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烧书
三年时光匆匆过去。
沈玉华刚刚十一。
三年里沈玉荻没有主动找过她麻烦，只不过经过三年的时间，她在众人面前的印象已经完全扭转了。
甚至从某些方面来讲，沈玉荻如今的各方面都压过她一头，当然，这也是沈玉华有心如此的结果。
沈玉华不想管任何事情，只想把这一次人生过下去，做一点自己想做的事。
比如说……
“哦哈哈哈——”
沈玉华捧着书倚在榻上，忍不住笑出了声。
阳光透过窗前摇曳的藤叶，映在沈玉华的身上，忽明忽暗。
“二姑娘！”
珏珠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冲了进来，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
“快！快！夫人来了！”
“我……”
沈玉华立马起身，把书塞到了塌下，整理了一下易容，端坐在琴架前。
直接从飞燕曲的后半段开始弹起。
不到一分钟，便听见了谢沉问话珏翠的声音。
接着谢沉领着人就走了进来。
“娘？你怎么来了？”
沈玉华缓缓放下弹琴的手，很是乖巧地看向谢沉。
“玉华在练琴啊？娘就是来看看。”
谢沉笑着说，一边往书架旁走去，四处瞅，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沈玉华看了一眼门口有些心虚的珏翠，冷哼一声。
“飞燕曲都学了一个月了，玉华你能告诉娘为什么一点儿长进没有？”
谢沉笑着从书架夹层里面抽出来一本本封面奇奇怪怪的书。
然后交给了身边的丫鬟拿着，走到沈玉华面前。
“你就是在偷偷看这些东西？这些不入流的话本？就是这些东西把你带坏了？”
“娘，我错了。”
沈玉华立马认错，因为她知道，她没法跟谢沉站在平等的位置上交流，即使她解释那是小说，不是什么有害书籍，也没用，这个时代的人的思想就是这样的。
谢沉一愣，仿佛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憋屈得很。
很快，谢沉温和地说：
“玉华啊，娘是为你好，你看看这些年，那个沈玉荻明明就不如你，却得到所有人的夸奖，你爹也对她比对你好，季先生也喜欢她，你就甘心吗？娘是知道你的，你实际上比她们都要优秀，只要好好听话，答应娘，剩下的时间里好好学习好吗？不要再输给沈玉荻了。”
沈玉华看着谢沉热切的目光，不免在心底叹息：不论在哪个时代，人都是不变的。
“好的，娘。”
“既然你答应娘了，那就把这些书烧了吧，你自己烧，娘在旁边看着。”
干，还不满意？
沈玉华无语，心道：那就演吧，演到谢沉心里舒服了。
谢沉话刚说完，便看见沈玉华小脸一白，嘴唇颤抖。
“快点，烧了它们。”
谢沉想道：果然，如她所想，她还准备骗她，也不看看她才几岁，斗得过我。
“娘……”
女孩儿颤抖的声音甚至带上了哭腔，仿佛马上就要哭出来了一样。
“烧。”
“娘，我知道错了，求您别烧。”
沈玉华立马跪了下来，苦苦哀求道。
“烧，玉华，之前你说的话都是在骗娘吗？”
“我……我……不是……”
“那就烧，否则，你以后就别想出这个门了！”
只要有书看，我还不想出去呢。
当然，这话她也只敢在心里想想，谢沉想看见的是沈玉华不听教诲，在她苦心的教导下改邪归正的戏码。
如果沈玉华非常简单地就答应烧书，谢沉绝对会怀疑沈玉华是不是还要什么瞒着她，像现在这样，谢沉心中也就相信了书架藏的书就是全部了。
“娘……”
“烧不烧？”
“娘，我烧……我烧……”
沈玉华颤抖着把一本本书放进火盆里，眼里充满了不舍，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使劲往下流。
直到最后一本书在火盆里变成灰烬，谢沉突然变得温和了起来，把沈玉华一把搂进了怀里，说：
“玉华，娘是为了你好，你好好跟着季先生学习，以后才有更大的前途。”
“娘，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前途？我要什么前途，穿越到了另一个世界，唯一能让我敢兴趣的就是这个世界完全不同的文化了。
她既没想着在这个世界干什么事业，也没想着在这个世界找到什么良配，这样一个世界，做梦呢，她唯一想做的，就是好好享受一下自己空闲的时间，当然，她倒也没想着死。
总归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然谢沉喜欢，陪她演一场能少不少后续事件，何乐而不为呢？
把谢沉哄走后，瞥了一眼还站在门口的珏翠，淡淡地道：
“珏翠，出去吧，这里用不到你。”
……
当天下午，几个院都听说了这个“烧书”事件。
“哼，沈玉华果然就是个草包，正事啥不干，要不是她是嫡女……”
三小姐沈玉秀一边绣花一边嘀咕道。
……
“姨娘，二姐姐都看闲书，你就让我玩会吧。”
沈玉玲哀求云姨娘道。
“不行，人家是嫡女，就是啥都不会，也有那个底气，你有啥，快去把早上没写完的字写了。”
……
“真的？”
沈玉荻一边问道，一边轻抚琴弦，眼中充满柔情，上辈子，她从来没有机会像如今这样随便弹这么好的琴。
“是真的。大小姐，有人看到，二姑娘哭的可伤心了。”
说话的是她母亲陆媛娘家送给给她的奴婢，忠心耿耿。
“还是咱们大小姐厉害，夫人这不急了，想让二姑娘赶上来，殊不知，大小姐简直是神人转世，岂是努力能赶上的。”
另一边的丫鬟急忙谄媚地说道，自从这个陆家的人来了，小姐是越来越不重视她们了，所以她急忙想证明自己的价值。
“你说什么？”
沈玉荻眼神凌厉，道：
“你这样口舌，我想我是不是不该留你在我身边，免得有一天给我带来麻烦。”
“小姐，奴婢错了，求大小姐开恩。”
沈玉荻没有理会，只是对着头顶一簇簇的梨花沉思。
……
“珏翠真是，竟然去告密，枉费小姐平日里对她那么好。”
珏珠愤愤不平地说道。
“正常。毕竟珏翠既没有卖身契在我手上，又不是我给她发月钱。”
沈玉华又看了会儿书，突然觉得有些无趣，十一年都没觉着无趣，今天突然就没了热情。
“浮世人生，大抵皆如此，千万均一。”
合上书的时候，沈玉华刚刚看到这儿。
夏天快来了，总感觉有一股燥热在心底压着。
沈玉华想着，看着窗外青翠的藤叶，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
“有什么事儿，慌里慌张的！”
刚出门，谢沉便看到丫鬟慌慌张张地跑过来，甚至差点撞上。
“见过夫人，夫人，有大事了。”
……
“什么！”
听到消息，沈玉华整个人都不好了，整个人就是十分震惊的状态。
“是真的，夫人唤您赶快去荣萱堂见面。”
沈玉华打发走了传话的丫鬟，有些头疼。
沈玉华刚刚十一。
三年里沈玉荻没有主动找过她麻烦，只不过经过三年的时间，她在众人面前的印象已经完全扭转了。
甚至从某些方面来讲，沈玉荻如今的各方面都压过她一头，当然，这也是沈玉华有心如此的结果。
沈玉华不想管任何事情，只想把这一次人生过下去，做一点自己想做的事。
比如说……
“哦哈哈哈——”
沈玉华捧着书倚在榻上，忍不住笑出了声。
阳光透过窗前摇曳的藤叶，映在沈玉华的身上，忽明忽暗。
“二姑娘！”
珏珠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冲了进来，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
“快！快！夫人来了！”
“我……”
沈玉华立马起身，把书塞到了塌下，整理了一下易容，端坐在琴架前。
直接从飞燕曲的后半段开始弹起。
不到一分钟，便听见了谢沉问话珏翠的声音。
接着谢沉领着人就走了进来。
“娘？你怎么来了？”
沈玉华缓缓放下弹琴的手，很是乖巧地看向谢沉。
“玉华在练琴啊？娘就是来看看。”
谢沉笑着说，一边往书架旁走去，四处瞅，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沈玉华看了一眼门口有些心虚的珏翠，冷哼一声。
“飞燕曲都学了一个月了，玉华你能告诉娘为什么一点儿长进没有？”
谢沉笑着从书架夹层里面抽出来一本本封面奇奇怪怪的书。
然后交给了身边的丫鬟拿着，走到沈玉华面前。
“你就是在偷偷看这些东西？这些不入流的话本？就是这些东西把你带坏了？”
“娘，我错了。”
沈玉华立马认错，因为她知道，她没法跟谢沉站在平等的位置上交流，即使她解释那是小说，不是什么有害书籍，也没用，这个时代的人的思想就是这样的。
谢沉一愣，仿佛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憋屈得很。
很快，谢沉温和地说：
“玉华啊，娘是为你好，你看看这些年，那个沈玉荻明明就不如你，却得到所有人的夸奖，你爹也对她比对你好，季先生也喜欢她，你就甘心吗？娘是知道你的，你实际上比她们都要优秀，只要好好听话，答应娘，剩下的时间里好好学习好吗？不要再输给沈玉荻了。”
沈玉华看着谢沉热切的目光，不免在心底叹息：不论在哪个时代，人都是不变的。
“好的，娘。”
“既然你答应娘了，那就把这些书烧了吧，你自己烧，娘在旁边看着。”
干，还不满意？
沈玉华无语，心道：那就演吧，演到谢沉心里舒服了。
谢沉话刚说完，便看见沈玉华小脸一白，嘴唇颤抖。
“快点，烧了它们。”
谢沉想道：果然，如她所想，她还准备骗她，也不看看她才几岁，斗得过我。
“娘……”
女孩儿颤抖的声音甚至带上了哭腔，仿佛马上就要哭出来了一样。
“烧。”
“娘，我知道错了，求您别烧。”
沈玉华立马跪了下来，苦苦哀求道。
“烧，玉华，之前你说的话都是在骗娘吗？”
“我……我……不是……”
“那就烧，否则，你以后就别想出这个门了！”
只要有书看，我还不想出去呢。
当然，这话她也只敢在心里想想，谢沉想看见的是沈玉华不听教诲，在她苦心的教导下改邪归正的戏码。
如果沈玉华非常简单地就答应烧书，谢沉绝对会怀疑沈玉华是不是还要什么瞒着她，像现在这样，谢沉心中也就相信了书架藏的书就是全部了。
“娘……”
“烧不烧？”
“娘，我烧……我烧……”
沈玉华颤抖着把一本本书放进火盆里，眼里充满了不舍，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使劲往下流。
直到最后一本书在火盆里变成灰烬，谢沉突然变得温和了起来，把沈玉华一把搂进了怀里，说：
“玉华，娘是为了你好，你好好跟着季先生学习，以后才有更大的前途。”
“娘，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前途？我要什么前途，穿越到了另一个世界，唯一能让我敢兴趣的就是这个世界完全不同的文化了。
她既没想着在这个世界干什么事业，也没想着在这个世界找到什么良配，这样一个世界，做梦呢，她唯一想做的，就是好好享受一下自己空闲的时间，当然，她倒也没想着死。
总归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然谢沉喜欢，陪她演一场能少不少后续事件，何乐而不为呢？
把谢沉哄走后，瞥了一眼还站在门口的珏翠，淡淡地道：
“珏翠，出去吧，这里用不到你。”
……
当天下午，几个院都听说了这个“烧书”事件。
“哼，沈玉华果然就是个草包，正事啥不干，要不是她是嫡女……”
三小姐沈玉秀一边绣花一边嘀咕道。
……
“姨娘，二姐姐都看闲书，你就让我玩会吧。”
沈玉玲哀求云姨娘道。
“不行，人家是嫡女，就是啥都不会，也有那个底气，你有啥，快去把早上没写完的字写了。”
……
“真的？”
沈玉荻一边问道，一边轻抚琴弦，眼中充满柔情，上辈子，她从来没有机会像如今这样随便弹这么好的琴。
“是真的。大小姐，有人看到，二姑娘哭的可伤心了。”
说话的是她母亲陆媛娘家送给给她的奴婢，忠心耿耿。
“还是咱们大小姐厉害，夫人这不急了，想让二姑娘赶上来，殊不知，大小姐简直是神人转世，岂是努力能赶上的。”
另一边的丫鬟急忙谄媚地说道，自从这个陆家的人来了，小姐是越来越不重视她们了，所以她急忙想证明自己的价值。
“你说什么？”
沈玉荻眼神凌厉，道：
“你这样口舌，我想我是不是不该留你在我身边，免得有一天给我带来麻烦。”
“小姐，奴婢错了，求大小姐开恩。”
沈玉荻没有理会，只是对着头顶一簇簇的梨花沉思。
……
“珏翠真是，竟然去告密，枉费小姐平日里对她那么好。”
珏珠愤愤不平地说道。
“正常。毕竟珏翠既没有卖身契在我手上，又不是我给她发月钱。”
沈玉华又看了会儿书，突然觉得有些无趣，十一年都没觉着无趣，今天突然就没了热情。
“浮世人生，大抵皆如此，千万均一。”
合上书的时候，沈玉华刚刚看到这儿。
夏天快来了，总感觉有一股燥热在心底压着。
沈玉华想着，看着窗外青翠的藤叶，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
“有什么事儿，慌里慌张的！”
刚出门，谢沉便看到丫鬟慌慌张张地跑过来，甚至差点撞上。
“见过夫人，夫人，有大事了。”
……
“什么！”
听到消息，沈玉华整个人都不好了，整个人就是十分震惊的状态。
“是真的，夫人唤您赶快去荣萱堂见面。”
沈玉华打发走了传话的丫鬟，有些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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