晙请客，不过因为他限死了只请二十块以内的晚饭，无论林凛怎么叨叨都不松口，才让钱包得以幸免于难。
林凛疑惑的声音响起：
“诗葵？”
迎着林凛的视线向前看去，一名中年男子正推着一名坐在轮椅上的少女往这边走来。
轮椅上的少女穿着一身天蓝色的碎花长裙，脚踩着同色凉鞋；一头乌黑秀发如夜幕披垂而下，一对眸子平静而柔和，嘴角含笑，给人的第一感觉如同月光流水，温柔而神秘。
她轻柔回应：“凛凛，你怎么在这？”
林凛急忙解释道：“我跟方晙、老师来探病。”
方晙主动出面解释道：“我是林凛同学的老师，受学校之托来这里探望受伤的学生。诗葵同学是吗？你也是春苗高中的学生吗？”
“我叫孙诗葵，是高三十三班的学生。”她微笑道，“您是学校新聘请的心理老师吧？我有听说过。”
这时那名推轮椅的中年男子出声了：“方晙老师？这可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啊，果真是很年轻。”
他微笑着自我介绍：“我叫秦樊荣，是春苗高中的美术老师，负责高一的美术课，也带美术生。”
这名自称秦樊荣的美术老师确实很有方晙印象里那种艺术家的气息，一身深色的休闲服，头发斑白，面容深邃，双目炯炯有神，离名家就差一绺胡子。
虽然看这长相就不像跟孙诗葵有近亲关系，但没想到居然是师生关系。虽然方晙来上班时被带过去教师办公室转过一圈，但当时也不是每个教师都在，所以倒是没见过这位美术老师。
“秦老师你好，我这初来乍到，对学校业务还不太熟悉，以后还得多多交流。”
虽然明知这句话有些冒昧，但方晙还是问道：“你们这是，来看病吗？”
孙诗葵简单解释道：“嗯，我腿受过伤，老师带我来复诊。”
两人显然并没有深入解释的打算，方晙也就不方便追问下去。
林凛面色焦急凑过去：“没事吧？”
孙诗葵安抚道：“放心，没事。只是惯例检查而已。”
“没事就好。”林凛松了口气。
方晙询问：“你们这是要下楼吗？这电梯不知道是不是坏了，一直停二楼不上来。”
林凛附和道：“我觉得是有小屁孩捣乱，我就遇到过故意拿东西卡主电梯门的熊孩子。”
孙诗葵摇头道：“我还得去找个医生，才能回去。”
“那我们——”方晙注意到林凛犹豫的神色，改口道：“那我就先回去了，林凛你要陪陪你这位朋友吗？”
林凛眼睛一亮，期待的看向孙诗葵，而少女微微一笑：“凛你有急事吗？可不可以陪陪我。”
“可以！”林凛立即应声。
孙诗葵说：“方老师慢走。”
林凛大声道：“慢走哈！”
方晙微笑着点点头，转身走下楼梯。
身后传来林凛高亢的声音，她正跟孙诗葵热切交流着，不过大多时候都是她在讲，孙诗葵附和那么一两句。至于秦樊荣，他的视线一直紧盯方晙后背，直到转过拐角，被窥视的感觉才消失。
回想着刚才三人的互动，方晙脸上露出耐人寻味的表情。
两人会是什么关系呢，病情急来送医无可厚非，但日常检查也是秦樊荣送来，这位孙同学的父母在哪？
虽然也有可能这位美术老师跟孙诗葵的父母是友人，代为看管，但刚才两人却完全没有向方晙解释的意思，似乎并不怕误会，连林凛也是习以为常的模样。
并且，林凛对孙诗葵那种态度也令人在意。
没想到还有这种意外的收获呢。
方晙思索着，一步步走下楼梯，感应灯随之亮起。
（第一阶，铁皮的脑袋被虫蛀，不知瘙痒不知痛）
他的脑袋如同生锈的铁皮一般，活跃的思考逐渐停歇。
（第二阶，机械的双腿轮转动，不感疲惫不止停）
他的双腿就像契合的齿轮一样麻木地继续向下方迈进。
（第三阶，石头的身体埋地底，不晓岁月不辩光）
他对外界的感知变得薄弱，难以发现周边异常。
（第四阶，小肠大肠相织连，脚下阶梯路绵绵）
脚下忽然传来软绵的质感，如同踩在肉肠上，而这条回旋阶梯也倏然扭曲延长，就像被人为拼接的卷筒，回首无头朝下无尽。
（第五阶，眼球耳朵相共感，噪音噪点雪花屏）
每一次踏出的脚步声，都令他的视野出现些微如老旧电视机信号不良般的噪点；而每当眼前出现噪点，耳边就有沙沙的噪音响起。
（第六阶，小小嘴巴笑开颜，藓生皮肤齐欢歌）
他的肌肤上裂开一道道肉缝，咧开的笑容内是鲜红的筋肉，正有白色的牙齿从其中增生，这些咧开的小嘴在他的脸部肆意滋生，就要覆盖向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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