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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紫色凝神珀

    “这寒莹大陆的鬼天气,要给老子冻断了腿儿!”

    莽汉嘴上哈着白气,带着低沉的牢骚声,快步跨入烈家的大门。

    一个精神矍铄的黑袍老头似乎在门口等候多时,看到莽汉进门,赶紧笑脸相迎,麻溜接上话:

    “哎呦,樊管事说笑了,一会谈妥了正事,咱就去温暖几个回合,一切照旧!”

    听起来二人应该是打了许多年的交道,黑袍老头把莽汉的喜好摸得门儿清。

    莽汉咧嘴一乐,想起那暖身暖心又暖魂儿的地方:

    “吴管家可不敢食言啊。”

    一把揽过吴管家的肩膀,就要去见烈家的家主。

    大门口站着的门房马三儿,瘦得像根竹竿儿,双手抄袖,吸溜着冻出来的鼻涕,满脸谄媚堆笑。

    烈家府院极大,莽汉跟吴管家边走边唠家常,不时伸手薅一把院里随处可见的橘色浆果,塞进嘴里嚼着。

    院里的路他很熟,每三年便要来上一回,哪个屋头住着谁,门儿清。

    “呦,咱风少爷上辈子跟裤子有仇咋的,又在墙头遛鸟儿呢。”

    莽汉停下脚步,玩味地看着远处墙头上坐着的烈秋风。

    “快十五岁了吧?明年要是还成不了囹者,那可就要变成这路边的花花草草了嘿。”

    莽汉双目含讥,瞟了一眼略显窘迫的吴管家,自顾自的哈哈笑着。

    顺手从怀里掏出一方银光泛白、似有鳞片波纹的帕子。

    擦过了沾满浆果的手,又使劲擤过鼻涕,便随手扔到了旁边精心修剪的树丛里。

    莽汉回头看了眼地上的帕子。

    吴管家心领神会,忙说:

    “不打紧,不打紧。”

    顺势引着莽汉加快脚步,正事要紧。

    莽汉与烈家家主倒是收敛客气许多,在谈完正事之后的酒桌上,喝得五迷三道。

    当听闻烈秋风少爷从墙头栽了下来,莽汉醉酒失态,再度嗤笑连连。

    “烈······烈老家主,照我说,您就应该给小风少爷安排门事,先······先留个后再说······”

    吴管家眼瞅着家主虎目瞪圆,赶紧截断莽汉的话头。

    “哎呀!樊管事恕罪,老家伙我差点忘了在勾栏还约了幽蓝姑娘呐!”

    莽汉被这么一打断,瞬间自知失言。

    偷偷瞟了一眼烈老家主,还好这老家伙坐得稳当,连看都没看自己一眼。

    赶忙打着哈哈,讪笑一句:

    “啊对,吴管家可是要食言不成?”

    夜浓月清。

    酒足饭饱。

    烈老家主也乐得清静,便安排吴管家赶紧带着莽汉去寻那温柔乡。

    莽汉前脚刚走,小翠便着急忙慌地跑来,连门都忘了敲。

    “家主!风少爷又犯病昏厥了,而且······”

    小翠捯了一口气,继续说:

    “而且风少爷的囹徽已经彻底消失不见了!”

    家主烈长空,虎躯银发,不怒自威。

    脖子上的囹徽明晃晃的,不止有项链似的图腾,图腾上还有五枚圆润吊坠样式的图案。

    这五枚吊坠蓝汪汪的,晶莹剔透。

    其中似有氤氲雾气弥漫,辉光奕奕。

    虽然是生在颈间的皮肤上,可看上去极为真实立体。

    这正是囹者实力等级的象征,浮华珠!

    烈长空只是一个起身,四下众人都是一阵胆颤。

    迅速思量一番之后,屏退下人,对着眼前四位主事说道:

    “你们兄弟四人既是咱们烈家的主事,也是我的亲侄儿。

    大伯今天舍了老脸,定要动用那块紫色凝神珀,救治风儿。”

    “国泰民安”兄弟四人依次排座堂中,一时倒也不知如何回答。

    囹界世人皆知,囹者的修行,万万离不开凝神珀的帮助。

    凝神珀被分为白、银、金三个等级,以金者为尊。

    而烈长空说的紫色凝神珀,早就脱离寻常囹者的认知。

    其等阶之高,甚至都成为了整个世界的禁忌。

    一旦出世,必起纷争。

    烈家拥有紫色凝神珀的事情是绝密。

    如此珍贵之物,不到万不得已,定然不能随意使用。

    “大伯,我没意见。

    风儿身世凄苦,我这个当大舅的,岂能眼看风儿识海枯竭,性命堪忧。”

    为首的是老大烈景国,神情关切焦急。

    他平日里一贯心疼烈秋风,此时同样心急救人。

    老二烈景泰,斜倚歪坐,没说话,转头看向老三。

    老三烈景民,为人木讷,愣愣地回了一句:

    “没意见”。

    老四烈景安,游手好闲,整日里除了花鸟鱼虫,就是酒肆勾栏,万事不上心,此刻正在逗弄一只螺旋状翅膀的俊雀儿。

    “景安放肆!”

    老大呵斥一声,吓得老四手上逗弄的单翼幻羽雀,扑棱棱地飞走不见了。

    老四眼瞅着飞鸟不复,倒也不敢去追,只能回坐原位说:

    “我能有个屁的意见,风儿他娘从小带着我玩,小时候的花鸟鱼虫可都是她给我买的。

    只要这紫珀有用,那就别藏藏掖掖的了,赶紧拿出来用了便是。”

    老二环顾之下,歪坐着身体,自顾自的念叨:

    “我们兄弟四人早年丧父,是大伯一手教导栽培。

    大伯只有景英这么个闺女,偏偏短命,生下秋风就离世了。

    当年大伯拿出一块紫色凝神珀救治识海受损又即将生子的景英妹妹,我双手赞成。”

    老二慢慢起身,不顾家主锐利的目光,继续说:

    “秋风幼年囹徽逐渐暗淡,识海枯竭,神志萎靡。

    常年用凝神珀续命,耗费巨大。

    现如今囹徽更是彻底消失,这代表着什么,大伯您心里清楚。”

    老二边说边红了眼:

    “既然他已经是个铁板钉钉的废人,为什么要浪费我父亲拿命换回来的紫色凝神珀!”

    “况且,况且······”

    老二烈景泰浑身激动颤抖,近乎嘶吼:

    “况且他根本就不该姓烈!”

    堂中众人此时都没了声响,不知是该看向一言不发的家主,还是言辞冲撞的老二。

    正此时,房门吱吖一声打开,走进来一位拄杖老太,正是四兄弟的母亲。

    老太太言语动作和风细雨,谦逊得走到家主面前,浅浅施安,唤了一声大哥。

    而后转向老二烈景泰,语重心长地说道:

    “景泰呐,你还是记恨你大伯敕令家法,坏了你儿的识海吧。

    我知道你痛心,我自己的孙儿我也难过,可是错了就是错了,无法不成家。

    至于那两块紫色凝神珀,你爹亲口说过,都是你大伯所得,你们其实都知道。

    你爹他不过是跟着沾点虚名罢了,莫要坏了你爹的遗名。”

    说罢,老太太从衣襟内里的布兜,拿出一块巴掌大小的紫色卵石。

    四兄弟顿时明白,原来这块紫珀一直被母亲贴身保管。

    说也神奇,小小紫珀一出,堂中顿时霞光万道,烛火无风而动,向着紫珀倾斜。

    恍惚间,似有阵阵舒爽的气浪回荡堂中,竟有清心空欲、滋润识海之能。

    兄弟四人不由微闭双目,感受识海中的欢腾,仿佛人生再无烦忧。

    “大哥,快去救风儿吧,莫要景英在那往生河中寒心。”